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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放下,又听宫池奕对着白嫂:“一会儿辛苦您把顾老那份送过去。”
白嫂笑着,“不辛苦!顾老知道三少下厨,一定高兴!”
宫池奕看了她,低低的一句:“她高兴就行。”
吻安看到也听到了,装作听不懂,只笑着帮他摆了摆餐具,看了他,“可以开吃了么?”
白嫂已经笑着退下去,没一会儿就出了门给顾老送晚餐过去。
餐桌上两个人,但大多时候是她在吃。
“你不饿么?”吻安转头看了他。
宫池奕又把弄好的才放她碗里,“吃你的。”
她笑了笑,还算有良心的自己吃几口就给他递一筷子。
吻安忙了这么长时间,很少这么悠闲的吃饭,慢慢悠悠的享用了很久,等她吃得心满意足,旁边的人才开始顾他自己。
宫池奕说:“坐着,陪我吃完。”
所以,他是要看着她吃好了,他自己才开始吃。
其实完全可以一起吃,但确实,她感动了,要忍住食欲和欲望应该是差不多的程度,他却做得很自然。
中途她脚刚放到地上,他转头看过来,视线放在赤着的脚,浓眉微蹙。
吻安只好收回脚,笑了笑,“想喝水。”
他已经放下碗,顺势吻了吻她的唇角,“我去。”
后来她喝水,他吃饭,偶尔非要往她嘴边递一筷子,不吃都不行。
这种小情调,让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蜷腿在椅子上,握着杯子看了他许久。
他接过她喝剩的水时,听她悠悠然问了一句:“哪天如果没了爷爷,你会一直陪我走下去么?”
宫池奕手里的动作忽然顿住。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她提过顾老最近的状况,也没让医生跟她说。
放下水杯,看着她,“现在不情不愿的好像是你,这话怎么也不该你问?”
吻安笑着,淡淡的。
他把杯子还回来的时候,她嘴上嫌弃着,还是握在了手心里。
晚餐过后,他依旧不让她下地,走哪儿都是抱着她。
好像他刚站起来的那段时间也是这样,好像非常喜欢抱着她到处走。
书房的榻榻米上没有放毯子,他从书桌转过头,又走了过来,“不早了,你先去睡?”
吻安摇头,“我都睡了那么久了,不困。”
他低头弯了弯嘴角,“想多跟我待会儿?”
她略微挑眉,算是默认吧。
低首吻了吻她,“那我去拿毯子?”
她点头,看了他,笑了一笑,“我还想喝水。”
“好。”他淡淡的嗓音,又征询:“晚上喝杯牛奶也不错,有助于睡眠,嗯?”
她也点头,目光随着他的脚步离开书房。
等他出去了,吻安才一点点收起笑,低眉盯着自己的手机,显得心事重重。
屏幕上是放大的日历。
宫池奕出差时,爷爷也每天昏昏欲睡,但她尽可能找着空隙陪他聊天,那天也是。
“爷爷,那东西是我妈的陪嫁,对么?”她趴在床边这样问。
顾老靠在床头,略微皱眉,说话缓缓的,“怎么又忽然问这些了?”
她握了他的手,“爷爷,您就告诉我吧,不然我还是会想办法知道的……我就想知道,既然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陪嫁,为什么外公家,到现在都不愿我们家来往?我妈犯了多大的错连娘家都不认她了?”
“吻安哪……”顾老实在没料到她为什么要忽然问这些。
这都已经是相当久远的事情,从儿媳妇走之后,这些事从来不会有人提及。
吻安轻轻搓着老人家的手,柔唇略微抿着,低眉斟酌思虑许久,才道:“我上次跟您说过,宫池奕对我很好,她不会让我和您出事,但是……”
略微吸了口气,“爷爷,古瑛有多狠,您是知道的,且不说他可能对宫池奕做什么,我不想哪天他对我做什么,我都无能为力,不说帮宫池奕做什么,但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抬起头,她那双清离的眸子透着淡淡的坚定。
顾老一向都了解自己的孙女,心硬,但她很聪明,倘若真的想做什么,那就一定会去做。
这才看着她,“你想帮宫池奕做什么?他身在内阁,你一个女孩子是帮不上忙的,说不定还会给他添乱。”
何况,他顾南林的身份在那儿,虽然已经退出许多年,但必定不少人诟病她,内阁那种地方,她根本靠近不了。
吻安笑着,“爷爷,我是那种给人添麻烦的人么?”
