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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陈长生与风无极大战,激烈拼杀,血气滚滚,如狼烟冲天,搅动风云。
“陈长生!”
风无极低吼着,浑身发光,罡气鼓动如龙。
陈长生也动了杀心,出手迅猛,神力掀起浪潮。
汹涌的暗河一时间彻底狂暴,形成可怕的漩涡,撞碎两侧岩壁,致使这里变得无比混乱。
“死!”
罡气炸开,风无极低吼一声,手臂如天刀落下,切开水流。
陈长生此刻神光全面绽放,倾尽全力释放自身潜力,道痕刹那间绚烂,仿佛天上星辰,尽力描绘着永恒不变的大道。
手臂碰撞,鲜血飞溅,陈长生手臂险些被斩断,风无极的手掌卡在他的骨头里。
“哈哈!”
风无极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气劲如利刃,疯狂旋转,扫在陈长生身上。
“哼。”
鲜血飞溅,陈长生浑身上下被如被凌迟一般,血肉模糊,骨头斑驳。
对此,少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甚至连出手的速度都未曾改变,拳头径直轰在风无极的喉咙上。
“噗”
伴随着这一拳落下,风无极的喉咙横飞而出,伴随着一块碎肉被暗流冲走,一时间血如泉涌。
“啊!”
风无极想要大叫,奈何他一张口,暗河的水流飞速涌入他的口中,使得他连惨叫都无法发出。
“唰”
剑光璀璨,神芒如长虹扫荡,风无极的头颅顺势横飞,鲜血窜起。
陈长生已经动了杀意,便不可能留手,凌厉而冷酷。
仅仅数个呼吸,风无极便身首异处,头颅和尸体顺着暗河而去。
陈长生没有多看一眼,调动起体内最后一点神力,准备脱离暗河。
“嘭”
然而,他还未有动作,一块巨石便砸在他的后背,使得少年双目圆睁,瞳孔急速收缩。
巨石落下,陈长生体内血气立刻如野马驰骋,逆流乱涌,冲得他精神动荡,难以摄服。
“咳”
终于,陈长生还是忍不住了,张口吐出一口逆血,紧接着,汹涌的暗河水立刻冲入他口中,冲散了他最后一点意识,身躯随着暗河水飘下。
轰隆隆……
陈长生随流直下,四周的岩壁也寸寸崩裂,这里的洞窟终于完全崩碎了,坍塌下来,岩石将一切都掩埋。
“陈长生!”
拓跋倾城眼看着坠落的巨石将一切都尘封,双眸刹那间就红了,但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不可能的……”
看着那渐渐堆满视线的岩石,拓跋倾城忍不住倒退,一下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
洞窟颤动,仿佛天崩地裂,天地异变一般,岩石还在滚落,砸向拓跋倾城。
后者怔怔的看着眼前堵住暗河的巨石,好像被掏空了一般,连闪躲都忘了。
“倾城!”
关键时候,一道身影到来,口中疾呼一声,魔神大手击碎巨石。
拓跋野到了,大手落下,将拓跋倾城裹到身旁,然后迅速离开。
最终,待两人逃出来,这出入口彻底坍塌,只剩下一堆乱石和泪如泉涌的拓跋倾城……
轰……
这里动静太大了,烟尘漫天,山体都崩塌小半,相隔数里都能听到声音。
“发生了什么,山塌了!”
一个石族少年看到刺目,忍不住停下脚步,震惊的说道。
石破天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烟尘,也是停下脚步,站在树顶,双目凝重。
白灵儿驻足在山泉边,看着那渐渐崩塌的山体,眼底惊疑不定。
桃渊此时也在附近,目光悚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使得山崩。
这件事情动静太大了,诸族族老很快得到消息,春猎被临时终止。
夜晚,当拓跋倾城将事情的原委当着各族一一道来时,陈云峰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好像苍老十岁,脚下踉跄,如果不是有人扶着,就要跌倒。
“长生……长生……”
无论身份如何,如今的陈云峰只是一个痛失至亲的老人,眼泪顺着纵横的皱纹流下。
“哈哈”
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莫过于桃峰了,他整个人显得很痛快,张扬的笑着。
“陈云峰,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再嚣张又如何,终究是孤家寡人!”桃峰笑着,似是极为畅快。
陈族青壮怒目,眼底冷芒闪烁,但陈云峰却连一点怒气提不起来,双目无神的站起身子,默默回了自己的营帐。
对此,就算是与陈族交好的拓跋族也都没有上前劝慰,因为拓跋族老明白,这时候谁说都没用。
“族老,我也累了,想要休息。”
拓跋倾城说完这一切,眼神也很暗淡,身形疲惫的回了自己的帐篷。
相比桃峰的喜悦,风族则是沉默,他们损失了一个天才,但族老却显得很冷静,仿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风族族老身旁,风无忌脸色平淡,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
风、陈两族损失惨重,其余各族皆没有损失核心种子,一切都随着两族的沉默而告一段落。
回到帐篷,陈云峰颓然的坐在地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只是那双苍老的手掌却在不断颤抖,显示着他内心的激动。
“族长,我们现在去把山搬开,将陈长生带出来,他可能没死!”陈青胥几人冲进帐篷说道,他们不相信结果会这样。
陈云峰颓然一笑,道“没用的,山都塌了,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好了,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静静。”陈云峰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油灯的光芒下,显得憔悴不堪。
陈青胥几人本还想多说,但在看到这个笑容后却都是同时失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种笑容说不出的黯然。
几人退出帐篷,下一刻,灯火通明的帐篷内,无声的哭泣静静响起……
……
然而,这时候,陈长生却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
“嗯?”
