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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村子里有零星的火光。
宋新桐在院子里点了艾草,姐弟三人坐在院子里乘凉,天上繁星闪烁,浩瀚星空变换无穷。
“看到那个最亮的星星了么?”宋新桐指着北极星问两人。
大宝和小宝齐齐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看到了。”
宋新桐说:“那叫北极星。”
“北极星?”大宝二人从未听过,童言稚语的问道:“是北边的星星么?”
宋新桐想了一下,点头道:“对,是北方的星星,以后你们长到了要是迷路了,就看看天空,找到这一颗星星,它就代表着北边。”
“那要是白天呢?”小宝拆台的问。
宋新桐说:“那就看太阳。”
“那要是没有太阳呢?”大宝也跟着拆台。
“那就看树冠。”宋新桐说,“树冠茂盛的一方是南方,稀疏一些的则是北方。”
“那在城里没有树怎么办?”小宝又问。
“你俩怎么这么多问题啊。”宋新桐捏了捏小宝软乎乎的脸蛋,“都在城里了你还不知道问路么?傻蛋儿!”
“嘿嘿嘿……”大宝和小宝笑作了一团,“我们才不是傻蛋呢?”
“不是傻蛋还问这么笨的问题?”宋新桐一手搂一个。
小宝昂着头说:“才不是呢,我们都认那么多字了。”
“那么多是多少?”
小宝掰着手指数了数,“十九个。”
“这么少,还好意思呢,会写了么?”宋新桐又问。
“会写一二三。”小宝说。
宋新桐又说:“我还以为你都会写呢?”
“阿姐,坏!”小宝将头抵在宋新桐的腰间,左右晃得着脑袋。
“哎哟,你要我把我撞翻了!”宋新桐朝大宝的方向躲开。
“小宝不要闹姐姐,听话!”大宝摆出长兄的架势来,大喊道。
小宝最心疼的就是这个阿姐了,一听阿姐的话连忙起身了,对着宋新桐的腰吹了吹,“我给阿姐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宋新桐无语了,她像个三岁小孩么?还呼呼就不痛了。
“阿姐,别生我气嘛。”小宝抱着宋新桐的细腰,亲昵得讨好着。
“都六岁了,还这么腻腻歪歪的,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宋新桐将小宝散开的头发捋了捋,重新绑了个发鬓。
大宝抬起食指刮了刮了脸,“羞羞羞!”
“啊……”小宝跳起来捂住脸,“坏!”
“哈哈哈……”宋新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有个活泼的小弟,再苦再难的日子都不觉得难熬了。
翌日清晨,宋新桐又早早的和谢家一起去了水潭边,从早挖到酉时,莫约挖了水潭一面的折耳根。
宋新桐捶了捶背,“今日就挖这么多吧,我们先运回去,酒楼的人恐怕快要来了。”
秋婆子正拿着到切掉上面一截的叶子,“对对对,槐花和大牛你俩先挑回去,我们把剩下的弄好就回去。”
“好。”谢大牛和谢婶都是干活儿的好手,挑着装得满满的箩筐就往回走。
宋新桐蹲在水潭边洗带泥的折耳根,“婆婆,这里面的鱼可真多,怎么都没人来捞鱼呢?”
“这水潭离得远,也就咱们住在村尾的几户会过来,而且鱼腥得很,刺儿也多,村子里的人都不咋爱吃它。”秋婆子说:“你想吃啊,待会让大义回去拿网来给你捞一些回去。”
“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问一问。”宋新桐将洗好的折耳根放到秋婆子脚边的簸箕上,“多用些姜蒜、再加些黄酒去腥,应该不会太腥的。”
“这样子啊?我老婆子还不知道呢。”秋婆子说。
“阿奶,县城里做的鱼可好吃了,也没有什么腥味儿,应该是新桐妹子说得做饭差不多。”也在绑折耳根的谢义说道。
“还有很多做法呢,红烧清蒸都太简单了,还有的做得跟细致。”谢豪也忍不住说道。
秋婆子说:“你们说得这么好,吃过没有?”
“没有。”谢豪红着脸,“我听上次帮工的那个管家说的。”
“新桐妹妹这么会做,应该也会做哪些鱼丸鱼羹什么的吧?”谢义问道。
宋新桐摇头,“我只会做些简单的,不过我会做烤鱼。”
“烤鱼?”谢义好奇不已,“你火烤?”
“差不多吧,还要加各色的菜在里面,味道很香很好吃。”宋新桐说。
谢豪眼睛一亮,然后看着阿奶,“阿奶,不如我回家拿网过来捞鱼吧?”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秋婆子不愿,“快些做好,酒楼的人快要来了。”
“可以啊。”宋新桐也是有些想吃烤鱼了,“不过不用拿渔网,拿个背篓应该就成,里面的鱼可多了,老往背篓里钻。”
“那我试试去。”谢义和谢豪都起身往水潭的另一边走去了。
这厢,将折耳根全部摆好以后,秋婆子就三两下挖了个坑将叶子全部埋了下去,然后又朝谢义喊了一声,“先背了回去再弄。”
将所有的折耳根都背回去之后,酒楼的人还未到。
这一次,宋新桐也不着急了,淡定的喝了一口茶之后和谢叔他们说道:“大义哥去捞鱼了,待会就在我家吃饭吧,我保证做出来的没有腥味。”
“不用不用,前儿才吃了你们一顿,今儿怎么还在你家吃啊。”谢叔谢婶都不同意。
宋新桐说:“这有啥,反正鱼也不花钱。”
谢叔吧唧两下嘴:“说来真的好久没有吃过了鱼了,槐花你回家拿几斤米过来,咱们今晚就试试新桐的手艺了。”
“行,我这就回去拿。”不等宋新桐阻拦,谢婶就跑走了。
“那我上山再给你弄几捆干柴去。”谢叔拿起柴刀和扁担就往山上走去了。
秋婆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儿子和媳妇的背影,“那老婆子就给你打打下手?”
莫约又过了一炷香,吉祥酒楼的马车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