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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珩想到白天的事,平复心里的杂念之后问道:“你白日和凌天琛见过面了?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最主要的是有没有做什么,他可不清楚那人知道乔安歌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后,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乔安歌被他的话说的一愣,虽然她也知道凌天琛不是什么善茬,也知道他的危险性,可是被凌天珩这么问,她怎么感觉像在问小孩一样。
“是见过了,除了阴阳怪气的说些奇怪的话,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提前说好,我可没想到这次出去会这么倒霉和他碰上,要知道我今日就不出门了。”乔安歌说着,她可不想待会被凌天珩黑着脸说教一番。
凌天珩无奈的叹口气,刚知道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怒火,只想直接冲到相府来问她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但在凉亭里坐了那会儿,他也没那个心思计较这个了。
“今日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算我生气也无济于事,你还是先让白矾替你施针吧,别又误了时辰。”说着,凌天珩起身走到乔安歌的身边,伸手扶着她就要往内室走去。
乔安歌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但看凌天珩一副正经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和凌天珩一起进了内室,白矾见了,虽然也觉得有些脸红,但总归是替乔安歌施针要紧,便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到了内室之后,乔安歌有些别扭,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走到床边坐下,凌天珩倒也没多在意,让人备了张椅子过来便坐在了床边,随后白矾也跟着进来。
见凌天珩似乎要待在这里,她不禁有些错愕,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三王爷是要守在这里吗?虽然施针不用全部更衣,可是……”到底是女子的房间,而且待会是施针对乔安歌来说到底不是轻松的事,要是失了仪态可怎么好。
当然,后面的话,她也不敢说出来,免得触了凌天珩的眉头,不过光说出来的话意思也是差不多了。
乔安歌这才回神想起待会儿施针时要忍受的痛楚,虽然她倒也不是太介意凌天珩在这里,毕竟她这房间他都来了好几回了,不过一想到待会儿痛苦的样子要让他看见,她也不乐意了。
“白矾说的也对,两个人安静些,何况你们不是有句话说,男子不得进未婚女子的闺房嘛,你之前来了好几次我都没与你计较,这次你还是先出去等我吧。”
凌天珩听了挑挑眉,气定神闲的说道:“我在一旁不会多言的,一样会安静,至于你后面那句不得进未婚女子的闺房,那是没有婚配的情况下,你如今都是我未过门的王妃了,我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凌天珩这一番话颇有些无赖,却也让乔安歌和白矾两个女孩子红了脸,乔安歌更是有羞恼的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让别人听去还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呢,堂堂王爷你也不怕丢了脸面。”
“就算是今日做了登徒浪子,我也要留在这里,至于丢脸面,那真是有劳安歌为为父操心了,不过我并不介意这些虚名。”凌天珩嘴角上扬,眼里也带着邪魅又恶趣味的光。
乔安歌当即就涨红了脸,带着分不可置信的盯着凌天珩,刚跑完药浴的身子都有些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显然被刺激的不轻。
“你……你……你可真是厚颜无耻了,谁为你操心了?谁说你是我丈夫了?你不要那些虚名,我还要那个……闺誉呢。”乔安歌恼羞成怒的说道,可惜那听着气势汹汹的话,在凌天珩听来完全没有威慑力。
“闺誉什么的你就放心吧,你已经婚配了,那东西对你没多大意义,我看你还是先让白矾替你施针吧,不然她都快熟透了。”凌天珩悠哉的说着。
乔安歌看向白矾,这才注意到白矾的脸都快被凌天珩那些话给听的烧红了,一双眼睛无措的四处张望,要不是还记着自己的要事,她早悄悄退出去了。
