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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爵目光一瞬间变得幽深,他抵着她的额头,蹭着她玲珑的俏鼻,声音有些哑,“你说什么?”
沈落声音又低了下来,“何事?为什么……找我麻烦!”
她其实想说“干我何事,为什么找我麻烦”,却因为呓语,拆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秦爵此刻的听力和智商,让他只愿意听到前面两个字,后面的一段话,已经被大脑自动给屏蔽掉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额头,经过脸颊,慢慢的滑向下巴,并轻轻抬起,暗哑着声音说:“你刚刚说爱我,我记下了,而我不喜欢用言语,只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什么叫做,爱……”
沈落眼皮动了一下,并没有醒来,抓起他的手,抱在怀里,向里面翻了一个身。
这么一带,秦爵整个身体,压在了她身上,而手正覆上那对浑,圆,他只觉得身子酥麻了半边,忍不住有技巧的捏了捏。
心尖上生出麻颤,很快传遍四肢百骸,扳过她的身子,注视着她的脸说,“落落,现在是我,秦爵,想和你有点什么,你愿意吗?”
沈落眼皮重的抬不起,像是在做梦,感觉有个模糊的身影,有些熟悉,又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又下意识的抱紧了一些。
她的这个动作,似乎在回应他,秦爵的忍耐力,已经直逼为负,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成功的让他,想做某种事的念头,着了魔一样,已经没有所谓的理智了。
沈落睡梦中,只觉得耳边有个嗡嗡的声音,吵的她心烦,但是对秦爵这个名字还是很敏感的,像是掩人耳目一样,“嘘,别提他,他很坏!”
很坏,哈,秦爵看她幼稚又纯真的表情,认真的说,“没错,我是很坏,还想更坏!”
他深呼一口气,胸中像是像是刮着狂风的海面,汹涌澎湃,“我是惹不起的人,一旦惹上了,那就甩不掉了,以后床上听我的,下了床都听你的。”
沈落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床上,以为是船上,迷蒙中接了一句,“我晕船。”
“晕就对了!”
秦爵眯了一下眼睛,气血冲的他,眼睛更红了,胸中情绪是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了的,只愿放任自流。
另一只手,无意间触碰到枕边的手机,本想放到桌子上,上面指示灯不停的闪着光,他本能的按了电源键,是信息。
点开看了一下,是苏季阳的,上面居然还有许多条,内容明目张胆的表达爱意,秦爵点出删除键,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按确定,让她自己来,比什么都好。
捏了一下机身,在手里晃了晃,又放在桌上,堵闷,欲念,让他眼底的火焰越燃越旺,喉咙冒着热气,伸手扯掉了身上的衣服。
这一刻,心底的念头战胜了理智,他想摘下这朵雨中百合,不允许有隔阂,不允许有他人窥探,隐忍的嗓音再次响起。
“落落,你刚刚还向我表白,也没有那么讨厌我,我对你也不是一时兴起,这种事早晚要发生,可我答应过你,你不同意,我不碰你,可我现在很冲动,念头很强烈,你……,愿意吗?”
面前的丫头,像是又睡着了,丝毫没有反应,可无耻的秦先生说了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好意思,默认了!”
沈落总感觉睡梦中,有一阵热热的暖风,抚的她脸颊痒痒的,动了一下身体,笔直修长的腿,从被子里翻了出来,白白嫩嫩的脚,踢到了他关键的部位,粉嫩的脚指头还在上面勾了勾。
这简直是对他最好的回答,最直接的引诱,秦爵最后一丝丝理智,也已经荡然无存,伸手从脚踝处向移动。
忍不住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迫不及待的把她的衣服卷了上去。
那个药效十分强烈,沈落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身体很空虚,又被一种强势而又霸道的力量所支撑,浑身抽搐了一下,开始手舞足蹈,有醒过来的迹象,最后哭喊。
醒过来就更好了,秦爵感受到那层阻碍,很明显,他激动的有些颤抖,她不配合,他也很难受,低头吻在她的唇角,诱哄着说,“我会轻一点!”
