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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仗着谁在这里跟我说权力?我们才是直系亲属,就算是要签字也是我们来!”
沈筱桃看着迟烟然这样的反应忍不住有些担心。
她说的没错,从属关系来说,她们是女儿,是直系亲属,确实轮不到他这个孙子和她这个孙媳妇儿来签字。
但是……
目光看向迟烟芸,女儿又何止迟烟然一个。
“小姑姑,您的意思呢?”
迟烟芸抹了抹眼泪,有些为难。
一边是自己的姐姐,一边又是自己的亲侄子。
父亲突然离开,她即便是心里存疑,可又能如何。
不管真相是哪一种,对她们来说都是雪上加霜!
“我……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倒也不出所料,沈筱桃看向迟久。
以迟久的做事风格,他应该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该做好下一步准备才是。
“所以,你们都不同意做尸检,对么?哪怕因此让杀死爷爷的真凶逍遥法外,你们也这么坚持自己的想法,是么?”
“我……”
迟烟芸有些语塞,这就是她担心的地方。
如果迟烟雨是凶手,就算找到真相,那结果呢?弄的家不像家,这样做利大于弊!
就算她们气愤,可终究是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活着。
“好,非常好。”
迟久没有再说话,只是推着沈筱桃进了房间,然后咣当一声将门关好上了锁。
“迟久,你这是做什么,开门啊!”
“爷爷……”
迟久站在迟恒的遗体跟前,眼睛发红,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像迟恒还能听得到他说话,好像迟恒并没有离开。
他仿佛没有听到敲门声似的,自顾自的和迟恒说话。
沈筱桃不知道的是,眼前躺着的老人,之前还在绞尽脑汁的要让两人离婚。
而这些事,都随着迟恒的离去成为秘密。
看到迟久如此难受,沈筱桃忍不住眼眶发酸,没一会儿,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而迟久,他心里再难受,却是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
泪腺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功能,可……明明此刻的他心如刀绞。
“你看他这是什么样子,难不成还是在怪我们不成?”
迟烟然在门外拔高了音调,怒气冲冲的,对迟久的做法很是不满。
“二姐,你先冷静一下,阿久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你想想这事儿能是那么简单的么?
要不是阿久有什么证据的话,怎么可能直接报警处理?
我现在就怕大姐真是为了这些家产犯糊涂,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到时候你我二人可就难做了。”
迟烟芸的话让迟烟然顿时噤声。
的确,要真是迟烟雨办出什么糊涂事来,她们这两个妹妹可要怎么办才好?
进退两难,这事儿终究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那依我看,就任由阿久去处理吧,二姐,我觉得,这次大姐犯糊涂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之前听说秦拓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八成是急了,想要补窟窿。”
“从前我还觉得雅儿刁蛮任性,可是你看,这姑娘家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到底还是这败家子更让人不省心!
本来我还觉得这辈子没法要个孩子心里遗憾,如今一看,也算是我迟烟然的福气了。
若真是生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气都气死我。
唉,刚才我说阿久那几句话,他怕是要嫉恨我了。”
迟烟芸一听这话,知道她这二姐已经软了态度。
“二姐别这么想,阿久向来成熟,知道你我的难处。”
“幸好有你在我身边好歹还能出出主意,你这性子是咱们三个最软的,不争不抢,知道知足。
哪里像大姐,这么多年,爸怎么偏心她都不知足。
还真要妄想继承这家业了。
有阿久在,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姓的!
要真是因为这件事让她下了这样的杀心……不,大姐不会这么糊涂才对。”
迟烟雨如果真的如此丧心病狂……那她刚刚那些维护的话又算什么?
“不会这么糊涂?为了秦拓,她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别忘了,当年……”
“烟芸!”
“都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打算为她掩饰?”
“如果被阿久知道,你以为我们不会被拖下水么?包庇的人,更可恨!”
迟烟芸没再说话。
是啊,包庇的人,更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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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久和沈筱桃出来的时候,迟烟芸和迟烟然早已经不再。
家属签字的部分因为两姐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还是随了迟久。
警局里,迟烟雨还在顽固抵抗,一问三不知。
“你们如果有证据就告我。
没证据,就等到时间好了。
反正,时间到了,我也会出去。”
负责问讯的刑警也被折磨的疲惫不堪。
没一会儿,大队长云野从外面进来。
看着同事头疼的样子,扯了扯嘴角。
这一家子真是有意思!
迟久,他有印象,那个宋立远的死明明和他脱不了干系,可是家属生生最后说是自杀,也不要求刑事立案。
没办法,他迫于压力,只能作罢。
这一次,竟然是家族内部的谋杀案。
“警官,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哪里有什么杀人动机?如果我真是为了家产,应该早早动手才是。
刚刚律师也跟你们说了,老爷子签下遗嘱可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可是你的侄子现在要求验尸,你却不同意,难道不是心虚?”
云野坐在桌子上,细细打量迟烟雨,想要从她的微表情里看出什么来。
可是迟烟雨的反应完全就是被人冤枉之后的自然流露。
难不成,真是这个迟久又一次反咬一口?
“警察同志,您这么说就不对了。
我身为女儿,怎么可能同意这种事?
更何况,我本来就是清白的,明知道自己是清白的状况下,自然要让父亲安安心心的离开。
人都去了,死者为大。”
“理由,倒是很充分,可是……
据说死者所在的疗养院,只有死者的孙子知道。
你又是如何第一个到达现场?这不合情理啊。”
云野的话让迟烟雨有些紧张起来,然而表面上还是从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