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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不易, 请支持正版…… 这栋的业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热衷享乐,经常深夜派对扰民, 一群年轻孩子疯起来啥恶作剧都干过。
周围的住户早见怪不怪了, 昨晚又是通宵达旦热闹,估计一大早谁吐谁身上了吧?
外面的气氛依旧平和明媚,可别墅里这时候却不如一贯所想了。
最早醒来的女孩子本来看了眼一地的尸体准备起身上洗手间,结果站起来就看到电视机卡了个钻出一半的女鬼。
女鬼看起来临时前还在挣扎,姿势惨烈,湿哒哒带着股臭气的水液滴了电视前那块地一滩。
惨败泡胀的手臂,乌黑半腐的指甲, 不用看也能想象对方被头发覆盖的脸有多恐怖。
昨晚发生的一切瞬间在脑中回笼, 女生终于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这声叫太过刺耳,周围的人也一一转醒, 不悦的看向声源, 就被女生颤抖着手指向了电视那边。
整个屋子突然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是掀翻屋顶的混乱。
好在还有几个比较理智的, 在动静没有引起外面注意之前,一把捂住了旁边人的嘴,又示意大家噤声。
“闭嘴!你们想把警察招来吗?”
大部分人是又惧又怕,对于现状的理解尚且还不明晰。
有人忙道:“快, 快叫醒祝央,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接着周围的人七手八脚的把祝央摇醒, 谁知这家伙醒过来后比他们还不在状态。
一双眼睛茫然的在周围转了一圈, 等看到电视机那边的时候,一个哆嗦全清醒了过来。
翻身站起来,指着电视机那边对众人骂道:“我这,这他妈昨晚谁喝昏了头去刨了别人的坟?刨就刨了还把尸体插电视机里,还让不让我在这房子里住了?”
“哎哟我去,这怎么跟人还回去?”又看了眼周围的男生,眼神嫌弃道:“你们没对尸体做别的事吧?”
众男生被她的话弄得生生打了个寒颤。
纷纷急道:“刨坟?你怕是酒还没醒,你忘了是你自个儿昨晚把人家从电视揪出来又损一顿然后活生生塞回去——不是,现在已经死了。”
“所以说这是鬼吧?到底是鬼还是人?看着明明就是一具尸体啊。”
祝央忙拿出否认三连弹:“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我蟑螂都不敢抓,你们说我抓鬼?更何况我有那胆子也没那力气啊。”
众人一看她不认,忙急了:“这可有你昨晚上的视频呢,你自个儿摊上的事,难不成还能推了?”
于是又有人七手八脚的把昨晚的视频拿了出来,放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
纷纷对自己昨晚的铁胆铜肺感到一阵揪心,真要能穿越回几个小时之前,一定毫无二话先抽自己一顿,那灌了黄汤就找不着北的傻样,尼玛这么可怕的鬼都起哄。
有女生先看不下去了,转身就是干呕道:“我居然拉着她拍照,还和她握手比组合心?”
翻出自己手机,果然里面存了照片,这种照片要深夜一个人看,估计得把自己吓死。
女生连忙删掉,也不说什么最酷鬼魂派对或者传ins炫耀的事了。
男生们更是表情飘逸,一个个跟生咽了坨翔似的:“这尼玛,我们到底对女鬼做了什么?”
各种生扒硬拽,又各种起哄热闹,最后还暴力的把人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反倒是祝央看完记录后道:“不是,我现在还有点断片,想不起昨晚的事了。”
“你们说我弄的,但从这来看,怎么都像是你们自己起哄闹嗨了欺负人家吧?”
众人见她这还想置身事外,顿时有些恼了:“不是,那可是你在吩咐的,咱们还不都是听你的话?”
祝央摊手:“有吗?可我也醉了啊,我就说两句话而已,又没怎么上手动人家。”
这确实是,全程这家伙除了被女鬼袭击的时候,真就只动嘴而已,若是庆幸的状态还能说这是主犯,可当时所有人都喝醉了,全员定性为醉酒发疯的话,她说的话也就不具备什么主观的攻击动机和逻辑性了。
明白这事是谁都沾一份的,论起来谁都别想独善其身,屋里气氛顿时萎靡下来。
祝央此时却拍了拍手:“丧气什么?你们也看到了,这玩意儿从电视里爬出来,又能按回电视,明摆着就是鬼嘛,还没有哪条法律说鬼死了人得负责任的。”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顿时打起了精神,讲道理他们都是前途无量的未来精英,怕的就是这事闹了出来,毁了自己大好人生。
祝央又看了看卡电视机上的那半截:“就是这尸体这么放着容易招事,这样吧,事情因我而起,我诚然得该多担待点风险,这玩意儿就交给我处理吧。”
所有人这才大大的舒了口气,这最要命的玩意儿祝央能接过去,当然他们也就算抽手了。
却见祝央把摄像机也收了起来:“这个也由我处理,你们没意见吧?”