翌日,天空万里无云,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后,光线变得温柔。
沈落捏了一下太阳穴,脑袋疼,浑身都疼,手臂又无力的垂了下来,翻了一个身,更觉得像跟人打了一架一样。
特么干啥去了?眼睛掀开一条缝,望了望,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又放心的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开门声,这个卧房很宽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重新装修了,是暖暖的蜜粉色,清爽中又带着少女的气息。
中间被粉色流苏帐幔隔开,外面是小客厅,里面是卧房,帐幔被掀开,秦爵走了进来。
他穿着很休闲,刚刚沐浴过后,看起来很爽朗,坐在床边,看着她侧身睡着,脖子上,还有醒目的斑斑点点,他是不想骂自己是禽兽,可是不是太太饥渴了点。
昨晚那种极致销魂的感觉,又充斥他整个头脑,昨晚对他这么一个常年禁欲的男人来说,根本就没尽兴,但考虑到她是第一次,也就忍住了。
伸手拨弄了一下,她鬓角的碎发,说不上心中是怎样一种感觉,安心,舒畅,幸福交织一起,把胸口胀得酸酸的,不使他难受,却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的。
他自认为不是古板的男人,如果她和苏季阳有点儿什么,他认为,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昨晚她的稚嫩和生涩,让他失控,原来他也是一个迂腐的人,对于喜欢的人,也想拥有她的一切。
沈落本来就已经醒了,床边一沉,她就警惕的睁开了眼睛,正对上他温暖的目光,心头悸动,马上意识到,自己还没起床,平时在这儿过夜,他也没私自进来过。
慌忙拉紧被子,身体防备的向里面挪了挪,这么一动,牵扯的浑身都痛,嘴里“嘶”了一声,露出两只大眼睛,瞪着他。
“你有没有礼貌,私自进女孩子的房间,出去!”
秦爵伸手拽了一下被子,进女孩的房间算什么,他能不能说,还进了女孩的身体呢,这么一想,喉咙发干,扬唇说。
“礼貌的事,等会儿再说,昨晚累到你了,是不是该起来吃点东西了!”
沈落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在想着,她为什么会累,他又怎么知道她累,只是她样子特别的纯真,秦爵目光深深浅浅,不知道这样特别勾人吗。
他本来就意犹未尽,很容易把持不住的,看她的样子,对昨晚的事,也没那么排斥嘛,不然能这么平静。
他哪知道,沈落根本就没想起来昨晚的事。
“我让人准备了早餐,你本来就病着,一定及时补充营养,赶紧起床吧!”秦爵努力克制住心底的念头,打开旁边的柜子,把早上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头,看她拧着眉,忍不住问了一句,“很疼吗?”
沈落裹紧身上的小被子,很疼,似乎提醒着她什么,脑海中浮现出梦中的情景,她昨晚居然做了个春梦,想到此,脸开始发热了。
看了秦爵一眼,似乎想到什么,断断续续的记忆涌了上来,并且变得连贯,突然怎么感觉那么真实,觉得没脸见人,钻到被子里,包成蜗牛。
梦见像走在炙热的沙漠里一样,浑身热到虚脱,睁开眼,就看到面前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是她熟悉的,赤裸着上身,跨,坐在她身体上,一瞬间,更热的像去了火焰山。
当时又哭又喊,耳边不时传来他的缠绵情话,最后她就没有了意识,那么真实,天呐,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她猛然拉开被子,坐起,某处酸胀,特别是大腿根部的酸痛,让昨晚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还有那种感觉,扑面而来。
沈落恼火了,“秦爵,你,你有没有……对我做了什么?”
坐的太猛,腿像被截肢一样,疼的忍不住叫出声来,“啊!”
秦爵慌忙去扶她,脸上带着自责,“抱歉,没考虑到你初经人事,进去的时候,有些急躁,没控制好,下次一定注意!”
昨晚确实,嘴上说的轻一点,可说的话和行动没能保持一致,但也怪不得他,那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除非是第三条腿残废了。
进去!这两个字让沈落气到想上天,昨晚的记忆一瞬间清晰无比,你他妈的,还下次,她手有些发抖,“你乘人之危,小人,色狼,我昨晚吃了药根本就不清醒……”
伸手捂住脸,低头之际,又看到胸前一颗颗草莓,羞愤的好像把他大卸八块了,又想把自己埋起来,心情特别复杂。
秦爵看她气到眼睛发红,伸手想去揽她的肩,被她躲开,他手顿了一下,反正横竖都是他的人了,再怎么闹,也能迁就,都是人民内部矛盾。
好脾气的说,“我哪有乘人之危,真的经过你同意的,我和你商量了很久,你没反对,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沈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蓝一阵绿一阵,偏向一边,气到模糊。
“要不要我提醒你,我问,你想干什么,你说……”他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她昨晚说的话。
沈落脸腾的,红的像猴屁股,一转头,撞到他脸上,好像主动吻他一样,心抖了一下,“秦爵,我的说的是一声,gān,不是四声!”
