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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得到准确消息,知道此刻攻城东宫无虞,皇祖父无碍,一挥手,青衣卫便安放了攻城的梯绳,只等令下便拿下临洛城。
秦恪在等,钟将军已经无心再战,他也不愿意京城百姓罹难,所以,能和平解决是最好不过的。
昌义先生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还能安然回归,他比任何人都激动。
“殿下一定能顺利进京吧?”
吉翁负手而立:“昌义啊,你陪着殿下多年,怎么一点都不了解殿下呢?殿下绝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昌义先生知道秦恪扩大青衣卫,但是,不知道他竟然悄悄养了私兵,日积月累,达十二万之多。
或许,当日他也存了轻视之心,所以才对殿下的事忽略了?
依佧终于走了出来,与远远观看着西城门动静的宝昕站一块儿。
宝昕看她肩膀上粘着一只斑斓大蝶,眉头抬了抬:“成了?”
“当然。”
“这是血珀里面的那只?”
“对,漂亮吧?”
宝昕不太相信,当时看起来可没这么大。
“这是只巫蝶,机缘巧合被封,算是我和它的缘分。姚公子他们可真是舍得,莫非对你有想法?”
“嗤,”宝昕拢着手:“记得带你去看过那个彤彤吧?若我是那样的倾城佳人,你这么猜测还有点道理,他们只是想好好合作罢了。你也说了,血珀并不值钱,在不懂行情的人手里,就是个稀罕玩意儿。”
“或许。我看你的催眠之术大幅提升了,很快,说不定能驱使你的阿摩哥哥替你做事了。”
“比如?”
“给你洗脚啊。”
“哦,看来叶统领常做。”
依佧竖眉:“去,少胡说。”
“怎么还没动静?孩子放农庄没问题吧?”
“那是叶循喆的主意,他派了人看护着,我也使了手段护着的。看来这场战事,完全没有悬念,没劲。”
“能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对整个东华是好事,否则,西梁、北晋都会趁虚而入。唉,阿摩哥哥身为人子必须走这一趟,若是其他人争夺那个位置,他早就带着我远走高飞,懒得管。”
“自建城池,自立为王?”
宝昕缓缓摇头,她与秦恪能走到一处,两人有相同的想法,那就是在拥有自保实力的情况下,过安稳的日子,谁在乎那个位置!
“为什么还没动静?迟则生变。”
“青栀,你去看看。”
此刻,西城门城墙上站着朝堂上的许多老臣,请求燕王暂缓攻城,莫要让京城混乱,他们进宫劝说同安帝放弃帝位,还政于太子。
秦恪不能答应,他怕有人趁乱害了太子和太子妃,那么,他这趟就白走了。
双方正僵持不下,西城门莫名被打开了,钟将军亲自出迎:“燕王殿下,在下所认嫡长子,其实是恩人的儿子,得知他的身世便将他养在府里,那是报恩,从未想过谋取天下。他另有人相帮,昨日城外大乱,今日他不知所踪,听说宫里的姑太后息妍也走了,在下有罪自己会领罪,请殿下进宫,拨乱反正。”
城墙上的一众老臣哑口无言,在某些时候,军队拥有绝对的发言权。
秦恪带了五万起兵一百火器营士兵进城,其他人原地等候。
看见青栀,他站了站:“护好他们,等我消息。”
青栀拱手,转身就走。
她明白,殿下是不会让王妃去冒险的,他要求他们护好的,除了王妃,还有锦心郡主和悰郡王。
太后得了自由,就再不肯会慈宁宫,一直守在秦步琛身边,让太医仔细诊治。
牛院判不知所踪,秦聿煦在慈安宫坐了一日一夜,终于想起,他还得面对秦恪。
“来人,去东宫,将围墙撤除。只要拆掉一角,就杀进去。”
他的心很痛,他不明白为什么姑姑会离开,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讨姑姑欢心,虽然他有不甘心,可相比之下,实在不算什么。
他带着护卫和禁卫军,一起守在东宫门前,他就不信了,抓了太子在手,秦恪还敢乱动?
“陛下,这砌筑得……实在坚固,掺和了糯米浆,时间越久越是如铜墙铁壁一般。”
同安帝冷笑:“那就炸了。找工部……”
提到工部,就想到江云接,同安帝咬牙,这个江云接,为什么要帮着庶七房?庶七房已经被逐出宁氏,与他们毫无干系了,为什么要帮?
江阁老怎么有如此愚蠢的孙子?!