有脑子机灵点的人心里一跳,这里面可全是他们作恶的证据,但祝央处理尸体风险在前,却不让她拿这个作为保障也实在说不过去。
一些人表情有些纠结复杂,就听祝央声音蛊惑道:“这件事,出了这个房间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是仅限于在场人的秘密,一旦宣扬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你们明白的吧?”
众人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男生们或许只是被这来不及反应的节奏带着走,不知不觉成了共犯。
可女生们相比之下就要了解祝央得多,看她那样就知道这碧池根本是装的,说自己醉酒断片,处理起后续来倒是清晰利落。
指不定整件事就是她下的套,虽说女鬼什么的居然真的存在,可她们敢打赌,有了今天这出把柄之后,整个姐妹会,或者说在场这些人,真的就更没办法违抗她了。
有几个人比如林茜之流还时时会琢磨着给她找点事拉她下马换自己坐头头的位置试试,但今天过后,所有人都得受她裹挟。
像朱丽娜和谢小萌是真正知道整件事前因后果的,更是脊背发凉。
这碧池不但婊死了女鬼,又狠狠的敲打了一番想在她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手里抓着把柄特么日后谁敢有事没事招惹她?甚至男生们那边也得隐约受制于她。
哪里是女鬼来找她索命?明明就是给她一石多鸟的机遇。
朱丽娜遍体发寒,临走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
可她的念头却没有人会关心了。
一群人从别墅里出来,刚开门就碰到一个少年,两方都是一愣。
众人心里才存着事,一有陌生人来下意识的就惊慌,少年却皱眉道:“你们是谁?”
“你,你又是谁?”有男生道。
祝未辛看着他们:“这里是我姐的房子。”
大伙儿这才发现这少年长得和祝央有几分相像,还别说,一门子两姐弟都是美人。
祝央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这少年也不遑多让,他身高体格看着都不比在场大三大四的学长差多少,面目俊朗,和祝央有些相似的五官在他脸上又变成了清爽英气的风格。
虽然气质还稍有稚嫩,但少年浑身旺盛的精力和那年轻野性的气息让人目眩神迷,就颜值来说,在场号称校园男神的学长们跟人家一比就不是一个梯度的。
在场的女生刚都害怕成那样了,这会儿见了这么帅气的小弟弟依旧不免心神荡漾。
纷纷想着什么时候让祝央带到学校来玩,或者多来这里开派对,浑然忘了里面女鬼尸体还等着收拾。
又有人自觉琢磨出为什么三年来为什么没人能追到祝央了,自个儿弟弟都这么帅,那对男朋友的标准不知得什么样的。
而里面的祝央还不知道自己弟弟来了这回事,她绕着电视机走了几圈,打量了女鬼好一阵——
“真的就跟尸体一样啊,诶这玩意儿会消失吗?鬼死了还会留下尸体给人添麻烦,这碧池到底多没眼色?”
谢奕耸耸肩:“你问我干嘛?我怎么会知道?”
祝央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就管这事呢。”
谢奕一贯二百五的表情中闪过一丝讶异,随意眸色变深,兴味道:“嗯?你怎么察觉的?”
祝央翻了翻白眼:“我又不瞎,虽然不知道你和女鬼嘀咕了什么,但你既能轻易按住她,又能一句话让她放弃挣扎,傻子都能看出问题。”
谢奕倒也无所谓,或者说他本就有此意,不然也不会明知这家伙没喝醉酒还比怎么避讳。
他慢悠悠坐了下来:“放心吧,一会儿就会散去,不用特地处理。”
祝央闻言倒是松了口气,这倒省了她的功夫,又听谢奕问她:“你怎么知道塞她回去可以杀死她的?”
“我不知道啊!”祝央耸耸肩:“只是觉得既然是游戏,那么那碧池肯定不可能有绝对的制胜点,要搞死鬼虽说没人知道怎么操作,但只要逆推她的行为,破坏必须遵守的规则,总能试出办法吧?”