秦爵摸了一下被她亲过的地方,清了清嗓子,“我语文不好,不知道什么声不声的。”
“你语文不好,你耳朵也瞎么?”这和语文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他摆明了就是为自己开脱,
秦爵看她闹情绪,连人带被子一把抱在怀里,目光变得越发柔软,“我真的征求过你的意见,你同意了,好了别气了,本来就摔倒了头,不能激动。”
“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滚!”沈落声音染上了哭腔,不想理他。
“你昨晚是有些迷糊,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回应,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所以……”
“我求求你,出去,让我静一静!”沈落又急又快的打断,重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秦爵看她裹的严严实实,叹口气,昨晚要了她,是该让她消化消化,没在逼迫,对着那团“粽子”说,“好,我出去,你不要多想,我做过的事,会负责到底的,我在外面等你!”
要了你之后,会负责,这句话出自秦爵这样一个男人之口,恐怕任谁听了,都会心动。
床上一轻,沈落知道他站了起来,耳朵竖成天线,听着他的脚步声,开门,关门声。
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气死,差点被憋死,苍天啊,昨晚的事是怎么发生的。
沈落狠狠的捶打了一下枕头,脑袋跳着疼,经常到他这里住,就知道早晚要出事,这以后怎么见人。
万一爸妈知道了,那还不得疯啊,特别是老妈,经常打电话提醒,女孩子要洁身自爱,不能有那个婚前什么行为,这要是知道自己和一个豪门大少,那个啥了,她都不知道会怎样。
趴在床上,懊恼不已,突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个激灵坐起,看到上面显示的是水妍的号,才松了一口气,接起之后却是姨妈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语气有些结巴,“姨,姨妈!”
“你去哪儿了,头上还有伤呢!”姨妈显然有些着急,“一大早就看不到你了。”
“我,我……”沈落窘的浑身发红,脑子迅速的思索,“我伤好了,肚子饿了,就自己出来买点吃的,等下就回去!”
姨妈好像信了,嘱咐了几句,刚想挂电话,门恰在此刻被秦爵打开,他嘴里还说着,“落落,你好了没有,饭都凉了!”
掀开帘子,才看到她正在接电话。
沈落气血一下子冲到头顶,抬起眸子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又勉强对着手机说,“没有,餐厅遇到熟人了!”
挂了电话,额头冒汗,心里难受,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可事情太突然,她从没想过,突然间就和他,有了那种关系,低下头捂住脸。
秦爵摇摇头,又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声音放的很缓,“你不饿呀,现在都十点了,我六点钟起床,等你吃早餐,一直等到现在!”
沈落从指缝里,看他已经换的衣服,得体的白色衬衫,修身的长裤,看上去严谨,又带着成功人士的睿智,怎么就能那么好看,又怪自己不争气,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
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正常,既然发生了,也不能像古代女性那样,以死以示贞洁,可又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心里纠结的,好想选择重生。
“你别待在这里,我不想看见你!”
秦爵伸手去掰她捂脸的,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但总有个过程,“难道以后就不见我了,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最亲密的事,秦爵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种话,很敏感的。
他昨晚为什么进自己的房间,还不是有企图。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提起,我是成年人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忘了昨晚的事吧!”沈落把手放下来,沉着脸,也不看他。
秦爵双手捧着她的脸,直逼她带着薄怒的眼睛,“怎么可能就忘了,落落,我第一次知道,男女之间还有这种,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一辈子也忘不了,昨晚说了,事后任你打骂,只要能解气就好。”
沈落咬唇不去看他,秦爵叹息一声,“我知道你生气,可我一点都不后悔那么做,你一直待在床,会让我误会,你还想让我做些什么!”
“秦爵!”沈落听到他的话,气到毫无办法,拿起他的胳膊,对着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秦爵皱了一下眉头,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十分配合她的脾气。
沈落咬累了,才松开,看到上面一排整齐的牙齿印,有淡淡的血迹渗出,有一秒钟的内疚,很快又被气愤冲散。
他又很自觉的把另一只胳膊伸到她面前,并把袖子撸上去,“再咬这只!”