“说实话,爷爷从心底里不希望你碰这些事,你喜欢拍电影就去拍,不用理会这些。”顾老低头,语重心长。
她却清清淡淡笑着摇头,“爷爷,宫池奕虽然喜欢我,但对我付出也不是他的义务,可他做得很好,我总不能受之泰然,万一以后我没机会还,现在有机会,总要做点什么的。”
什么都是相互的,她都懂。
顾老看了她,她不是那种情情爱爱都挂在嘴上的小女孩,尤其柯锦严之后,很多事不一定说出来,她心里却一清二楚。
片刻,她道:“宫池奕出差了,可能会很久。”又道:“我之前,收到过古瑛的一封邮件。”
所以,如果她没猜错,宫池奕这次过去,没那么轻易能回来,内阁应该很多事,小了一些意见不一的会议,
大了,或许,就是他被弹劾。
“不能让他知道古瑛和我的关系,所以我也没办法把这跟他说。”她抿了抿唇,“如果不是为了护着您和我,他在那边做事没那么麻烦的。”
顾老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这些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后来,顾老慢慢悠悠给她讲了不少。
“你外公家是支持新宿的,你妈妈当初并不知道你父亲和我还属于旧派,‘无际之城’是你外公给的陪嫁,希望附赠的权力能够护你妈妈一世。”
“后来,两人情浓,你父亲拿走了‘无际之城’调了附属的势力支持旧派,你母亲一气之下抢回了‘无际之城’想把它还给你外公,甚至举报你父亲暗箱操作,撤回支持票……”
“这事不小,旧派眼看着成功,又怎么能让事情发生?……你母亲……”
顾老略微哽咽,目光远远往出窗外,“你母亲甩掉你父亲出门,刚走出仓城就被截杀了,连尸体都找不全……爷爷欠了她……”
“你母亲的案子,至今都是悬案,但新宿圈内,她是极度受敬仰和尊重的,因为你母亲的举动,新宿才能在内阁站稳脚跟,宫池奕或许听闻过一些,只是没跟你说过,毕竟他身为首辅,不可能不知道。”
或者说,谁也联系不到她和她母亲,以及古瑛的关系了,因为界内的所有资料都抹掉了。
吻安安静的坐在床边,轻轻低下眼睑,不言语。
“爷爷不希望你理会这些,是因为当初爷爷的勋章被收回时,一半是自愿的,因为那是我欠你妈妈的。”
如果当初他转投新宿,或者阻止自己的儿子作孽,儿媳妇又怎么会被旧派截杀,至今不得清白?
“你母亲走之后,你父亲整个人变了,有时候爷爷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罢了,旧派对你母亲下手,又夺走了‘无际之城’,但是后来你父亲把东西拿回来了,放在我们顾家宝殿,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旧派会想尽办法找过来。”
果然的,这一次,旧派直接将顾家封了,时间压进秘密文档,外界根本不知道顾家为什么一夜破败。
“也是那一夜,旧派闯进家里之前,你父亲跟我断绝关系,抛下你离开,之后他怎么隐姓埋名,怎么寻欢作乐,爷爷从未管过,那都与我无关了……”
讲完这些,顾老显得很累,深情都变得恍惚,吻安握着他的手,不敢再让他讲下去。
可顾老摆摆手,“我今晚,也忽然想跟你多说说话,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爷爷。”她不准这么说。
老人只是笑一笑。
“爷爷知道你一直觉得政府冤枉了我,对我不公,一直想知道顾家被封的案子实情,爷爷一直不说,是怕你知道得太多,又被卷进去,因为你太好强,太聪明。可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会找宫池奕。”
他在病床上,不想跟孙女吵,也不想让她难过,也就同意了这桩婚事,就算哪天真的出事,宫池奕也会保护她。
那小子那天在床头跟他保证过的。
断断续续讲了这么多,顾老都几乎忘了一开始孙女问了他什么。
只是听到她忽然说了句:“那是不是,以后我把这个东西毁了,很多事就不会再这么纠葛了?”
吻安看着他。
既然那是外公送给妈妈的东西,东西毁了,背后的势力集团也没有了吧?
顾老皱着眉,“吻安呐,爷爷走了之后,不希望你涉险,希望你好好活着。”
毁掉这个东西,如果很轻易,早被亲家毁了,她若是去做……太危险。
吻安笑了笑,不危险,东西在宫池奕手里。
…。
宫池奕还没上来,书房里安安静静的。
吻安把手机放下,转头看了窗外。
天气冷,窗户上结了水雾,她映出来的脸变得模模糊糊。
“小心着凉。”她正要把手伸出去,身后传来男人不悦的沉声。
牛奶放到一旁后,毯子就把她包上了,掌心捂了捂她的手,剑眉微蹙,“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这么冷的天还开窗户专门冻手。
吻安仰起脸似是而非的巧笑,“我以前也没觉得自己像小孩,但是被你照顾了一天,感觉不只是小孩,而且还手脚短缺。”
他会来之后,她没洗过手,没下过地,吃饭几乎都是他喂的。
说罢,她很认真的看了他,“以前没人这么照顾我的。”
曾经也觉得柯锦严是个很体贴的绅士,但现在想想,好像跟宫池奕比,连小巫见大巫都算不上,因为柯锦严的那些绅士,可以对广大女性复制。
末了,她略微凑近,看了他,“会不会哪天,你也对别人这么好?”
