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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籍之中对这种毒并没有多少记载,毕竟夜长风给出的信息太少了。可花楹在脑海中的如意炉中找到了关于这种奇毒的记载。
这种毒名为红颜散,顾名思义,中此毒者将红颜散尽,这还不是这种毒最为狠毒的地方,它最毒的地方是若红颜散与龙烨泉合用,将会作用在人的灵魂之上,它会让人魂飞魄散。
魂魄破碎,徒留肉体在人世间。
生不如死!
花楹看到此方真是不寒而栗,要有多大的仇恨才要将这样狠毒的毒作用在人的身上。
幸好那玉儿只是单纯的中毒,不然她也束手无策。
能重聚灵魂的只有成为药仙乃至药神才能做到。
而红颜散的解药名为梦三生。
炼制梦三生所需要的药材并不名贵,可炼制它最为关键的是心境,只有炼药者的心境达到,才能炼出真正有用的梦三生,对于能否炼出有用的梦三生,花楹根本无法保证。
心境一事,玄而又玄,根本无法捕捉。
对于梦三生,如意炉中也没有过多的记载,一切都需要她独自琢磨。
知道玉儿所中之毒为何,夜长风早已分外激动,听得花楹所言红颜散与龙烨泉合用之效,脸色猛然煞白,冷汗淋淋。
他怎么能忘记,当日,主母所用的正是龙烨泉。
难怪主人会那般匆忙的离去,原来是因为如此!
想到三年之前,玉衡子师兄提着聚魂灯在紫川明月湖畔现身一事,夜笙瞳孔一缩,难道那食人怪鱼身上的那一缕魂魄是师母的!
那么,这么些年师尊不现身,是因为要收集师母的魂魄,还要守住师母的肉体吧!
确定玉儿所中之毒为何,花楹开始了日夜不停的研究,试探,想要炼制出真正的梦三生。
而在花楹沉浸在炼药之中时,大陆上的情势再度发生变化。
拓跋淮并没有对紫川城下手,他动手的是依附于九城的九夷、八狄、七戎、六蛮,不断的扩大自己的版图。
面对来势汹汹的拓跋淮,紫川,玄冥,碧落,蓝幽和青雍城联盟,共同抵抗金龙的入侵。
可无论是墨洲,碧落,蓝灵儿,青彦还是夜笙都知道,不管五城再如何努力,拓跋淮不死,五城的危机就无法真正的度过。
若拓跋淮以半神之力猛然出击,他们根本无从抵挡。
若不想死在拓跋淮的手中,他们必须要拥有与拓跋淮对抗的力量,他们其中,必须有人能够成为神尊,或是成为半神。
就在花楹不断的尝试炼制梦三生的过程中,拓跋淮集合东部八荒的全部兵力与五城联盟决战与淮河河畔。
淮河贯穿整片大陆的南北方向,是整片大陆人族的母河。
此刻,双方兵力均集中于淮河两岸,以淮河为界,淮河以西为五城联盟军,淮河以东为金龙联盟军。
双方军队实力相当,甚至就军队数量来看,五城联军更甚一筹。
见证了人族历史的淮河不分昼夜的奔腾着,静静的观看着这片大陆上发生的一切。
五城联盟军军营中
夜笙,墨洲,青彦,蓝灵儿,碧落五个年轻的城主围坐一旁,面对数量众多的金龙联军,如何才能获得胜利,或者说是如何才能保持不败,对这些年轻的城主们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战争,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夜笙,花楹呢?她没有来吗?”面对独自一人带领玄冥军前来的夜笙,青彦等人早已心存疑虑,此刻不禁问出声来。
当日花楹提出随夜笙前往玄冥就让他有些惊讶。如今,大战在即,花楹为何还不显身形?