她翻了个白眼,无意间扫到床头的桌子一角,放了一本相册。
秦爵伸手拿过来说,“这里面都是上次,我们出国时拍的照片。”
随手翻着,还拿出来给她看,沈落气不过,十分粗鲁的夺过来,撕成两半。
秦爵瞬间变了脸,神色暗了下来,“你真撕?”
沈落赌气,就是心里不爽。想惹怒他,又撕了一张,他眉峰聚拢了一下,沉声说,“再撕!”
她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有脾气想要针对他,又撕了一张。
秦爵看着床上几张碎片,沉默片刻,突然抬头,锋锐的目盯看着她,沈落被看的有些心虚,眼神躲开他。
已经做好了,被他训斥的准备,才不会怕他呢,等的脖子都酸了,他却出乎意料的伸出长臂,把她带入怀里,“落落真听话,让你撕就撕!”
沈落愣了一下,这都能忍住,突然有脾气发不出来了,蹬了蹬腿,“我要起床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
沈落忍着全身的不适,穿好衣服,洗漱好出来,就看到他坐在外面的房间里,随意的翻着报纸。
秦爵抬头看她,经过一晚,她像是有了变化,被男人滋润后,带着某种说不上来的风情,他吞咽了一口,上前想要拉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还没走到楼下,就响起了开门声。
秦爵愣了片刻,很快就知道是谁,因为这所公寓,除了自己,只有秦易有钥匙。
果然,下一秒秦易的身影就走了进来,看到面前的情景,大脑整整停滞了十秒。
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视线来来回回,抓了抓头发,又原地转了个圈,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这个时间,他们同时从楼上下来,那昨晚沈落,肯定是在这儿过夜的,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哥是个什么的男人,沈落又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没见到还抱有幻想,还想着,是老哥一厢情愿,可如今让他懵的有些眩晕。
沈落看到他,下楼时差点一脚踩空,幸亏被秦爵用手揽住腰,并把她推至自己身后,动作亲密体贴的,差点刺瞎秦易的狗眼。
秦易脸色变得惨白,颤着声说,“你,你们……,沈落,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他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伸手绕过秦爵,去抓神落的胳膊,红着眼睛说,“你给我解释清楚!”
伸出去的手,被老哥握住,“秦易,这需要解释,我也不想骗你,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沈落听他居然一点儿都没否认,虽然发生点什么,但是她心里的坎儿还没过去,他怎么就理直气壮的,把两人的关系给坐实了。
秦易摇了摇头,毕竟年轻,也无法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脸上带着绝望,“沈落,你告诉我,是不是像我哥说的那样?”
沈落张嘴半天没出声,她想说不是,可昨晚……
她的沉默落在秦易眼里,那就是默认,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抹了一把脸,转身出了门,沈落忍不住喊了一声:“秦易!”
秦爵摇摇头说,“算了,随他去吧,早晚都要知道的事。”
沈落甩开他的手,气恼的看着他,“知道什么呀?”
秦爵笑了一声,“这不正好,省得他再缠你了,吃早餐吧!”
看看时间,都快11点了,差不多都能吃午餐了,他主动到厨房拿吃的。
沈落哪有心情吃东西,刚好秦易离开时,门也没有关,她趁秦爵,没留神,迈着虚飘的腿,快速走到门口,冲了出去。
秦爵喊了一声,就看到她,消失在门口出的身影,摇摇头,追了出去,她已经从小区门口打了车,并上了车。
他犹豫着要不要追过去,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看是家里的,随接起。
秦爵接起手机,是老爸的声音,让他今天回去,他想想,已经很久没回去看奶奶了,于是就答应了。
随便用了一点早餐,第一次这么晚去公司,路上又给沈落回了个电话,没有人接,他只得发信息,嘱咐她,记得吃饭,头上的伤没完全好,就不要上班了,在家休养。
又吩咐孙康派几个人,暗中保护沈小姐,不能让她知道,更不能打扰她的生活,有事随时禀报。
同一天的早上,张家。
张曼文得到消息,秦爵出差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院,可见对沈落不是一般的上心。
她心里嫉妒得发狂,同时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毕竟有把柄在秦爵手里。
但是又想到,自己又没出现,沈落和苏季阳也有关系,秦爵不会想到是自己做的,就算能想到,没有证据,他还能怎样。
和姐姐聊天时,故意提起,张曼妮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从没见秦爵为哪个女人出过头。
当张曼妮知道,秦爵居然把这件事瞒得滴水不漏,并且他还因这个女人,把陆天打了,才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觉得还是找老爸商量一下比较稳妥。
张云城这两天气儿正不顺,现在生意有多难做,要维持这么大一个企业很难,有时候不得不走一些旁门左道。
陆天的公司被查,无疑是断了他一条手臂。
他老了,有些力不从心,而他的大女婿赵南,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把这么大一个张氏交给他,还是不放心,他也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交给他也不甘心。
本指望秦爵能做他的女婿,也能把张氏带一带,如今却又弄成这样。
张曼文姐妹从楼上下来,一家人看张曼文脸色不好,就问了一句。
姐姐张曼妮说,“还不是因为秦爵,你们看看,又有了新欢!”
