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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一步步走过来,舔了舔嘴唇, 嘿嘿狞笑几声。
“我就觉得你这小娘皮不对劲, 一天到晚的嘴欠挑事, 整栋房子原来好好的,就你们住进来以后大伙儿都在开始倒霉。”
“原来你装疯卖傻是为了这个?”房东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毒:“倒是小看你了, 以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警/察都没找到的居然真让你找到了。”
“难怪成天把我到处支,说一出是一出的,一会儿打蟑螂一会儿大扫除,原来是好让你那两个狗腿子到处打探。”
祝央看了眼他手里的铁铲,那铁铲不像经常使用的,铲头很厚, 上面还黏了厚厚一层痕迹久远的水泥。
她轻笑一声道:“这把铲子,该不会上一次用的时候,还是用来封这姑娘的吧?”
老板口鼻微微抽搐了一下, 典型的恶人起杀心的样子。
他微微抬起铲子:“放心, 一会儿埋你也用这个, 既然这么喜欢打抱不平,就去跟先前那个作伴吧。”
“好叫你知道,你也尽管叫, 叫大声点看有没有人来帮你。”房东手里的铲子越举越高——
“昨晚老子撞了邪今天就特地去翻了翻我老婆的坟墓,越想越不对劲, 所以晚上往饮水机里加了点料, 你就是叫破天也吵不醒他们。”
“你那几个狗腿子的是手上有真本事的练家子, 我可不得小心点?”
说着看向祝央的眼神变得淫/邪,那张肥头大耳的猥琐脸上,甚至还做出个舔舌头的动作:“嘿嘿!我还从来没干过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想必滋味与众不同。”
“你最好也别乱躲,不然这一铲子下去脑子就拍扁了多可惜。”
说着就挥下铲子掀起一阵劲风——
然而铲头并没有如预想般砸到这个看似一桶水都提不动,连买几件衣服都要专人拎包的娇滴滴大小姐头上。
反倒是她的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等回过神来铲把就被她牢牢抓在手里,阻住了去路。
不光如此,房东觉得自己的手现在反被震得发麻,他不信邪的扯了扯,竟骇然发现铁铲就跟长她手里一样纹丝不动。
房东惊恐抬头,就看见祝央露出一个反猎的狞笑——
“哈哈——,我这儿还正愁事情太多,顾不过来呢,每天回来还要看到你这张蛤/蟆/脸,这根本就不是游戏的健康玩法。”
“然后你就迫不及待上来送人头,我真的,真的谢谢你啊。”祝央的语气是真的诚恳而真挚。
然而这停在房东耳朵里就一阵发毛。
讲道理要是房东这会儿不出现,她即便发现了尸体,难道还会报警不成?而且为了不惊动另外三条线,让邱老师她们受惊,祝央这边还得想办法将现场还原。
现在房东自己过来送人头,那可真是送得早不如送得巧了。
祝央嘿嘿一笑:“你说往水里加了安眠药怎么叫都不会吵醒大伙儿是吧?这就好,如果送人头可以评选最佳姿势的话,我铁定得帮你打榜。”
“自己把脖子伸过来不够,还怕我不称手刀都递过来,这都不算完,连坑都挖好了,你自己把自己安排得这么明明白白,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房东在这些天听多了这小婊子的各种尖酸刻薄之语,可没哪个时候像现在一样,听着让人脊背发凉,冷汗频出的。
他猛的松开手,拔腿就打算逃。
这次算是他倒霉着了道了,连看着手嫩脚嫩根本没有练过的痕迹的大小姐都是练家子,可见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得逃出去,开上车就跑,别墅也别要了,可惜是可惜但哪儿能和命比?
