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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张喜宝呆住不动,诧异的看着张道陵,心中觉得眼前的这个道士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还是艺高人胆大?不过,瞧这道士的样子,倒不像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啊,长得温文尔雅的,倒像个书生,一个穿着道袍,又佩着剑的书生,这样的人去黑龙潭,不是白白送死的吗?
“道长,你真的不怕死,非得趟这浑水?”
张道陵知道张喜宝话中有话,也是一番好意,心领了,只是一是一,二是二,而斩妖除魔的决心是任何人都无法通过相劝而改变的,于是,张道陵斩钉截铁的说道。
“村长,贫道心意已决,誓要替张村的百姓解决此事!”
张喜宝一听,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既然这样,随你了,你想怎么办怎么做,那是你的自由,只是,到时别怨我没提醒过你,生死都在你自己手中了!”
一直没说话的娃娃,见张道陵如此,立即问道。
“师祖,你真要这么做?”
张道陵没有回答娃娃的话,只是看了一眼娃娃,用无言给了他一个信以为真的答案,然后转过脸看向张喜宝,施礼道。
“村长,贫道要解决此事,还得依仗村长的帮忙?”
张喜宝一听这“帮忙”二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腾的站立起来,惊讶的说道。
“什么?你想让我帮忙?”
“正是!”张道陵稍稍躬身道。
张喜宝并非耳背之人,他自然听到了张道陵让他帮忙的话,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了一遍张道陵,当张道陵肯定的回答后,张喜宝突然脸露愠色,不耐烦的道。
“既然你身为道士,自然法力过人,还是自求己助吧,我帮不的!”
张喜宝这么说,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那个死在黑龙潭的道士何曾不是让自己帮忙,结果又怎样?道士暴死,自己也被吓的屁滚尿流的跑回家,如今又遇到一个不知死活的道士还要自己帮忙,上一次命大没死,这一次再遇到个扯皮的道士,非一起死在黑龙潭不可,别忘了,黑龙潭中,那道士还尸骨未寒呢!
张喜宝说完此话后,身体不由的朝后缩了两步,本能的要和张道陵保持一定距离,然后扭过头,侧着身子坐在桌上,抽着他的旱烟,给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张道陵一见张喜宝的举止,自然明白,为了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张道陵觉得得说出自己的师尊与祖上,也许报出家师的名号以及说出自己的祖上,能改变一下张喜宝的态度,于是张道陵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贫道乃是太清道德天尊的弟子!”
张喜宝咂着嘴,吸着烟,扭过头,冲张道陵道。
“太清道德天尊?”
“正是,也叫太上老君!”
“不认识!”
张喜宝一边说不认识,一边晃了晃脑袋,然后扭回头,继续抽他的旱烟。
张道陵一时错愕起来,随后顿时明白过来,的确,此时,在整个东汉时期,道教还没有盛行,知道的人自然很少!
其实,道教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那时,先民们将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山川河岳,皆视为有神主宰,因而产生敬畏感,乃对之顶礼膜拜。
此外,人们还相信,人死后灵魂不灭,或成神,或变鬼,鬼神在冥冥之中可以加害于人,也可以庇护于人。
到周代已形成天神、人鬼、地祗的一整套鬼神系统。
在西汉初期,统治者就喜欢黄老之术治理天下,而神仙们就利用这一点,对其加入了宗教性质的解释,这才渐渐有了道教一说。
道教开始流传的标志,一是《太平经》的广为流传,二是张道陵的五斗米道,即天师道。
在汉顺帝时,齐人甘忠可著《天官历包元太平经》十二卷,托言是真人亦精子教他太平之道,在民间秘密流传。
其实,《太平经》并非一人一时之作,内容很庞杂,言及天地、阴阳、五行、千支、灾异。如宣传说天地的兴衰成坏是循环交替运动的,当天地大坏时,人物也都死灭,那时只有积善者免于难,长为种民。
同在东汉顺帝时,张道陵学道于蜀郡鹤鸣山,招徒传教,信道者出米五斗,故称五斗米道。后因张道陵儿子张衡,孙字张鲁保据汉中多年,后又与朝廷合作,使得五斗米道的影响从西南一隅播于海内,遂发展为道教正宗天师道。
东汉末又现于吉的《太平青领书》一百七十卷。
而到了汉灵帝时,张角奉《太平清领书》传教,号为太平道,自称大贤良师,信徒遍布天下九州,颇有影响,只是后来,黄巾起义失败,太平道日趋衰微。
而真正让道教开始并流传下去的是张道陵和他的子孙们。
只是此时,张道陵还没有创立正一盟威道,道教还没盛行到天下皆知的地步,自然很多地方的人是不知道道教,也不知道道派神仙的。
张喜宝不知道太上老君,也是很正常的!