接着拿出手机,放出那段视频。
张云城懒得看,他面沉如水,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是你主动提出的分手,现在又后悔了是吗?都分手了,还不让他找其他女人呀?做事要用一下脑子,想好了再做决定,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看张曼文咬着唇,隐忍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张云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忍受不了,当初的豪气呢,这话本不该我说,可站在男人的立场,特别是像秦爵那种人,身边没有几个莺莺燕燕,那才叫不正常,你到好,直接提分手,你以为他那种人会挽留吗?”
张曼文被老爹数落一顿,心里特不是滋味儿,她已经够委屈的了,瞬间眼圈就红了。
“我主动提出,我为什么要主动提出?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受了委屈,不为我做主就算了,还这么说我!”
张云城当然不知道,她提出分手是被逼的,听她还顶撞自己,更是火上浇油,“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一群白眼儿狼!”
张夫人看不下去,“都少说两句吧,女儿已经够难受的了!秦爵也是,不知道洁身自好,哎,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眼熟。”
把手机推到张云城面前,他看了眼沈落,怔了一下,连忙拿到眼前,仔细看看。
这不就是那晚,在餐厅里见到那个女孩儿嘛,当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再看秦爵看她的眼神,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看,显然不是逢场作戏。
“曼文已经找人收拾了这个女的。”张曼妮小心谨慎地说。
“什么?”张云城阴沉着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果这个女孩子,真的是秦爵喜欢的人,以他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
“他又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张曼文悻悻的说。
“他不是警察,不需要证据。”赵云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秦爵接手秦氏七年,他的精明睿智,还有手腕,令许多老前辈都望尘莫及,你以为他想不到是你?”
张云城摸了一下胸口,早晚张家,要败在他们这一群不孝儿女手中,“他如果发狠,对付张家,你以为你能撑多久?”
他现在严重怀疑,外贸公司就是那小子从中做的手脚。
张夫人眼看着事情僵了下来,忙打圆场说,“咱们和秦家本来就是一家人,老夫人还在呢,他敢怎样,老夫人昨晚还打电话,让我们过去做客,等一下过去,趁此机会缓和缓和关系。”
张曼妮也觉得应该多走动,就拉着妹妹到楼上,把要穿的衣服,准备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
张曼文兴趣缺缺的,坐在梳妆台前,“打扮再漂亮,穿再漂亮有什么用,他已经爱上别人了,又不会多看一眼。”
张曼妮叹息,“你真是傻了,秦家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只要有他父母为你做主,你再多孝顺一下奶奶,奶奶年纪大了,秦爵就算敢忤逆父母,绝不敢忤逆奶奶,到时候秦少夫人的位子是谁的,还不好说。”
张曼文听了,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沈落从秦爵那里,直接去了医院,听到信息的提示音,她也没看,姨妈看她神情懒懒的,还以为是受伤的缘故,没有多问什么,让她赶紧回病床上休息。
她觉得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就办理的出院,姨妈让她回家躺着,眼看着姨妈,等一下要接受治疗,姨夫一个人在这就够了,她确实需要回去休息,肚子也不舒服,就离开了医院。
回到住处,也没觉得饿,但为了自己着想,怎么着,也得吃点东西,勉强吃了一些,就静静地躺在床上,放空脑子,可能因为身体太累,躺着居然睡着了。
苏季阳这几天,过得很不好,手捏着太阳穴,坐在办公桌后面,整个人显得颓废又落寞,总感觉浑身发冷。
他站起身,走到宽大的窗前,看着马路上车水马龙,人们行色匆匆,为生计奔波,心里腾出悲凉。
鱼和熊掌难道真的不能兼得吗,他不信,要权势,要喜欢的人,这两者又有什么冲突。
刚刚接到班森爷爷的电话,让他速回法国一趟,说公司有重要的决定与他商量,亚洲这边想派其他人来负责。
这一决定,对他极为不利,那意思就是,他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他和沈落就算没闹矛盾,她都不会为了自己,抛下父母,同自己一起走,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形式已经很不容乐观了,别人穷追不舍,他走了无疑就是退出,再回来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他不敢想象的。
摸了摸抽屉里的辞职信,如果沈落能和他冰释前嫌,他可以为了她辞职,不要权势,只要她。
正在烦闷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他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
只见秘书带着水妍进来,苏季阳看到她,不悦的蹙起了眉头,“你来做什么?”