“可是,火药的配比必须严格,多了少了都不成,若是损毁皇宫,伤及里面的人,那燕王……”
都知道燕王从西北杀过来,几乎没损一兵一卒,除了同安帝登基一事让天下人不认可,估计很多人没想过,那就是燕王得人心。
无论是身份,还是燕王的经历,在百姓心目中,那就是个可亲可敬的,他不争不抢这么多年,一旦出面,肯定占理儿。
有的朝代,在新皇登基后,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大势所趋,若再反对就是谋逆,可东华改朝换代,所有人都等着燕王的一句话,因为他不承认,他出兵讨伐,边关大将、在外的皇族纷纷附和,也不承认。
没拿下兵权,没有心腹的军中实权人物,是同安帝必败的根由。
秦恪进京,已是夜晚,他本以为不会惊动百姓,没想到进入朱雀街,两边站满了人,火把中,眼中全是惶恐。
吉翁随行,大声道:“燕王回京,只为讨回公道,只为救出亲爹亲娘,只为让他的皇祖父得到最好的救治,绝不伤民。”
绝不伤民?
百姓欢呼,提了多日的心总算放下。
能在京城站稳脚跟,都是有不少产业的,就是近郊村民,日子也比荒山野地的村民好过,谁也不愿意轻易放弃,流亡他乡。
他们也都听到风声,民间早就传遍,都觉得同安帝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义的,有什么资格坐拥江山?
那什么遗腹子后人,这么多年不曾争取,现在跳出来,血脉早就不可考。
燕王多好,人长得俊不说,还仁义。
爹娘亲人在他还是奶娃子的时候就嫌弃他放逐他,他自己长大,在爹娘被困时,还知道回来相救报答生恩。
欢呼声惊动了整个临洛城,燕王秦恪的威望达到了新的高度。
焰火张跟随燕王同行,他身穿护卫盔甲,感受着人群的热情,瞬间豪情万丈。
当年,他只是替燕王做了焰火,没想到就被燕王收入帐下。
最初他也不服,觉得燕王仗势欺人,可他发现,人家手里的火药技术比他掌握的要多要全面,他除了脑子灵活,还真没优势。
他现在是真心跟随殿下,能逐步完善火器的技术,那就是他最大的成就。
秦恪带着人到了东宫,正遇上同安帝嚷嚷着要安放火药炸掉东宫,突然看见秦恪,秦聿煦吓了一跳。
秦恪冷冷地扫过他的脸,无视听从指挥挥刀相向的护卫,负隅顽抗,自有青衣卫解决他们。
“十三叔,你真的想血染宫禁?别让我在这里杀的人,比整个战事还多就成。”
秦聿煦呼呼喘,喉咙好像破了的风箱,半晌才道:“无论如何,此刻朕才是君,你是臣。不对,你连臣都不是,朕早就褫夺了你的封号。”
秦恪唇角勾了勾,拍拍手:“好听,这笑话真是好听。对了,你觉得你有资格褫夺吗?得到这个位置的手段不光明,你凭什么褫夺我的赐封?那是皇祖父钦赐的。对了,忘记了,那是你的亲爹呢,对亲爹如此狠心,弑君父啊,秦聿煦,本事不小。”
跟随秦聿煦的百多人,丢下武器保命的活了四十多人,其余全部被斩杀,围着秦聿煦铺了一圈。
秦恪将刀扔给唐斗。环抱着两臂:“够了吗?讲真,这场战事我一次都没下场,这样吧,给你一个与我拼杀的机会,你拿刀,我赤手空拳,如何?”
秦聿煦的眼红了,他倒是想,可他的武艺只为强身健体,战场拼杀江湖行走?还是算了吧。
他火气上头,提起脚边的一把刀:“我杀了你。”
突然想起已经离开的息妍,又颓然扔下刀:“你杀了我吧!”
秦恪不屑地一笑,不再理睬他:“放置合适的火药量,先炸开一个缺口。这边是西南角,喊话,让西南角的人全部退到东北去。一刻钟后炸。”
数万人一起喊话,在东宫内部如同隔世独居的太子、太子妃听见了,愕然,“为什么要炸?”
太子妃寝宫在南,太子也在这里养伤,要炸开的地方在西南,怕被误伤,只能一起往东北搬。
这也没法问话,太子妃自己先吓坏了:“看来,他们加固围墙还是不放心,所以准备杀掉我们了。”
太子抚摸着她的肩膀,压力大,太子妃十分消瘦,这些日子全靠太子妃的劝慰,太子才能坚持下来,用上了叶循喆他们投递进来的药,腿伤恢复得还行。
“如果要杀,就不会让我们离开危险的地方。死都不怕,还怕他们进来吗?”
