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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息怒,属下罪该万死。”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罪?”慕容初神情淡然,声音比这外头的天气更为严寒。
风朔不由自主地一抖,低垂着眸子,沉声道:“太子殿下,属下……。”
“息怒?你什么时候见本太子发怒了?”
风朔微微抬眸,见自家主子居然弯着嘴角笑得邪魅,自从太子成亲以后,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不过也越发的让人猜不透心思,不知道下一瞬,他给的是板子,还是其他。
“太子殿下!”
“风朔,这北齐的战火可以停休,你如今可是大功臣,你说本太子赏你什么的好?”
风朔心脏一紧,这转化实在有些快,这一切他自然不敢居功,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咬了咬牙,他小声请求道:“属下不要赏赐,只求太子殿下为拉蕥公主看病!”
慕容初居高临下地看着风朔,凤眸微微一眯。
“风朔,做了这娄戎的驸马,你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太子殿下恕罪!”
既然他已经娶了她,虽然这次成亲并非出于自己的本意,可既然与她已经成了夫妻,听说她身子每日要靠药物维持,太子殿下医术超群,没准能救她一命,即使知道太子殿下从不给人瞧病他也大胆相求。
“本太子有说不给她医治吗?”
风朔心脏又是一紧,跟了太子殿下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猜透他的心思,正如此刻,他并不知道眼前高大的让人仰视的太子殿下到底心中正在琢磨着什么。
他到底是应还是不应呢?
虽然当时同这娄戎的公主成亲是被逼而为,不过,这公主并不让人讨厌,他虽身份卑微,她却并没有半点瞧不起他的心思,相反在她的眼中,他看到的尽是崇拜之情,如今她既然已是他的妻子,他自然会护着她。
一念至此,他再次矮了矮身子,“太子殿下,求您为拉蕥公主治病!”
“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子这般,本太子倒是……颇为欣赏,起来吧!带她过来。”
临时搭起的帐篷内,慕容初为拉蕥公主把脉,半晌后,他怡然说道:“公主自小体虚,倒是与霍家的王妃颇为相似!不过,有本太子的药,若要痊愈也并非难事!”
闻言,风朔喜上眉梢,目光正看向拉蕥时,却听她缓缓说道:“太子殿下,请问拉蕥……拉蕥这身子,能否生育?”
她此言一出,不仅是风朔,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帐中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公主居然当众问起这事。
风朔窘迫不已,“太子殿下,拉蕥公主她……”
慕容初淡淡一笑,“拉蕥公主放心!待你身子调养好之后便可!”
“多谢太子殿下!”拉蕥感激地递给慕容初一个微笑,想不到北齐的太子不仅医术高明更是仁心仁德。
帮拉蕥看了病之后,便是全军准备拔营回朝,一场硝烟就此熄灭。
我正看着眼前一幕,想到大家都相安无事,我便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可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我眼前一黑便是仰天倒了下去,在我陷入黑暗之前,感觉几道极快的身影从四面八方而来,耳边还有白以深焦急的声音。
“芯儿!”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我再次恢复意识之时,我人醒来之后便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内,而慕容初就坐在我的床头,见我睁眼,一张冷得让人发寒的脸淡淡的有了一丝表情,而在他的身边站着的男子正是白以深,他的面色在担心之余还有一抹尤为可见的自责。
他们这是怎么了?这么怪异的表情。
“哥,我怎么了?”
我怎么会突然昏倒?
家中有三位神医,加之我从小习武,一向身强体壮,别说大病,小病都很少,我这般突然昏倒,且看他们面色凝重,我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慕容芯,糊涂!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多大个人,自己有了身子都不知道吗?”慕容初怒气滔天,随而转向白以深,“芯儿不懂事,以深,你也这般不知轻重?”
说完,白以深眸色更是凝重了几分。
我被慕容初这句话惊得顿时说不出一个字。
我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我与深哥哥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但是我们只要在一起,那都是恩爱缠绵根本不知节制的,昨晚因是许久不见,我们更是放肆,我突然晕倒不会是孩子……
想到这我面色突变,连忙问道:“哥,孩子有没有事?”
“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慕容初眼神淡淡,看得我更是心慌。
“哥,孩子到底怎么样了?”我急得都要哭了,可这慕容初却是压根没有反应。
白以深见我这般着急,于心不忍,便是小声道:“芯儿,别担心,孩子没事!”
慕容初心想,不吓吓她,这丫头哪里知道什么是害怕,可这白以深居然不配合,于是他狠狠地剜了一眼他,“白以深!”
