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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只会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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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只会威胁!

    回家……

    不过二字而已,莫阿九却呆怔了。

    这两个字,比眼前的人,还要诱人的多。

    于是,她没有回绝,任由余归晚拉着自己,朝别院处飞快走着。

    可余归晚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似要带着她走向前方那一片未知的漆黑之处一般。

    莫阿九手腕微微挣扎,她能感觉到自己肺腑内一阵颠簸,好生难受。

    “余归晚……”她艰涩唤着他的名字。

    “闭嘴!”余归晚似在生闷气一般,应得严肃。

    “余归晚,你放开我……”莫阿九挣了挣手腕,太过难受以至于她连扬声言语都不能。

    “本公子送你回家!”余归晚依旧这般说着,连回头都未曾。

    “我肺腑难受……”

    “那是因着你喝了一整坛黄酒!”

    余归晚总有千万个借口来反驳她。

    莫阿九僵硬着,脚步再不前行,意识朦胧的定在原处,余归晚似察觉到什么,脚步竟也随之停顿。

    “余归……呕……”

    莫阿九本欲说些什么,终究难以抑制肺腑之内翻涌而上的难受,弯腰朝前呕去,均数……呕在了余归晚身上。

    气氛,陡然僵硬。

    好久……

    “莫阿九,本公子要你的命!”男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头顶月色似乎都受了惊惧,悄然隐去。

    “你方才还说,不要我死呢……”莫阿九随意擦拭着唇角,轻声嘀咕着,肺腑似也不再难受一般,“余归晚,你不能言而无信……”

    唯一一个,不希望她救温青青的人,不能言而无信。

    否则,她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一个站在她身侧的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余归晚陡然静默下来,他神色复杂的望着跟前的女子,她这般轻松说出的话,却只听着要人心中酸涩。

    “喂,莫阿九!”许久,他唤着她。

    莫阿九抬眸望来,满目茫然。

    “你既已这般醉,本公子便大发慈悲背你一程好了!”余归晚眯了眯双眸,静静行至莫阿九身前,微微屈身。

    余归晚很美,美到莫阿九有时忘记,他是一个身形颀长高大的男子。

    而今,望着他宽厚的背,她似终于意识到,余归晚原来……有一个那般温暖的背影。

    她忍不住想要轻轻依靠上去,依旧好久,没有人任由她依靠了……

    “莫阿九,本公子此番只是菩萨心肠,你若敢再吐在本公子身上,本公子定然不会轻饶你!”余归晚的声音,尽是威胁。

    莫阿九却只挥挥手:“哦。”

    她应了一声,闭着眼睛趴了上去。

    真的……很温暖呢。

    温暖到,让人只想落泪。

    “莫阿九,你可知,你这人粗鄙无力,样貌平凡,性情跋扈,身段普通,简直毫无亮点……”

    一路上,余归晚都在嘀咕着她的缺陷。

    “我知……”莫阿九靠在他的背上,轻轻应着。

    “哦?谁这般慧眼识珠,告知过你真相?”

    “余归晚……”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余归晚,即便嘴上多么狠毒,却温暖的让人想哭。

    “……”身前的男子似静默了下来,“你可知,他为何要这般说你?”

    “为何?”

    “因为,他不喜你笑的张狂、没心没肺之模样,很是惹人厌烦!”余归晚轻轻抱怨,唇角却微微勾起。

    “那我今后,不再惹人厌烦了……”莫阿九轻声嘀咕着。

    “今后,莫阿九,不愿做之事,便不要再做了,左右讨厌你之人这般多,管他们作甚!”

    这世上之人,哪能尽善尽美。

    “是啊……”莫阿九依旧应和着,“再也不管那些人了……”

    “以后,莫要再回绝余归晚可好?”余归晚终究存了私心的。

    “好,不会再回绝了……”背上,女子声音越发朦胧。

    “以后,喜欢他可好?”

    “……”

    这一次,背上女子再无作声,唯余一片静默。

    余归晚也随之沉寂了。

    好久,他感觉自己后颈一阵温凉,带着泪水的苦涩。

    “莫阿九,不准在本公子背上流口水!”余归晚这般说着,自欺欺人。

    “不流口水了,余归晚,”莫阿九伸手,重重擦拭着眼角的泪,“你且把我放下吧……”

    “别院就要到了,”余归晚没有松手,一步一步前行,那般近的距离,他却希望,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

    “你将我放下……”

    “到别院再说。”

    “我自己可以走的。”

    “不准!”

    “……”莫阿九静默了。

    不消片刻,别院已在眼前。

    “莫阿九,你一介女子,竟这般沉。”余归晚冷哼一声,将她轻轻放下。

    “本姑娘哪儿沉了?分明婀娜多姿,楚楚动人!”莫阿九不服般冷哼一声,顺手扭动一番。

    余归晚双眸蓦然紧缩,他望着她,良久,轻轻启唇:“方才,你可是在引我?”扭动的极不好看,却依旧……让人欢喜。

    “什么?”莫阿九睁大双眸,一脸懵懂。

    “……”余归晚无奈,轻声叹息一声,迈步站定在她眼前,“闭眼。”他轻道。

    莫阿九望着他,没有闭眼,只是站在那里望着。

    余归晚微微摇头,未曾在意,一手搂着她的腰身,缓缓落下了唇……

    “你二人在做什么?”夹杂着暴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余归晚身形陡然一震:“被打断的不是时候呢……”他轻声叹着,扭头望去。

    而后眉目微凝。

    眼前分明是一袭白衣的容陌,浑身尽是酒气,双目赤红,阴鸷骇人。

    容陌,亦喝了很多酒,似和莫阿九相约一般,此刻,眼底尽是惊涛骇浪,怒视着他们二人。

    “阿九,我且先进屋洗弄一番!”余归晚扭头,望着身前被莫阿九吐了一身的绯色长衫。

    莫阿九手指微颤,她知,余归晚这番话,是说与容陌听得,故意要容陌误会。

    只是眼下,终无他法,只得颔首。

    身前,容陌眼底,似添了几丝悲戚。

    余归晚进得屋内了。

    莫阿九望着容陌,望了好久,他始终一言未发,干脆转身,便要随之走进庭院。

    “他……住在此处?”容陌终于启唇,声音艰涩喑哑。

    莫阿九本欲前行的脚步一顿:“你若这般想,便是这般吧。”她连辩驳都不愿了。

    “莫阿九,你解释给我听,我会信你的……”心焦一般,容陌飞快前行着,声音带了几分急迫。

    她解释,他便会信。

    莫阿九的喉咙微微一紧:“无甚好解释的。”

    她这般道着。

    容陌呆怔,身形越发僵硬,如今,她连解释都不愿了,哪怕只是一句“不是这般”,他亦会信的。

    却连这句都没有了。

    “莫阿九,你莫要忘了,如今,你依旧是我的……妃……”最后一字,说的格外艰涩,而今,他竟只能以这般卑劣的手段挽留。

    莫阿九猛地转身,目光直直盯紧了他:“容陌,你只会威胁于人吗?”

    话落,人已飞快行入庭院之内,房门喑哑紧闭。

    留下门外一抹萧瑟背影,茕茕孑立,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