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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翾轻捻一块糕点,还未放入口中,便见飞阳撩开小车帘皱着鼻子道:“世子,前面有辆马车堵住咱们的路了。”
主干之路修的极为宽广,又何来‘堵’这个字。
叶翾头也不抬道:“莫羽。”
莫羽朝外看了一眼:“世子,是苏小侯爷的马车。”
......
奴隶场决赛擂台上,贺兰音的身影快的叫人看不清,只觉得一抹淡紫色身影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肆意飞扬。
大多数人早或躺在地上或飞出场外,唯有一衣着蓝绿破烂衣衫的女子在与贺兰音纠缠。
那女子赤着足,铁链被在她手上如杀人红菱,与贺兰音的软剑缠在一起,一时之间,竟叫人摸不准到底谁更胜一筹。
“好!”白肃清站起身来夸张的拍着手,嘴里啧啧称奇:“想不到贺兰音的武功这么好,这要是到地下庄去卖弄一番,肯定能卖很多两银子!”
小奴嘴一抽,脸色微黑:“公子,您忘了,之前在城墙上的时候音姑娘说过的话吗?”他瞧了一眼场中纠缠的两个人,凑近白肃清道:“音音姑娘并不是个好惹的,这话若让她听见了,保不定您.....”
白肃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本公子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说,她能知道?闭你的嘴看戏吧!”
小奴连忙低头称是。
贺兰音耳聪目明,内力高深,对白肃清说的话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心中冷哼一声,已经决定日后一定要叫白肃清好看。
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这个女子身上。
眼前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很瘦,唯有一双大眼睛没有一丝光亮,武功不高,却能与她纠缠一番。
这样的人,只要稍微提点一番,便是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
场中已无他人,贺兰音道:“你可认识荣玉?”
那女子微怔,眼中划过一道光亮,向后轻跃几步远离她几分,落地之时,已对她更添了几分防备。
贺兰音也不恼,“她近日在奴隶场发现你,便寻到我这里,求我救你出来。”飞身掠至她身前,“你是想被我折断手脚回去,还是自愿跟我回去?”
这个女孩目光太过于坚毅,寻常法子,可能奈她不何。
女子警惕道,“你是谁?”
“贺兰音。”
“身份可高贵?比得上汝南王府?”
贺兰音眉头微挑,“汝南王府?”她上下打量那女子好几眼,实在是想不通这样一个女孩子会跟裴皓哲有什么联系。
“我叫碧萱,长安王德士人,”碧萱看着贺兰音,“前两天我妹妹被汝南王府的人买走了。我生死都是要跟她在一起的。所以,我只能进汝南王府。”
贺兰音了然,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想不明白她为何要主动跳上这擂台。
明明这小小年纪,瘦弱至此的小丫头,是可以在牢笼里等着被人买下,从此过上稍好的生活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
“依我了解,奴隶场主虽然家财万贯,身份却非我等能看的上眼的。”贺兰音瞧她,“你莫不是被他骗了不成?”
碧萱一怔,拧眉:“不可能,他没理由骗我。”
贺兰音软剑缠上她甩过来的铁链,趁机凑近她:“怎么没理由?怕是你们表现的越好,得到的关注就越多,奴隶场主在你们身上的油水捞的就越多。”
“不信你瞧,”贺兰音朝扇着扇子笑的一脸灿烂的白肃清和一边一脸安慰神色的奴隶场主:“你看看那个纨绔子弟多高兴,你再看看那奴隶场主多开心。怕是他们两个早就已经商量好,要把你买下!”
“到时候,怕是你在进汝南王府之前,就已经当上小妾了。”贺兰音叹了一口气,“女子一旦外嫁,家里人的事情,可就管不上了。”
碧萱脸色微白。
贺兰音迎上她的视线,露齿一笑:“我就不同了。我大可说看上你的本事,将你留在我的身边。”
碧萱垂眸:“可是我妹妹.....”
“你可认识荣玉?”
碧萱微怔,眉头深拧:“很小的时候一起玩过.....但是.....”
“你只要安抚好荣玉,剩下的,我便一并替你解决。”贺兰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现在,你将我打伤。”
碧萱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朝我肩膀上打一下,”贺兰音边与她不痛不痒的纠缠,边轻声道:“裴皓哲跟在太子身边那么久,听说他府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呢.....”
碧萱面色一喜,忽听一道纨绔的声音不满道:“喂,音音姑娘,你是不是还没有出全力啊?要不要休息一下再接着打?”