一声低沉的呻吟于昏暗之中响起,陈长生眉头一皱,双眼艰难的睁开。
“这是哪里?”
眼前一片昏暗,目光所及全是虚无的黑暗,让陈长生难以感知方向。
躺在地上,陈长生身体难以动弹,他伤势不轻,内脏都错位了,如果不是体质强大,早已归位。
低低的喘息着,陈长生的意识渐渐清晰,他隐隐记得,自己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仿佛坠入地狱一般,然后便失去意识。
艰难的扭过头,突入其来的微弱光线使得他不禁皱眉,凝神看去。
他的身侧,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和淡淡的温暖。
“油灯?……”
陈长生张了张嘴,但才吐出两个字,他的目光却陡然一僵,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住了神魂一样。
身前数丈开外,尘封的九层高塔,参天而立,仿佛支撑起了天地,没入黑暗之中。
“这是什么!”
微弱的光芒下,陈长生隐约能看到塔身上铭刻着的时光痕迹,斑驳不堪,但却透着岁月独有的沧桑。
斑驳的道痕延伸蔓延,顺着塔身一直进入黑暗中,复杂无比,透着造化的玄妙。
陈长生被吸引住了,那种纹路银勾铁画,苍劲古朴,是只有上苍执笔才能造就的道痕。
“嗡嗡……”
但他刚一凝神专注,耳旁却传来尖锐的刺鸣,仿佛地狱的恶鬼在哀嚎一样,让他血气乱流,心神动荡,险些走火入魔。
这一下变故立刻吓得陈长生不敢乱动,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向另一侧。
这倒好,不看不要紧,一看便使得陈长生都脸色大变。
他的身侧,大约半丈距离,诡异的黑暗之中仿佛栖息着恶鬼,身影婆娑,忽隐忽现,如隔着一层迷雾般,难以真切的捕捉到。
但那种感觉却很明显,神魂都在战栗。
森冷的阴寒汹涌翻滚,就在陈长生身侧,就好像自己隔黄泉不过一步之遥。
索性,那种森冷并不能真正降临下来,陈长生身旁的古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诸神最后的荣光,镇压地狱中的恶魔,撑起人间最后的希望。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种东西!”
陈长生回头看向九层古塔,心中感叹,谁能想到这里竟然会耸立这样一座古塔。
其上的道痕陈长生从未见过,繁奥到极点,怕是大道也不过如此……
不能看那道痕,也不能回头,陈长生只能是打量着眼前的油灯,只有这盏油灯算是正常之物了。
陈长生如此想着,不由得仔细看起来,这盏油灯锈迹斑斑,上面布满了铜锈。
伸出手掌,陈长生想要仔细观看这盏铜灯,这古灯虽然看起来正常,但陈长生不是白痴,用膝盖想都知道绝对是了不得之物,或许是某个久远时代留下的。
拂去古灯上的灰尘锈迹,陈长生目光不由得一凝,这古灯的纹路几乎被岁月侵蚀得一点不剩,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最核心的纹路。
纹路古老,透着大道至简的古朴之感,只是一笔而已,却浑然天成,勾勒出了一只眼眸。
“这是,重瞳!”
眼眸一现,陈长生忍不住失声,这只眼睛生有超凡的双瞳,仿佛古老神秘的符文一般,透着说不出的味道。
又拂去一些锈迹,陈长生终于看清楚了,虽然这上面的痕迹模糊不堪,但他依旧认出来了,古灯上镌刻着的不是别的,而是神物——重明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