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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笙笙不知道他心里的地动山摇，就连视线都没落到他身上。
她头微微的偏向一边，嘴里语气故意的冷淡，“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是分手的时候才知道的，那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时越寒心里像是压着什么重物，沉甸甸的。
心里比刚才还要复杂。
分手的时候她知道。
那这一段时间来，她都是抱着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态在怀着这个孩子。
时越寒在床边坐下，冰冷的大掌不顾挣扎的将她手放在掌心，低声道，“那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想好之后，会打掉？”
最后三个字，他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裴笙笙蓦地转过头来看向他。
眼神不知道酝酿着什么。
时越寒一时间，嗓子有些发涩发干说不出话，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想要挽回她，就不能让她去将孩子打掉。
但那些不愿意让她知道，却又暂时是既定事实的过去，就像一桶冰水泼下来，刹那的惊喜都没有留下，已经灭得一干二净。
时越寒眼睛看着她没说话，如果她不想要，大概是最好的结果。
即便他们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也要告诉她，他们最好不要有孩子。
可是他没有做好说这些话的心理准备。
不是现在。
不知道安静多久，裴笙笙看着他脸上那种猜测不透，“我考虑过了，不会打掉的。我养得起他，会给他我能给的，最好的一切。他不一定非要一个爸爸。”
她说到这里，又移开视线，“当然了，我也不会蛮不讲理。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偶尔探视。”
时越寒：“……”
探视……
裴笙笙继续说，“我跟当初的乔暖不同，如果你不同意，我会用尽所有我能用的方式跟你打官司。但是我相信，时夫人也不会想看到这个局面，对吧？”
时越寒从她字里行间读出来的意思就是，这个孩子她要定了。
他别想跟她抢。
不然跟他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如果没有那些事，他怎么也不会让她打掉，更不会让她一个人养。
不，如果没有那些事，他们根本就不会分开。
“你……”裴笙笙说了半天，想从男人身上看出点倪端，结果回应的一直都是沉默，让她心里敲着小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是想要，还是不想要，还是想要争抚养权……
裴笙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过从他这段时间的表现看来，她有点自作多情的觉得，他应该是想要。
她不是没有想过，时越寒不会是偷偷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最近才莫名其妙的献殷勤吧。
但是她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刚知道的意外。
时越寒轻捏着她的小手，“你希望我说什么？”
裴笙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觉得他意外，但这种意外好像没有惊喜的样子。
她脸上也没流露过多情绪，心里刚才那个疑问，考虑后只问了最后一条，“你会跟我争抚养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