贺兰音偏过头望去,只见白肃清手里抓着一锭金子正急迫的看着她,而他的面前则搭着一张小桌子,闪着光的银子堆成两座小山各占一地。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押赌注。
此时碧萱一掌打来,贺兰音忽地转身,迎着这股掌力化为已有反向一托,碧萱登时轻呼一声冲天而起。
贺兰音旋身,衣袖一甩,一股罡气卷起地上尘嚣打在半空中的碧萱身上,碧萱身子一顿,竟是打着旋儿向着场中飞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碧萱,白肃清吓的心尖儿一跳,立即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银子揣在自己的怀中,调头就跑。
然而他刚跑几步便觉得眼前罩下一方黑影,一抬头,就瞧见贺兰音皮笑肉不笑的面孔。
白肃清咽了咽口水,抬起扇子朝她打招呼:“音音姑娘....真,真巧啊。”
贺兰音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扔了出去,飞过来的碧萱趁机踩住他的背借了个力,稳当当的落在贺兰音的身边。
白肃清‘哎呦’着滚到擂台上,小奴凄惨的喊了一声‘公子’立即小跑着冲了过去。
贺兰音掏出一锭银子扔到奴隶场主手上,指着碧萱:“我买了。”
奴隶场主哆哆嗦嗦的点头,贺兰音却是忽然喷出一口血来。
奴隶场主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银子也不敢要了:“贺....贺兰姑娘,这,这个该死的奴隶竟然敢伤了您,这这,请您将这奴隶交给我,我一定给您一个交待!”
贺兰音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面色微冷的盯着奴隶场主:“没听清我说的话?”
........
汝南王府内,叶翾嘴角挂着笑,向坐在上首面色不太好的裴皓哲道:“叶翾不请自来,还望裴世子莫要见怪。”
裴皓哲嘴角勾了勾,“叶世子人中龙凤,光临本府只会徒增光辉,本世子又怎么可能见外。”他视线望向坐在另一边的苏黎,眼中划过一道光亮,盯着叶翾的神色更为谨慎了些:“倒是令本世子没想到,世子和苏小侯爷,原来是好友。”
“苏小侯爷名震天下,叶翾又怎可能与之相比。”叶翾轻叹一声,望着苏黎充满歉意,“只不过是叶翾脸皮厚了些,硬让小侯爷陪本世子前来。苏小侯爷的恩情,本世子没齿难忘。”
场中每个公子虽年纪不大,却从小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长。面上早已练就出叫人看不出情绪的神色,面对叶翾不知是挑衅还是拉拢的话,苏黎倒没显得有多好奇。
只是朝叶翾微微点头示意:“叶世子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裴皓哲拧眉。
举手之劳?
他还未想明白过来,就听见门外处一片嘈杂之声传来,接着府中仆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世子,门外有客拜访。”
“有客便引,何以如此吵闹?叫外人听去,成何体统!”裴皓哲冷哼一声,自上方走了下来:“是何人在外喧哗?”
“回世子,是贺兰家的表小姐在汝南王府外边儿吐了血,叫围观的百姓们瞧见了!”
裴皓哲一怔,连忙走出门外。苏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偏过头看向叶翾。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一触即分,苏黎紧跟着裴皓哲的步伐出了门。叶翾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等身子暖和了,才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汝南王府门前围了一圈的百姓,白肃清恰巧从奴隶场挣脱出来,骑了一匹马过来,远远的就对着坐在马车上的贺兰音大声声讨起来,引得众人相继望去,那议论声是更甚了几分。
裴皓哲出来的时候,白肃清刚跳下马,他气喘吁吁,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破烂烂,差点跑断腿的小奴瘫倒在一边说不出话来。
“贺....贺兰音,你,你,我,”白肃清指着奴隶场主为贺兰音准备的马车:“你给本公子滚出来!”
一只黑不溜秋的形同枯爪的手撩开车帘,露出贺兰音那略微苍白的面色,白肃清还未开口,贺兰音便捂着帕子吐了一口血。
叫白肃清一怔,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晕过去。
就连裴皓哲都被吓到了:“你.....”
从贺兰音出现在他的眼前开始,她所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吃不得亏的武功高手。
如今却是在他面前突然吐出一口血来,着实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苏黎面色微紧,上前一步道:“音音姑娘?”
“不碍事,”贺兰音摇摇头,轻咳一声,看着裴皓哲道:“裴世子,贺兰音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