白以深俊脸白了白,默然退了一步。
我见深哥哥委屈,不由暗自瞪了一眼慕容初,“哥,这事不怪深哥哥,是我的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慕容芯,你知道吗?你差点扼杀了我当舅舅的权利。”
我嘴角一扯,右手轻轻抚上肚子,我有时候这葵水来得也迟,我也没有往那事上去想,所以我并不知道是怀孕,否则我也不会这般不知轻重地独自跑到战场上来了。
“我,哥,我下次不敢了!”
我垂了垂眸,据慕容初所说,孩子差点有事,我想这话他并非是吓我,否则我刚才也不会突然晕倒了。
还好这次慕容初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
“回宫后,你们立即成亲!”慕容初从床榻边站起了身子,秀袍一拂正要抬脚离开,临走时还丢下了一句话,“三个月内,禁止同房!”
我与深哥哥闻言两人皆是一颤,但是为了孩子,我们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而俩人却也没有瞧见,在慕容初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一张俊逸无匹的脸上,有一抹明显的笑意。
慕容芯,这就是上次抢夺落落之仇。
他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如此小肚鸡肠的一面,谁又知道他那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还在宫中等待自己的落落,慕容初便是觉得思念如潮一般袭来。
我自然不知道慕容初在报复我,大军先行出发,我与白以深的马车走的极慢,俩人因为差点失去孩子,双方都很自责,完全不敢越雷池一步,白以深更是因为愧疚,生怕我有所差池,对我极为小心翼翼。
慕容初等人先行回了桐城,墨君睿这次出征,他想通了许多,他心里是喜欢了贺兰倾舞许多年,他也没有时间再让彼此蹉跎下去了,想到慕容芯教他的方法,便是直接入了皇宫,找到了她。
“贺兰倾舞!”
贺兰倾舞见到他,微微一愣,她知道他才刚刚回来,却突然入宫找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找我何事?”
“倾舞,嫁给我!”
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了,此时仍是觉得心头一跳。
“奴婢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而你早就封侯,此番出征又是立下大功,前途不可限量,奴婢配不上你!”
墨君睿回忆着慕容芯所说,便是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也不顾是否会被人瞧见,一把就是将她搂入了怀里。
“倾舞,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只是一介武夫,你嫁给我才是真的委屈了呢,余生我都会对你好的,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求求你嫁给我吧!”
贺兰倾舞闻言不由瞪目,一向自视甚高的墨君睿居然会说出这般话。
“倾舞!求求你答应我!”见贺兰倾舞沉默无语,墨君睿复又问了一句。
“恩。”
想了想,她微微点了点头。
“倾舞,你,你答应了?”
墨君睿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想不到只是这么一句话,她真的会答应?他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这慕容芯还真是神奇,一句如此简单的话,她居然真的就答应了,早知道如此,他就该早些请教了,也不会让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
墨君睿心花怒放,搂着她便是开心地转起了圈圈。
“倾舞,倾舞……。”
这么多年,他们等得的确够久了,既然他向自己低了头,她也不再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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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需要一日的路程,等我们回来已经是五日之后。
回到宫内,等待我们的是一个隆重的婚礼。
原本我自己的婚礼我是打算亲自操持的,可如今我已身怀六甲,哪里能再操劳,就任由父母们准备好一切,而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深哥哥。
我是北齐的公主,深哥哥是护国大将军的嫡子,此次在与娄戎的战役中,他也算是立下了战功,我与他自小也是青梅竹马,此番结合自是人人眼中的天作之合。
因为我身怀有孕,所有的礼节都尽量从简,我等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我原本打算从慕容初那偷来的三十六计也落空了。
花烛燃烧,我一身喜服坐在喜床上,今儿一天,我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般,要不是因为这场突然的战争,我们原本早就该成亲了。
因为慕容初的警告,三个月内,我们不能同房。
在白以深进来的时候,即使我知道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我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毕竟今晚过后,他的身份不再是我的未婚夫,而是我的丈夫,想到这,我便是不自觉地想要流泪,不过,这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很幸福。
“夫君!”当他将盖头挑开的时候,我甜甜的唤了他一句,感觉他身子微颤,亦是柔柔地唤了我一声,“娘子!”
然后他还补充了一句,“你真美!”
昏暗的烛火照着我的脸,我羞涩地垂下眼睑,“深哥哥,我们终于成亲了!”
“芯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要带我去哪里?而且现在外头天色也黑了。
“去哪里?”
“秘密!”