估计天亮之前这小贱人就得报警,现在只能盼着房间里被药倒那些人牵住她,让她没空追究自己。
只要先跑出二楼,跑出这个走廊的话。
然而在速度敏捷已经远超常人的祝央看来,他这干脆的反应简直就跟慢动作没两样。
祝央抬手一挥,脚都没挪一步,将就用着铲把,就一棍横铲过房东的腿,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正好摔倒的时候脸着地,牙齿磕到了舌头,痛得房东那张本就被肥肉挤的五官细长的脸更看不出眼睛嘴了。
房东好半天才缓过来,回过头,看祝央拿着铲子看他就跟看待宰的猪,吓得拼命拖着腿往前挪。
祝央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挪了半米,然后铲子在手里轻巧的一翻,铲头在前,握住铲柄,兜头冲着房东的脚踝敲了下去。
铁坨和水泥块混合的硬度惊人,又形状刁钻,猛一砸下去,比实心红砖头都难扛。
一声骨裂的脆响传来,随即是房东撕心裂肺的惨叫。
祝央眼疾手快的塞了张洗碗巾堵住他的嘴,不耐烦道:“你吼个锤子!做房东的带头扰民吗?什么素质?跟你老婆一个杀猪德性。”
“不对,你还不如你老婆呢,至少你老婆昨晚摔断脖子的时候都没叫。”
房东正疼得冷汗直冒,涕泪横流,听到她的话,突然想起昨晚吊在他房门前,脖子断裂四肢扭曲的老婆,这话中细思恐极的逻辑性让脊背升起的凉意甚至盖过了些许脚上的疼痛。
他挣扎着将嘴里的布顶了出来,然后看着祝央,惊恐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祝央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却突然说了一句:“这都还不出来吗?”
房东知道这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他心凉到了谷底,以为是他们一行人根本没被药倒,早躲在门后等着他自投罗网了。
然而下一秒,房东发现,事实比他想的更惊悚骇然,更遭!
祝央先前将镜子剥落了大半,还剩三分之一的样子,只是这镜子实在大。
即便这样,也足够一个人照出半身了,那也就意味着镜像里面也能清晰容纳一个人。
房东惊恐睁大眼睛,就看到几年前那个因为挣扎被他掐死,然后浇上水泥封在这里的女孩子,缓缓的在镜中显了形。
她现在的样子还和死的时候一样,房东永远也忘不了。
披散凌乱的长发,手脚和脖子上青紫的掐痕,还有死不瞑目的眼睛。
而这张已经被自己掩盖起来,本该永远不见天日的脸,却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在笑,只是嘴唇不停向后弯,一直裂到耳根,极其害人。紧接着又有水泥从她的嘴巴鼻孔眼睛和耳朵里流了出来。
房东吓得牙齿打颤,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他是没照镜子,其实他本人这会儿恐惧到极致的样子,看着并不比鬼好多少。
这时就听到那女孩儿的鬼魂开口说话了,声音不复生前的清脆,变得粗糙嘶哑:“咳咳咳!好多水泥啊——,我肚子里全都是,装不下了咯咯咯!你帮我装点啊~~~”
说到最后那个‘啊’的时候,声音变成了痛呼。
就见是祝央一手毫无阻碍的伸进镜子里,抬手对着镜中女鬼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女鬼都被打懵了,这不是她让自己出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吗?
她用手捂着脑袋,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祝央。
就听她撇着嘴一脸鄙视学着自己刚才的语调:“好多水泥啊~~~,喂你行不行啊?吓个人都不会吓,你是走哪条关系混到女鬼从业资格证的?”
“我放你出来是让你把这家伙暂时恁死好别碍我事的,会不会做?能不能做?不能做我换其他人了啊。”
女鬼小姐看了眼地上滩成一团烂泥的男人,这,这还没吓到吗?
又摄于祝央的淫威,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脸色问道:“是,是不是得把尿吓出来?”
祝央一巴掌拍自己脸上,重重的抹了下来:“我就该知道,做鬼都想不到办法弄死仇人的家伙,有多少指望?”
女鬼见被嫌弃,忙道:“情况不是这样的,我死之后只能困在水泥里一动不动,前两天,就是你们来的第二天,我才突然能活动了。”
“我当时就想过去找他们报仇的,但我身体被封住了,灵魂也弱得很,甚至不得不躲着老板娘,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我那天晚上出现在镜子里就是想求你帮帮忙来着,结果——”
结果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了。
女鬼怕她自责,又忙道:“那位汪小姐那天晚上也是我看老板娘想害她,我的力量没办法阻止,所以只有在她要摔到的时候扶一把,好在我打不过老板娘,但她也追不上我,让我给躲回镜子里她也没办法,她是被困在楼梯这边的。”
但显然女鬼小姐想多了,祝央岂会内疚?