张道陵也未多想此事,张喜宝不知老君就不知吧,于是张道陵接着说了自己的祖先,只听张道陵再次躬身说道。
“贫道家在丰(分字符号)县,贫道不才,沾了一点祖上的光。”
张喜宝是个村长,是个当官的,当官的人在听到“祖上”这两个字时,那是分外的敏感,当张道陵一说出“祖上”时,张喜宝虽然还是那副举止神情,却在暗中神经一紧,不由的竖起两只耳朵,也许这是当官的本能反应。
只听张道陵继续说道。
“贫道乃是大汉宰相张良的八世孙!”
“大汉”、“宰相”、“张良”这么个三组此,如三把飞刀深深的扎进了张喜宝的心里,张喜宝一听,面上的肉一抽动,连忙转头看向张道陵,站在自己眼前的可是大汉宰相张良的后人啊,虽然这辈子没见到过什么大官,但听到张良,不由得肃然起敬,张喜宝在莫名中,站立起来,也不再吸烟了,烟袋好似成了身上的一个装饰品,张喜宝狐疑的询问张道陵道。
“大汉宰相张子房,真的是你祖辈?”
“正是!”张道陵躬身道。
张喜宝一听,顿时笑呵呵起来,一边咂了一口烟,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见他吸了一口烟,再也没见他将烟喷出鼻孔……
只听张喜宝面带微笑,和颜悦色的凑到张道陵面前,笑呵呵道。
“想不到,你是张子房的后人,他可是大汉大大的功臣啊,春河!”
张喜宝身未动,只扭头冲着一个名为“春河”的妻子道。
“快把他请出来!”
张道陵一听,顿时疑惑起来,不知哪个他?不知张喜宝请了谁?
这个名为春河的妇人原本躲在染具边照看孩子,听张喜宝叫唤,立马进了内房,片刻后,毕恭毕敬的捧出一张卷轴画,来到张喜宝面前,双手奉上此画。
而张喜宝也是毕恭毕敬的用双手接下了此画,对待此画像对待祖宗似得,将画放在桌上。
张道陵一见,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他是张画,上一个疑惑顿解,下一个疑惑又起,不知这画画的是什么!
只见,张喜宝用双手轻轻的慢慢的平摊开卷画,随着张喜宝的动作,画渐渐的露出真面目来。
张道陵眯起了双眼,定睛看着此画。
娃娃人矮,看不见桌上情况,一时着急的在原地蹦跳着,企图看个清楚。
当画慢慢被摊开时,画上现出一个人像,此人貌美若妇!
直到画卷全部展开时,张道陵看了落款处写着“子房”二字时,这才吃惊道。
“这人!”
“他就是张子房啊!”张喜宝笑道。
虽然张道陵见到了祖辈的画像,却并没有多少欣喜,而且十分的疑惑,这个小小村庄,一个小小村长竟然会有自己祖辈的画像,简直不可思议。
“村长,你怎会有贫道祖辈的画像呢?”
张喜宝见张道陵如此问,看着画像,心中无比自豪,脸上竟是得意之色,果真是爱好烟的人,说话前总不免抽口烟,好似用烟润润喉一般,只听张喜宝得意的说道。
“道长有所不知啊,我的祖辈曾是张良的谋士之一,他为张子房出谋划策,下邑奇谋,就是我祖辈的计策,被张子房采纳了,后又曾劝说张子房明哲保身,事后,当刘邦大杀有功之臣时,张子房这才知道我祖辈的先见之明,随后两人结拜为同姓兄弟,那是,我祖辈就为他画了一张画,世代流传!”
张道陵不说话,只听着,心中只觉得这张喜宝说的太夸大其词了,竟把自己祖辈的功劳揽在自己祖辈的身上,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历史早已有了评判,张道陵也不作争辩,随张喜宝如何说。
“我今日真是糊涂啊,道长你姓张,我也姓张,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识一家人了!”张喜宝笑道。
“正是,正是!”
张道陵见张喜宝笑,也就勉强的赔笑了一下,反正坊内昏暗,大家彼此看不清彼此,只要发出笑声就可以了!
“道长,既然是一家人,但凡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声!”张喜宝道。
张道陵一听,对张喜宝前后态度的反差,感到意外,不禁询问道。
“村长,说的可是真的?”
“我是村长,当然说话算数了!”张喜宝道。
其实张道陵也没打算让张喜宝帮多大的忙,只是需要他家中一样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