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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也不可能自欺欺人说九皇叔不在乎白木槿了,就为了个坐席,他都能让凤之沐把凤子灵逼成那样,又把自己和凤子涵闹的丢尽了脸,可见九皇叔的小心眼儿。
若白木槿出事儿了,虽然不是她做的,但是也难免会牵连到自己,谁让自己今天是主人呢?
她真有些后悔,若是不想整白云兮,也就不必面对白木槿了。白云兮自然要倒霉,可是白木槿她还是不希望她的倒霉牵连到自己的。
她很快追上了锦瑟,却发现白木槿始终不要命地狂奔在前,赶紧喊道:“安平……白木槿,你快些停下来,危险……”
白木槿只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却听不清到底在喊什么,她也无心管人喊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
锦瑟见汀兰吓到了的模样,也跟着喊了起来,只是声音并没有多大,一直维持着她端庄温婉的仪态。
汀兰紧张的不行,还好一直能看到白木槿在马背上,没有摔下来,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眼看就要到达重点了,锦瑟才道:“看来,安平郡主是求胜心切啊!”
可是就在她们要到终点,白木槿也越过了终点,却没有停下来,还是不停地奔跑着,汀兰停下马,惊到:“不好了,安平郡主的马发狂了,你们快些去帮忙啊!”
马场的驯马师一直在此待命,自然也发现了那匹黑马的异常,二话不说就从各个方向追堵上去,骑在马上的可是郡主,若出了事儿,他们肯定得受连累。
若是有人在马上动了手脚,他们恐怕得拿命来赔,因为不管查到了是谁动的手脚,他们这些管马的人,都有罪。
可是白木槿的马却始终没有减速,还好白木槿控制着马,在这篇区域里绕圈子,不让它乱跑,这样等它跑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的。
看着那群驯马人跑过来,白木槿大喝道:“不要靠近,当心马发狂,反而会坏事!”
那群驯马人也十分了解情况的危急,但是要他们什么都不做,也实在说不过去,便喊道:“郡主,你抓紧了,千万不要脱手!”
白木槿暗自翻了个白眼,还要他们说吗?若是自己不抓紧了,恐怕早就被马掀翻在地了,哪里还有命在?
“你们……有没有可以迷晕马的东西?”白木槿大声喊道,马这么老跑下去,恐怕停下来的时候,命也没了,终究是因着自己的原因才连累到马,她不想看着马就这么死了。
她还是低估了瑞嬷嬷的药物的厉害程度,马的神经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恐怕不采取别的手段,是不行的。而且自己的伤口已经越来越严重了,无论是双手,还是大腿处,都破了皮。
那种嫩嫩的肉,疼起来就如钻心一般,她怕自己继续下去,就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出门了!
那些驯马人听了,都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有人道:“等我,我去取!”
那人迅速跑回了马棚里,然后提了一桶水,单独冲向了白木槿的马,朝着马头一泼,不仅马被淋到了,白木槿也因为离马头最近,而不能幸免。
她明显感受到了一丝晕眩,看来这是蒙汗药了。还好自己沾的不多,而身体的疼痛也使得她没能晕过去。
可是马过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些慢了下来,这蒙汗药果然得力,白木槿心头感慨道。此时陆菲媛也跑了过来。
“槿儿,你小心啊……”陆菲媛害怕地大叫。
白木槿也没时间回应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马,生怕自己一个大意还是会被摔下来。好一会儿,马的速度才变得缓慢了。
驯马人也赶了过来,一群人一拥而上,终于制住了疯马,白木槿才松了一口气,此时的她看起来很狼狈,头发散乱着,脸上又是水又是汗,身上的衣服好几处都刮破了。
放下缰绳之后,手心里竟然都是血,可见她刚刚的用力程度,瑞嬷嬷和鸳鸯狂奔过来,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陆菲媛也赶了过来,鸳鸯和陆菲媛一看白木槿的样子,都红了眼。还是瑞嬷嬷提醒道:“赶紧将主子扶到休息的地方去,恐怕伤到的不只是手!”
白木槿已经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了,蒙汗药的作用也使得她精神有些涣散,便任由鸳鸯将自己背起来。
待到了围场的休息场地,要了干净的营帐,鸳鸯才将白木槿放倒在简易的软铺上,哽咽着对瑞嬷嬷道:“大夫来之前,瑞嬷嬷赶紧帮小姐处理伤口吧!”
瑞嬷嬷点点头,道:“恐怕有些地方,大夫不方便处理,还是我来吧,只要是皮外伤,应该没有大碍!”