人一旦陷入情网,就会改变很多,特别是表明心意之后,水妍完全掏心掏肺的对他,知道他心情不好,前几天也一直抽空,到他的住处去陪他,虽然苏季阳并不理她,她还是默默的为他做事。
她手里提个饭盒,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说,“给我妈煮的汤,煮多了,知道你没胃口吃饭,就给你带来一些。”
苏季阳冷冷的笑了一声,把饭盒推到一边,突然招手,让秘书过来。
秘书疑惑的走过去,被他一把带入怀里,他口气暧昧的说,“小唐,今晚到我那里去。”
叫小唐的秘书,脸顿时一片娇羞,羞答答的喊了一句:“苏总!”
平时苏总在公司,不苟言笑,彬彬有礼,又清冷疏离,公司的单身女员工碎了一地的芳心,这次居然主动约她,让她怦然心动,扭捏了一下说:“苏总,晚上李老板约了您!”
“到时陪我去,下去忙吧!”苏季阳对她软声细语,还亲了她一口,秘书红着脸跑走。
水妍知道他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苏季阳,如果沈落在这里,你还会这样吗?”
“你怎么能和她比!”苏季阳眼睛半阖,躺在沙发上,口气还算客气,“水妍,你做什么都没用,我不需要,只会让我更反感!”
“苏季阳你不要再做梦了,她心里已经没有你了!”水妍又恨又恼,她那么真心对他,他就是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你胡说,如果不是你,我们不可能到这一步!”苏季阳有气无力的说,“这些年我没爱过其他人,她是第一个带给我爱情,带给我心动的女孩儿,哪怕是在国外,我也从没想过放弃,可如今……”
他手插入头发里,颓废的把头垂在桌子上,“我痛不欲生!”
水妍眼眶开始发热,浑身颤抖,“你如果觉得是我破坏了你们,你去告诉她,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看她会不会回头!”
苏季阳听了这句话,眼睛居然亮了起来,站起,情绪有些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水妍心底泛疼,摇摇头,气急而笑,“真的!”甩开他的手,绝望的,大步迈了出去。
秦爵五点多的时候,就开始心不在焉,第一次感觉工作这么枯燥无味,勉强支撑到六点,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打了沈落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发了信息也没回,他心里有些急了,派的人说,沈小姐已经回去了,一直都没有出来。
秦爵不看看她,总觉得心中不安,就驱车去了她所在的小区。
沈落睡了整整一天,可能睡的太久,醒来时,头还是昏的,索性就出去走走。
可她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她忙躲在一边,只见车门打开,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黑色的皮鞋。
秦爵迈开长腿,步履稳健的进了小区,他站在门前,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人应他,正在着急。
他派的人打来电话,说沈小姐已经出去了,沈落是不想见到他,就去了医院,让姨夫回来休息,她晚上留下照顾姨妈。
秦爵进来时,都没碰到她,知道她是故意躲自己,他下了楼,锐利的目光沉了一下。
知道她没事就好,看来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还是挺大的,不能逼太紧,给她时间慢慢接受,虽然他食髓知味,很想和她温存,可目前来看,可能希望会落空。
没关系,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很快就会来,正在这时家里又来电话,让他赶紧回去。
到家里已经快七点了,张家的人居然都在,秦爵很礼貌的给他们打了招呼,当视线落在张曼文脸上时,她居然有一丝心慌,秦爵眯了眯眼睛,冷光展现在一瞬间。
“你们先聊着,我去楼上看一下奶奶。”
秦爵不想在楼下多待,上了楼,推开奶奶的门,奶奶正在看以前的老照片,看秦爵进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奶奶!”他也把头凑过去。
秦老夫人叹息一声说,“老了,总想起以前的事,就想着能和睦,安安生生的过几天好日子。”
秦爵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她肩上,“奶奶何苦说这种话,你定能长命百岁的。”
老夫人笑了一下,突然问,“小落现在怎么样了,奶奶挺想她的,她电话都很少打了,你们怎么样了?你还没把她搞定啊?”
