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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玮落荒而逃了。
“砰——”门被大力合上,滕玮靠在门背脸颊发烫,心狂跳不已,感觉快要跳出来了。
她抚摸着红到发热的脸。
“麻麻,你怎么了?”忽地滕年的声音响起,滕玮惊了一跳。
“啊?”
她抬眼望着走过来的滕年,她手里正抱着睡衣,“麻麻,你脸怎么那么红啊?出什么事了吗?”她一双大眼睛无辜盯她。
滕玮无地自容,越发羞臊,恨不得钻进地洞不想见人,声音小得喃喃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望着滕年一副不信的架势,尤其那张容颜,带有时承几分影子,她更加羞涩起来,“说了没事就没事,你咋那么啰嗦?”
“诶?”滕年呆若木鸡。
这还是她麻麻吗?
她……她啰嗦??
她前后不过只说了两句,哪来的啰嗦了?
整个人刹那不好了。
“麻麻,说好一起洗澡的,你还洗不?”滕年顿时小脸臭臭的,斜着眼上下打量她。
“洗,赶快去洗吧!”滕玮走了过来,一把拽起滕年抱起,快步走向卧室的浴室。
滕年:“……”
浴室的双人浴缸,热雾弥漫。
滕年坐在里面玩着泡泡,满头都是洗发露白色的泡沫,滕玮正在为其搓头。滕年吹戳了食指的气泡。
“麻麻,你和那个帅锅锅很熟吗?他是你朋友吗?”
滕玮动作一顿,想了想,终是不知该怎么说。
滕年还在说,“帅锅锅说你们认识很长了,之前他有些事来不了,现在可有空了。”
滕玮嘴唇抿着,鼻腔发出哼声。
“对了,我还问了他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因为他说了你们认识很长了。那一定认识我父亲吧?”滕年回头,“麻麻,他和父亲也是朋友吗?”
滕玮:“……”
“他怎么回答你的?”滕玮好奇了,手不经意绕圈了滕年的长发。
滕年小脸仰着,撅着嘴,“他说让我自己问你。”
滕玮:“……”
滕年突然转过身来,“麻麻,你和爸爸到底怎么了,为何爸爸到现在不来看我?”
滕玮内心吐槽,他不是来看你了吗?你和他玩得挺嗨的!
“不是和你说了么,到了时候就告诉你。”
滕年忽然冲滕玮发了脾气,“我不要,我就要现在知道!麻麻你太过分了,每次我问你就逃避不回!还有干爹,明明你答应干爹要在一起,你又反悔不要干爹了,我不开心!”
这是滕年第一次对滕玮发脾气。
“哇——”滕年大哭了起来。
滕玮:“……”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眉心也痛。
滕玮展臂抱起滕年,往怀里一扣,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行行行,洗完澡再说好吗?”
滕年扭过头不看她,双肩一抖一抖的,声音呜咽。
滕玮叹息,不再耽误,取起花洒往滕年身上冲了热水。
**
翌日。
滕玮睁开眼来,看着还在沉睡的滕年,她转头看了下床头柜的闹钟,此时时间正是七点。
滕玮轻手轻脚下了床,准备做早饭。
今天她要去给其他家小朋友上课,这一天她有点忙。穿上衣服出了门,滕玮赶忙下了楼去厨房做起早饭来。
大概三十分钟过去,滕玮做好了三明治,热好了牛奶。
她做了四人的份。
想起今早苏盈盈要走,怕她错过今天的航班,急急忙忙上了楼去房间唤她。谁知刚进去,床上铺得整整齐齐,房间不见苏盈盈的人影。
滕玮一怔。
倒是床头柜上贴着一张便利贴,苏盈盈的字迹。
“滕姐早安,我六点多就走了,不想打扰你和年年就留了纸条。我去找他了,勿念!”
滕玮舒了一口气,心竟涌起了一丝复杂情绪。
她放下便利贴,走出了房间。
走着走着,竟鬼神使差地来到时承房间,待清醒过来人也惊了不少。准备转身离开,脚步却顿住。
咬着下唇,还是转了过去,扬手敲了敲。
然后在原地等待。
隔了一会儿,里面没任何反应。
滕玮蹙眉,再次敲了敲,这次用了四成力气。
又一会儿,门还是没开。
滕玮心有了不好的预感,她顾不上那么多,拽下门把手,推门进去了。快步来到时承的卧室,果然,一如苏盈盈的那般,床上人影空空如也。
她想起了什么,不信邪地往洗手间一探。
那里也没人。
怎么会这样?
他就那样走了?
话都不跟她说一句就走了?
滕玮走出了洗手间,魂不守舍坐在时承睡过的床上。手不禁抚了上去,床褥一片冰冷。
可见,人走得很早。
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整个人颓废般仰躺在床上。眼泪没出息流了出来,点点滴滴,一颗一颗打湿了被褥。
床上隐约留有时承残余的气息。滕玮死死攥紧被褥角边,心里又气又恨。
怎么能这样啊!
真够绝情的!
说住一晚果真住一晚了,第二天就爽快走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走得一干二净!
那昨晚那么撩她又是为了什么啊?
可恶又可恨的死男人!
滕玮拭擦了眼泪坐起身来,迅速离开了房间。
**
傍晚时分。
滕玮下了课顺道去超市买了些菜。这一天她不在状态,好在教的小朋友一心扑在她画画使用的新材料上,倒也从中得到一丝慰藉。
且小朋友家里的家长还给了她不菲的薪酬。滕玮心情有了好转,不再因某人的离去而难受。
寒风吹过,滕玮深深吸气,吐纳出闷在胸内的污浊之气,人也较之前振作了起来。
她拢紧了大衣,拎着购物袋走进家门。
刚进门,就听到客厅传来男人讲话的声音,伴随着还有滕年的欢笑声。滕玮脑中一紧,瞬间停止了运转。
男人的声音。
是时承。
滕玮心中紧张,缓慢关门,急切又猜疑地走进客厅,抬眸一看时承正坐在沙发上,滕年笑躺在他的怀里,电视正在播放着好莱坞动画大片。
倏然她眼窝一热。
“咦,麻麻你回来了?”滕年从时承腋下小缝望去,看到了滕玮的身影。时承也回了头,视线落在正盯着他看的滕玮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
滕玮眯眼打量,见他身上已换了昨天的西装,黑蓝色休闲风衣,深灰裤子。心不免疑惑起来。
他突然离去就是为了买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