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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虎的父亲胡良汉走到章茂北面前:“章所长,您一定搞错了。我媳妇怎么会杀害我儿子呢?”
胡志虎的大哥胡志兔也走上前,道:“是啊,我弟弟弟媳成天忙店里的生意,哪会……”
“你不要说了!”章茂北无礼地打断胡志兔的话,“有没有不是你们说了算,也不是我们说了算。法院最后会定夺!”
“那你们怎么能平白无故抓人?”胡志兔追问了一句。
“平白无故?”罗佳华上前一步,“我们要是将你扣了,才叫平白无故。武良和孙美凤都在案发现场,他们都有作案的嫌疑,知道不?”
“这是什么天理!”武良瞪大了眼,不禁吼叫起来,“我和志豹大哥,金根兄弟,还有我程兄弟在志豹大哥家喝酒,怎么就有了作案嫌疑?”
“是我请他们到我家喝酒。”胡志豹补充道。
“你是说你能证明他没有杀人?”章茂北争锋相对。
“我……”胡志豹语噎。
“多个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人都证明当时武良跪在已经死去的胡志虎面前,而孙美凤抱着胡志虎的身体。”一个负责做笔录的干警道。
“那说明什么?”一直持看戏心态的程垂范问道。
“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有很大的嫌疑!”章茂北即刻抓住干警提供的信息说道。
“那我再问一句英明的派出所所长,多个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人是怎么赶来的,他们怎么知道胡志虎被杀了。”
“你是谁?”章茂北感觉这个陌生人的话非常刺耳,是以问道。
“我是蒋中老师程垂范。”
“你就是程垂范?”章茂北着实愣住。薛局长亲自打电话要他关照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怎么?章所长听说过我吗?”程垂范犀利的眼睛盯着章茂北。
“我什么时候听说过你?”章茂北回过神来,“他们当然是听见有人喊杀人了才赶来的。”
“是谁喊杀人?”
“是我喊的!”孙美凤崩溃,“一直是我在喊。”
“我也是听见大嫂喊有人杀人才跑过来的。”武良道。
“你刚才不是说在喝酒吗?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章茂北不无嘲讽的问道。
“我是赶来叫志虎大哥一起去喝酒。志虎大哥本来就到了我们喝酒现场的。他说回来和大嫂说一声。”
“因为时间过得久,我就让武老师去看看。”胡志豹补充道。
“而这个时间段恰好使他有了作案的可能。”章茂北道。
“怎么可能!”武良道,“我没到店里就听见大嫂喊有人杀人,等我跑进店里的时候志虎大哥已经倒在血泊中。还有,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是我看见蒋孝林光个膀子跑出店的。”
“还有其他人看见吗?”罗佳华适时追问了一句。
“没有。”武良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章茂北道,“说明他成了你们嫁祸的对象,对不?”
“你?”武良极度无语。
“好了,”章茂北提高分贝,“我这里也告诉大家一声,抓武良和孙美凤也是上面的意思。不管有没有杀人,有了嫌疑有了动机,就要关起来审问。”
“问题是,我有什么动机?!”武良觉得肺部有爆炸的感觉。
“你做老师的,奸-夫淫-妇这个词没听说过吗?”章茂北很无耻地反问了一句。
“你这是血口喷人!”
“好了,我没有义务和你们辩论。有什么要说的,到法庭上说。小马,小邓,把人带走!”章茂北吩咐道。
程垂范大步上前,拦在章茂北前面:“章所长,您真要带走这两个人?”
“你觉得我在作儿戏吗?”接触到程垂范的目光,章茂北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寒。
“您刚才反问武老师,我现在也告诉你一个词:不作不死。”
“放肆,你怎么跟我们所长说话的?!”罗佳华用力推程垂范的胸脯。
程垂范弹开罗佳华的手臂,道:“罗教,这个词也希望您能体会并揣摩它的意思。”
“你这是教训我吗?”
“如果你们觉得还要带走武兄和嫂子的话,就带吧。”程垂范往后退,让出路来。
“你……”罗佳华不知程垂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章茂北也愣住。他所想的,是这臭小子与薛局长的关系。但他也只是愣了两秒,便恢复正常神态。不管这臭小子和薛局长是什么关系,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听他胡诌什么,带走,立即带走!”章茂北沉下脸,摆出他派出所所长的尊严。
小金,小邓还有小马连拖带拉将孙美凤和武良往外拽。
胡晓奕惊恐地抱着孙美凤的大腿,嚷嚷着:“妈妈,妈妈!”
胡良汉老人失声痛哭:“你们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做的!”
武良绝望地看着程垂范。
“武兄,你就去看守所呆两天。”程垂范宽慰武良。
“呆两天?我担心我会不会稀里糊涂就被毙了?”武良声音里都透出恐惧,“我想到了,一定是蒋孝泉搞鬼,程兄,你要帮我,记得帮我!”
“我倒觉得是蒋顺义搞鬼。不过,究竟是蒋孝泉还是蒋顺义,你问问英明的章所长不就知道了?”程垂范故意提高说话的分贝。
章茂北心里又是一阵发寒,虚弱地呵斥程垂范:“你他妈的再多事,连你也扣了!”
“是吗?那就劳烦您将我一起带走。”程垂范双手并在一块伸出去。
“你!”章茂北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是那句话:不作不死。希望章所长三思而后行。”
……
在章茂北将武良和孙美凤带回派出所的同时,一辆从阳江县城方向开来的警车停在舒家大畈路段,从警车上下来四个人。这四个人径直往东南方向的山林走去。
到了山林的路口,有一个持扁担的人与他们对接上了,然后将他们带进山林。这几个人走进山林,不一会儿便看见路两旁的一棵杉木上,各绑着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被蒙了双眼,嘴巴也被堵死了。
从县城来的人将这两个人解了绳索,用镣铐铐了双手,押着他们进了警车,但嘴巴还是让他们堵着,眼睛还是让他们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