“决战一时半刻不会发生,花楹到时自会出现。”夜笙没有细说,只是淡淡的回道。
对于花楹是如何想的,夜笙其实也不清楚,花楹对拓跋淮的仇恨不比在座的几位城主低,至于她为何会沉迷于炼药而不是亲上战场夜笙也不知其由。
“刀剑无眼,花楹不前来也好。”墨洲随声附和道。
若他们失败了,花楹藏身玄冥可能还能捡的性命,若他们成功,花楹自然无恙。
墨洲自不想花楹前来战场涉险。
“如今我方军队集合完毕,不知何时,战争就会爆发!”不愿在花楹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夜笙转而将话题转移到眼前的战事之上。
此言一出,大家的脸色纷纷沉重许多。
“淮河水急,若要开战,定要想办法度过淮河不可。”碧落看着桌上细细的地形图幽幽说道。
青彦颔首道:“正是如此,为了防止对方突袭,淮河之上唯一的一座淮河桥我早已派人毁了,如今,不管敌我,若想度过淮河,还需想些其他方法为好。”
就在夜笙等人就该如何度过淮河,该怎样抵抗拓跋淮的进攻时,远在玄冥的花楹再一次开始了尝试。
真气涌动,手决打的飞快,如意炉散发着恐怖的气息,随着花楹的手指波动,炼药炉中的药液不断的晃动,可就在花楹打出凝字诀时,炉中的药液嘭的一声烧为了灰烬。
又失败了!
明明自己的手法全然没错,为何每次都会失败?
花楹没有再度动手,而是望着眼前的如意炉低头凝思。
心境!炼药依靠的不是真气手法吗?为何还需要心境?
到底要什么样的心境才能炼制成功真正的梦三生?
梦三生……
花楹唇齿间淡淡的咀嚼着这几个字眼。
红颜散……梦三生……
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味?
诛颜。当日她身中诛颜,脸部全部溃烂,其痛苦不亚于红颜散。
梦三生,人生在世,只有一生,又如何能体会到三生的味道呢?难怪言及梦!
花楹回忆着自己的一生,六岁之前,普通平常美妙的生活,六岁之后,全是昏暗无光冰凉的地牢,十二岁之后,进入繁杂的人世间,爱恨情仇交葛。
心神飘荡在跌宕起伏的过往之中,花楹的手上无意识的打着手决,丹田之中真气涌动,如意炉散发着更为莹润的光芒。
平常,普通,虽艰苦却无比的快活幸福。在桃林小屋中,她与娘亲相依为命,生活分外美好。
可是一切在那一日全都毁了,凶神恶煞的恶仆冲入桃花小屋之中,绑走了她和娘亲,恶梦开始了!
此时的花楹根本没有意识到,随着她的回忆,她手上的动作也不断的再变化,原本的平和变得激烈,甚至连同汹涌的真气中都开始带上阴寒的味道。
那一日,她命运的再一次转折点,她记得她的娘亲的骨骸生出了最毒的骨生花,冰蓝曼陀罗,那么的美丽,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娘亲就是灵族之人。
昭华那个恶人第一次打破规律前来地牢,为的就是娘亲的骨生花,她奋起反抗,却根本不敌昭华那个恶人,后来发生什么了?
手上动作一滞,如意炉有着些微的停顿,炉中翻滚的药液有再次化为灰烬的可能时,猛然间,一道伟岸的身影划破迷茫的脑海。
那道身影那般的英挺,如同一道异光划过她的生命,他夺走了娘亲的骨生花,打败了昭华,带走了她。
她想起来了,那个人影就是夜笙。
还稍显稚嫩周身也没有现在如此冰寒的夜笙。
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那些模糊的,那些遗忘的记忆遽然清晰起来。
她与夜笙的三个约定,后来的相知相许,她所忘记的一切。
那般浓烈的爱意,来的突兀,却在她不清楚的时刻完全席卷了她的神智。就算淡忘了三年,可再度想起时,那股炙热的爱意还是将花楹的心灼伤。
她记起了一切,找回了失去的记忆,心中却有些怅然所失。
回首再看,她与夜笙爱的浓烈,爱的深沉,彼此深爱,谁也不敢否认两人之间的爱情。
可在这场爱恋之中,她却完全的失去了自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夜笙,为他哭,为他笑,为他伤,为他痛。她爱夜笙爱到忘记了自己,这才是当她知道夜笙另娶之时根本无法接受的原因。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花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药液在如意炉中圆润的翻滚,一缕不易察觉的药香飘散在空中。
心神一敛,等到花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到的就是在炉火中圆润的翻滚着的绿色的药丸。
梦三生,竟然炼成了!