他神神秘秘的蒙上了我的眼,我只知道我与他上了马车,然后不知道多久,等我到了一个充满了花香的地方,便是觉得眼前的光芒有些刺眼。
“深哥哥,这是哪里?”
“芯儿,到了!”他将蒙在我眼上的布条扯开,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切,整个人彻底地震撼了。
此处是我爹娘成亲的地方,这里的树屋房,我从小便是在这玩耍,而此时此刻,除了我和白以深,还有我们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他们全部静坐在那,脸上的笑容与我一般,中间烧了一个大大的火堆,将这夜晚照的如同白日一般。
原来我们回程的时间用了这么多天,除了是因为要照顾我的身子,其实他更是要腾出时间准备好这一切,我曾经说过,将来我成亲也要如我爹娘这般,有这样的一场婚礼,想不到,白以深居然为我准备了。
“芯儿,此生此世,我就是想宠着你,不计任何代价。”
我心中一片暖意融融,我真的很幸运,此生此世,我有那么多爱护我的人,未来的夫君还是我所深爱的白以深,他待我更是一片真心。
“深哥哥!”我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他捧起了我的脸,深深地回应着我。
两人分开之时,彼此都是有些气喘。
“去看看你的婚纱!”
“还有婚纱?”
“这件婚纱可是花了正正五日的时间,累坏了不知道多少绣娘,芯儿,你去试试!”娘走到我的身边,将我带到了那树屋当中。
居然还有婚纱,我小时候看过我娘和璇玑婶子的那身,真的很美,我那时候就幻想着,等我长大了,是不是也有机会能够穿上,我会不会找到像我爹,像表叔那般深情不渝的男子。
轻纱层层叠叠,缀满了软缎织就的花朵,袖口是蕾丝般的花边,我穿在身上,将我的身躯包裹的更为曼妙,华丽而又优雅。
当我穿了婚纱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人目光齐刷刷的射在了我的身上。
连白以深都愣住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眼中的惊艳让我微微有些羞涩。
“芯儿,你真美!”
“你今天说过了。”
“我爱你!”
“以后,我每日都要听!”
“遵命,夫人!”
我甜甜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中,我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阿初,这个婚礼让我很感动!”
身边传来落落有些哽咽的声音,慕容初身子微颤,他倒是没想到给落落一个这样的婚礼。
“落落,你很喜欢吗?我……”
察觉慕容初情绪不对,落落正想说他别多想,可才开口便是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于是她忍不住低头干呕了一声。
“落落,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晚上没吃好!”
想到晚上吃的东西,她又是不自觉的干呕了几声。
“来落落,你坐下我给你看看!”
见落落面色有些苍白,她连忙让落落坐下,伸手便是为她号脉。
“落落!”
慕容初突然的一句呼喊让所有的人从新婚夫妻的身上移开了目光。
落落见慕容初傻愣的表情,不禁问道:“阿初,我怎么了?”
“落落,你要当娘了,我,我要当爹了!”
半晌后,慕容初才从这个事实中醒过神来,俊逸的脸上瞬间是爆发出一阵红光。
“我要当爹了!”
一向冷静的慕容初高兴的不能自己。
原本我的婚礼我是主角才是,但是因为落落怀孕,她成了焦点,我也很高兴,我与落落姐一起长大,想不到怀孕我们也一起,以后有她在一边陪着我,这怀孕的日子也不会那般孤单了。
今年的好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北齐十四年,慕容白将皇位传位于慕容初,史上称为秀绪帝,而秀绪帝与楚怀帝慕容白的统治乃是北齐的最高峰,被后人称为‘楚秀盛世’。
终于卸下了担子,慕容白与苏妩俩人更是可以过着纵马恣意的生活。
夕阳下,他们相偎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阿妩,这一生能与你一起慢慢变老,我很幸福!”
“可是我老了。”
“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么美,就如我第一次见到你一般!”
“你又不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是怎么样!”
“谁说不记得的?我记得你第一次将我压在身下,那双魅人心神的紫眸,只是那一眼,我便是深陷其中。”
“你怎么会突然记得了?”
那蛊虫不是无药可解吗?
“是啊,老天爷待我不薄,我以为记得不记得那些都无所谓,现在记得了,我才知道,从你嘴里所说,和我自己所记得那是不一样的,阿妩,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行吗?”
苏妩点了点头。
“下辈子,换我压你了!”
苏妩蹙眉,嘴角却是扯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污王,滚!”
“好,滚到老婆的怀里来!”
“慕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