谢奕没料到她在维护自己统治方面逻辑这么缜密,但对于女鬼这一环却是很大一方面依靠直觉。
怔了又一会儿,接着才笑了起来:“哈哈哈……,无语了,还真的有啊,这种无往不利的直觉天赋。”
接着凑了过来:“呐,我很看好你哟,如果你选择来游戏场的话,有朝一日说不定能并肩作战呢。”
“你说了这么多,自己什么来路还没说呢?”
“我?我就一比你资历老一点的玩家而已,平时也会接接活儿,可没想到这次却接到筛选赛场了来。”
“严格来说老玩家是不能给预备役开方便的,所以我只好划水啰,不过这几天的观察真是值回票价,按照计分原则,你这回合的胜负铁定能给你攒一笔同期望尘莫及的初始资本吧?”
“嘛,多的我也不方便说,等你成为正式玩家——”
“等等!”祝央打断他:“我根本就不是预备役,捡了一条命回来的是朱丽娜那个碧池,就算这女鬼发疯咬着我不放,那也不至于名头就落我头上吧?我可没欠任何人一条命。”
谢奕却神秘一笑:“我建议你还是答应的好,你以为这游戏是什么讲道理的存在不成?”
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而此时祝未辛却走了进来。
祝央看到弟弟脸上一愣,却见那傻货原本看到自己松了口气的脸在看到电视机那边的时候一僵。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撸起了袖子——
“姐,铲子在哪儿,咱先去挖个坑。”
那个高中生租客显然在自己住的地方门前被欺负不是第一次了,三个混混话里话外之间对这边并不陌生。
见他只抱紧书包不说话,几个混混有些不耐烦。
一把抢过他的包:“抓这么紧,今天刚去银行不成?”
吴越见人抢包,一贯沉默瑟缩的态度突然激动起来,死命挣扎扯住带子,又狠狠往回拽。
到底是男生,就是看着这么瘦弱,也是有几分力气的。他这突然发疯不管不顾的劲,把抢包那混混的手割得生疼。
顿时恼羞成怒一拳给他肚子捣上去,可能是打到了胃,吴越身体一弓,差点呕吐。
自然也没有余力保住背包了。
那人迫不及待的拉开拉链,又粗暴的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结果除了几本破书什么都没有。
顿时觉得被耍了一样恼羞成怒,一脚将书踹飞,然后回头揪着吴越的头发就是两耳光上去——
“胆儿硬了是吧?敢耍我?一个子儿都没有你捂个几把啊,跟人要撕你裤头似的。”
“成,要捂是吧?把他裤裆撕了让他慢慢捂。”
另外两人闻言吹了声口哨,接着一左一右按住了吴越,看着像头头那个则掏出了刀片。
吴越拼命挣扎,但体型瘦小的他哪儿会是这三个人高马大的对手,眼见刀片已经割到了裤子上。
为首那个还恶劣道:“别乱动啊,我手小时候鸟儿抓多了可没这么稳,要是割到了别的地方——”
就在此时,巷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你掉的书吗?”
几人回头,看到巷口那边慢慢走过来四个人,为首的是个比他们略大的女生。
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是刚刚被踢开的。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数米开外。
几个混混这才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个比电影明星都不差的大美女。
这真的算是他们现实中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别说学校那些又村又土的妞儿,就是他们平时喜欢到处坑钱打赏的某几个又会发嗲又会卖肉的网红,那隔着屏幕还是开了滤镜的,跟这一比都全成了渣渣。
不过她的问话却是冲着吴越来的,视线毫不迟疑的对准他,又问了一句:“这书是你的?”
那可是学校里最没用的书呆子都不会搭理的吴越。
吴越见书在她手里顿时又激动了起来,却见那漂亮女人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别急,会还给你的,不过这本书看着好有趣,书皮和书页的质感摸着像人的皮肤一样,还有里面的文字图案,都让人目眩神迷。我对各种古旧书画也颇有研究,有机会可以邀请我去你房间探讨一下吗?”
