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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听得那美艳的女子如此深情的一说,李秋生顿时就木然在了其中。他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自诩为异帮公主的雅姬女子,心中莫名的惆怅和落寞开来。因为在她听到雅姬这一句话的时刻开始,李秋生的心里就呈现出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影来。
以前也是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气氛中,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如此动情地对他说过相类似的话。而现在那个已深入她心扉的女子,他都不知道她目前的情况会是怎么样了?但是凭着她对他的感觉,他可以意料和想像得到,在这样突然分崩离析的情况下,她一定会急得神情憔悴六神无主的。毕竟,二人总是在劫后余生之后,才赢来这一份难道的相聚。
如今要让李秋生突然受制于人,而且还要逼着自己去接受一个异邦女子的昂慕之爱。把曾经那一份深情突然从他的内心深处剥离出来,这岂不是叫他拿着明晃晃的尖刀,在捅自己的心窝子吗?他李秋生怎么可能这样做呢?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异邦美艳女子。
相比他心中那个一直以生命和情谊为代价的女子而言,李秋生觉得他更应该倾向的是爱的主导和听从心灵的召唤,这一段与女子共有的经历和磨难。而不是别人一意的强赶和摄合,不去管这一份爱有没有彼此存在的踪影,只想着沾有他,拥有他。
这完全是一个人曲意和寡的想法,李秋生霎时冷漠地睥睨了眼前美艳的雅姬一眼,正要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盘托出之际,只听得那美艳的雅姬一时又说开了。
“李秋生,你到底吱一声啊?人家都不顾一个姑娘家的羞涩和丑耻了,难道你还想让人家自投罗网吗?我可是异邦高贵的公主啊!就如同你们国家的王子和公主一样,终身之事是不可以私自定夺的。但是现在为你,我可是什么也不管不顾的了。”
“如果现在连你也抛弃了我,那我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在这个世间上,从我决意把你从边疆小镇却持来的那一刻起,除了这几个与我生死相依的待女之外,我雅姬真的什么 都没有了。”
“什么异邦公主?什么异邦王国?什么北阙可汗的尊荣就统统与我无关了。现在我就只是一个流浪于外的孤身女子了,李秋生凭你那一身古道热肠的侠义之心,你不会不怜悯我这一腔痴情的专注吧。”
李秋生被雅姬这么直呼呼的坦言一说,整个人的情形霎时变得惊硬开来。他木木地咋看了美艳 的雅 姬一眼,便欣然地走出了茅草房,一眼望向了这辽阔的天之外。
只见天宇沉沉,浮云蔽日,风无袅娜。好一色骞塞上风光啊,看得人倒 是神清气爽,心无旁骛。
李秋生正沉寤在这美妙的景色之中,那里还有心情去回答这个烦心的问题。他像一只突然挣脱缰绳的野马一样,热烈地奔驰在这一片心旷神怡之中。
可是,那雅姬仍是慢慢从房中追 了出来,一步一步跟随在李秋生的后面,仿佛在默默地等待着李秋生的爱怜和回答。
千里之外的朝堂之上,太后梁氏言辞激烈地站在大堂之上说道。
“而今,衰家刚刚认祖归宗的孙子李秋生,北上寻母之时竟然在我堂堂大国被人捋掠了。我这堂堂李家天下的颜面何在啊?皇威何在?今若朝廷不发兵北上惩讨,实不难消我心头之恨。”
“衰 家在此试问众卿,此次谁愿意领兵北征。若是救得我孙子归来,家必有重赏。若是无人能应,那就着令金榜,招蓦天下英雄以为之。”
一众朝臣听得太后梁氏如此激喷的愤怒,那里还敢有人出声抵触。霎时之间,朝堂之上一片纷繁混乱。左边文官自然是七嘴八舌的进谋献策,右边的武将自然是擵拳擦掌,跃跃欲试。那个不想抢下今日这头功,且不去管这救人之事成与不成,先在众人面前大搏一翻眼球再说。总之也好让同僚知道咱自己这一身功夫不是浪得虚名,拿不出手的猴子演大戏,靠唬来的。
看着堂下一众文武臣子的反应,国主李天昭却凛然开声喧喻道。
“众爱卿,休得胡言乱测,枉费时间。虽然太后心急之情情有可鉴,可你们身为朝臣却如何也这般肤浅。不仅不静心思谋想策,反而趁机添乱,胡哄乱语,你们这是作何种道理啊?”
