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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很玄妙,或者说十分奇葩。
按照刚才王英的解释,这个监室的室长,总带着几个女囚和她王英作对,惯常不服管教。
这也倒罢了,上次下大值之后,王英队长发现自己一侧肩膀上的一个肩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扯了下来,丢了!
四处寻觅不到之后,王英开始努力回想。
上次下大值之前,这身制服王英一直穿在身上,而且她曾经仔细检查过,不管领花还是袖章、肩章,全都完好无损保持齐备。
整个儿在岗过程中,只有这个监室的一名女犯和她无意撞到一起过,其他时候再没和别人有过身体接触。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英队长,最后武断认定就是这名女犯在和自己相撞的瞬间,顺手撕下她的肩章,对她进行打击报复。
这还了得,自以为想通了的王英顿时火冒三丈,领着几名管教回来找这个女囚算账。
结果对方死活不松口不认账,王英心头火气,挥起警棍这通揍,任嘛不说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没想到这下监室里的女囚炸锅了。
那个监室长首先跳出来带头质问王英凭什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打人。
可,作为管教,教育教育你们囚犯,踏马的还需要什么证据?
别说王英还自认为有理由呢,就算啥原因没有,打一顿又能怎样?
顿时,王英越发暴跳如雷,连带监室长一起狂揍。
...
后来的结果很清楚---女囚们集体反抗了!
这些女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和胆子,一但放开手脚,竟然打得王英几个人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甚至于拿着电棍都不行,根本打不过!
其他的狱警和防暴队随即赶来过来,但她们苦逼的发现,这些女囚手中竟然有家伙,人手一两把,都是那种瞬间就能杀人和自杀的凶器。
骂了隔壁的,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就能一次次躲过监狱的日常检查和突击抽查,这些东西,磨尖的牙刷把,小木棍和铁条,平时到底藏在哪儿?
于是,双方开始僵持!
而那些女囚似乎总算彻底释放出心中长期以来的压抑,狂吼乱叫,甚至个别的还在自己身体上开始自残,那种癫狂的样子,还真像发癔症发疯发狂。
这种情绪,分分钟开始感染别的监室,在这夜深人静的监区里,立马引起阵阵恐慌和骚动...
我听到这里,心里倒吸一口冷气。
差点指着鼻子大骂王英脑残!
但,一瞬间过后,我敏锐地察觉出王英说的这些话中疑点极多!
怎么可能肩章被撕下来自己还懵然不知?
对吧?那玩意儿又不是粘上去的,随便就能扯下来。
还有,王英干嘛不把嫌疑人带走审讯,却偏偏要当着监室的所有女囚面拳打脚踢?
最后,王英选择大晚上前来,而不是明天一早通过正式途径和当值的管教队长说清楚情况再去提审犯人,踏马的差这一晚上,犯人难道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我的心中满满都是疑问。
不过,现在的局面,我已经没办法再去核实或者分辨王英的话中,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形势,一触即发,迫在眉睫!
我双眼紧紧盯着监室里的几名女犯,双脚死死钉在监室门口,并没有急着向里面走。
我在判断,在思索,从哪里才能找到突破口?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因为我的出现,以及我现在表现出的好像要和她们交涉的姿态,那几个闹事儿的女囚忽然也不疯喊了,眼中露出恶狠狠就像饿狼发现一只美味羔羊的神态。
残暴而且阴冷。
我终于开始慢慢向里走。
迈出三步,大约靠近两米左右,我停下。
“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怎样才能放弃对抗政府,恢复正常?”
我的声音很平和,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
我,并不想再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不过,我的话还没得到女囚们的回应,却立即引起身后阵阵惊呼。
我知道,那些同僚们惊讶,完全是因为我那句---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什么时候,监区管教会和女囚们谈条件?
以一种平等友善的姿态说话?
特么的,她们肯定以为我疯了吧?
我是在进行国与国之间的双边友好经贸谈判吗?
然而,真正傻逼的是,这几个不明白事儿,不知所以尖叫的管教。
我没回头,不清楚有没有岚监、汪监这些监狱高层。
如果有,我只能说,你们赶紧回去洗洗睡吧,这里,没您啥事。
“听着,我现在代表狱方和你们交涉,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我的语气依旧坚定诚恳,现在,我所要走的只有一条路---吸引或者转移她们的注意,并让她们已经狂暴不堪,甚至濒临崩溃的情绪逐渐平缓。
从心理学的角度,让丧失理智的对象安静,根本不是威胁和讲道理那样简单。
我,首先需要知道她们的诉求,而且要以一种对方可以信赖的姿态。
“你,你能代表?”
一个岁数稍微大一些,看着有四十多岁的女犯突然开口,她看着我嘿嘿地冷笑。
“我能!”
我大拇指向后杵了杵,“你没看见吗?监狱领导已经给我授权!”
“哈哈,授权?太可笑了,麻痹的,小白脸儿,你说你能?好,那我要求你们现在就放了我们,给我们体面的工作和家庭,你丫的,你说啊,你能吗?”
她的面孔开始扭曲,咬牙切齿的,看着非常凶悍。
我看着她,面色依旧平静。
看着好像我第一句话似乎没有啥效果,但至少我知道一件事---她们起码愿意和我对话。
这就是我作为沙山女监里唯一的异性,天生具有的性别优势。
“我不能!”我回答道。
不过,并没等她开口说话,我紧跟着说了一句,“不管监狱方面同不同意你们的要求,至少从我个人的角度,我也不可能答应!”
“骂了隔壁的,你不能你跟老娘瞎逼逼个屁啊!”
对方突然狂暴起来,又开始挥舞着手中的利器冲着我示威。
过了足足三分钟,等到她们不吼了喊累了,我忽然笑了,声音冷然地说,“我不能答应你们这个条件,因为,因为至少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