可是当她翻开白木槿的裙子,因为外面是红色的,所以她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却敏锐地发现了湿濡感,还有血腥味。
她皱了眉头,道:“快去打干净的热水过来,没有就赶紧烧,那种玉雪霜有没有带些在身边?”
喜鹊赶紧从怀里掏了一瓶,道:“我带了,就是怕骑马的时候,碰到了什么,可是这一瓶够不够?”
“有好过无,给我寻个剪刀,亵裤已经黏在了肉上,脱下来定然会扯出一片皮肉来!”瑞嬷嬷这么镇定的人,都有些慌乱了,她不用去感受就知道那种疼痛,大腿内侧的肉最是柔嫩,也最是痛。
还好白木槿因为劳累和蒙汗药的作用,已经昏了过去,所以除了皱着的眉头,她到没有因为疼痛而发出声响。
可是当瑞嬷嬷小心翼翼剪开丝质的裤子的时候,被眼前血肉模糊的场面,着实惊了一愣。鸳鸯和陆菲媛更是死死咬住了牙齿,眼泪吧嗒地往下掉。
喜鹊端过来热水的时候,几乎忍不住将热水给撒了,还好鸳鸯及时帮她稳住了,眼泪汪汪地摇摇头,道:“小心些……”
瑞嬷嬷先用凉水给白木槿洗了伤口,又用热水给她擦了别的脏污的地方,才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她们来的时候也备了另一身衣服,本来是打算狩猎结束的时候换下的,现在也只好提前换上了。
忙完这一切,瑞嬷嬷也一头的汗,白木槿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松过。脸上更是汗水淋漓,连嘴唇都发白了。
陆菲媛问道:“嬷嬷,表妹没事儿了吧?”
“哎……哪里能没事儿啊,伤的那么重,早知如此就不该来赴约,一个个都没安好心,心肝儿比那煤灰还黑呢!”瑞嬷嬷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骂人。
陆菲媛也赞同地点点头,疾言厉色地骂道:“不能放过她们,我这就回去告诉祖母,让她给槿儿做主!”
瑞嬷嬷摇摇头,还是劝道:“如今主子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凌不能还手的人了,你且等她醒来再说,她定有自己的主意,必不愿意劳动老太太的!”
她和白木槿相处这么些日子,对她的脾性自然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过去那么无助的时候,都不愿意麻烦外祖家,现在更不可能了!
只是她也太多灾多难了些,那么多人都想谋算她的性命,要在这样的逆境中求生,还得让自己活得好,真是太不容易了。
营帐外,汀兰和锦瑟都焦急地守着,汀兰更是忧心忡忡地道:“锦瑟,这下完了,白木槿估计伤得很重,我怕……”
“又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放心……安平郡主可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总也不会牵连无辜之人啊,在马场骑马,惊马虽然少,但也不算稀奇!”锦瑟倒还算镇定,安慰起了汀兰。
汀兰听了并没有宽慰多少,锁着眉头道:“可我到底是主人家,虽然不是我做的,我怕九皇叔他会把责任算在我头上!”
锦瑟听了,眼里几不可查的闪现了一丝阴鸷,却仍旧宽慰地一笑,道:“傻瓜,九皇叔难道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她白木槿又不是什么公主,难道还伤不得?又不是你伤的她,若这样也怪你,那就太没道理了!”
汀兰也觉得有道理,只要和自己没关系,那就无所谓了。幸而她没有想过要害死白木槿,毕竟白木槿和她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得罪楚郡王府的事儿,到底和她关系也不大,她如今也不是楚郡王府的人。
加上之前凤子灵的一通乱吠,她如今也对成为楚郡王世子妃的心思到没有过去那么强烈了,有那样一个小姑子,也可以想象一下楚郡王妃的样子了,这么一家子丢给她,还真有些难应付。
想到这里,她突然一惊,她们基本都回来了,可是白云兮竟然杳无音讯,难道真死在了密林里?
不过死了也就死了,她汀兰做事可从不留尾巴,谁也不会查到她头上,即便很多人可能都猜测是自己做的,但又如何?白云兮可没有一个强势的靠山来找自己为难,加上她不过是个卑微的庶女,就算是宁侯也不敢如何。
锦瑟见她陷入沉思,还以为她还在担心白木槿的事儿,便道:“你若真的担心……倒不如先去和宣王殿下先解释一番,免得……让人先告了刁状,到时候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汀兰一听,眼神一亮,赶紧道:“是啊,多谢你锦瑟,你真是聪明又伶俐,难怪太后那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