其他的事和她的猜测差不多,她也倾向是他们触发出了这个事件,别墅里的两个鬼魂才恢复意识或者能够活动。而两个鬼魂的死虽然都和房东有关,但又因为房东太太怨愤老公但更憎恨受害女鬼的态度,这条线竟在这么多天内达到一个平衡。
祝央嫌这家伙没用,也是愁,就她这做鬼都不甚凶狠的小样儿,再对比房东和他老婆两人的咋呼,到时候能指望她摁住这条线吗?
祝央问:“既然你头天晚上就是想找我帮忙,那你怎么吓唬我?”
女鬼不好意思道:“拜托人之前不是得挂着笑脸才礼貌吗?可能憋久了没控制好,一笑就流血了。”
然后这一笑的后果大家都知道了。
祝央现在甚至觉得进游戏以来,最大的难度就是理解这个傻货的脑回路。
她也不敢再挖掘这妞儿有多蠢了,恐怕会在她脑子里挖出一个大坑。
所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行,也不指望你能琢磨出像样的办法了,以后你听我的,我说什么你照做,明白?”
祝央以为会需要交涉,再不济也得下套忽悠一下这傻鬼,不料对方一听,却满眼放光的爽快答应了。
“好好好!那我听你的,只要是这栋房子里的事你尽管吩咐,你洗漱的时候我还可以站在镜子里给你端牙杯拿毛巾。”
那是什么神仙洗脸操作?正常人洗完脸冷不丁镜子里递一根毛巾出来不得吓死。
然祝央却觉得这人难得有点眼力见,点头道:“行,避开这屋里原来的房客们就成。”
两人这儿掰扯半天,房东被吓丢的三魂七魄已经归位,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想着偷偷爬走。
可没爬两步,祝央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回头抬手就是一铲,另一只脚踝也碎了。
房东惨叫出声,祝央便将铲子让旁边一扔,吩咐女鬼道:“还等着干什么?现在不是就你大仇得报的时候?”
“别整那些虚的,你现在尸身被找到力量应该也变强了,他怎么对你的你怎么对他就行了。”
女鬼闻言看向房东,刚才面对祝央还又软又蠢的眼神变得冰寒恶毒。
她死的时候才20岁,年轻漂亮,家庭幸福,学业优秀也不乏知己好友。
她本该还有大把的美好人生,却因为这个恶棍的龌龊色欲葬送在这里,灵魂也因为肉身被困在密不透风的水泥里受尽折磨。
她恨,恨不得叫这人渣碎尸万段,不过祝小姐说的办法倒是更好,那眼睁睁无法动弹的折磨,让这家伙也亲自品品这滋味吧。
随即房东看见镜子里的人影消失了,可还没待他松口气,旁边那张因为玻璃的剥落而露出来的脸却动了动。
那张被水泥灌塑过的脸,犹如美术室的人头石膏,脸部轮廓还有五官甚至发丝呈现一种灰暗死板的栩栩如生。
而这水泥雕塑一样的脸,竟慢慢的五官牵动,露出一个笑脸。
这笑脸比刚刚鬼出现在镜子里还要吓人,因为镜像给人感觉总有那么一丝虚幻,所谓镜中月水中花,总抱着一丝那是假的的侥幸。
但镜子旁边的水泥却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现实了,而那封了好几年的十五却仿佛活了过来。
房东瘸着两条腿,根本站不起来,他身上肉多,手臂支撑着根本爬不动。
但他还是拼命的往外爬。
此时水泥传来搅动般的动静,那种泥浆搅动的浆黏声清晰传到房东耳朵里,仿佛变成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声调。
这时他看到那女孩儿的尸体直接活了一般,从水泥里爬了出来。
已经干透好几年的水泥此时质感变得像刚拌好的泥浆一样,随着她爬出来的动作还往下淌了一地。
女孩儿脸上挂着笑,连牙齿也被水泥全部覆盖,诡异又狰狞。
“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啊——”房东便拼命往前爬,便挥手。
可女孩儿想裹着泥浆的泥鳅一样身形柔软无骨以诡异的S线很快滑到他面前。
“咯咯咯!”女孩儿沾满水泥浆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脚,然后咧出一个狞笑:“抓到你了。”
“啊——,放开我,放开我,我错了,我明天就去警局自首,放开我,让了我吧,我不要呜呜呜~~”
但拉住他的力道却没有半点减缓和犹豫,房东在挣扎间被一步步拉进了女孩儿曾经暗无天日待了好几年的地方。
然后流到外面的水泥缓缓的流了回去,洗漱池里的,地板上的,如同有生命一样,像倒放一样沿着原来的轨迹缩回墙上。
房东挣扎不断的身影逐渐被水泥糊住,挣扎越来越弱,随即消失。
但水泥仿佛有生命一样的蠕动并没有结束,随即又从里面吐出一具尸体,正是女孩儿自己的,水泥墙面这才慢慢变干,恢复了最初密不透风的模样。
祝央蹲了下去,戳了戳被吐出来的石像尸体:“你这设定跟水鬼有点像啊,只要拉一个人进去,自己就可以解脱了,这家伙该不会也能这样吧?”