不过花楹此刻顾不上深思,手上手决掐起,轻喝道:“起!”
炉盖掀起,晶莹的绿色的药丸冲天而起,带着浓烈的药香在真气的牵引之下进入玉瓶之中。
收好玉瓶,花楹重重的叹息,梦三生,不愧为梦三生!
再度回想之前的炼药过程,花楹只记得过往的一切,所用的手法却全然不记得,难怪,梦三生没有留下任何的炼制手法。
唯一能够记得的就是那跌宕起伏的心神,短短一瞬,就好似过了几世一般,怪不得称为梦三生。
将如意炉收好,花楹起身准备离开国师府,最为重要的梦三生炼制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为玉儿解冻了。
花楹没有意识到,她下意识的将炼制梦三生想起来的过往抛之脑后,不愿意去面对。
暗室之中,夜长风激动的望着千年寒玉之上的人儿,虽然他对花楹抱有极大的希望,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花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炼制出那传说中的药丸。
“花城主,这,夜某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为好!”夜长风脸上挂着笑容,手足无措的对着一脸沉稳的花楹。
自那日之后,夜长风也知晓花楹的身世,确定他为故人之女,对他干涉花楹与夜笙之中的感情本就十分愧疚,如今,花楹不计前嫌帮他救助爱人,夜长风更是心中百感交集。
再度回想当年,夜长风也不知当时的他是如何想的,为何会那般强硬的用尽手段想要夜笙娶了蓝灵儿,结果造成如今难堪的局面。
原本是想要好好的照顾故主之女,结果却让小主人受了委屈,与义子离心,伤害了故人之女。
回想那时的自己,夜长风真是恨不得挖了坑自己将自己埋了。
陷在自责之中的夜长风没有发现花楹对他的态度的变化,之前是无缘无故的讨厌,可花楹还能控制住自己,但是当花楹想起一切,却无法直面这个造成她与夜笙分离的人。虽然花楹心里清楚,她之前与夜笙之间的爱恋其实是有问题的,她过于依赖,失去了自我,而夜笙,太过爱,以至于失去了信心,不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就算没有蓝灵儿,没有夜长风,没有婚约
一事,早晚两人之间也会爆发矛盾,可夜长风的出现却加快了这个过程。
花楹无法原谅,夜长风为了逼迫夜笙成婚竟然囚禁她的举动。
囚禁她的昭华死无全尸,若夜长风不是夜笙的义父,花楹绝对不会这样简单的放过夜长风。要知道,花楹,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夜老城主,请回避!”花楹没有多与夜长风周旋,直接冷声道。
夜长风一怔,可对上花楹那冰寒幽深的眼眸,心头一跳,若有所感,对着花楹拱手道:“如此玉儿就麻烦花城主了!”