宫池奕睨了她一眼,“爷吃饱了撑的去当个空调?”
她笑意深了深。
吻安伸手去拿牛奶,又被他阻止了,低低的道:“先把药吃了,晚了药效没了。”
一想药,吻安皱了皱眉,那药确实难闻,跟放久了过期姨妈巾……想到这个比喻,她自己都恶心了一下。
环了他手臂,“我已经没觉得疼了,不吃也可以的吧?”
宫池奕挑眉,慷慨的吻了吻她,然后一点余地都没有,“必须吃。”
她闭了闭目,又忽然看了他,“我吃完药,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
男人嘴角噙着弧度,“吃完药好的是你,还要我给你送条件,这是哪家道理?”
吻安笑,“你最好。”
结果,她吃完药要他做的事,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只见她爬过去拿了自己的电脑,略微笑着,“上一次我的东西不是被你黑了么?我换了一套,你再试一次能不能进去?”
宫池奕薄唇勾起,原来是为了防着他。
他倒也点了头,但是既然要做,一点好处不讨不是他宫池奕的性格,看了她,“我若解不开,拿什么安慰安慰我?”
吻安很明白的笑。
…。
她把下巴支在他肩上,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弄,直到见他在关键处敲了一个相似建。
她终于笑了笑,低下角度在他鬓角处敷衍的亲了一下,“好了,不用解了,我要去睡了!”
可惜她刚要转身过去,就被一股力道捉了回去。
宫池奕懒腰把她抱过来放到腿上,“耍赖么?”
她眉眼弯弯,眸底却是精光,“没有,我已经安慰过了。”
他低眉,眯眼,“我这如狼如虎的光景,光吃素能对付得了?”
榻榻米面积不大,但缠绵足矣。
大概是考虑着她身体,他并没有太过分,要了一次,把她连同毯子裹进怀里,“牛奶恐怕凉了。”
她弱弱的哼了一声,嘴都不想张了还喝什么牛奶?
但是过了会儿,她想起了什么,睁眼看着他,“你是不是又要大半夜的走?”
男人听完低眉看她,“舍不得了?”
吻安摇头,“走了记得把温度调高一点,一个人睡晚上都会冻醒的。”
这话说来清清淡淡,但他听着像撒娇,俯首咬在她耳际,“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她已经盯着他了。
宫池奕只得笑了笑。
她亦是推了推他,“不闹你了,你有事快点处理,处理完睡觉。”
他眉峰轻挑,“处理完是不可能了。”
吻安挪了挪位置,看着他,“你这次出差,是旧派捣乱么?还是要准备苏曜检验期之后正式上位的事了?”
他低眉,“懂的还不少。”
她笑了笑,安静了会儿,看了看他。
“‘无际之城’附属权力带出来的票数,如果没有了,对你们有影响么?”她忽然这么问。
宫池奕是过了几秒才略有所思的看着她。
“那东西作用是不小,但即便没有了,也不过是少了你们争夺的一个点,干脆没了谁也没损失,你还少了被抢走的焦心,也不用费神为这个东西争斗,甚至你每天要担心有人对你下手,或闯进来伤害我。”她道:“要是没那东西,你会轻松不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许久,他笑了笑,“你想得还挺通透。”
不过他也说道:“但它既然在我这儿,我无权贸然处理,旧派发起疯也很棘手的。”
宫池奕并不知道‘无际之城’背后的故事脉络,关于那些事,随着它主人离世而被掩埋,所以,他也就不知道除了最后给苏曜上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吻安没有再接他的话。
他想把她抱回卧室睡,她也不想回,也就在榻榻米窝着,无聊了就往他的方向看看。
实在睡不着,她只好趴着玩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宫池奕才发现她在盯着他。
薄唇微微勾起,倒没说什么。
未几,忽然听她悠悠然道:“我有时候会想,等爷爷真的走了,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宫池奕原本嘴角的弧度忽而散去,转头看她。
她很傲,很美,很优秀,但终究是孤苦伶仃没有错,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不免让人紧张。
他又一次坐到她边上,“胡思乱想,没了谁,也不会没了我。”
对啊,她现在知道身边多了个人。
“你会一直陪这我么?”她问得认真,转而仰起脸浅笑,“我很认真的说,除了我爷爷,你是对我最好的……我已经很偏心了,把晚晚都放在你后边了。”
虽然看着她笑,但宫池奕总觉得心里莫名,抚了抚她的脸,“既然知道我对你不错,还不知道怎么对我么?”
