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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货船是头等舱的话,那渔船绝对是经济舱!
从货轮上转到了渔船上,简直是天差地别。我们一群人被安排到了船舱下面,很显然这里是存放海鲜的地方,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鱼腥臭味。地上很潮湿,根本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在里面待了一夜之后,总算是有人受不了了,之前一百块卖了我一支烟的那家伙是第一个发出抗议的人。他用什么东西猛地敲击着船舱顶部的铁门,很快有人打开了铁门,下来了三四个水手。
有两个一看就不是中国人,应该是越南或者缅甸那边的人,他们的皮肤很黝黑,在微弱的灯光下,这几个人虽然面无表情,可我却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一股寒意。要是我猜的不错,这些家伙绝对见过血!
“吵什么?草!”领头的一个人环视了一圈周围,把视线放在了那个混混身上:“是不是你在敲?”
那个混混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们,不满的道:“什么意思?我们可是花了钱的,怎么能让我们待在这种地方?你看看这鬼地方,哪是人待的!”
领头的那个人,脸上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的狰狞。疤痕男子一把搂住了那个混混:“我知道这里环境不好,你也别急啊,这不非常时期嘛。走……我带你去外面透透气,我们到外面说。”
混混似乎一副不乐意的的样子:“我要见你们船长!”
“行行行,我带你去……”
很快混混就被几个水手带了出去,可他这么一走接下来的两天我就再也没见到他……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一个水手走了进来,将混混的背包拿了出去。我看到那个水手脸上显得很兴奋,好像这个背包从今以后就是他的了一样。
抗议并没有因为混混的没有出现而停止,因为船舱里的环境太差了。而且吃的东西也越来越糟,刚开始还有一些面包,后来就变成了鱼干,再接着直接就变成了腐烂的死鱼!
水也很少,而且水桶里的水难闻的要命。刚开始拎进来放在船舱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去碰那桶水,可后来水桶里的水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又有人开始抗议了,这次是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应该有些文化水平。他没有像混混那样飞扬跋扈,采用的是装可怜和贿赂。他从身上把自己的钱都拿了出来给水手,然后告诉水手说他身体不好。
他获得了走出舱门的机会,可这一去也再也没有见他回来。船舱里有人在猜测,说混混和那个中年男子现在在外面肯定过的很好,众人开始聚成了一个个小圈子,有的议论着要和水手谈判,有的则是老老实实的待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天,我的身体也一天天开始变得有些无力起来。毕竟没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哪怕是超人也坚持不了多久。
从昨天到今天船舱门就没有打开过,没人送水进来,也没有人送食物进来。我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我存着的最后一块已经有些酸臭的面包,用手擦了擦咬了一口,干涩的面包犹如刀片一样在我嘴里来回翻腾,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它咽了下去。
我靠在角落里,呼吸着潮湿又浑浊的空气,感觉自己的肺部都要炸开了一样。外面的人似乎也担心我们全部死在这里,终于顶部的船舱门打开了,一股新鲜的空气从顶上灌了进来。两个水手捂着鼻子领着一桶水走了下来:“开饭了!”
两天了,才有一顿吃的!我甚至都怀疑这些家伙有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为了生存,还是没办法众人飞快的哄了过去,我咬牙也站起来走过去,水手递给我的面包我没有要,而是直奔水桶,用手不断的捧水往嘴巴里灌。
“草!你他妈的想找死啊?”
我不小心把水溅到了一旁的那个水手身上,他抬起脚一脚将我踹在了一边。
我死死的蹬着他,他走过来再次给了我一脚:“看什么?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楼梯边上,然后和另外一个水手点燃了一支烟,两人站在那抽起了烟。船舱里的人像野兽一样一窝蜂的去抢着地上的食物和水,而那两个水手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
我咬牙,心里无比的愤怒!
看着周围的那群人,又看着那两个水手的笑容,我心里就好像有一把火在烧!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有把偷渡客当人!
两个水手交谈的时候,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国的语言。不过我知道刚才踹我的那个黄皮肤男人,他会说中文。
很快喂食结束了,两个水手离开了船舱。众人又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我靠在角落里根本睡不着。我肚子很饿,饿的甚至有些头晕眼花。
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接着一股恶臭从我身边不远处传了过来。我看到一个女人蹲在那里,她用头发盖住了自己的脸,我看不清她长什么样。我忍不住朝她下身瞄了一眼,发现她已经把裤子脱了,蹲在地上开始方便了起来!
她在地上垫了一件衣服,方便好之后将衣服卷起来丢在了角落。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口子,这些天大家的排泄物都是在那里解决的。
她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她,头微微抬起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在说话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周围的一切,我觉得自己就好像在猪圈一样。这个地方完全就不是给人生存的地方,一开始我以为只要咬咬牙,忍几天就过去了。
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再忍了!因为那些船员压根就没把我们当人看!
无论如何我要上要甲板上去,我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要出去!
如今想要上去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那些水手主动带我出去,想让他们主动带我出去,无非就是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