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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撕开你的肉,扎进你的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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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指紧扣,扣在她的耳侧,他的呼吸粗重,喷洒在她的耳蜗,她轻轻战栗着,肌肤泛着浅浅的粉,可爱又莹润。

    “很脏,别亲了。”

    气息绒毛般挠着她的皮肤,她痒,想躲,被他按住,亲得老实了,乖得像个小宝宝,任他揉搓捏圆。

    意犹未尽,但是也不能做更多。

    环境不合适,心境不合适,身体状况也不合适。

    他抚着她的长发,顺着她面部的轮廓摩挲着,漆黑的眼仿佛缠着无形的线,牵住她的心,随着他的碰触,在拨动,在发颤。

    这样的对视太甜,甜得空气中都有股甜腻的味道,她几乎要化在他的眼神里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愉悦:“需要我帮你洗澡吗?”

    辛清灵:……转折太快简直让人一口老血梗在喉咙。

    她推了推她,抓着被子裹住,有些闷闷道:“不用了,谢谢。”

    她可爱的模样取悦了霍启睿,他挑着她的秀发在鼻尖浅浅地闻,含笑道:“你是个医生,也对这种事有偏见吗?我是你的丈夫,你生病了给你洗澡,正常不过。”

    呃……

    辛清灵犯难。貌似,有点道理。

    反正不是没洗过。婚后那几次同床之后,基本都是他抱着累瘫的她去浴室清洗的。

    “好吧。”她也确实该好好洗澡了。

    电话声再次响起,这回,不是家里,是陈学之。

    霍启睿私心里根本不想要任何人打扰她的静养,可事情总是要跟进解决的。他走到阳台,接通电话。

    “霍总,您终于肯接电话了。奇诺死了,雷察和阿帕尔被捕,警方那边想让您和太太协助做个笔录。”

    死了?

    霍启睿蹙眉:“怎么回事?”

    “是阿木下的手,事情发生得太快,没人来得及阻止。我在时候跟警方打听过了,戴承天逃跑了,警方还在跟上级确认要不要对戴承天进行追捕。”

    一般来说,合法公民在境外是受到国家保护的,要实施逮捕,必须要经过双方政府协定和法律程序文书。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戴承天仅仅是在国内爆出了涉嫌违法,在南亚却没被抓到违法的实质证据,要逮捕,也只能由中洲派遣刑警实行跨境逮捕。

    这显然又是一个让霍启睿头疼的问题。

    当然,私心里,他更想在国内对戴承天下手,国外,不便之处太多了。

    辛清灵把刚才散开的衣领给扣好,病房里的空调制暖比较给力,她躺了一会,觉得有些热,便把被子推到一旁,正好霍启睿回过头,看到她的动作,眉头蹙了蹙,二话不说走进来,把被子给她重新盖上。

    “笔录的事明天再说,你先过来。”

    说完,挂断电话,十分不认同地盯着她,“你生病了,不能着凉。”

    辛清灵抖了抖衣服:“有点热。”

    “热也不能踢被子。”霍启睿严肃地皱着眉,严严实实给她盖好,按着她躺好,“你现在是病人,听话。”

    虽然表情有点凶巴巴的样子,可辛清灵很受用,悄悄从被子里伸出书去揪他的衣袖,“你呢,你也是伤者啊,要不你顺便也在医院挂个号,让医生好好看看吧。”

    霍启睿沉吟。这倒是可行。受伤之后他确实没多少心思养伤,伤口恢复得很慢,今天又背又抱的,手臂有点吃不消,隐隐感觉到有血渗出来了。

    “嗯。你躺一会,我去挂号。”

    辛清灵甜甜地笑了笑。真好,他真听话。

    医院的病床很软,枕头也很软,她躺着躺着,又有了困意。睡梦中还是不太安稳,总是恍恍惚惚会看到利刃的锋芒,看到那双情绪失控的眼睛。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戴承天拿匕首伤了她的第二天晚上,他来到她的房间里,将她紧紧抱住。是真的紧,勒得她肋骨都在发疼,可怕的是他还在她耳边胡言乱语。

    他说:“你知道吗?其实用玻璃扎破皮肤的痛感才是最强烈的,撕开你的肉,扎进你的骨头里,痛,但是让人很舒服,你想试试吗?”

    他举着玻璃杯,在她的手腕的血管处来回比对。

    “当年你救我的那道伤疤,我现在手上还留着,那是我最接近解脱的一次,可是你救了我,过去的懦夫戴承天死了,活下来的,就是个恶魔。”

    “很舒服的,凹凸不平的玻璃面划过皮肤,漂亮的血流出来,那个画面,美到了极致。你懂吗?你一定懂的吧,你为那么多人处理过伤口,你一定明白,当血肉翻出来,露出骨头的时候,那画面有多妙。”

    “你这不是普通的狂躁症,你现在的心理状态,十分危险,你有严重的自残倾向。为什么不看医生?我大姐知道你的病情吗?”

    她在那时,才终于明白,那天他手腕受伤到医院包扎,根本就是自残受伤的。

    这个男人,不仅是狂躁症那么简单,恐怕还有一系列的心理问题,至少,他在发病时对鲜血的狂热,已经不是一般的偏执症可以解释的了。

    他却不回答,而是将水杯摔碎,捡起玻璃碎片,抵在她的手腕上。尖利冰冷的玻璃片触在肌肤上,充满了威胁,她恐惧到了极点,甚至以为他真的会割破她的手腕,可是最后,他却扔了玻璃,将她按在床上,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该救我的。你后悔了吗?你想当救世主,可我偏偏喜欢讨厌救世主,我应该在医院那天就杀了你的,这样,你至少在我记忆里还有那么点美好,你说是吗?”

    脖子上的手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可她依然有无法呼吸的感觉,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将她炸得粉身碎骨,她恐惧,她无助,可是她无法动弹,笨重的铁链枷锁般拷着她,她除了承受,别无选择。

    甚至,她根本不能用任何言语去刺激他。

    唯有承受。

    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痛苦地摇头,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写满了恐惧,恐惧他癫狂的眼神,恐惧他脸上太深的悲痛和戾气。

    她猛然睁开眼。

    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