她却笑着,“都以身相许了,还能怎么样?要不,我用美色,帮你把旧派那帮老骨头都引诱来剁了?”
宫池奕蓦然弯了嘴角,“省了吧。”
有这份心也不错了。
末了,指尖在她腰间游走,“你这美色,除了我这儿,哪也别想用。”
“痒!”她把他的手弄掉,也听他低低的道:“最近我会比较忙,过两天连续开会,拜托顾小姐再安分一段时间,我怕不能总这么说回来就回来,成么?”
吻安脑袋枕在他腿上,好一会儿才笑着点了点头,“好,你忙你的,不用为我分心。”
宫池奕低眉看了她一会儿,有些无奈,“我操心自己都没这么仔细过。”
她点头,显得十分领情。
又听他道:“北云晚去哪了?不行就找她散散心,或者你物色物色新电影?”
她看了他一会儿,“你这想办法让我忙碌着转移注意力的意图好明显。”
怕她做什么?
还是她刚刚说了那些话,让他担心,到时候她想不开寻死?
宫池奕理了理她的长发,“这不是免得你胡来么?”然后把她抱起来,“太晚了,你去睡觉。”
她把毯子拉到身上,“我再等你一会儿。”
他只好妥协,起身去书桌旁,回头又不乏厉色的沉声:“把脚盖上。”
吻安很配合的把脚缩回毯子里,不过这回她一个待了会儿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昨晚表现还不错,他居然没走。
吻安早上醒来刚好见他推门进来,“醒了?”
她眯了眯眼,可能睡得太晚,眼皮难受。
宫池奕已经拿了热毛巾出来给她擦手,俨然把她当做病人仔细照顾着,好像少做了一样他就心里不舒服。
但其实她真的没什么事。
“先吃早餐。”见她看来,他低低的道。
早餐也是端到她面前,吻安明明被他擦过手,但指头都不用动。
只好抬眼看他,“你这么对我,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报答你?尤其以后的以后,我跟孤儿似的,更该讨好你一点。”
宫池奕嘴角扯了扯,低眉睨着她,“若是想因为我的好单纯报答,不如什么都别做,免得玷污我的感情,真想表示,你哪天好好想想怎么跟我办个婚礼。”
言下之意,除了心,他什么都不需要,不用跟他扯没用的。
结果她也只是笑一笑。
宫池奕几不可闻的叹口气,“见过男人心硬的,我却怎么碰到你了?”
她笑着,又很认真,“我不喜欢说情话,字句组在一起谁不会?尤其我这种在娱乐圈混的人,这种事太简单了。”
宫池奕只当这是她回应不了他而扯来的借口,哪个女人不喜欢甜甜蜜蜜?
不过下一瞬,她倒是几分巧笑,美眸弯弯,“不过三少说情话我可能还是爱听的!”
他低低的睨了她,知道在说晚宴的告白,薄唇微动:“一个人唱独角戏惯了也会没意思。”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受威胁,但话是听进去了的,柔唇略微抿了一下。
宫池奕看了她细微的动作,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她昨晚说的话,“现在没想结束,等我腻了或者伤了你,怎么个意思?”
吻安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你是主导者啊,先惦记我的是你,自然要把大权给你踩公平了,若是我哪天伤了你,岂不被你抓回来撕了?”
也许见他不信,她只好挑了挑眉,“我是聪明人,也不喜欢欠人,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以后不会伤你的,你要伤我,我应该也不会恨你。”
那时候宫池奕是真的不知道她都在想什么,这些话,只当是她为了安慰他而随口说说。
…。
早餐还没吃完,他的电话就已经响了好几次了,但他都没接。
吻安看了他几次,“你该走了。”
他把电话按掉,嗓音依旧好听,“你先吃完。”
虽然只是极其细小,但他放了电话给她喂早餐的动作让她心里热热的。
转而浅笑看他,“是等我吃完,让我送送你么?”
宫池奕只淡淡一眼,“没什么事你就在家里待着,出去就让靳南载你去医院。”
“我只是送你到家门口。”她淡笑。
他叹了口气,似是而非的认真,“知道你厉害在哪么?”
吻安笑着,“脸蛋?”
放下碗,宫池奕看着她,薄唇覆下,不急不狠,却让她逃不开。
末了,低眉望着她,“你厉害在,明明只随便的一颦一笑,都能让人当做奢侈,若不是还算了解你,你这两天的表现,差点就让我以为爱得深切呢。”
说罢啄了一下她的唇,“我得走了。”
吻安点了点头,又抿唇,“那个,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一颦一笑,有那么随便么?
宫池奕只弯了弯嘴角,“吃完再睡一觉,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
那意思,她主动找他,大多是找不到的,吻安点了点头。
从卧室里能隐约听到他的车子离开,她依旧靠在床头,心里有些沉甸甸的,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