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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灵在口袋里摸索一阵，不见票子，反掏出来一团毛球。
“这兔子倒是安逸，居然睡着了。”青年摇头道。
早在飞机上的时候，倪灵就命令兔子涛变为最小形态，放置口袋隐藏。不然两个大男人抱着只兔子满大街晃悠，只怕会被路人拍照录视频，隔天就在网上出名，附带“前有两女一杯，现有两男一兔”之类的标题。
天朝最不缺的就是哗众取宠，吃饱了撑着的脑残人士。
见宗涛的耳朵动了动，大有醒来的趋势，黑衣青年迅速将其塞了回去。光天化日之下，不便与它交流。倪灵又找了找，总算掏出了一叠用塑料袋包好的支票，递给凌华道：“老凌瞅瞅，这得多少钱啊。”
凌华一边伸手接过，一边问道：“你没有数过吗？”
“嘿嘿，人多眼杂，我不好拿出来。”
去掉包装袋，见到第一张票子的时候，这位前处长便惊得双手一抖。越往后看，凌华的表情愈发诧异。待最后一张纸过手之时，他已经完全麻木了。
看着身边满脸期待，如死缠烂打终于让家长点头买玩具的小学生般的倪灵，他紧锁眉头道：“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青年一愣，怎么还有好坏之分。他不假思索道：“先说好消息。”
“好消息是，这叠支票的数额极大。我粗略算了下，约有一千多万刀，将近一个亿的天朝币！”
“一、一个亿！？”
倪灵乍听喜讯，一口气没缓过来，险些晕倒在地。好在他体质超人，这才没有在老友面前出丑，可喜悦之情怎么也按捺不住。无处发泄的青年，在原地转起圈来：
“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有一个亿的进项。小爷不，现在的我是倪老爷！总之先买一栋豪宅，弄几个菲佣，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等等，若将一个亿存入银行，假设年利率百分之三的话，一个亿乘以零点零三，一年有三百万啊！！”
黑衣青年就像是书里头那个中举的范进，在不大的角落里尽情发着羊癫。却未注意到，凌华在经历最初的惊讶后，脸上恢复了那种风轻云淡的表情。
见眼前之人发羊癫上瘾，处长咳嗽一声：“倪灵啊，别忘了还有个坏消息呢。”
“这些支票，几乎都是经历过背书转让的银行汇票。没有持票人的许可，是提不出一分钱的。”
凌华的话，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倪灵身上。黑衣青年的狂乱瞬间僵住，像是被暗中♂观察的机器猫用了时间停止器。
这还没完，处长又来了一发补刀：“还有少数见票即兑，无需证明的本票，都是鹰国银行的。我们天朝倒也不是不能用，可要收取高昂的手续费。”
“老凌，我们走。”
“走？去哪儿？”
倪灵咬牙切齿道：“当然是搭乘去鹰国的飞机，换完钱再回来！”
“算了吧，能提出来的金额所占不多，几十万天朝币左右。而这一来一回，搭上伙食住宿的钱，开销并不比手续费低。”凌华有些哭笑不得，随后叹道：“要是让龙惊天他们帮忙就好了，可惜就算是快递，也送不到神圣兔山。否则只要寄出支票，再写明收款账户”
“额，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听到凌华有意请龙惊天帮忙，一股做贼肾虚的感觉涌上青年心头，小声拒绝道。他却不知，那位异国他乡的神父早已知晓。
“这只是小事情，没什么吧。咦，差点忘了，你这些支票是哪里来的？”凌华被支票数字所震慑，一时之间忘了问票据出处。此刻忽然想起，对倪灵质问道。
黑衣青年憋了半晌，放出一句万能答案：“捡来的。”
“没收。”
“别啊！”倪灵惨嚎一声，不敢隐瞒，将获得支票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听了青年的讲述，凌华心中却犯了难：依倪灵所言，支票主人多半已遭不测。且他们身处天朝，就算主人尚在世上，也很难将其物归原主。
除非请九组出面，联系圣堂。可他们肯为这点屁大的，还是国外的小事浪费时间吗？以前任处长的经验来推断，答案是否定的。
最麻烦的是，支票有期限。
转让的票据还好说，持票人就写在那里，过期了也能保有权益，可不记名的本票却是个大麻烦。一旦过期，和把钱捐给天朝红十字慈善基金会没什么区别。
凌华犹豫不决的神情，落在青年眼里，顿时给了他希望。于是便显现小人本色，大进谗言：“老凌，要不然这钱就算是我们借的如何？”
“借？”
正直的凌华知道倪灵就是个刘备，借和拿没啥区别。可就眼下这种情况来说，借的确是个好主意。
“对，就是借。”黑衣青年点点头，说道：“我们拿这几十万去炒股，日后要是赚了钱，再还不迟。”
炒股这馊主意，也就这家伙能想得出来。凌华眉头一挑：“如果赔钱了呢？”
“这个嘛，算那人运气不好，不干我的事。”倪灵顿时露了尾巴，还是打着空手套白狼的注意。
处长又有点拿捏不定。本来按他的个性，把钱提出来再存回银行，不动分毫才最好。可眼看着这么多流动资金在那，得不到有效利用，心里又有不甘。
凌华一拍脑袋：自己居然会产生这种典型的利益想法，看来是被某人毒害了。
终于，他下定决心：“炒股这种事，最好想都不要想。”
青年立马焉了。
“不过我们可以用手头的钱做些小生意，侥幸盈利的话，就投入这笔资金入股，扩大规模。等利润足够了，再回收股份，怎么样？”
“好主意，赞成。”倪灵哪有意见，说道：“我不会经商，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我也不会。”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前处长感到有些尴尬，又道：“可以先开个小超市之类的，攒攒经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