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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上官清越所料,蓝曼舞的声音,成功让强盗在黑暗中,确定了蓝曼舞的位置。
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直接向着蓝曼舞刺去。
阿哑赶紧扬起手中的铁链,横扫匕首。
这个时候,蓝曼舞大喊,“大姐快跑,快去喊人!”
上官清越暗恼,只好放弃从背后袭击两个强盗的念头。
因为蓝曼舞的喊叫,暴露了她的位置。
“好啊!一屋子人厉害啊,迷烟都没迷倒!”其中一个强盗恼喝一声,随即飞身扑来,一把将门关上。
躲在门口的上官清越直接暴露出来。
一把匕首,就向着上官清越刺来。
上官清越赶紧躲闪。
阿哑并未如上官清越预料的那样,那么厉害,几个周旋下来,竟然抵挡不住那个强盗的攻击。
那强盗笑了一声,“这个奴隶看着强壮,手无缚鸡之力!你们乖乖受死吧!”
蓝曼舞吓得都要哭了。
“你们不就是要钱,把钱给你们不就好了!”蓝曼舞喊道。
“今天你们三个谁都别想活命!”强盗暴露了自己,岂能留活口。
只怕现在整个客栈静悄悄的,都被强盗下了迷烟。
“天子脚下,你们也敢杀人抢劫!”蓝曼舞大喊。
“皇上那么忙,怎么管的过来!”
两把匕首在黑暗中扫来扫去,眼见着三个人,根本抵挡不住,上官清越赶紧扑向窗户。
这里是二楼,旁边还有一个大叔,跳下去也不会怎样。
“我们跳出去!”
上官清越摔先上了窗子。
阿哑赶紧拽着吓得腿软的蓝曼舞,一边躲避匕首,也扑向窗子。
上官清越率先跳了下去。
阿哑赶紧拽着蓝曼舞也上了窗子,随后一把搂住蓝曼舞的纤腰,从窗子也跳了出去。
窗口的两把匕首,还在乱刺,却也扑了个空。
“怎么办,怎么办!包袱还在楼上!”蓝曼舞哭了出来。
她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真的吓坏了。
“保命要命,哪里还顾得上钱财!”上官清越赶紧拽着蓝曼舞快跑。
不然那强盗追上来,他们三个就惨了。
何况胆敢在京城打劫的强盗,只怕还有同伙。
阿哑瞪了哭哭啼啼的蓝曼舞一眼,吓得蓝曼舞的哭声当即消失在喉口。
大家在冷夜中一路奔走,终于身后渐渐安静了,再没有追击的脚步声。
上官清越这才长长松口气,阿哑也站定脚步,又是那种警惕而阴冷眼神,扫了一眼静谧的四周,他似乎仍放不下心。
“原来,一直盯上我们的,是那些奴隶贩子。”阿哑的口气,竟显得松口气。
上官清越扫了阿哑一眼,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还以为你很厉害,至少是个男人,能抵挡住强盗。”
阿哑也同样狐疑地扫了上官清越一眼,“大姐看着动作敏捷,倒不像个村妇。”
蓝曼舞看了看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钱财不外露,你也算吃了教训。”阿哑横了蓝曼舞一眼。
“谁想到,京城能这么不安全!不都说在京城,夜里家里都不用锁门的。”蓝曼舞委屈地扁着嘴。
“那些天下太平的话,也就骗骗你们这样心思单纯的人。”阿哑冷哼一声。
哪个国家的国主,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城池,民安和乐,使劲吹嘘太平盛世,希望招引更多的百姓搬来入住,可以繁荣经济。
大家刚想喘口气,就发现不远处传来很多脚步声。
这样的脚步声,十分整齐划一,一看就知道,是官兵。
正有领队的官兵大声说着,“现在整个京城戒严,必须每个角落都查得仔细一些!找到上头要找的人,各位都有赏钱领。”
阿哑看了一眼蓝曼舞,“找你的?”
“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蓝曼舞瞪大双眼,一脸的无辜懵懂,可心里的小鼓早已“砰砰”敲起来。
难道皇上知道她从皇陵逃出来,没去别的地方,而是来了京城?
阿哑懒得再与她多说一句话,靠着身后粗壮的大树,闭上那对深邃的冷眸。
他在努力想对策。
皓月当空,洒下一地清冷。
风吹过,树影婆娑,沙沙作响,就像众多的鬼厉呜咽啼哭。
寒夜,真的很冷。
上官清越见不远处的声音,渐渐靠近了,她也稳不住了。
大概阿哑觉得,那群人不是搜查自己的,才继续稳如泰山。
但上官清越心虚的很,哪里还稳得住。
“我们快走吧!这里太冷了。”
“官兵来了正好,若问我们,正好可以揭发那几个强盗。”阿哑道。
蓝曼舞抱紧双肩,唇角一阵嚅动,“我也觉得大姐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快走吧!和官兵又说不清楚,何况我们也没有证据是不是,太冷了,我都要冻死了!”
