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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的人群见状,纷纷向车子停靠的方向跑去,将车子围得水泄不通,“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公道,谁都不许走。”
记者那疯狂的荧光灯仍然不停的落下,刺眼得让人眩晕。
突然,一个硬物一般的东西击打在付景言身上,仔细一看,是一个小孩扔来的石头。
“把我爸爸的命还给我!”男孩又扔过来一块石头,不偏不倚的落在付景言的手臂上。
这个男孩年纪不过八九岁的摸样,应该就是老李的儿子没错。
有了男孩这过分的举动,抗议的人群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些鸡蛋、蔬菜叶子,纷纷的往付景言身上扔去。
鸡蛋打来的时候,付景言立马将苏绵绵推开,正好就落在他心口上。鸡蛋破裂,蛋黄在西装上晕开了一朵明亮的黄花。
他们疯狂的扔着鸡蛋,蔬菜叶子,仿佛对面的男人真的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侩子手一样。
在鸡蛋砸向付景言那张俊脸时,苏绵绵想都没想就挡在他面前,紧紧的抱住了他,任由那些恶心的的东西,无情的打在自己的背上。
记者根本就不会放过这么火爆的一幕,对着付景言与苏绵绵疯狂的拍摄着。
“都不要拍了…”言靳维一改常态,愤怒的冲着记者大吼。
不过记者根本就不会放过这一次的头条,那镜头卡擦的声响特别的响亮。
苏绵绵紧紧抱着付景言,即便鼻腔蔓延开来的令人作呕的腥味以及腐烂的味道让她很难受,不过还是咧开嘴角来笑了笑,“景言,不管在什么时候,千万不要推开我一人独自承担,我想要和你一起,无论何时何刻…”
“绵绵,你怎么这么傻…”付景言哽咽的说道,揽住她腰间的力度越来越大,仿佛就要将她揉入到了骨子里。
这温情的一刻,让抗议者休止了不少,不过手上的动作仍然未想过停止。
这时,丁秘书的车子停了下来。
“付总,您还是带着夫人尽快离开吧,”丁秘书一脸担忧的看着两人,“接下来的事宜由我来处理。”
言靳维还在和抗议者周旋,为两人开辟一条路,由付景言抱着苏绵绵上了车。
死者家属以及记者争相向付景言的车子围堵过去,那扔过去的鸡蛋击打在车身上,立马飞溅起一层蛋液。
“不要放他们走…”女人坐在轮椅上大声囔囔。
不过车子在启动之时,众人还是纷纷的向两边散去,生怕自己速度过慢,立马就被碾压在轮胎上,成为老李一样的人。
“茉莉,你可来了!”言靳维浑身上下全是蛋液以及腐烂的蔬菜叶子,那特地用发胶定型过的头发,已经裹上一层又一层腥气的蛋液,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落魄。
“靳维,你这样比以前帅多了,”丁秘书掩嘴嘲笑道,“就像一个富家落魄大少…”
说完,又笑了几声。
然而,她嘲笑言靳维的时候,男孩手中的鸡蛋向丁秘书飞了过来,鸡蛋在她的眼镜上破裂,溅得她一脸的蛋液。
“哈哈,茉莉,你…”言靳维指着她大笑,嘴巴刚张开之际,一颗菜叶子就进了他嘴巴。
丁秘书摘掉眼镜,已无心在嘲笑言靳维,想从包包里取出纸巾擦掉脸上恶心的液体时,又一颗鸡蛋在头发上晕开。
“你们…”丁秘书气恼的指着罪魁祸首一阵怒骂,“一群没用文化的暴民,还有完没完了?”
平日里好脾气的丁秘书发起脾气来,跺脚握拳,架势完全就不输于一个市井妇人。
很快,警笛声响起之际,一辆又一辆警察停了下来。
警察纷纷下车,将众人团团围拢,将这群抗议者全部带走,连同工地的负责人齐悦秦也一同跟着离开。
工地又一次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地。
言靳维头顶上着几片菜叶子,可怜巴巴的哭嚎着,“我英俊潇洒的形象就这么给毁了…”
丁秘书抛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拿起纸巾擦干净脸上的蛋液,嘲弄的笑道,“靳言,你这张脸蒙骗了多少黄花少女,就该这样上镜,让那群女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茉莉…你!”言靳维气恼的做握拳状,“在景言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你也变得这么毒舌了。”
“我毒舌吗?我这是实话实说,”丁秘书不停的擦着头发上的蛋液,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就是毒舌了,当初刚见你的时候,可是温柔了,温柔就就像那可爱的小白兔似地,让我很想亲上一口,”言靳维调侃的说着以前的事情,像是回忆一般,还迷恋的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会儿你扎着一个丸子头,干净秀气,总是容易脸红,畏畏缩缩的样子哪是现在这副高傲的架势,”言靳维又道。
“那是五年前的事儿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丁秘书明眸里散着晶莹的亮光,在炽烈的阳光下尤为的耀眼。
想想也是,她刚出道的那会儿,性格的确懦弱了些。
不过她之所以养成这样的性格,还都是她那个好赌成性,天天酗酒的父亲给害的。
每每想到那个男人,茉莉都会恨得咬牙切齿。
他每天喝酒都会打她,拿皮带抽她,用烟头烫她。
但这并不足以让茉莉对他恨之入骨,这个没有人性的父亲,竟然在无钱偿还债务之际,将她给卖去了夜总会当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可怜她,竟然让她在第一天上班时就遇上了付景言。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付景言和几个男人在包厢里谈事,妈妈带她和几个姐妹进包厢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到付景言那张英俊如雕刻般的脸。
茉莉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只可惜付景言沉闷着不做声,并没有拿正眼看过她。
与她一同进包厢的姐妹一接近付景言,他便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着她们,那眼神犀利如刀,像是能剜掉人的眼睛似地。
那时候的茉莉性格比较胆怯,又没有陪酒的经验,所以在为客人倒酒的时候,第一次就将酒给倒在了客人的身上。
客人生气的甩了她一巴掌,还动手打了她。
不知道是付景言见不过男人打女人,还是觉得她值得同情,竟然出声为她解围,茉莉记得很清楚,他当时说的每一句话。
