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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挑眉,“贵人相助?”
洛清和点点头,“商玦是你的贵人。”
朝夕抿了抿唇,一时垂眸,“他当然是我的贵人,我要做他的世子夫人你不知道吗?”
朝夕和商玦在外人眼里早就是一对,她此刻自然只能这样说。
洛清和听了她的话却摇了摇头,“你和商玦之间是如何我不知,却不应该是现在外面传言的那般,你不是一个能甘于人下做别人附属的人。”
朝夕心中一惊,别人都没看出来,洛清和却怎么如此肯定,看着洛清和安静的目光,朝夕忽然生出一种坦然来,她索性道,“他的确是‘贵’,可你怎么肯定他一定是帮我的而不是有别的目的,你修行了佛法这么多年,难道也会卜算了?”
洛清和摇了摇头,“我不会卜算,我见过商玦一次,便知道了。”
朝夕凝眸一想,洛清和口中的见过应当是在上次洛灵修受册封的那次才对,就那么一次他就知道了?朝夕心底暗自摇头,完全未将洛清和的话听进去。
见朝夕的神色洛清和仿佛就知道她怎么想的,他默了默,还是道,“看一个人的心思,只需要看他的目光停在何处,商玦城府极深,可这一点上他想藏都藏不住。”
朝夕心中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清和沉吟一瞬,“他对你的心思极深,目前看来,应当都是善意的。”
朝夕正在想他的这句话,外面却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她眉心一跳,子荨也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道,“公主,殿下寻过来了,您看这个......”
洛清和也不意外,只是神色平静道,“你走吧。”
商玦寻了过来,朝夕皱了皱眉还是站起了身来,她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出两步却又转身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那封信笺一定和你有关系。”
洛清和背对着朝夕,半晌未言语,朝夕见他不答也只好放弃,径直走到门边开门。
“洛氏的百年富贵荣华已走到头了。”
朝夕的手刚摸上门阀,后面的洛清和又忽然道出这么一句,朝夕一顿,回头去看,洛清和的背影仍然那般直挺着,那一袭灰袍,显得格外孤寂苍凉,她没再多看,打开门走了出去,刚一出去,正看到远处和慧心小和尚站在一起的商玦。
商玦的目光扫过来,正从门缝之中看到那道灰袍背影,他不再理会慧心的恳求,绕过慧心走了过来,朝夕随手关上门,在庭院之中迎到了他,刚一走近,商玦一把将朝夕的手拉了住,皱眉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朝夕挑眉,她可是连一杯茶都没喝的,怎么叫去了那么久?!
看着商玦,朝夕又想到了洛清和的话。
她和洛清和并无许多交集,可今日洛清和的话还是让她上了几分心,她看着商玦直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生出几分疑问,一个人的目光,真的能说明问题吗?
“怎么了?你不打算走?”
商玦被朝夕深沉的目光看的奇怪,他一问,朝夕却又转过了目光,一旁慧心惊讶的看着朝夕的眼睛,朝夕面不改色的在他面前又将那丝带系了上去。
“走吧,下山。”
话音落定,商玦拉着她朝来路而去。
二人走的极慢,谁也没有说话,子荨和云柘坠在后面几步,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待快到禅院门口商玦才问,“都说了什么?”
朝夕神思一定,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商玦皱眉,对朝夕的回答十分不满意,“所以你么就面对面的坐了一盏茶的功夫?”
朝夕抿唇,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半晌,她才道,“我问的话他都不答,实在没说什么奇怪的,不过我敢肯定今早上的那封信笺一定和他有关系,洛灵珺出逃,他要报信,总不可能是为了让洛灵珺乖乖去镐京免得牵连了淮阴侯府......”
商玦紧皱的眉总算松了半分,刚走出寺院门他便道,“有可能是为了他姐姐。”
朝夕脚步一顿,她简直要怀疑商玦刚才是不是派人去偷听了他们的对话,商玦见她这小动作便知道二人刚才一定也说到了那位故去的淮阴侯府大小姐,他眸色微沉,却还是不加隐瞒的道,“适才,孤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洛清和的秘密。”
二人已到了寺院门口,朝夕闻言直接停下了脚步,问,“什么秘密?”
商玦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忽然身子一倾靠近她半分,语声低幽的道,“孤发现,洛清和供奉的那个骨灰龛,是空的。”
朝夕呼吸一轻,继而反应过来,“你去翻了人家的骨灰龛?”
商玦无奈的看着朝夕,带着她出了寺院,刚走了几步就停下,对着不远处的地方道,“可不是孤,是别人。”
朝夕不知道那个“别人”是谁,却又听商玦语声温和道,“过来......”
脚步声响,一听那脚步声朝夕隐隐的就猜到了。
“我,我再也,再也不,不偷了。”
一个略带几分紧张的结巴声音响起,朝夕瞬时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挑了挑眉头,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洛玉锵,又听洛玉锵说的是“偷”,她心中便隐隐明白了商玦为何发现了这件事情,随即心中便升起了巨大的疑惑。
朝夕心中沉甸甸的,商玦却在对洛玉锵说话,“你是府中的主子,为何非要......”
洛玉锵抿着唇,低着头,一脸的倔强模样,却是不打算说一句话的。
商玦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们不为难你。”
洛玉锵梗着脑袋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即一转身便跑掉了,他虽然没有功夫,可打底是偷东西偷习惯了,也练就了一身的逃跑功夫,商玦看着洛玉锵,目光十分温和,一转眸,便看到朝夕紧皱的眉头,知道朝夕在想拿骨灰龛的事情,商玦便道,“骨灰龛既然是空的,要么是那位大小姐还未死,要么就是那位大小姐的死另有缘故。”
朝夕自然也想到了,却道,“不可能未死,当年他们姐弟相依为命,且洛清和这么多年来的苦行僧日子都是因为他姐姐,若他知道他姐姐未死不可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