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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都蒙了,下意识地回了句:“凭什么?”
她的医术,是她立身的资本,而且她只有三年的时间,还要替景子舒完成三个愿望,否则都活不过三年!
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替这个变态的太子做事!
听到她的反问,太子不由得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叶婉,冷笑道:“凭什么,凭,孤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帝王,而你……不过是一只,随时都能被孤捏死的蝼蚁。”
猝不及防,叶婉被忽然暴怒的太子一脚踹中了胸口。
“啊……”她重重的被踹倒,胸口像是被大车碾过一般,疼的胸腔都几乎要炸开了一样!
叶婉疼的连吸气都不敢。
偏偏黑衣太子还要走到她脑袋边上,脚尖轻轻地踩着她的太阳穴,来回碾动着,漫声问:“孤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刻板的语气里终于了别的调调,那全是威胁啊!
好像叶婉若是还敢回嘴,下一刻被碾压的,就是她的脑袋了。
叶婉觉得又屈辱又痛苦,不甘心地想瞪回去,可是她的头按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
黑衣太子却只是吓唬吓唬她,并没有立刻就要了她命的意思,见状只是放开了叶婉,冷笑道:“看样子,你还没认清形势啊,水青水蓝,这几日,你们就帮叶家大小姐好好清醒清醒。”
丢下话,黑衣太子如来时一般,带着人大步离去。
那破碎的门扉,以及门外如血的残阳,以及满地枯黄的落叶,都在向叶婉昭示着她反抗的结局。
可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为太子所驱使,一旦沦为太子的工具,凭着太子和景子舒之间不死不休的局面,她哪里还有时间去完成景云志的三个愿望。
都只剩下两个了呢!
还有景子舒,你到底在哪里啊……快救命啊!!!
等到来人全部离去,叶婉躺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动就牵扯的胸口疼得厉害,还有下巴……
就算骨头没碎,肯定也淤青的厉害。
叶婉心里再次诅咒黑衣太子一百遍,直到恢复了些许力气,才忍着痛楚爬起来。
而此时,水青水蓝两个丫头,不知从哪里抬来了新的门板,动作熟练的安装上去,好像这件事情已经做过了无数回似的。
叶婉都不愿再多看两个丫鬟一眼,一步一踉跄的走到床边,坐上去又落下帐子,才把胸前的衣服打开。
低下头正准备看伤,下巴触到了胸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紧了紧帐子,确认两个丫鬟不会过来,这个帐子里头必定也没有微型监控什么的,叶婉摸着尾戒,调动意念从尾戒空间里取出巴掌大的小镜子和化瘀止痛的药膏以及医用棉签。
小心翼翼的对着镜子把药膏用面前涂在伤口上,直到药膏完全被吸收进去,清凉的触感减缓了些许的疼痛,叶婉才将东西都收起来。
水青水蓝只以为她疼得厉害睡过去了,便也没有上前询问或者查看,安好了门板又把屋子里的碎片收拾干净,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就关上门出去了。
叶婉甚至还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切,她要是能跑,之前没锁门的时候,早就跑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就现在而言……
她们即使不锁门,自己也跑不了的好么!
真以为这一脚是白挨的啊!
叶婉恨得不行,可胸口的伤虽然被药膏减缓了许多,仍旧疼的厉害,她想了想,又从尾戒空间里拿了一片安眠药,就着口水直接咽了下去。
先睡一觉吧,睡醒了伤应该就能好多了,到时候再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
京都,七王府。
暮色四合,景子舒才堪堪睡醒。
自从接到母妃的消息,他连夜快马简便赶往京都,即使这样,也是连着好几天不眠不休。
加上路上一面挂心军事备战图,一面又担心柔儿那里出什么意外,简直可是说是心力交瘁。
如今一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他也能稍稍安心休息一下,没想到,这一睡,就睡了两天。
醒来这天,都已经是腊月初一了晚上了。
这不就,快要过年了吗?
想到这里,景子舒眉头一皱。
虽说每年年底他都要回京都述职,顺便给父皇母妃请安拜年,可往年他孤身一人,在哪里其实并没有关系,倒不如回京都来转一圈,也免得他人不在,京都这帮人就忘了还有他七王爷景子舒这号人物,忘了他什么脾气,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他身边塞。
可今年不同。
今年他有了柔儿,柔儿又是刚刚独立门户,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过年,即使身边有丫鬟嬷嬷陪着,也肯定比不上自己陪在她身边的。
可如今,听母妃的意思,这个年,怕是过的要格外热闹了,他又答应了母妃,暂时不会离开京都。
柔儿那边……
“来人。”景子舒扬声一唤,立刻有两个灰衣小厮推门进来,前行几步后伏跪在地。
“请主子吩咐。”
景子舒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踩在铺着柔软毛毡的地面上:“备水沐浴,叫云卫在门外候着。”
“是。”二人齐齐应声,然后恭敬的垂着头退了出去,出了门,一左一右分开而行。
不一会儿,一个灰衣小厮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大汉,一人拎着一大桶水进门来,径直往净房去布置沐浴。
因为睡前已经粗略的洗过一回,景子舒这次只是略泡了一会儿就洗干净起了身,换了干净的衣裳又让小厮打理完头发,就让人把云卫首领叫了进来。
云卫首领名叫云逸,毕竟是明面上的侍卫,自然不能像暗卫那般,只用一二三四来排名。
云逸穿着云卫统一的银色薄铠甲,唯一不同的是腰间挂了一枚通体黑色的虎形玉佩,标示着他云卫首领的身份。
进了门,云逸一手把着腰间佩刀,一手扣在胸前,单膝跪地:“云卫首领云逸,叩见主子。”
景子舒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咯哒,咯哒”的声音回荡在这件宽阔的屋子里。
他眉目深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云逸打量了下主子的神色,然后沉默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