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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值班室,李晓燕坐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方秋荣过来就有点急。
“这位警官,”李晓燕冲一直看电视的小马道。
“有事吗?”
“我想去上个厕所,可以吗?”
“可以。右拐直走。”小马头也不抬。
骗过了小马,李晓燕径直来到所长办公室前,见门关着,举起了手。
……
五分钟后,通往蒋村中学的砂石路上。雨一直下着。
方秋荣和李晓燕各撑着一把伞——是那种老式布伞。
方秋荣把罗佳华详细情况跟李晓燕说了。
“你敲门的时候他正检查到我的底下。”方秋荣脸上的红潮还没有完全褪去。
“你底下也让他摸了?”李晓燕更为诧异了。
“你跟我起初的想法一样,他不是摸,是真为我检查。”方秋荣申辩道。“真的很舒服很舒服,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李晓燕转头看了眼方秋荣,道:“他明显是骗取了你的信任,侵犯了你!”
“没有。我自己的感觉我知道。”
……
下午四点钟左右,蒋顺义的厢房里。
还是那父子三人。
还是烟雾缭绕。
还是一地的烟头。
“廉秋廉雄还是那种状况吗?薛大娘点阴箭的手法不是很好的吗?干嘛不叫薛大娘?”蒋顺义问道。
“爹你去看廉雄的时候我就说了,叫薛大娘是浪费,白白去掉几个鸡蛋,”蒋孝泉皱着眉头,“小朱叫薛大娘点过的。”
“小朱是小朱,我孙子是我孙子。或许程锤子没有使阴招呢。”蒋顺义道,“那个时候,本是阴气很重的时候,加上村里死了人。”
蒋孝才看着父亲不说话。
“问题是廉雄真不是中了阴箭,”蒋孝泉有点急,“不信你看廉秋的情况。”
蒋顺义目光转向蒋孝才。
“可以确定是中了程锤子的阴招。”蒋孝才道。
“二哥这么说话什么意思?”蒋孝泉问道。
“因为程锤子现在就被我关在大队部的密闭室里。”
“你干嘛要这么做?”蒋孝泉忽地站起身,气得直接丢掉了手中的香烟。
“你这是干什么?”蒋孝才道。
“给我坐下,坐下!”蒋顺义吩咐道。
“爹你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昨晚在派出所和二哥说清楚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的。”蒋孝泉完全没有了儒雅之风。
“你说程锤子有多厉害有多厉害,我还不是把他关了?”蒋孝泉提高了分贝。
“你关他有用吗?为了廉秋廉雄你最后还不是要求他?”
蒋孝才也站起身,沉着脸道:“我说老四,你怕程锤子不代表我也怕。如果连我也怕了,这蒋家还怎么抬头做人?这件事你就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根本不是怕的问题。”蒋孝泉很无语地坐了下来。
“好好说,好好说,自家兄弟还吵起来了?”蒋顺义呵斥道,“孝才你也坐下来。”
厢房里沉默约有三分钟。
“孝泉你就把情况跟爹说清楚,我也不信程锤子会使这种阴招。”蒋顺义打破沉默。
蒋孝泉把大致情况简述了一遍。
“小朱的情况我也听说了,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吧?”蒋顺义问道。
蒋孝泉点头。
“要真是这样,还真他妈的棘手,”蒋顺义沉吟道,“孝泉你也别急,听孝才说说。反正人已经关押了。”
“我也承认我这么做是冲动了点,”蒋孝才主动发烟,蒋孝泉和蒋顺义都接了,“但我不信我就折服不了他。我先他妈的饿他几天几夜再说。人是铁饭是钢,不信他不服软。”
“这个人的意志力很超常的。”蒋孝泉嘀咕了一句。
“不管他有多强的意志力,意志力总不能当饭吃,”蒋顺义道,“既然整了他,这一回就好好整。也到了要整他的时候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整,要确保我廉雄好起来。”蒋孝泉还是心有余悸。
“你就放一百个心。”蒋孝才道。
“好了,这件事先放一放,”蒋顺义像往常一样转移话题,“今天晚上的安排都着手了吗?”
“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蒋孝泉道。
“孝泉你不止是完成任务,应该说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蒋顺义非常开心的吸了口烟,“除了你可能没有人会想到这种安排。孝坤父子也太会演戏了。”
“我可是花了代价的,爹。”
“这我还不知道吗?”蒋顺义非常欣慰,“等三十万来了,爹成百倍的补偿你们。”
“那我不妨提前告诉你,爹,”蒋孝泉也变得兴奋了,“明天我还会上演一场戏,同样非常精彩,如果二哥这边顺利的话。”
“我这边同样会顺利。”蒋孝才信心满满地道,“现在我忽然想到,爹,还有老四,我的莽撞的行为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说。”蒋顺义道。
“把程锤子关押了,至少今晚的行动少了阻碍。”
“不错,我忽然想到,”蒋顺义道,“下周如果开庭的话,程锤子如果还被关押,那就一点顾虑都没有了。”
“这一块,爹不是很有把握吗?”蒋孝才问道。
“虽说把握很大,但还是会担心。”
“这么说的话,我也得感谢二哥。”蒋孝泉道。
“感谢什么?”
“胡志豹的事就不会节外生枝了。”
“胡志豹的事哪是你的是,完完全全是我的事。如果不是死了两个人,你的安排也绝对是最好的安排。我佩服你。”
“哎,谁能想到会出意外呢?”蒋孝泉叹气。
……
再稍晚一点时候,胡志豹的偏房。
偏房里五个人。李巧兰,王金根,徐广盛,王向鹰,还有赵民雄。
“我先说,大家让我先说,”赵民雄抢着说道,“我觉得黄高德很有可能。”
“说下理由吧。”王金根道。
“这个黄高德各位大哥都知道,是出了名的好玩的。而且他特别喜欢打麻将,”赵民雄道,“今天这么大的雨,各个晚的地方都没看见他,很不正常。”
“蒋孝泉的赌窝你也去看过吗?”王向鹰问道。
“我不好直接去,但我让一个小孩子去那找他,结果没找到。”
“他会不会正好忙别的事情了呢?打比方正好有事出去了。”徐广盛道。
“这些我都想到了,我寻了个借口问他母亲,他母亲说不管他死活。我就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
“就是说,黄高德去了哪里他母亲都不知道。”王金根道。
“那我就肯定他去的是舒家。”赵民雄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蒋村乡,除了蒋村,就数舒家好玩。黄高德这种人,不好玩他绝对待不住。”
“那我们抽空去舒家。”王金根道。
“如果是舒家,根本不用我们跑去,”王向鹰道,“让我们程兄弟出面就够了。”
“对啊,”徐广盛道,“那个卢佳骆欠程兄弟很大一个人情。”
“说到程兄弟今天怎么一天都不见他?”王向鹰道,“这不对呀。”
“也许程兄弟忙吧。”王金根道。
“忙个屁,下午学校不上课的。”
“那我们去学校找他,顺便敲他一餐酒喝。”徐广盛建议道。
“好主意。”王金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