秦爵难得浑身的线条柔软,他这个年龄,谈到感情,也到没什么不自然,只是抓了抓头发,在奶奶面前,他很自然的放下伪装,流露出真实的一面。
“奶奶如果猜的没错,她没看上你?”
“我有这么差吗?”秦爵忍不住笑了。
“有。”老夫人肯定的说,“你看看你,比她大,性格又不好,长的只能算凑合,抽烟喝酒,夜不归宿的,她怎么能瞧上眼。”
“……”秦爵,“您能别这么打击我吗?”
老夫人也只是开玩笑,她眼中的秦爵是最完美的。
秦爵收敛了笑容,变得很郑重,“奶奶,我回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老夫人点头让他说,秦爵停顿了片刻。
“对沈落,我真的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让我无法掌控,也很害怕,可她已经因为我的原因,吃了几次亏,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总觉得没保护好她,在所有的事情中,她是最无辜的,不该承受这些,我更不忍心,奶奶,我如果做什么,你不会怪我吧?”
老夫人的阅历,当然听的懂,他是想从根本上免除后患,随把相册合上。
“秦爵,人在这个世上,都不是孤立的,更要知恩图报,当初你爷爷说过,没有张爷爷,就没有如今的秦家,张家就是要秦家的所有,也不为过,况且你云城叔从小就在秦家长大,在奶奶心里,他和你爸爸没什么区别,虽是两个姓,其实是一家,就算有什么矛盾,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所以,奶奶希望,凡事网开一面,我们吃点亏,真的没什么。”
秦爵皱眉,捏了一下眉心,“人是要知恩图报,但不能因此,就助长嚣张气焰!”
“其实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想管这么多的事,曼文刚刚才下楼,她哭成泪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十分后悔,不敢面对你,向奶奶认错,她做的事,你云城叔又不知道,所以,说到底就是小孩子,乱发脾气。”
秦家几辈子没有女孩,老夫人一直把张曼文,当亲孙女儿来看的,老夫人停顿了一下,又说。
“曼文是有错,但有情可原,别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主动提出分手,奶奶却是知道的,还不是你从中做了手脚,她心里有委屈,也是你亏欠她,让她发泄一下也好,你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就不该跟她一般计较,况且你和沈落的事,奶奶不反对,就已经帮了你很大的忙了。”
秦爵脸色沉了下了,知道奶奶说的对,如果她反对自己和沈落,无疑是最大的一个障碍。
不过张曼文主动承认了,并向奶奶讨人情,不得不说,她脑子也不笨,这么一来,他如果在做什么,倒显得心胸狭窄,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小打小闹,如果自己过分计较,就是把这种小矛盾上升到两个家庭。
这绝对是张云城的主意,只是这次放任,她知道感恩吗?她知道有奶奶撑腰,有恃无恐又该怎么办?
“奶奶,她有委屈,有什么问题,冲我来,我不是吃不得亏的人,可沈落,她没招惹任何人,我不能用她的安危来做赌注。”
秦爵按了按额头,人活在世上总不能随心所欲,总有这样那样的羁绊,说到底,他不是一个不念旧情的人。
“沈落招惹了你,还叫没招惹任何人呀?曼文已经知道错了,这次就看奶奶的面子,算了!”老夫人叹一口气又说。
“以后我什么都不过问了,都随你,知道沈落受了委屈,但奶奶更知道,她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感情经历风雨才能更坚固,也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你好好对她比什么都重要,既然选择了她,以后小心护着就是了!”
“我知道了!”秦爵看奶奶有些累了,他嘱咐她休息,站起来,回到自己房间。
他站在阳台上,天已经暗了下来,想到沈落差点被车撞的那个场景,他还心有余悸。
张云城不教育好自己的子女,还让别人来买单,以为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已经两次了,上次对她略施薄惩,她显然没有得到教训,以后再变本加厉又该如何?但又不能太惹奶奶生气。
秦爵眯了一下眼睛,他面上是答应了奶奶,但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手机一阵催命一样的铃声,他掐灭手里的烟头,丢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