冷淡的颔首,对于夜长风的识相花楹心中的郁气稍减。
等到夜长风离开,暗室之中空余千年寒玉之上的玉儿和花楹。
心下将救治的方案再度回想一遍,确定没有遗漏。花楹深吸一口气,眼眸沉稳,丹田之中真气流动,轻喝一声,竟是将那玉儿整个从千年寒玉床上托起。
离开千年寒玉床,玉儿身上的白霜开始消散,花楹单手撑着,另一只手飞快的抓起一把泛着药香的丹药,手腕灵活的翻转,丹药如同天女散发般均匀的覆盖在玉儿的身上。
这丹药遇水则化,穿透玉儿身上薄薄的寒冰,在花楹真气的引导之下,慢慢的渗入玉儿的身体,修复着玉儿僵硬的身躯。一心二用,就算花楹体内有着药王级的真气,做出这样的治疗还是相当的吃力,一手要保持平稳的真气包裹玉儿的全身,防止寒冰消散的过快或是过慢给玉儿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另一只手还要控制那些
丹药药力的流向,短短的一段时间,花楹丹田之中的真气就消耗了有三分之一。
额角的汗水滑下,花楹根本没有时间擦拭,双目烁亮的关注着玉儿的动静,生怕错过一分一毫,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虽说不喜夜长风,但花楹既然答应了救治玉儿,就会做到最好。
寒冰在真气的包裹之下化为白雾消散在空气之中,暗室之中的药香更加的浓郁。
哬,花楹低喝一声,全身真气化为尖锐的小针刺向玉儿的全身,以此来刺激玉儿早就僵硬的躯体。
半柱香之后,脸色发白的花楹强忍着颤抖的双臂,不断的翻转着玉儿的身子,最后,低喝一声,飞快的将玉儿的身子放在一侧早就准备好的硬床之上。
单手弹开玉瓶,取出其中莹绿的梦三生,手决掐起,梦三生在真气的牵引之下慢慢的渡入玉儿的体内,手指微掐,梦三生化为一丝药水进入玉儿的喉间。
最为关键的一步做完,花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拿过一旁的丝帕擦过头上的汗水,走到玉儿的床前。
就差最后一步,成败在此一举了!
真气耗费太多,精神枯竭,全身发软,可花楹的双眸却亮的吓人。
再度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素手划过玉儿的身子,药师特有的真气引入病人体内,调动体内梦三生的药力,流淌玉儿全身,帮助她吸收梦三生的药力。
完成最后一步,花楹双眼发白,双腿软的几乎无法站立。
到底有些勉强了,她体内的真气有些不足,独自完成这样的救治确实有些勉强,幸好完成了。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跌坐在玉儿的床前,花楹恨不得当场昏睡过去,可她还不能睡,玉儿可不能再度待在有千年寒玉的地方了。
强忍着困意,花楹步出暗室,对着焦急的等在一旁的夜长风冷声道:“可以了,将玉儿姑娘移走吧!”
“真的?多谢花城主!”夜长风欣喜若狂,激动的大喊,可花楹眼前一黑,再也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
等到花楹苏醒,守在一侧的子规和五溪双目通红,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直在她的床前守候。
见到花楹醒来,子规和五溪是十分高兴,喂花楹用过清水,花楹清清嗓子问道:“玉儿如何了?”
子规眼眸一闪,接过水杯,轻声道:“小姐昏迷三日了,老城主那边到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
对于夜长风,子规很是不满,之前棒打鸳鸯,如今求着小姐救人,结果小姐因为救人力竭昏迷,老城主竟然只是派人将小姐送回来,小姐昏迷三日,竟连派人来问一下都没有。
若不是摄于他是主子义父的身份,子规早就破口大骂了。
倒是五溪心思细腻一些轻声回道:“小姐,那边没有消息想来就是好消息,小姐昏迷三日,想来饿坏了,奴婢派人一直在灶上温着细粥,小姐用些可好?”
花楹点头,观两侍女的表情,如何不知是对夜长风的不闻不问不满,不过,玉儿是夜长风的爱人,估计这几日夜长风都守在玉儿的床前了吧。
她本就对夜长风没有半点期待,自然不会因他的态度失望或是生气。
若可以,她希望夜长风再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夜长风对她如何,她根本不会在意,花楹也只是一想随即抛在脑后,就着子规的手简单的洗漱,用过五溪端上来的特意熬制的小粥,感觉肚中充实的感觉,花楹才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前线可有消息传来?”