李立和汪蓓不知道祝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陆辛对她满嘴跑火车颇有些见怪不怪的淡定。
但这话听在几个混混耳朵里就不一样了,美女显然也是这里的房客,他们没想到的事,就吴越这软蛋怂逼,不但租屋里住着这么个大美女,还有机会得人家主动邀约共处一室。
顿时几人收敛了刚才凶狠的霸凌架势,动作也从禁锢人家双手变成了状若亲密的勾肩搭背。
“行啊你,吴越!认识这么个美女姐姐,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又自来熟的冲祝央打招呼道:“我们是吴越的朋友,姐姐你才来住进来的吗?长住还是短租啊?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有什么事可以问我们,不容易被坑,要不加个微信呗。”
祝央笑了笑:“是吗?果然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来就碰到这么多热心的小弟弟真是太好了。”
几人一见有门,笑得越发殷勤了,正打算说择日不如撞日,这会儿夜市才刚刚开始,要不带她去转转。
祝央便又接着道:“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小忙需要你们帮助。”
“您说您说!”三人也放开了吴越,凑了过来。
就见美女美女笑容灿烂,但说出来的话他们脑子里转了三圈愣是没反应过来——
“哦是这样,姐姐呢,今天出门买买买的时候有点上头,一不小心卡就刷爆了,接下来还要在这边待这么久,看你们这么仗义,一定不忍心姐姐未来的日子啃咸菜头吧?”
要说几人也不是没为女人花过钱,像网络上经常打赏主播,学校里想追的马子,都没把钱当前的。
可一照面就这样的,总不是同一个套路吧?况且他们最近就是因为手头紧,所以到处压榨同学的钱包。
“不是,姐姐,您这玩笑开的——”他们讪讪道。
就见对方上一秒还和煦灿烂的脸立马垮了下来,京剧演员都没这么快的。
祝央以一种恐吓的语气道:“小朋友,跟大人说话呢就得出口慎重,嬉皮笑脸的谁跟你开玩笑?你们说能帮忙的时候知道姐姐当时多高兴吗?简直柳暗花明。”
“结果你跟我说玩笑?”
“小朋友们,大人和小孩儿可不一样。小孩儿希望落空坐地上嚎两下起来拍拍屁股就忘了。大人可不这么容易将就的,真没法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哦。”
这架势,活脱脱跟个要打劫的,更何况对方还人多。
几个混混有点方,强笑道:“这不是我不想帮忙啊姐姐,实在是我们这会儿口袋里也空,不信翻给你们看看,都一样重啦。”
“是吗?我看看!”祝央道。
几人闻言,忙准备翻自己口袋,就听对方打了个响指,命令她后面三个人道:“扒了检查一下。”
这土匪一样较真的架势,不光是对面几个混混,连李立他们都是都是一懵。
好在祝央的新跟班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眼色,听了招呼就上前去,几个混混见来真的,有点想跑。
但陆辛轻飘飘一拳过去石头墙壁上就是一个坑,几个混混这才知道碰到硬茬子了,差点吓尿,腿都软了,要跑都挪不动脚。
祝央眼睛一瞥,李立和汪蓓也立马回过神来。
两人抽了抽嘴角,还是认命的上去,三两下把几人搜了个干净。
果然没搜出多少,除了一些散碎零钱,就只有随身带的身份证钥匙和手机了。
祝央嫌弃的接过战利品:“啧啧!这不行啊,都不够明天一顿早饭的。”
“我说,你们真的诚心想饿死姐姐吗?这么漂亮的女人,看着活活饿死,还讲王法吗?还有人性吗?”
“你们自己说怎么整。”
几人见连作为女人的汪蓓都能轻而易举的拧住他们,哪里还敢小觑这伙人,说到底也只是学校里横向霸道的小屁孩子,欺负欺负同学还行。
真出来,两个街头混混就能削他们。
这时他们全没了刚刚欺负吴越时候的嚣张,抖得跟小鸡子似的。
“那,那明天再给您送来?”
祝央拍了拍手,展颜一笑:“这才像话嘛。”
可也不说放人,却道:“让他们把身份证举在手里,拍张照片!”
“要是明天见不到你们,姐姐我穷得没辙正好有现成的网贷资料,对着地址也好找人。哦对了,刚刚你们对吴越同学的友好表现也入镜了,要是琢磨告家长报警之类的,反正你们看着办吧。”
这才算完,几人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祝央撇撇嘴,这才将注意力落到手里的书上面。
这玩意儿,看着又黄又旧,也摸不出什么材质来,但肯定不是纸。上面的字全是蝌蚪文,有点像东南亚文字。上面偶尔翻到的插话也很诡异。
祝央刚刚说的话也不完全是在瞎掰。
正琢磨呢,手里的书就被一把抢了去,她低头,就见吴越死死把书捂怀里。
眼神闪躲的看了眼祝央,又蹲下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接着依旧没和他们打招呼,跑进了屋子里。
祝央他们也无所谓,只李立奇怪道:“干嘛明天还要让那几个小孩儿来?你要是看不惯欺负人,揍一顿赶走不就行了?”
