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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五娘难得红了脸,这个死丫头,从认识之初就没怕过自己,现在成了他们邱家的大恩人,更是理直气壮,当然,她也不敢惹她了,免得被父亲和哥哥骂。
“你们看这身形,比阿摩哥哥更壮实。而且,这身形与这张脸,分开看都很好,合在一起,就很怪异。好像这个身形不该是这张脸。可惜依佧不在,否则,应该能看出点什么来。”
“当日与师傅行走江湖,倒是记得师傅说过江湖上的易容术,靠粘贴一些东西改变面容。可是,这人怎么知道表弟长什么样呢?是临时起意,还是故意为之?”
“易容术?江湖上的事,估计要调遣彭信他们几个了。”
章姑娘多日在各处客栈游荡打听,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很正常,可是,能把秦恪的样子也打听清楚,那就不是为章姑娘而来。
香岚去叫了彭信他们过来,宝昕吩咐他们:“贼人用了易容术,身形是无法改变的,而且,他一定想利用秦公子的模样做点什么,不会那么快恢复自己的模样。这事就拜托你们,尽快拿下他,免得造成未知的损失。”
让画师分了几份图影给他们,认准了身形,模样稍有改变,还是能发现的。
章主簿到了绥博,直奔太守府。
可太守府哪里是他一个小小主簿能见的?!
“下官是丹雅城县衙的主簿,是宁大人叫下官前来,有重大案情回禀。”
宁大人大家都知道,天擎关战事那是立了大功的。
护卫让章主簿在外面等候,自己进去回禀了隋太守,隋太守给宁世昀面子,让章主簿进去。
“说吧,丹雅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案子?宁大人让你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章主簿“扑通”一声重重跪地,磕了几个头,哽咽着:“太守,请您为民做主啊!”
隋太守眼睛眯了眯,看来,不是宁大人差遣,是这个章主簿自行其事?
“来人,将他……”
“太守大人,下官闺女被贼人欺负,差点没了命,丫头被拐,幸好被救回,可宁大人包庇人犯,不欲过问,请大人主持公道,为民做主!小官的闺女,这一辈子完了,可不能纵容人犯,再令其他人受罪啊!”
“宁世昀他不管?怎么可能?”
“正因为宁大人明确说不关那位公子的事,下官绝望之下,只能上告。明明白白的图影,居然能说不关那人的事?下官不服。”
“嗯。”
隋太守虽然不太相信,但是也不再责怪章主簿,作为一个父亲,女儿被人糟蹋了,他肯定很难受,希望抓住罪犯为女儿报仇。
“将图影递上来,我看看再说。”
章主簿迟疑片刻,终于将手里的图影给了护卫。
隋太守看他这般行事,倒是又确信几分,只是不相信宁世昀会包庇人犯。
展开,定睛细看,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喷出去。
他用手指点着图影:“你说,这是人犯?就是这几日犯事的?”
“不敢欺瞒,的确是他,是天擎关的一名武将,听说与宁大人相熟,中秋节还来做客来着。据说,这段日子他都没在天擎关。”
“你家姑娘认识他?”
章主簿顿了顿:“见过。我家闺女害羞内向,见识了西北的姑娘,也想学学西北女子的豪爽,看见心仪的人,主动表白。听说中秋节后还遇见过,这段日子一直在城里寻找。估计找到后,就成了这般。”
“所以,你认为他污了你的闺女,卖了你家奴婢?她们自己也这般说?”
章主簿有些焦躁,为什么隋太守不与其他一些地方的长官那般,听说下属的错漏,立即着手收拾?
莫非宁大人买通了隋太守?
“闺女被救了回来,不许人靠近,一靠近就疯了一般尖叫;丫头只说一进客栈就昏迷了,醒来已经交到了一群往西梁贩人的贩子手里。”
隋太守的手指在案桌上敲着,半晌才道:“走,我们一起去丹雅城,这事在这里办不了。”
不等章主簿反对,带了护卫,很快准备好行装,到后院与七公主说了一声,立即赶往丹雅城。
七公主正在用酥酪,小口小口地抿着,保养得细滑的肌肤,让她看不出来已经生了好几个儿子了。
一边吃,一边笑:“有意思,竟然有人栽赃阿摩,人都离了西北在千里之外了,还会被栽赃,也不知道今后是不是必须父皇出面,才能替他洗刷冤屈。”
奇姑姑在她身边伺候多年,知道公主就爱看热闹,哪怕是皇侄的热闹,照看不误。
“公主是不是想京城了?这么多年没回,要不要不去看看?”
七公主扁嘴:“不要。这里多自在,回去看那些人的嘴脸?还要站队,我烦。让人送个信回去,想来现在阿摩该忙的忙过了,得让他知道他成了一名‘采花贼’,想想就可乐。”
从内心来说,他们都很心痛秦恪,小小年纪被扔到西北,找再多理由,十几年的距离是无法弥补的。
秦恪一直冷冰冰的,他的七姑姑打趣他,他从来不理睬,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己成了“采花贼”的时候,会不会多点情绪?
“唉,真是期待啊!上次他说的那个巫女,得空啊,让他带来我看看,见识一下。”
“是。”
宝昕是不会把这消息送到京城扰乱秦恪的,可耐不住有个无聊的公主姑姑,京城一时也被她搅乱了。
再说章主簿,心事重重地跟着隋太守进了丹雅城衙门,有些心虚地避开宁世昀打量的眼,站在隋太守身边。
隋太守说话不留情:“宁大人,听说,你想包庇人犯?”
宁世昀无奈冷笑:“章主簿所怀疑的这个人,早就离开了西北远在千里外,如何作恶?下官也想知道。”
隋五娘听说隋太守来了,赶紧出来见礼,厚脸皮地坐在隋太守身边,听章主簿神扯。
“宁大人,不能你说他不在就不在吧?可有证人?你说的不算,必须有其他人作证。”
隋五娘起身:“我,我算证人,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夫家亲戚。”
章主簿冷笑:“虞大将军最是正直,就算他是虞家亲戚,也不能掩盖他犯罪的事实。”
“所以,章主簿,秦公子不是自己犯罪,而是被你私自安了罪名?”
宁宝昕不放心,躲在外面偷听,一时心急,走了出来。
这些都是什么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