乔安歌这下更不好意思,有白矾在旁边,她也不好在与凌天珩叫板,只得一腔怒气和羞恼都生生忍下之后,坚决的说道:“既然你不出去,白矾自然也不好施针,我也乐的不用受痛,那白矾你先回去,明晚再来好了。”
说罢,狠狠瞪了凌天珩一眼,接着便一股脑钻进了被窝里,蒙上了头,不再理凌天珩。白矾一下为难的站在原地,这法子得连着半个多月才能缓下来,若是中途放弃,那之前的努力也白费了。
想到这里,她硬着头皮请求凌天珩,“王爷,我这法子最重要的便是持之以恒,若是中途不继续,那便前功尽弃了,还请王爷为乔姐姐的身子着想啊。”
凌天珩看着乔安歌窝在床铺里,一处隆起毫不动弹,看样子方才还是逗得有些过火了,最终妥协的叹口气,起身说道:“那好吧,我在外间等着,你们快些。”
说完,便朝外间走去,毕竟他也不能真拿乔安歌的病情开玩笑,于是,只得去外面乖乖等着。
乔安歌听到他出去的脚步声,这才从被子里出来,见他终于出去了,长舒了口气,这个凌天珩,真是越来越爱得寸进尺了。
“乔姐姐,既然王爷都已经出去了,我们就开始。”白矾也轻松了不少,方才凌天珩在的时候,她总觉得不自在,这会儿松了气便回归了正事。
乔安歌点点头,反正都要痛,既然逃不了那还不如早些弄完才好,想着,她脱下外衫,放在了床杆上。
外间,凌天珩独自坐在椅子上,却怎么也放不下心,想进去守着又怕惊扰了白矾,要是失了手伤了乔安歌,那可就后悔莫及了,想着,心里倒有些烦躁。
然而,凌天珩并没有等太久,便听到内室传来的乔安歌可以压制的带着痛苦和颤栗的惊呼声,可惜,声音虽小却还是让他听到了。
他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便跨步进了内室,乔安歌躺在床榻上,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扎了针,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的闭着,一张小脸也因为强忍着痛楚而皱成一团,眼角也挂上晶莹的泪滴,那粉嫩的唇瓣也让她硬生生咬破了,渗出的血粘在她的唇上,鲜红的刺目。
凌天珩静静的看着乔安歌忍受痛楚的样子,一张脸看不出情绪。白矾也在旁边担忧的看着乔安歌,昨日替她针灸的时候她就觉得心疼。这会被凌天珩冷不丁的出现吓了一跳,她正要出声惊呼,却被凌天珩及时制止。
于是她嘘声退到了一边,给凌天珩让了地方出来,虽然她也担忧乔安歌,不过她想,也许凌天珩在她旁边她会安心许多吧。
凌天珩静静的走到床榻旁,坐在床沿上,眼神沉静却暗含隐晦的情绪,整个房间一时之间也只听得到乔安歌隐忍痛楚的低吟。
乔安歌并不知道凌天珩已经进来了,事实上她也一直以为他还在外间,所以就算从头顶蔓延到全身的痛楚在怎么折磨,她也强制自己不要叫出声,所以一直紧咬着下唇,就算流血也不在乎,只要别让凌天珩听到就行。
她却不知道凌天珩已经坐在离她只有十公分的地方,眉间带着怜惜的看着她,他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无非是不想让他看到她这幅样子罢了。
因为自尊也好,因为不想让他担忧也好,凌天珩知道乔安歌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守在她旁边。甚至在想要握住她因为痛楚而抓着手下的床铺时也生生抑制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乔安歌感觉到不是那么疼痛的时候,才微微松了口气,脸色也不是那么难看,凌天珩知道她快睁开眼睛了,在白矾过来之前,他已经自觉的起身准备朝外走去。
在路过白矾身边时,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要告诉她。”随后,在白矾有些错愕的神色中走出了内室。
“白矾,好了……没有?”乔安歌放低声音,语调有些颤抖着问道,白矾回过神,替她将针拔掉,又喂她服了药,那钻心的痛才完全缓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微微扫视着周围,带着水汽的眼睛有些迷茫,她有些犹豫的开口,“白矾,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过?我隐约觉得好像有谁在旁边看着我。”
白矾身子一顿,脑中想起方才凌天珩的话,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没有啊,方才我一直在姐姐身边守着,没有人进来,也许姐姐是感觉到我在看着你吧,毕竟我也是很担心你啊。”
因为刚经历痛楚乔安歌的神智还不是那么清晰,自然也没注意到白矾的不自然,听了白矾的话,倒也没多想,只虚弱的笑道:“也是,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好多了,除了觉得有些累以外,倒也没什么。”
“嗯,不过姐姐你现在有些虚弱,若是谈事的话还是让三王爷进来吧,这样他也会放心些。”白矾说着,便不等乔安歌回应就直接朝外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