祝央漫不经心道:“不说我们明天还有任务要出去打听吗?我们两个外地人能打听出个什么?当然还是这种无所事事成天到处跑的本地人才能派上用场啦。”
“白递过来的使唤把柄,不用白不用。”
李立闭嘴了,一天下来也不得不服,这小姑娘看着行事乱来,什么都只顾自己高兴,又看似有些嘴里不愿承认的同情心。
可一桩桩算下来,她什么事都捋得门儿清,让人意想不到的办法也是信手拈来。
一行人各自回了房间,因着祝央白天那一通潇洒,晚上回来用的东西也整个焕然一新。
高档的丝质睡衣,昂贵的保养品,还有舒服的软底拖鞋,整个人的装备是鸟枪换炮。
汪蓓看了也直叹自己傻,账户里这不少钱,非要苦巴巴的过这七天,要是死了也死的穷酸,遂决定明天自己也去置一波。
第二天几人起床下楼,刚出了院子果然就看到那三个混混已经来了。
祝央摆摆手:“钱就算了,看你们的穷酸样凑不出几个子儿,倒是有几件事交给你们,办好了也就算实现自己的承诺,帮了我们了。”
三人松了口气,昨晚到今早才过去十来个小时,他们哪儿去弄钱呐,要不是钱的事还好说。
这伙儿人一看手上功夫就是练家子,还很可能是道上混的,又掌握了他们的身份信息,哪里敢逃?
有他们帮忙办事,又因为现在剧情没怎么延展开,在房子里线索也有限。
李立和汪蓓也干脆学了祝央,打算今天出去潇洒一天。
陆辛见状,颇有些无语,对祝央道:“你真是,在哪里都有本事把周围的人变得毫无紧张感呢。”
“不错啊,很合我意!”祝央耸耸肩:“我不喜欢周围有紧绷压抑的负面情绪,这会污染我的心情。”
陆辛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就是这要命的嚣张和理所当然啊,仿佛周围的空气也合该看她的眼色。
下午的时候李立他们先回来了,两人如同昨天祝央他们一样大包小包,战利品不少。
两人神色都挺兴奋,虽说他们是经过好几轮的经验者,要说在他们身上流过的积分不会低于两千。
这换算成现实世界的钱,也是千万富翁级别了。
可游戏里保命的资本哪里是这些点数能够用的,绝大部分新人都是捉襟见肘。
更兼游戏筛选条件是曾经大难不死的人,这类人更明白生命的可贵,一般还是很少有光棍到一口气把积分兑换成巨额财产留给家人,然后自己慷慨赴死的。
两人兴奋的把袋子堆桌子上,一样样翻看,这些全是他们现实世界中看都不敢进去看的。
又一边和祝央他们聊中午去吃的顶级日料有多好吃。
一旁的房东见这一行人这么豪爽,越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租他们这小破别墅了。
头一天还看着是正经出差的工薪一族呢,都让人怀疑是不是昨天白天出去中彩票了。
不久后那三个混混也回来了,因要避着房东,几人便带着人出了门。
头天游戏给了众人每位租客的悲惨结局,但到底说得笼统。就比如吴越的结局是不堪校园霸凌上吊自杀。
就这么一句你能指望找到什么有用道具?能知道什么是他生前在意执着,做鬼也会重视或者畏惧的?