蓝曼舞赶紧拽着铁链,催促阿哑快走。
“把锁头打开。”阿哑冷声说。
“钥匙在包袱里,包袱在客栈里!”
“该死!”
阿哑整张俊脸,气得都紧绷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蓝曼舞委屈地低下头。
“我们先找地方藏起来,等明天白天,再回去一趟客栈看看。”上官清越道。
“也只能这样了。”阿哑看了上官清越一眼,目光倏然变得深邃起来。
上官清越察觉到阿哑的目光,微微侧开头,不想和阿哑那种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对视。
上官清越心里清楚,这个阿哑只怕绝非等闲之辈。
只是……
为何阿哑也要保存实力?
他这个人看上去,不该不会武功才是。
找了个屋檐下,躲避寒风,三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终于熬到了天亮。
阿哑见两个女人,都不敢将此事报官,便也没再提。
返回客栈的时候,店家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只一再念叨着,“我昨晚怎么睡得这么沉,连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蓝曼舞赶紧拽着阿哑冲上楼。
自己的房间,很规整,显然那几个强盗简单收拾过了。
如他们所料,什么东西都没给他们留下。
钱不见了,包袱也不见了,包括能打开铁链的钥匙也一起不见了。
“真是倒霉到家了!”蓝曼舞气得捶胸顿足。
阿哑绷着一张脸,一双铁拳紧紧捏着。
他们去了铁匠铺,强壮的打铁师父,并未能打开那条锁链。
“这是最坚硬的玄铁,我这里砸不开啊!还有这个锁头,太复杂了,根本不是普通的锁头,你们换一家找个会开锁的再试试。”
接着又辗转了几家会开锁的店铺,就连远近驰名的开锁师父,也没有将锁头打开。
蓝曼舞气得咬牙切齿,“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普通的奴隶,他们怎么会用这么复杂的锁头锁着你?你是不是和那几个强盗是一伙的?故意用卖奴隶做幌子,其实就是打劫的!”
阿哑横了蓝曼舞一眼,不做解释。
“你倒是说话啊!”
上官清越看了锁住蓝曼舞和阿哑的锁头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却又说不上来。
看来这个阿哑,果然绝非一般人那么简单。
大家身上都没了钱,即便客栈店家说愿意免费赠送他们一晚,他们也不敢回去了。
“我们还是离开京城吧,想想办法,怎么出去。”上官清越低声说出,这些天,一直都想做的事。
“可是京城戒严了,我和阿哑又锁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官兵的注意,会严加盘查我们的。”
上官清越岂会看不出来,蓝曼舞也很忌惮官兵。
上官清越自己也不敢去城门,生怕被官兵认出来,他们的手上可是有她的画像。
左思右想,也没对策。
“先想办法解决温饱问题吧。”阿哑沉声说。
“我知道!还不都是你!”蓝曼舞对阿哑瞪了瞪眼睛。
阿哑懒得和蓝曼舞争辩,不做声。
上官清越一步步走在前头,不做声。
也不知道,书裕的伤怎么样了!这些天,京城里都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想来书裕还活着。
怎么又想起他了!
那个负心出卖自己的人,就是死了也活该!
手不经意放在小腹上,心间又是一番复杂滋味。
这个孩子……
到底留还是不留?
“呀!我知道我们去哪里了!”蓝曼舞指着不远处一个大房子,“你看,那里贴着一张招杂工的告示!”
上官清越和阿哑抬头,竟然是一家青楼。
“不去!”
“不去!”
上官清越和阿哑异口同声,俩人不禁对视一眼。
彼此间,还是那种探究又略带狐疑的目光,接着目光分开,谁都不看谁。
“你们想啊,青楼诶!人多混杂,我们躲在这里,肯定没人知道的!又是干粗活,谁能想到啊!”蓝曼舞一边说着,小脸绽放灿烂的笑容。
上官清越心底掠过一抹明光。
似乎蓝曼舞说的很有道理。
君冥烨一定想不到,她会再次藏身青楼,即便想到,也不会猜到她会去做青楼后院的粗活。
蓝曼舞心里的小算盘也是啪啪作响,谁会想到,堂堂太妃,曼舞郡主,会去青楼那种地方藏身。
现在肯定挨着京城各大酒楼客栈寻她。
这么打定主意了,三个人便随着一个老婆子,一起入了青楼的后院。
但让上官清越没想到的是,这家青楼正是林慕南常来消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