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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女配还愿计划3
坐在转椅上的男人浅淡地应了一声。他五官冷峻，俊美得不可思议。晏沉就像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缺了几分气势。
这是他的父亲，曾经的特别行动组组长，晏迟。
姜滢是姜谨言托付给他们的，那时候她五岁，而情感药剂的效果只能维持十年。在姜滢十五岁的时候，她会重新变成反社会人格。
这是晏迟与沈容姝都知道的事，也是时候告诉晏沉了。
晏沉紧紧抿了抿唇：“有什么办法吗？”
“有。”晏迟回答得很干脆，“我与你母亲这么多年都在寻找解决的办法。倒是有一个。如今全息网游盛行，通过脑电波的链接而使人身临其境。在游戏里，可以得到各种情感体验，如果体验足够强烈，就会反应到真实身体上，只不过，对于反社会人格来说，这种概率是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晏沉低喃着，“试试吧。万一……万一就成了呢。”
……
自从知道姜滢在十五岁会丧失情感后，晏沉更加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几乎是寸步不离。
“哎，我说你最近怎么那么粘我？”姜滢好奇地戳戳他的手背，晏沉的手很瘦很长，骨节分明，陷下去的深窝也很好看。
“你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粘你？”晏沉揉了揉她的头发。
姜滢笑着握住他的手：“嘴巴真甜……”
晏沉反握住她的手：“只对你甜。”
……
姜滢的十五岁生日。
“祝你生日快乐。”晏沉轻笑着，给她戴上了生日皇冠。
姜滢眉眼含笑：“谢谢！”
沈容姝看着两孩子的互动，目光微黯，被晏迟一把揽入怀里。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操心太多。”晏迟轻声道。
这场生日宴会，真正开心的只有不知情的姜滢一人。
在今天过后，姜滢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真正的反社会人格。反社会人格有多可怕，晏迟与沈容姝是知道的。
当年他们跟姜谨言亦敌亦友，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斗智斗勇过。那个男人多智近妖，更不受感性的打扰，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沈容姝与晏迟会顾及无辜群众，姜谨言却完全不会在意。从这一点就能够决定，哪怕双方势均力敌，他们也总是拿姜谨言没辙。
只是在姜谨言被谭清萤拿下后，就再也没干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姜滢是姜谨言的女儿，她的聪慧继承了她的父亲，一旦再拥有绝对的无情，那无疑是场灾难。
“阿滢，许个愿吧。”晏沉为插在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添了火。灯光暗下，暖暖的烛光前映出姜滢红扑扑的脸。
姜滢双手交握，阖上眼睛，默默许下了愿望。
她红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歪头看晏沉：“阿沉，你知道我许的是什么愿望吗？”
“我不知道，也不听，你别说出来。”他扭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读懂了她的唇语。
她说的是，“我想嫁给阿沉。”
……
镜湖中学的门口永远能够停留着各式各样的豪车，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而周一的早上，骑到校园门口的那一辆自行车格外醒目。
只是没有人敢看轻他们。晏沉的家世在富人如云的镜湖中学也是绝对的顶尖。
姜滢喜欢坐在晏沉的自行车后座上，他载着她，从一排绿树下路过。有时候她会抱住他的腰，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哎，等等。”后座上的姜滢忽然开了口。
晏沉心一紧，一个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从姜滢的十五岁生日过了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紧张着。
她下了车，轻轻拨开路边的草丛。
一只流浪狗趴在草丛里，毛脏兮兮的，是一只中华田园犬。它的后脚有血，应该是被来往的车辆轧伤了。
姜滢会包扎，只是这半路上，她也没有可以救助的医疗工具。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狗，尽量不触碰到它的伤口：“我们赶紧去学校校医室。”
校医室。
校医不是兽医，但这不重要，姜滢自己会处理，她只是需要校医室里的工具而已。
晏沉看着姜滢细心地为小狗处理伤口，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怜的狗狗。”姜滢抱起它，一点也不嫌它脏，“等你伤养好了我再给你剃个毛洗个澡。”
镜湖中学是封闭式贵族学校，姜滢他们是a班的学生，得到的待遇也最好。只要是排名够靠前，在学校里养大象都没问题。
可是，她甚至都没能等到小狗的伤势好转。
化学实验室。
这一节是化学课，在实验室上课。
镜湖中学身为华国顶尖的学校，教学设备也是一等一的好。这一个小小的化学实验室，就应有尽有。
晏沉和姜滢是同桌，在实验室里自然也分在一组。一整节课，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照样与他谈笑风生。
这才是最可怕的。无懈可击的伪装。
一整节课，姜滢都在调制着各种试剂。晏沉搞不懂她在干什么，他不可能什么都懂。
只是，这完全不是这节课应有的步骤，他还是知道的。
“阿滢，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晏沉迟疑道。
姜滢的智商很高，学习很好，完全不存在不会的可能。
那就是……故意弄错的了？
她在调制什么？
晏沉现在对姜滢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紧张的很，唯恐她哪天反社会人格觉醒。
姜滢扭过头，笑得明媚：“这些课本上的东西我们不是早就自学会了嘛，按部就班多没意思。我给你调制一个惊喜，怎么样？”
晏沉看着姜滢神色如常，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他其实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红红绿绿的颜色在试管里倒在一起，姜滢突然放下试剂：“我有点难受……”
“怎么了？”晏沉立刻担忧地看着她。
“肚子有点疼……我得去趟卫生间。”姜滢痛苦地皱起眉头。
晏沉报告了老师，亲自把姜滢扶出了实验室。
他在走廊上等着，满心都是对姜滢的担忧，也没心思去想有哪里不对劲了。
卫生间里，姜滢看着镜子里的少女，那痛苦的神色舒展开，勾出一个愉悦的，看好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