所以祝央给几个混混发了指标。
不过三人倒也没怎么让她失望。
首先是邱老师,邱老师就是他们学校的老师,不过他们是高中生,而邱老师教的初中部。
不过他们年级有个学生,是初中部教导主任的女儿,平时也老会跟班里的人讲一些老师的八卦。
三人花了点小钱买了一箱巧克力,哄女生给他们说了不少邱老师的事。
邱老师是外地人,和她老公相亲结婚,几年前因为她老公工作调动来到这边,邱老师也辞了当地的工作一起搬了过来。
本来奔着就在这儿攒钱安家,可没过两年,邱老师丈夫就失业了,从此一蹶不振。
然后没多久又翻出了邱老师年轻时候的日记本,知道了人家有个暗恋的初恋,邱老师也是感性,可想当初那份少女心有多美,这会儿在丈夫眼里就有多刺眼了。
这下好,好好地家庭,别说攒钱买房了,没两年就因为她丈夫的烂赌酗酒败个精光。
不光这些,还打人,邱老师是长期顶着伤上班。本来这些事凭邱老师的个性也不会到处嚷嚷给人做笑柄。
巧就巧在,他们儿子念的那所小学,来了个新老师,就是邱老师的暗恋对象。
邱老师丈夫还跑人家学校闹过,当时弄得很难看,反正这些事真要打听也不难。
然后是崔小姐,祝央他们只在崔小姐洗漱时穿的汗衫上看到大学标志,就这个线索加了个全名,居然这几个家伙也通过一起混的学长问到了她的事。
据说崔小姐在他们学校还挺有名的,不过名声就——
过滤一些空穴来风的恶意中伤,得到的消息还是不少的。
崔小姐是外地人在这里上大学这个大家都知道,但她不是独生子女。
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而且她不但得负担自己生活费和学费,还得负担家里两个弟弟的各种开销。
反正周围的人经常听到她父母打电话来要钱,整个家是个什么重男轻女的吸血家庭可见一斑。
据说有次她弟弟打电话过来问她买新款的苹果手机,人崔小姐自己用的还是千把块的国产机呢。
这姑娘的长相也是半点对不起她的外表,特软,所以拼命打工,什么活儿都接。
酒吧卖酒,车模之类的,总之传到学校,又给奚落她的人增加谈资而已。
这两人的信息看不出什么特别让人意外的点,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反倒是房东他们更让人惊讶。
据说房东是几年前从没有后代的远方叔叔手里继承的这栋旧别墅。
当时他还有老婆,夫妻俩搬过来就把别墅改成旅店做生意了。
不过有一年,有个外地女孩子在他们这里失踪了,警/察和女孩儿的家人肯定不罢休。
但在别墅里找了又找都一无所获,而且这种短租旅店,游客自己跑出去出了什么意外,也怪不到房东头上。
房东一口咬定女孩儿出了门没回来,警/察找不到证据也只能转移调查方向。
那事过后有一段时间这里生意不好,不过到底客户群体都是外地人,过不久也就淡忘了,换个注册名字照样做生意。
只是没过多久他老婆又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所以天天跟他们笑呵呵,典型单身猥琐迪奥丝的房东,居然身上还发生过这么多事。
然更让祝央在意的还要属那个高中生吴越。
吴越这个,三个小混混都不用调查。
几人撇撇嘴:“哦他啊,他是中泰混血,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自己父母扔外地一个人上学。”
“成天鬼森森的,一双眼睛阴沉看着人特别让人不爽,还时不时一个人念叨什么,听说泰国人擅长降头,那小子指不定在憋什么坏屁。”
才说完就被抽了一下,这次是汪蓓动的手,她这种老实人是看不过校园霸凌的。人家吴越再怎么阴沉性格不讨喜,也不是你们欺负的理由。
而祝央,在听到吴越的血统那刻,脑子里却突然就出现了昨天那本书。
而此时此刻,秒针从十二点的位置挪开,仿佛是一个信号,祝央甚至能感受到某种畅快解脱的尖戾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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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示着七天限定已到,规则无法再保护猎物的最低限度安全。
而祝央看着屏幕里已经出现的空屋子画面,嘴角亦然勾出一抹狩猎般的兴奋。
这次的视频内容又和以往不同,空屋子的画面持续几分钟后,屏幕一阵雪花,然后视线里多了口井。
祝央心道这玩意儿山寨也真山寨得彻底,不过按照她入梦之时变化的那副鬼样来说,确实也像在水里长期泡胀一样,黏腻湿润恶心。
祝央屏住了呼吸,女鬼这么捧场一过十二点就出来索命也是预想顺利,她还真怕这女鬼不来,或者拖拖拉拉的耗尽了看热闹的大伙儿的耐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连续好几天被她这么惨无人道的磋磨,是个人都忍不了,更何况是执念和戾气化身的鬼?自然是一解禁就迫不及待的要恁死她。
随着画面里井口的存在逐渐清晰,有只手出现在井沿上,接着一个黑发覆面,身穿白裙,四肢扭曲的人影从井里爬出来。
一步又一步的走了过来,这会儿满屋子的人都屏息静气。
紧接着人影很快到达了屏幕前,直接从电视机里钻了出来。
先是伸出一只惨白乌青的手,接着是滴着水湿哒哒的头发,女鬼爬得好像很费力,但却是真的在一点一点的往外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