女鬼小姐的鬼魂出现在祝央旁边,也惋惜的摸了摸自己,摇头道:“不会,杀了他我力量变强了,我能感觉得到,说到底我才是枉死的厉鬼,本来就应该比他们两口子更强,不过身体被这样困住,力量没法积蓄。”
“现在好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了。”
祝央对这结果挺满意,又看了眼尸体:“这怎么处理?明天别吓到邱老师和孩子,不过这惟妙惟肖的,送去参展肯定得奖。哈哈哈!不是有那啥故事,说美术系的学生为了得奖杀了自己同学做成塑像吗。”
“姐,大晚上的,别讲鬼笑话好吗?”女鬼小姐心有戚戚道。
祝央:“……”
姐们儿要不要提醒你你自己就是厉鬼?还刚刚那么惨烈的方式杀了个人。
祝央顿觉无趣,这些家伙都一个配方的傻样,还真不让她失望的。
她站了起来:“行了,我把身体塞你的镜子里,反正你能在镜子里出入,也比放在外面落谁手里好。”
女鬼小姐自然高兴,和祝央一人抬着头一人抬着脚,嘿啾嘿啾的把尸体弄镜子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邱老师起来洗漱发现镜子破成这样,自己的洗衣棒又扔一边,还以为是晚上谁看见老鼠乱窜折腾的,不过这么大的动机居然都没吵醒她。
说起来昨晚确实睡得给外沉,今早起来都晚了,还好这天没有早课,儿子小明更是叫了好半天才叫醒,得跟他老师打个电话报声迟到了。
邱老师走后没多久崔小姐也一副起晚了的样子匆匆忙忙就出了门。
祝央昨晚折腾了那么半天,居然依旧比汪蓓先醒,便穿好衣服自顾自出门洗漱。
今天就是第六天了,即使再迟钝也知道不可能没事发生。
李立和汪蓓差不多同时从房间里出来的,也纷纷觉得昨晚睡得太沉,放现实还能高兴一下睡眠质量,但在恐怖游戏这精神高压中还能睡成这样,就是不正常了。
他们来到洗漱池这边打算洗把脸清醒一下,可迷迷糊糊走过来看见镜子碎了一大块。
正要问怎么回事,转头冷不丁看到的画面差点让他们心跳骤停。
只见祝央吐出嘴里的漱口水,将牙刷往伸到自己面前的杯子里一扔。
然后那只手就自动将牙刷牙杯放回原位,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同时递给了祝央一根热水烫过晾到温度刚刚好的毛巾。
祝央洗完脸将温毛巾捂脸上,感觉脸上的毛孔都打开一样,确实痛快。
她用完毛巾就递回那只手里,那只手的主人又麻利的收起来。
还问祝央:“姐!温度合适吗?会不会有点烫,现在夏天呢。”
祝央这会儿正痛快,挥了挥手:“刚刚好,干得不错,比我身边那几个碧池有眼色多了,要不是你长得一般,我绝对招你进姐妹会做我跟班——啊不,会员。”
女鬼小姐撇了撇嘴:“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好歹从小到大也是被人夸漂亮的,大学还是班花呢。”
“这就对了,我的姐妹会最低标准可是系花,还不能是竞争小的和尚系,唉,我倒是想开后门,可也不能破坏规则啊。”
女鬼闻言,竟然神情颇有些落寞。
祝央又道:“其实嘛,我听说鬼越是厉害本事就越高,或许可以凭法力变得漂亮哦,反正你也不是人了,某些方面可能性反而更高哦。”
女鬼小姐一听眼睛就亮了:“那我——”
祝央却矫情道:“要真有那天,你要是有机会跟我申请,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女鬼当即觉得浑身都是劲,忙鞍前马后的伺候祝央:“姐我帮你擦化妆水,是这瓶吧?今天化妆不?可以试试我的手艺,我手稳,以前朋友要约会要去漫展都是拜托我帮忙呢。”
祝央抬头将脸对着她:“那试试啰!”