“朕如今也想通了,与其让你们一起去抢这个饭碗,还不如让朕亲自点将的好。省得让众位爱卿都沉此事,荒废其他政事啦。如此做法,只能坏人社稷而毫无裨益,朕岂能让尔等为之呐。”
众臣子听得国主李天昭如此一说,马上又沉静了下来,全然瞪着眼睛看着国主问道。“那以国主之见,何以为之下。”
李天昭冷冷一笑,喝道。“自然是朕钦点大将军李亮光北上为之了,你们啊,就莫再参与此事了。各归各位,该干吗的干嘛去,千万别在谎废了朝中的正事。”
众臣子一阵嗵动之后,果然各归各位,不再多此一言。此时,大将军李亮光却从众臣子之中越众而出,猛然作礼道。“国主钦点老夫领兵北上救王子之事,实属让臣下惊喜万分。十多年前败于此地的耻辱,老夫总算有机会一雪此仇了。”
大将军李亮光此言一出,太后梁氏在高堂之上又高声说道。“大将军若能一雪此仇,如此甚好。那我孙儿之事就全拜托大将军一人之手了,希望大将军不负衰家之托,一定要马到成功,救回衰家之孙,‘河阳王’的骨内遗孤。”
听了太后有嘱托,大将军李亮光又躬身道。“臣一定不负国主和太后的重托,兵锋北上之日,必救下太后孙儿-----‘河阳王’的遗孤,决不侮辱国主和太后对臣的期望和倚重之恩!”
“嘚了,大将军,你的这些表白之话衰家就不想再听了。难道衰家还清楚你的为人吗?放心去吧,你的后顾之忧衰 家和国主为你断了。”太后梁氏又当着这么多的朝臣说道,心中的担虑好像才略微放下了一点点。
太后的话刚落下,国主李天昭又喧喻道。“那大将军何日领兵北上啊?才可解大后之忧呐。朕倒 是不希望这样的日子拖得大长了,让母后颇为疑虑和牵挂。”
李亮光跨步上前作礼道,“此等军国大事当然是越快越好,千万拖延不得。若是国主和太后再无吩咐,那老臣即刻点兵起架,北上安邦救人。”
听李亮光如此快人快语,国主李天昭猛然叫好道。“朕就知道大将军最是行动讯速之人了,你既如此做了快速的决定,那朕自当鼎力支持,为你提 供便捷之道。”
“嗯,老臣感激国主之恩,哪老臣即刻退朝,领兵北上了。”李亮光再次拱手作礼道,一时已做好了退朝而去的准备。
“去吧,朕祝你马到成功,帮朕解了这国之忧患。” 李天昭语出自然道,一时又挥了挥右手。
午时三刻,京城的的北门中,国主李天昭和太后一路乘坐着龙撵,在一众官员和宫娥的相护下,慢慢相送着领兵北上安邦定边的大将军李亮光。
李亮光此时已是身着一身金黄色的铠钾,伴着鲜红耀眼的绸衣彩带,端坐在一匹全身浑然棕红色的火烈马上,那神态举止宛如一尊下凡的天神,威风凛凛,气度非几。让人一目之下,自觉不可侵犯。后面紧跟着四队整齐划一威武的大军,犹如四条出海的蛟龙一样,精神抖索,卷起长风破浪,惊涛拍岸。
街着两旁,更是夹道欢送王师北征的京城平民陌姓。他们像过着新年的节日热烈气氛一样,把家中最好的糕点和煮熟了的鸡蛋装在竹蓝中,横跨在手,列在夹道之上,为出征的兵卒一一送上。
如此声势浩大的出征欢送场面,已是好多年没有过的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亮光只觉得眼前一阵热血飞扬,昏老的泪水已然涌满了眼眶。到了十里长亭外,双手跪接过太后和国主李天昭敬上的栈行酒,昂头饮下,李亮光作别再拜之后,马上转过身飞身上马,右手一扬,即时打马朝北飞驰而去。
李亮光带着大军如此浩浩荡荡地连奔带赶走了七八日,总算在连着北疆之门的关山之顶看到了遥遥相望的边疆小镇。他禁不住心中一阵打紧,那一股狂热的血腥之性猛 然又挥洒开来。他站在高高的山岗之上,望着曾经为之趁于拼死血战而护人避难的小镇,脑中又浮现出一段段好像淹没了好久而又突然被 提 起的往事。
良久之后,他望着这个遥遥相距的北疆小镇,着人把这一带的地形图摆将开来。
霎时,李亮光慢慢地靠近手下挂起的地形图,一时仔细地审视起。似乎每一个山川,每一只村寨角落,每一条小道,每一处密林,他都要仔细的印记在脑子里,好好的掂记着他们的每一处的妙着。等着即将到来的边疆之战,或者说救人之举找出最好最快的捷径。
可是,令李亮光没有想到的是,一场看似紧急救 人的国事。在这个小小的边疆之镇,顷刻之间就要演变成一场一触即发的两国大战。
就在他出兵北征救人的当时,北境相邻的异邦之国早已探得了消息。异邦之主在众朝臣的谏议之后,早已抢在了他的先头之上,把异邦大量的作战军队朝埋伏在了此边疆小镇的北面。只等着李亮光的大军一动,他们就如黑夜张狂的猛烈鬼火一样,崩跳而出,直接把刀挂在你前进的勃劲之上。咔嚓一声,就等着把你的头颅往里面钻了。
李亮光的眉头渐疑重而沉虑开来,他知道或者已经料到一丝气息,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只是他想救 的人呢?李秋生,你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