也是江云接大意,工匠急功好利,知道东宫储藏丰富,所以一不留神,连厨房唯一的食物进出口都给封了。
他们没有得到消息,不知道秦恪带人杀回京城了,叶循喆也忘记告诉他们,因为他们还得守护好秦步琛。
幸好小康小益已经找到,与大喜公公一起照顾着秦步琛,保护着太后,四卫总算不负圣命。
太子其实很后悔,他被关起来,他的幕僚全都离开了,没人像以前说的那样生死相随,呵呵,利益牵到一处的,没有利益谁还管你!
“我也看明白了,只有你,我的结发妻,我的原配,才是真心对我的人。若我们能绝处逢生,今后绝不再纳一人,我们俩好好地过日子,白头到头,好不好?”
虞氏心酸,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她只能点头,心中却暗想:若有来世,绝不嫁进皇室。
她的阿摩,她的锦心,她的悰儿,能活下来吗?
若用他们的绝处逢生做交换,她宁愿换孩子们活下来,好好地活。
希望宁宝昕能早些为她添个孙孙,就算此刻就死,她也甘愿。
“殿下,我们……还能看见儿孙吗?”
太子心酸,好好的日子被他给毁掉了。
“会,一定会,我们还可以帮着他们照顾孙孙。”
虞氏很难过,将头靠在太子肩膀哭泣,她强迫自己坚强了这么久,她好累。
“其实,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当日初珺……就是阿摩媳妇儿,求了依佧巫女救我,听说还损了依佧的巫力伤了身子,可我却不知报答,还各种嫌弃初珺。我对不起他们,可是选儿媳的心情跟看恩人看其他好姑娘的心情不一样,我也控制不住啊。”
“我明白,你别难过,将来啊,好好对他们就是。有恩就该报恩。何况,阿摩跟那丫头,是打小的情分。你想想,她小时候你多喜欢她啊,叫你婶子你都很欢喜。”
“是啊,我还有机会吗?”
“有,会有的。你对他不好,也会伤了你和阿摩的感情,他喜欢一个人,总希望得到父母的承认,父母也喜欢他喜欢的人。”
虞氏笑了:“真是拗口。”
突然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太子妃吓得一声尖叫,太子搂紧她:“不怕不怕,只是炸了而已。”
浓重的味道扩散开来,夫妻俩心中忐忑,不知道未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有军队进来了。”
西南到东北有些距离,秦恪为表尊重,不曾骑马,大步踏着粉尘向东北走去。
“军队?难道是钟将军替秦聿煦抓人来了?”
东北面的宫殿挺大,以前是几个侍妾一起住的地方,当日东宫封禁,有门路的求了人离开东宫,几个侍妾甘愿贬为宫女也离开了东宫,东宫其实已经很冷清,留下的不是没门路的,就是还有几分忠心的。
太子的腿,养得好也还需要几个月才行,既然动不了,也不愿意费事,就安坐在榻上等着他们未知的命运。
秦恪抬手,身后跟随的将士停下脚步,他独自大踏步走了进来。
太子太子妃看见一名黑甲将军走了进来,一身煞气让人颤栗,突然,黑甲将军远远跪下:“儿子回来了,让爹娘受累了!”
太子抬手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这……这是秦恪?是阿摩?”
太子妃放开太子跳下榻,凑近看:“真的是我儿子阿摩。”
太子妃一声悠长的嚎啕,抱着秦恪就哭了起来:“阿摩啊!”
秦恪扶着太子妃坐下,脱下黑甲:“甲胄冰冷脏污,娘先坐下,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太子悲从中来,也难免落泪,但总比太子妃稳得住。
“阿摩,你的兵哪儿借的?”
“大舅父、司马家、七姑父那里,蜀地也有。”
太子若有所思,半晌才道:“那……秦聿煦呢?”
“暂且押在外面,准备带他去皇祖父面前。”
太子点头,这样也好,能救醒父皇,也就能洗清他的冤屈。他是有心逼宫,但是并未动作不是?!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太子妃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当时,我送了你弟弟妹妹去找你,可遇见了?”
秦恪抓抓脸,没有立即回话,太子妃一下就急了,泪眼朦胧:“天呐,估计他们是凶多吉少了。可怜的锦心,可怜的悰儿,早知道,不如就在东宫待着,娘害了你们。”
“娘,先别哭,你这眼泪也忒多了。外面得了信,是宝昕带着人每个城镇寻找的,总算找到了,他们在城外,我想着安全了再让他们回家。”
太子妃愣住了,一口气哽在喉间,打起了嗝儿。
太子失笑:“你呀,就不能把话说清楚,看把你娘急得。”
秦恪抓抓头,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天刚明,依佧与宝昕就进了宫,一起去见昏迷的秦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