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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蒋顺义的老房子里。堂前。
“爷爷,你跟我说实话,程大哥是不是被你们关起来了?”蒋灿不停地摇着蒋顺义的臂膀。
“都跟你说了几遍了,我们哪能去关一个人?”蒋顺义笑得非常慈祥。
“我不信。按我的猜想,程大哥就是被你们关起来了。”
“你怎么总是这么认为?”蒋顺义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蒋灿一把把烟抢过来,“爷爷你不跟灿儿说真话,我就不许你抽烟。”
“你这是怎么了?你不知道烟是爷爷的命根吗?赶快拿给我。”
“那你就跟灿儿说真话。”
“爷爷说的就是真话呀。”
“那我就这么跟爷爷说,如果真是你们将程大哥关了,而你又不和我说实话,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蒋灿抛出一句威胁话语。
“行,行。”
……
汪大海带着夏永志去到乡政府,在郑家俊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郑家俊就叫来司机,带上黎秋天,计划去县里请汪大海吃饭。
“干嘛还要去县里?”汪大海道,“县里哪一家饭店我们没吃过。就到你们乡下饭店吃,烧出来的菜说不定还更入味。”
“那你说去哪里?”郑家俊道。
“你们蒋村就没有饭店了?”
“蒋村就一家蒋村味道上一点档次,吃多了也就没味道了。要不我们去王宅乡吃野味去。那里有一家饭店,在林管站里面,店面连个招牌都没有,可是烧的野味非常地道。对,我们就去那里。”
“也行。今天就全程听郑书记安排。”
大概四十分钟后,两辆车子开进王宅乡公路旁的林管站。
这个林管站占地面积还真大。车子兜到那家没有招牌的饭店,都花了两分钟。
郑家俊一行人下车。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人工种植的花草树木。有一种果树上长满了果子,那果子垂下来,你人一伸手就能摘到。只是非常遗憾,果子尚未成熟。
花草树木附近是一排家属房,饭店就在家属房的最里头一间。
就连招牌都没有。
你初一看,绝对认为是一家住户。窗户上的钢筋条锈迹斑斑。织在上面的蜘蛛网都没有清理掉。
走进饭店,可以看见里面根本没有装修。如果不是几个包间,还是看不出是饭店。而这几个包间都已经坐满了人。
“怎么就没有包间了?”郑家俊问老板娘。
“你这个时候来哪还有包间?有位置给你坐已经不错了。”老板娘爱理不理的样子。
郑家俊感觉碰了鼻子,“那好吧,你抓紧时间给我们上菜。我们就坐外面。”
“那也至少二十分钟以后。”
一行人变在外面大厅里的一张圆桌旁坐下来。
老板娘送上来餐具,装了一壶凉开水放在桌上。
“我们正好利用这个时间说事情,免得等会喝多了不清醒。”郑家俊道。
“你郑书记就太谦虚了,你哪一次喝多过?”汪大海道。
“不不,郑书记也有小日子的时候。”黎秋天道。
“谁没有小日子?”夏永志道,“问题是郑书记天天都是大日子。”
“哪里哪里,”郑家俊摆了摆手,“我想利用这个时间跟汪局长商量商量蒋村中学搬迁还是重建的事。”
“郑书记你的意见呢?”汪大海问道。
“话我就直说了,我的意见是搬迁。你不知道上午有多少百姓来找我理论。主要是这些人太迷信了。我们都知道那鬼是人装扮的,可老百姓会笃信真的出了鬼。所以有好几个小孩都呆在家里,因为家长不让去学校。加上第二天又倒了寝室,就更被他们说的风风雨雨的。”
“蒋村中学重建是必然的,我也曾考虑过。”汪大海喝了一口水,“那些房子全都是危房,修缮费我都不知道下拨了多少。但如果搬迁的话,费用会多出来好多。”
“那是,好在有现成的校址,”郑家俊给大家散烟,“就原来的蒋村老大队长刚好整合了一块地皮,他答应和学校的地皮换。黎乡长应该知道。”
“真有这事?”汪大海问道。
“蒋顺义是整了一块好大的地皮。”黎秋天道。
夏永志也集中了注意力。
“比蒋村中学的地皮还大。很适合建学校。蒋顺义是村里很有威望的人物。”
“哦,既然郑书记赞成搬迁,我也就没话说了。”
“那费用的问题怎么说?”郑家俊提到核心问题。
“怎么说?当然是你出大头,我教育局出小头。”汪大海笑着说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郑家俊反驳道,“财政局一年下拨多少基建费到你教育局?”
“这真叫一家不知一家苦,你可知道全县有多少学校要搞基建?财政下拨再多也还是僧多粥少啊。”
“我不管你有多少困难,这一回你就好好回馈一下蒋村人民。”
“没想到你当了几年书记变得又会叫穷又会耍赖。那就对半出怎么样?”汪大海退了一步。
郑家俊摇头道:“我还拿不出来。三七开。”
“四六开。我不会再退了。”
“行。先就这么说起,等喝了酒再说。”
“你就算把我喝了喝醉了也是这个比例。”
“我就不相信。”郑家俊道。
……
杨爱秀和蒋灿,王雨琦分开后径直回家。她先去房间看了看童昱,见童昱在看书,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接着他打开菜厨,见菜厨里一点肉丝都看不见,有的是童小根吃剩的一点腌菜,心里头越发不舒服。
从经济角度讲,童昱摔伤对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说程垂范那里的一千元,就是蒋孝才给的200元,也不知道何年马月能还清。
待童小根做事回家,杨爱秀已经烧好了饭菜。蔬菜全都是菜地里摘的,唯一算得上荤的是蛋,而蛋也是特意烧给童昱补身体的。
杨爱秀把住院情况与丈夫说了。
“哎——”一听有这么多债务,童小根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上午在大队部门口碰到蒋大队长,他要我们去补个借条。他借给昱儿看病的200元钱是大队里的钱。你看你什么时候去一趟。”杨爱秀道。
“我又不识字,哪会写借条?你去就是。”童小根道。
“那我吃了中饭就去。另外,还要去一趟学下找程老师。结余的200元要还给人家。我上午去学校没看见程老师。”
童小根看杨爱秀的眼神有点怯,“不可以把这200元还给大队部?”
“你个死老童,这种事我们能做的?”杨爱秀瞪了童小根一眼。“程老师那里借的是一千!”
“我不是说说吗?吃饭。童昱呢?”
“房间里看书呢。”
简单地吃了午饭(不简单也不行),洗好了碗筷,杨爱秀端了洗澡盆去了厢房,过了五六分钟重新端了洗澡盆出来,倒掉洗澡水,但这一回她没有再穿那一条淡蓝色的长裙。
童小根还是睡在木门板上,光着膀子,微张着嘴,发出轻微的齁声。
杨爱秀毅然走出家门。
……
房间里,童昱站在窗户前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眼神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