之后付景言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包厢里的有一个男人突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在付景言的酒里下药,并且让她一定要和付景言上床。
茉莉从来没做过任何害人之事,第一反应就拒绝了。
不过男人并不死心,竟然无耻的威胁她。不得已之下,茉莉最终还是在付景言的酒里下了药。
付景言正要喝掉那杯有药粉的酒时,茉莉执拗不过自己的良心,夺过那杯酒自己喝了下肚。
药效发作的时候,是付景言将她推下冰凉的泳池,将她身上的火彻底浇息。
之后,付景言将她从夜总会带了出去,茉莉不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少钱。只知道这个男人帮助他,她必须要报答他。
所以在付景言将她训练成一个特工时,她义无反顾的答应了。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潜伏在付景言身边,只为他做事。
旁人只知道她是一个秘书,却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一个保镖兼特工。
言靳维说的对,在付景言身边呆久了,她的确在他耳濡目染的影响下,慢慢的变成与他一样的人。
付景言性格沉敛冷漠,说话从来不给人留下任何情面,包括对于言靳维也是这样,从来都是冷言冷语相待。
而她,已经不在是五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懦弱的小姑娘,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甚至会耍弄风姿,摆弄手腕心计的女人。
或许只有付景言清楚,她的父亲,就是被她亲手送进的监狱。
至今,茉莉都觉得他罪有应得!
想着,茉莉嘴角微勾,再一次露出五年前亲眼见父亲被抓时的那种得意而张扬的笑意。
这抹笑意,让人寒战,甚至觉得有些狰狞恐怖。
言靳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过,仍然还是吊儿郎当的那副模样,痞笑道,“茉莉小甜心,你可是我心心念念得不到的女人,我对你的事情哪能不上心。”
“去你的!”茉莉翻了个白眼,擦干净的眼镜正准备戴上。
不过,言靳维却快她一步夺了过去,“我不喜欢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太俗气!”
“拿来,”茉莉高抬起下巴冷眼看着他,“我又不需要你喜欢。”
“别介,小甜心,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言靳维做了个哭泣的表情,看起来幼稚无比。
“我警告你,别在这么喊我,”茉莉语气强硬的说道,不高兴的抢过眼镜戴上,又道,“下一次请叫我茉莉。”
“我不…”言靳为撒气般的说道,突然就向茉莉扑来,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小下。
“言靳维,你…”茉莉气的不轻,嫌弃状的擦着被亲的位置,怒眼瞪着他,“你可真滥情!”
“小甜心,你这句话我真不爱听,我的确是滥情,但我对你是真心的,”言靳维突然很认真的说道。
“笑话,你言大公子身边女人成堆,估计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说的。”
“茉莉,你不能怀疑我,”言靳维显得无辜,一双桃花眼多情状的眨巴着,看得茉莉鸡皮疙瘩直起。
“我没空陪你废话,”茉莉低垂着眼睑,擦干净身上的蛋液后,迈开修长的腿就要离开。
言靳维见状,飞快的窜到她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茉莉又是回他一个白眼,不理会就穿过他身边,上车扬长而去了。
“李茉莉,你还真是无情!”言靳维对着车屁股大声囔囔着,懊恼的直跺着脚。
他是滥情,但他滥情的原因,全都是被茉莉给逼的。
这么多年来,他对茉莉的心意,她从来都是不当做一回事,甚至直接忽略不放在心上。
所以,他放肆留恋女人堆,不过是为了让茉莉看到他的存在。偏偏这个女人,从来就拿他的尊严践踏脚下。
……
从工地离开后,付景言开着快车赶回别墅。
抱着苏绵绵进卫生间一番清洗后,这才送她回到床上休息。
刚才为付景言挡鸡蛋的时候,鸡蛋壳在苏绵绵的眼角边划下了一条血痕,伤口虽然很浅,但是还有微微的血丝渗出。
付景言心疼的为她消毒,举起拳头来懊恼的击打在床上,“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景言,你别这么说,”苏绵绵伸出手抚平他紧皱着的眉头,柔声细语道,“看到你被人如此欺负,我也不舍得。”
“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做这种傻事来,”付景言抱住了她,与她耳鬓厮磨一番后,低沉着嗓音低喃,“这个世上只有我能欺负你,谁都不能…”
“景言…”苏绵绵唤着他的名字,小脑袋全部缩在他颈子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轻轻的落下了几个吻,“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我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想帮你,和你一起战斗!”
“我知道!“付景言温情喃喃,大手揽住她腰间,将她的身子缓缓的放倒在床上,“绵绵,我爱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记住,我爱的是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这话含情脉脉,暖至苏绵绵的心坎里,但却让苏绵绵觉得隐隐不安着,仿佛又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似地。
未等她问出口,付景言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撬开贝齿,肆意纠缠。
然而,这吻不断升温之际,电话却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付景言拧眉摁熄,打算继续这个吻。
不过,苏绵绵却扭头推开了他,目光坚定的说道,“接吧,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绵绵…”付景言沙哑着声音低唤着她的名字,深情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温柔的说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