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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分明比温浮欢还年长好几岁,然而那声美人姐姐从他嘴里喊出来,竟一点儿都不违和。
温浮欢亦屈身施礼。
“民女恭送王爷!”
秦琅拽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扯起来,没好气的说:“恭送什么恭送?他都害得你弄成这副样子了,你还恭送他?”
温浮欢无奈的斜了他一眼,道:“人家是王爷,我不过是寻常百姓,尊卑有别,莫要说只是落了水,就是折了这条命,也定是不能有任何怨言的!”
秦琅知道若讲起道理来,十个自己也敌不过一个温浮欢,所以他并不同她争论,只突然拦腰抱起她,在她的惊呼声,以及旁人惊讶的目光中,大步向自己的营房走去。
“哎,你放我下来,多少人都看着呢!”温浮欢眉头微皱,拍打他坚实的手臂,语气不满道。
“看便看了,你的鞋子也湿透了,还怎么走路?”秦琅语气专横的道。
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用披风的兜帽罩住了温浮欢的脸,这样一来,旁人只能看到他抱着一名女子,却不知道他抱的究竟是谁了。
柳儿则同和晋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自从上次在扈阳行宫争吵过后,两人也已经许久未见了,偶尔打个照面也是谁都不理谁,匆匆忙忙的擦肩而过。
如今秦琅大步在前面走,他们俩并肩走在后面,一时有些相顾无言的尴尬。
和晋别看平日里咋咋呼呼,有时候还是十分腼腆的,就像现在,他的眼睛闪烁不定,滴溜溜乱转,就是不肯看柳儿一眼。
柳儿倒是没有寻常女子的矜持,干脆利落的问道:“你是不是打算从此以后,都不和我说一句话了?”
没防备她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和晋“啊”了一声,忙摇头道:“不不不,不是的!我没有!”
“不是?不是怎么不理我?”柳儿挑眉反问,神情颇有些娇蛮。
“我、我……”
和晋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张白净的脸庞憋得通红。
柳儿见状,“扑哧”一声笑了。
她本就长得可爱,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是迎着太阳的向日葵,明媚灿烂。
和晋怔怔的望了她片刻,也跟着笑了起来。
……
秦琅的营房就在景虚门附近。
温浮欢的意思是,也别换什么衣服了,直接坐了马车回太师府,等到了府上才收拾这乱糟糟的衣裳和头发算了。
可秦琅不同意。
“虽然现在才是初秋,但天气到底是凉了,你穿着这么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回去,铁定会染了风寒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柜里翻出来一身男装,递给温浮欢道:“换上这身吧!”
温浮欢瞧着他手里的鸦青色锦服,没有接过。
“你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呢?”
一来是男女授受不亲,她身为女子,哪里能随便就穿男子的衣服?二来是相较于她,秦琅的身形要高大魁梧许多,他的衣服也不合身啊!
秦琅却不由分说的把衣服塞给她。
“衣服是新的,而且——是你的衣服!”
说完不等温浮欢开口,便大步向门外走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温浮欢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很快就发现,那身锦服穿在她身上,竟再合适不过了,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看来是秦琅照着她的尺寸,做了一身男装,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温浮欢还没想明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我进来了!”
许是估摸着她也该换好衣服了,秦琅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铜盆热水,盆沿上搭着一条白手巾。
“很合适。”他望着她道。
温浮欢极少见到他这副样子,有些不习惯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别开眼道:“这些活让柳儿来就行,你何必亲自动手?”
“谁做不都一样?”
秦琅用手巾浸湿了热水,拧干了,大步朝温浮欢走了过来。
温浮欢瞪着眼睛望着他,身子忍不住后退,直到脚跟碰到锦床的脚踏,才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秦琅已经来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你干嘛?”温浮欢紧张的问。
秦琅一把将手巾盖到她头上,自顾自走到外室的桌边坐下。
“自己把头发擦干了!”他有些没好气的说。
温浮欢这才恍然,原来秦琅绞了热手巾,是为了让她擦头发呀!
“唔!”
她红着脸应了一声,拿起盖在头上的手巾,细细的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不知道怎么的,温浮欢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坦,心下犯嘀咕,擦头发的动作不自觉的便慢了下来。
时近正午,明媚的阳光从窗格子里照射进来,洒在她身上,若水的明眸,微红的唇,以及半点脂粉也无的脸……在在都像是蚀心的蛊,深深的种进了秦琅的眼底心上。
他眸色幽深。
有水珠从温浮欢的发梢低落,顺着脸颊滑到白皙的颈子,渐渐没入了鸦青色的锦袍里,留下一道转瞬即干的蜿蜒水痕。
秦琅忍不住喉咙一紧,蓦地起身走到温浮欢面前,抓住了她擦头发的手,另一只手则掀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覆上了她娇嫩的唇。
温浮欢眼神微动,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奈何一只手被他紧紧攫住,怎么抽都抽不出来,而另一只手……任凭她怎么拍打,秦琅就是无动于衷。
他的唇柔软,微凉,带着些许凤髓香的味道,仿佛极上等的丝缎,又好似阳春三月飘摇而下的柳絮,亦或是隆冬时节漫天飞舞的雪花,拂唇而过,缱绻万千。
温浮欢不知道自己对秦琅是什么感觉,但是他的吻,她似乎并不讨厌。
拍打他的手渐渐失了力气……
一吻结束,秦琅捧着她的脸,幽深的眸底腾起浓郁的雾气,让人看不分明他深藏在眼底心中的情绪。
温浮欢垂了眼,脸颊绯红。
秦琅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幽幽开口,却是说的另外的事,“……我听说了马车爆炸的事情,对不起,有些事,我该早些告诉你的!”
“嗯?什么事?”温浮欢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