她一直沉浸在炼药中,之后又救治玉儿,还不知前方战事如何了。
听花楹所问,五溪和子规对视一眼,均满是惊慌,沉默不语,顿时,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心头一跳,厉眼扫过两个侍女,花楹的眼神中满是锐利,周身升起威严之势,厉声道:“出了什么事情?说!”
五溪和子规均有迟疑,没想到花楹离开三年,身上的威势竟然与夜笙不差多少。
心头狂跳,有心告知花楹真相,却又担心花楹情绪暴动,对身体不好。
两个侍女的迟疑让花楹心头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眼神更加的犀利逼人,爆喝道:“子规,你来说,到底怎么了?难道是……”
子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五溪随着子规跪在地上,哽咽道:“小姐,三日之前前方传来战报,五城联军败于金龙联军之手,伤亡惨重,最关键的,是,是……”
“是什么?快说!”
“城主与蓝城主被拓跋淮抓了!”五溪接过子规的话头,飞快的说完。不敢去看花楹的脸色,低垂着头,匍匐在地上。
“什么?怎么会?消息为真吗?”花楹连声问道,在她眼中,夜笙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被拓跋淮给抓了。
子规哽咽出声:“小姐,是真的。传言,当日联军战败,那拓跋淮骑着黑龙忽然出现抓走了蓝城主,城主为了救蓝城主,最后被拓跋淮打成重伤也抓走了。”
子规飞快的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完,再不吭声。
是为了救蓝灵儿,花楹心头猛然一疼,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往日的一切再度在脑中回旋,她知道,夜笙对蓝灵儿不是一丝感情也无的,就算没有男女之情,却有着朋友情谊。
虽然心里明白,但听到夜笙为了救蓝灵儿身受重伤,身陷囹圄,花楹还是忍不住的心酸。
心酸过后是浓浓的担忧,拓跋骁龙对夜笙恨之入骨,若夜笙落入拓跋骁龙的手中,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磨搓。
“联军有派人去救人吗?”
“有,国师亲自前往前线,可是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传来,毕竟……”五溪话没完,花楹也明白,毕竟拓跋淮是半神,想要从他手中救人,实为妄想。
“该死!”一拳打在床铺之上,想到夜笙现在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花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飞快的开始收拾,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前线。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待着玄冥等消息,这样她会逼疯的!
收拾好东西,花楹手决掐起就要召唤毕方时,忽然有人来报:“有人前来求见城主,来人自称是城主的师兄。”
花楹动作一停,不解道:“既是城主的师兄,为何不报与老城主?”
报信之人脸色尴尬,应道:“回小姐,老城主言,城主一切皆有小姐做主。”
夜长风这是彻底的放权,专心守着爱人吗?
夜笙的师兄,会是何人?这个时候前来玄冥,所为何事?
“人在哪里?”花楹冷声道,时间紧迫,她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
侍者连忙带路,花楹随着侍者前行,最后在偏殿见到了自称为夜笙师兄的人。
一身白衣,面容俊秀,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令人一见就暗生好感。
见有人来到,玉衡子起身,步履轻柔,脚步声几不可闻,可见武功卓越。
“在下花楹,不知阁下是?”花楹大步向前,直言道。玉衡子拱手,本想自报名号,可目光触及花楹的面容时,猛然一动,眼中划过惊疑,又在花楹不解不满的目光中收回目光,温声道:“在下玉衡子,是夜笙的师兄,不知夜笙师弟现下如何?师尊有令,命我
前来相助师弟一臂之力。”
玉衡子目光沉稳,除了见到花楹绝世容颜的那一霎,表现的都很沉着,目光清明,不似邪恶之人。“不知阁下师从何人?为何花某从来没有听闻夜城主还有师兄?”虽觉得玉衡子不像不怀好意之人,可如今整个大陆都在风雨飘摇之中,花楹可不敢保证,此人不会是听闻夜笙落在拓跋淮手中,自以为夜笙
再无翻身之日心怀不轨前来欺骗。
不过,玉衡子这名字为何听起来有着隐约的熟悉感,好似曾经在哪里听过一样。
对于花楹明显的怀疑,玉衡子表现的相当的沉稳,温声道:“玉某与夜师弟师从无钩大师。”
无钩大师?玉衡子,郭子锟,花楹猛然想起好久以前的事情,脸色猛然一沉,语气分外冰寒:“玉衡子是吧?你可认识郭子锟?”