李立觉得眼前这情况就跟他们公司员工动员大会后,被打了鸡血一样的员工们。
不对,这尼玛是鬼啊,鬼啊!
一个人在镜子前面洗漱,另个人端牙杯递毛巾还帮擦水乳帮化妆几个意思?
看着镜子内外两个女孩儿不一样的倒映,里面那个还伸出手来忙前忙后,外面那个受用得理所当然。
饶是李立和汪蓓一路走过来经历这么多事,也是震碎了世界观——
这个说法好像每天都要,应该是祝央这人就是负责一遍一遍给他们刷新奇观看的。
两人觉得腿有点软,颤颤的问:“祝,祝央啊!,昨晚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祝央闭着眼睛,女鬼这会儿正给她擦乳霜按摩脸,还别说手法力道都挺不错的。
听到李立他们的问话便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又敲了敲旁边那块密实平整的水泥墙面:“终于不用看这龟儿子的脸了,一会儿吃完早饭你们拿了他的钥匙,现在别墅被我们占领了,如果邱老师和崔小姐他们问起来,就说龟儿子死了妈,回老家奔丧去了,别墅里的东西自取自用吧。”
“呸!”女鬼听到关于房东的话题,边给祝央打粉底还边往旁边啐了一口。
李立和汪蓓听完整个人都是飘的,不知道怎么洗漱完恍恍惚惚又下楼出门买的早餐。
等早餐带回来,祝央那边还有点没有画完,两人也没动,想等她一起吃。
汪蓓终于在沉默中开口了:“你说——咱俩,会不会太坐享其成了?”
李立沧桑道:“是啊,快躺着通关游戏了。”
这倒不是每个玩家都有多高的道德感,其实绝大部分玩家都巴不得什么事都不做,平安度过这操蛋的游戏。
只是玩家作为同一立场的临时伙伴,什么都不做也什么危险都不想承担的人,绝对是第一个被排挤出团队自生自灭的,每个人都在挣扎求存,谁有义务保护你?
可自从进了这个游戏,却是哪儿都和以前的常识不一样。
一个刚刚第一场的纯新人小姑娘,真的什么的没有声息的干了啊。
真不是做好事不留名那种悲壮伟大,而是这事在她那儿就跟玩一样,你感觉不到任何惊心动魄的紧迫感。
连带着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儿是干嘛?难不成游戏安排他俩就是为了给祝央跑腿的?或者替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玩家配两条咸鱼好喊六六六?
想到这里汪蓓对祝央实在肃然起敬:“我还是头一次在游戏里看到有鬼自觉自愿当狗腿子的。”
不是没有玩家驱使过鬼,用道具或者偶然帮到的人情什么的,但一般具有时效性。可楼上那女鬼的架势,是真恨不得从此以往跟祝央混呐。
又叹道:“大概有些人就有这种与生俱来那种魅力吧,周围的人都羡慕,向往,想接近。我小时候也看到一个周围人人都想和她做朋友的姐姐,不过都没得这么夸张的。”
连鬼都不能幸免。
就好像那人是自己活成了自己内心中最憧憬渴望的样子。
李立作为成熟的中年人,就比较现实了:“我看好祝央,我觉得她肯定能在游戏里走很远。”
汪蓓翻了个白眼:“这要你看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所以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李立肃然道。
汪蓓:“……”
祝央下楼就感觉今天两人对她格外热情,又是递筷子又是倒豆浆的,汪蓓还表示她昨晚忙了那么久,要是手累她可以喂她吃早餐来着。
不但如此,对于一早出去,现在才回来的陆辛。两人仿佛产生了一种竞争意识,这让陆辛莫名其妙。
不过也来不及在意这个,他对祝央道:“我知道吴越在哪里了,现在我们麻烦大了。”
“算了,我带你去见他,还是边走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