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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极快,转眼便到了三月初十。
此次参加会试的举子有千人,在经过近近一月的阅卷、校对之后,终于在三月初十这日将榜单张贴了出来。
看榜之处就在贡院外面,偌大的墙面上贴满了人黄榜,一张榜上有二十人的名字,足足贴了二十来张榜单。
今日因参加会试的举子甚多,所以录取的人也比往年多不少,往年是差不多二百余人,今年足有三百九十人。
但数千人只选近四百人,竞争十分大。
看榜的人特别多,陆云开和江明昭站在外围,根本挤不进去,只能派了小厮往前面挤。
陆云开望着张贴榜单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几个大字,大周宝丰十五年春,二月会试等字样,再细小的便看不见了。
大家一张一张榜单的看过,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名字后方还有籍贯,这样才不会有人认错。
很快,就有人高声道:“啊……我中了,我中了……”
有的人从头看到尾,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失声痛苦了起来。
江明昭看着榜前的人,叹了口气,每三年的会试之后都是这般的,几家欢喜几家愁,中了的高高兴兴去参加下旬的殿试,没中的收拾行囊回乡或者在京中书院待三年,再等三年再次来科考。
当然了,最开心的还是这些考中了的学子们。
现在大家已经成为贡士了,就可以参加殿试,只要可以参加殿试,最差的人都能混个同进士,比举人身份好许多,只是比不得殿试之后的一甲二甲的风光罢了。
“紧张?”
“不紧张。”陆云开笑了笑,“若非新桐让我早些来看看,我还想着傍晚时分再过来。”
“弟妹今日怎的没来?”江明昭很是好奇。
“她要去酒楼一趟。”陆云开望着前方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小厮,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中了,而且名次不会太差。
小厮跑了过来:“恭喜陆公子,贺喜陆公子,陆公子中了第一,是会元。”
“恭喜。”江明昭也为陆云开高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再来个状元,便是连中三元了。”
陆云开点了点头,“那回去了。”
“这就回去了?”江明昭惊讶的望着他,“你是会元,你也表现得太冷淡了。”
“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了,我要回去温书了。”陆云开其实心底在想今日新桐去酒楼做什么?怎么都不同他来看榜,心底有些醋味。
“成成成,你是大爷。”江明昭失笑,让小厮驾马车回去了。
一到院子,宋新桐已经等在门口了,浅笑盈盈的望着陆云开,“相公,怎么样?”
陆云开快步走过去,和她说:“中了,是会元。”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宋新桐心底特别高兴,脸上的笑的止不住,“相公你真的太棒了。”
陆云开语气淡淡的,“可是你都不同我一道去。”
江明昭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难怪云开一直说要先回家,原来是挂念弟妹。”
被打趣了,宋新桐脸颊微红,望着陆云开,“相公,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陆云开心底微动,酒楼日进斗金了?
宋新桐凑近了,小声说道:“我怀孕了。”
陆云开一下子楞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新桐,又看看她平坦的小腹,再想到今日似乎瞧见她胃口不好,似有些反胃:“真的?”
“真的。”宋新桐点了点头,“大夫说差不多一个半月了。”
“真是太好了。”陆云开也不在意有外人在,一下子抱起了宋新桐,“真的是好消息,我太高兴了。”
“诶,你别晃悠我,快放我下来。”宋新桐脸胀得通红,拿手捶着陆云开的胸,小声说道:“江公子还在呢。”
江明昭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弟妹不用管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等江明昭走后,陆云开抱着宋新桐进了屋里坐着,又拿薄毯搭在她的小腹上,“春寒料峭,别冻着了。”
宋新桐看着陆云开傻乎乎的样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怎么还怎么傻乎乎的?”
“高兴,开心。”陆云开执着宋新桐的手,“我写信给娘,让娘来京城,让她……”
“别急,等你殿试之后再写信,若是我们要去外地为官,到时候可以回乡接娘他们一道啊。”宋新桐忙劝着他:“要不然娘在半路上又改道,多麻烦。”
“你要相信为夫,能中会员也能中状元。”陆云开有这个自信的。
“我倒是喜欢你中探花,我听说探花都是最好看的。”宋新桐觉得她的丈夫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那多半轮不上我,我面容有损,只能落在其他位置上了。”陆云开其实挺担心的,殿试可是要见人的,若是见着他的容貌,将他扔到三甲同进士里去也是可能的。
“那没关系,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看的。”宋新桐摸了摸肚子,“我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和你一样好看。”
提到孩子,陆云开面色又柔和了几分,“早上就见你胃口不好,我还以为是病了,没想到……”
“嗯,有些想吐。”宋新桐说道:“这个孩子应该会很折腾,这才刚一个月就有反应了,不像暖暖,从怀孕到出生她都没多怎么折腾我。”
“暖暖是个乖巧懂事的。”陆云开大手轻轻覆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是会试之前的那次?”
宋新桐算了算日子,应该是的。
但想想日子,当即嗔了他一眼,会试了都还不做……真是太……
“害羞什么?这不是人伦常情么?”陆云开倒是不在意,只记得那日他缠她的紧,休息一日的隔日时便去会试了。
宋新桐觉得陆云开早已变成了老司机,什么话都张口就来了,得逞的一笑,说道:“相公,现在才一个月,你又要忍八九个月了。”
“……”陆云开眯了眯眼,怎么又忘记这一茬了。顿了顿,又执起宋新桐的手,“以后就劳烦夫人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