“郭子锟?那是在下的孽徒,难道花城主认识他?”玉衡子惊讶的问道。
花楹周身泛着寒意,她怎么会忘了这个人,每隔十日,这个人就会去地牢中抽取她的血液,者整整六年,她怎么会忘记。
“当然认识,他就是化为灰我也认识!”花楹说的分外阴寒,眼中满是冰寒的杀意。
玉衡子一怔,若有所思,看着花楹的目光更加的诡异。
“那孽徒违背门规,早被在下逐出师门,听花城主所言,可是那孽徒有做的对不住花城主的地方!”没有被花楹冰寒的态度吓退,玉衡子温和的解释。
花楹一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不过,如此一来,花楹倒是相信了玉衡子的身份,毕竟,夜笙的师从本就是隐秘,根本没有几人知晓。
“玉师兄,花某失礼了。”花楹歉意的对玉衡子失礼,她不应该将对郭子锟的恨意转移到玉衡子身上。
侧身避过花楹的礼,玉衡子笑笑道:“花城主言重,本就是在下教徒严,让花城主受委屈了。”
花楹素手一挥,朗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玉师兄,夜笙如今落入拓跋淮手中,花某担忧夜城主有性命之忧,玉师兄是否随花某前往前线?”
“往已!”玉衡子肯定道。
花楹颔首,将怀中的纸张递给一侧的子规,嘱咐道:“这些亲手交给老城主,老城主自然知晓。”
做完这一切对着玉衡子道:“玉师兄,我们这就启程吧!”
说完,召唤毕方,两人乘坐毕方冲天而上,向着淮河河畔前进。
首战惨败,蓝灵儿与夜笙被擒,五城联军中一片惨淡,士气低落,人心涣散,整片军营之中荡漾着萎靡的气息。
花楹和玉衡子来到是看到的就是根本没有士气的联军,所有人脸上都挂着不知何时死亡的惶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眉头紧蹙,花楹就算不懂战争也知道,士气如此低落,面对敌军,胆子先吓破了,哪里还有勇气杀敌。
“毕方!”
毕方发出清脆的鸟鸣之声,中帐之中,墨洲与青彦大步跨出军营,只是脸上的沉重如何都无法掩去。
“落地!”
毕方在花楹的指挥之下轻盈的降落,停在中帐之前。
“花楹。”
“花楹。”
花楹急忙跳下毕方的背部,快步走到两人身前,急声问道:“情况如何?”
青彦沉着脸摇摇头,叹道:“没有消息传来,我们甚至不知道夜兄和蓝城主被关在哪里了。”
“国师呢?”
“国师暗中潜入敌方军营,说是要将夜兄和灵儿救回来,可是,这都两日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也不知国师现下情况如何?”墨洲沉声答道。
听完两人的话语,花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中满是担忧。
青彦和墨洲的目光则落在玉衡子身上,轻声问道:“花楹,这位是?”
“哦,这位是夜城主的师兄,玉衡子师兄,前来帮忙的。”
“玉师兄,这位是青雍城的城主青彦,这位是紫川城的城主墨洲。”
花楹简单的双方一介绍。
三人相互见礼,四人步入中帐,花楹坐在一侧低头凝思。
忽然,抬头问道:“你们可知拓跋骁龙现在何处?”拓跋淮掳走蓝灵儿必定是为了拓跋骁龙,找到拓跋骁龙定能找到蓝灵儿的消息,进而得到夜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