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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一说饿,可把沈宜给心疼坏了。
她赶紧叫秦采和秦雅刷锅烧火,紧着给秦桑做了饭。
秦雅和秦采做饭,秦桑就看看刘建国:“建国哥,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刘建国答应一声,去推自行车的时候和秦桑说:“这段时间我常去县城,你要有啥事叫王秃子给我传个话。”
秦桑应着,送刘建国出门。
送走刘建国,秦桑就把买来的布料还有袜子之类的东西拿进屋里给大伙分。
沈宜看着放到炕上的布料挺心疼的:“你说你,才挣了几个钱啊就这么祸祸。”
秦桑只是笑:“奶,往后我会赚好多钱,您别心疼这几个。”
她拿出那双黑皮鞋叫过秦依来:“小依,姐给你买的鞋,好不好看?”
秦依站在地上,看着那双鞋怯怯的伸出手接过来。
“赶紧试试。”
秦桑笑着鼓励她。
沈宜摸摸秦依的头:“小依,赶紧谢谢你姐。”
“谢谢大姐。”秦依的声音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她把鞋穿在脚上,在地上走了几步路:“真好看,大小刚合适。”
“合适就好。”
看到秦依穿上新鞋子,秦桑挺欣慰的。
那一世秦依一直念着百货大楼那双小皮鞋,可至死都没有穿上。
秦依坐到凳子上把皮鞋脱下来,又把旧鞋套在脚上。
“小依,你咋不穿了?”
秦绿看着秦依有新鞋挺羡慕的,一直瞅着那双鞋,不过,她并没有说要穿,也并没有觉得秦桑只给秦依买鞋是偏心。
秦依笑着把鞋放好:“这么好的鞋我舍不得穿。”
秦桑的心里又是酸酸楚楚的,她摸了摸秦依的头:“小依喜欢就穿,别省着,以后姐挣了钱再给你买啊。”
秦依答应的很好,可还是拿着鞋放回自己屋里,根本没舍得再穿。
秦雅和秦采这时候把饭做好了,一大碗雪白的煮挂面,上边卧了两个鸡蛋,还撒了嫩绿的葱花,点了香油,闻着就扑鼻的香。
秦桑是真饿了,端过碗就吃,片刻功夫把一大碗挂面吃个干净。
沈宜看了挺高兴的:“多吃点,能吃是福,吃的多病就没了。”
等吃过饭,秦桑就和沈宜说起一家搬到县城的事。
她拉着沈宜坐到炕上,手里抓着秦雅炒的南瓜子一边吃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奶,我想你带着妹妹们搬到县城去住。”
沈宜没问为什么,她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也行。”
秦桑还以为说服沈宜要花好大的功夫,没想到沈宜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让她准备好的说辞全都落了空。
沈宜看秦桑愣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奶我不是老糊涂,哪能不知道你的想法,有秦振中的事情在前,咱们再在村子里住着难免闲言碎语的,再加上你们一个个都大了,往后都要在县城读书,住在村子里也不方便。”
沈宜转过头看着窗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好多事情就要变了,固守陈规可是不行的。”
秦桑心中翻起了巨浪。
她没有想到沈宜看事情竟然这么通透,好多事情不用秦桑说出来沈宜就能明白。
而且,她竟然能看出这个国家马上就要发生惊人的改变,这样敏锐的眼光,这么惊人的洞察力,按理说怎么都不该出现在一个土生土长的农妇身上啊。
秦桑再度打量沈宜。
她细细回想,想到那一世秦振中一家霸占了她家的房子之后就发达起来,好多事情就想明白了。
沈宜,她绝无可能只是一个农妇,她的身世应该很不平凡,她手里应该也攥着一些底牌。
不过,秦桑想不明白的是那一世沈宜为什么一丝都不跟她透露,怎么就肯便宜了秦振中一家。
她想不明白就不再多想,开始和沈宜商量着搬家的事情。
沈宜的意思是要给秦振中的娘迁了坟,再把秦振中安葬好了之后再搬家。
秦桑想要叫她们快点搬,可沈宜却不同意,秦桑无奈,只能退了一步。
说到秦振中,沈宜就跟秦桑说她跟人打听了,秦振中判了刑,再过几天就要枪毙了,而秦月和秦宝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到时候没有人给秦振中收尸,只有沈宜想办法安葬他了。
这个秦桑倒真没有反对。
人都死了,借着安葬他的名头,给自家博一个仁义的名声,又何乐而不为呢。
见秦桑同意,沈宜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祖孙俩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沈宜就出去找秦家的那些族人,商量给前头那位迁坟的事情了。
秦桑把秦雅几个叫过来,给她们检查作业,顺便给秦雅和秦采还有秦苹讲了些题。
这一晃就到了中午,沈宜回来就匆匆做饭,秦桑要帮忙,沈宜怎么都不让,她把秦绿和秦依叫过来,让这俩孩子带着秦桑出去走走,省的闷坏了。
秦桑知道沈宜担心她的身体,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叫她干活的,就依言跟着秦绿还有秦依出去玩。
说是出去玩,秦桑也无非就是想借着外边走走的名头再瞧瞧村子里还有什么好物件。
毕竟,月萦草这种东西都能出现,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叫秦桑失望的是,她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啥好东西。
看着村子里家家户户屋顶升起的炊烟,再闻到阵阵饭菜的香味,秦桑就赶紧领着秦绿和秦依往家赶。
回到家里,正巧饭做好了,一家人围坐着吃饭。
因为今天秦桑回来,沈宜高兴,特意买了点肉,中午又蒸了几个大馒头,炒了好几个菜,叫秦雅几个饱餐了一顿。
吃过饭,沈宜赶秦桑去睡觉,她则坐在炕上把秦桑买回来的布拿出来一块块的裁剪,赶着给几个小的缝新衣。
秦桑一觉睡醒了,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才要下地,就耳尖的听到秦依在哭。
她赶紧穿鞋下来,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沈宜和秦依站在院子当间,几个知青围着秦依正在数落,秦依扁着嘴哭的伤心着呢。
“咋回事啊?”
秦桑有点搞不明白状况,她走到院子当间拉住秦依小声询问:“小依为啥哭了?”
一看秦桑过来,几个知青数落的就更带劲了。
这几个知青秦桑都认识的,他们来前弯村都已经好几年了,和村子里的人都熟悉,早先秦桑也喜欢去知青院玩,和他们交情还算不错。
几个知青里最成熟稳重的是姚光明,他家好像是京城那边的,是七二年来的前弯村。
还有一个男知青叫陆容,来了也有两年了。
剩下那三个女知青,一个叫白霞,一个叫赵悦,还有一个叫冯国华。
这五个人里,姚光明一直站在后边,不怎么说话,冯国华说的最起劲,她尖着嗓子数落秦依:“小桑,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妹妹,真是……她四处跟人瞎说,坏人家陆容的名声。”
秦依哭的直抽抽:“俺没瞎说,俺没有……”
“咋的没瞎说啊。”冯国华插腰瞪着秦依:“你在地头给村里的人演啥戏啊?演就演吧,小小年纪不要脸,还演别人搞对象,真该好好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