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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鼠洞掏大了?厉害诶。”
刘木根觉得好笑,抱腿坐在床上,头靠在膝盖上闷笑。
“我可能爬不出去吧?”
宝昕噘嘴,很明显的事嘛。一只鼠多大?鼠洞挖大,勉强能容变瘦的她爬过去而已,毕竟她不过四岁多。
“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专门的消息渠道,这样我就可以冒险出去,再赶回来。我们被抓进来任何一个人都是登记过的,谁失踪都会引起贼匪的注意,所以,只要摧毁匪窝,大家就能安全。”
“可是……你必须离开这里至少十里,才能发出信号,若是不见回应,你得继续走,继续发出信号,直到看见回应,然后第二日会在你发出信号的点,遇见等你的人。”
宝昕傻傻地看着他,这么麻烦?出去一次还不能解决?
“那我若被发现,倒霉的可是大家。”
这时,简小哥走过来,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红色干果子:“今日赏的。狗娃弟弟,你今天带的点心太好吃了,多多婶手艺真好。”
宝昕怪异地看他:“你不会乐不思蜀了吧?”
简小哥悲愤地看她:“绝不可能。我早就过了童生试,怎么可能甘心匪窝沉沦朝不保夕?吃着美味点心,我更期盼早些离开。对了,今日抄文书,听说外面送来消息,有人在外翻查花楼匪窝。”
宝昕蹙眉,为什么直觉与她有关呢?
曾大哥手好了些,躺在床上哼哼道:“让外面采石凿石,却不许我们进山,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秘密?!”
“好奇害死猫,我的大哥。”
简小哥自认识字最多,自然最有见识,劝曾大哥安分些。
秦恪他们到了废弃的村子附近,便将马匹放到对面山洼,三人悄悄地往里面走。
“走了一刻钟了,没有人迹啊。公子,还是换个地方查探吧。”
秦恪摇头:“你们也听朱老汉说过,那诡异的疫症,闹这么大的事除掉整个村子,就是让它废弃?不可能。你们没发现这土路坑坑洼洼的?踩上去并不硬实,你能保证是以前形成的?”
石修他们有点闹不清公子的想法,不过对他不轻易放弃的想法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又走了一阵,远远看见黑黢黢的箭塔,三人赶紧趴下,慢慢后退。
幸好他们离得尚远,否则未必不会引起对方注意。
“箭塔?这里居然修了箭塔?居然仿造军营的防卫?”
“我们今天衣服穿得不对,地上积雪,反光看起来天色并不黑,我们得换白色的。我记得朱老汉说过离他们村子小半个时辰的路由个集镇,叫什么来着?我们现在就去,买白色的棉袄,没有立即做,明晚再来。”
“集镇吗?好像叫安子镇,辽东过来做皮货的特别多。”
“走吧,注意扫清积雪上的痕迹。”
出去时慢得多,因为他们边走边将痕迹扫除,这很重要。
秦恪的心跳得飞快,那种好像马上要上战场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
纵马疾驰,秦恪想起什么:“安子镇有没有驿站?”
邵子坤答道:“那必须的。陛下关注辽东,十里一个驿站,安子镇怎么可能不设驿站?公子想做什么?”
“送信。不对,永定侯府一定都出来寻她了,若信到侯夫人手里,难免生变,还是以另外的名义送到七房去,比如问安什么的。真正为她着想的,只有她的爹娘。另送一封信到娘那里报平安。”
“这很简单。”
太子妃好些天没见到秦恪了,奇怪他在做什么,特别召了昌义先生问话。
昌义先生也没隐瞒,将宁宝昕的事禀报。
“公子走得急,又派了差事给在下,所以,没及时向您禀报,您千万别怪罪公子。”
虞氏低垂着头,秀美的脖颈白皙如玉。因为儿子被嫌弃的事她寒心,所以拒绝再怀孩子,后来儿子一直要求想要个妹妹,她又起了心思,最近刻意与太子缓和了关系,却疏忽了儿子。
“他靠自己习惯了,已经不爱依赖谁,哪怕是他的爹娘。没爹娘疼爱,他打小自立,还知道为朋友仗义出手,我心甚慰。我就怕他遇到危险,孤立无援。”
昌义先生也很焦虑:“人手的确是少了点,公子身边的护卫本来就不多啊。”
太子妃掏出一面黑色令牌:“这是他舅舅给我留下的护卫,凭令牌调动,全是经历过血腥考验的精兵良将,我现在交到你手里。他若无事便罢,若送信回来求助,你带这些护卫去帮他。”
昌义先生恭敬地接过,“相信公子一定没事。”
对于他教导的公子,他还是比较相信的。
“我唯一的儿子,我爱逾性命,请你们照顾好他,不要让某些有心人害了他。”
“殿下放心,在下拼尽全力。太子若问起……”
“他若问起,必然是旁人感了兴趣,你们不能泄露,否则会害了阿摩。”
虞氏今年二十六,秦恪十岁,可秦恪占嫡却不占长,庶长子乃是太子侧妃丁氏所生,今年十四了。
丁氏还有一女,年十二,在太子的所有女人中,她所生的孩子最多,也都立住了,这就是本事。
而且,人人都知道她对太子妃恭敬异常,又太子妃在的地方,丁氏从来惟太子妃马首是瞻,对秦恪所受到的待遇很是不平,陪着留了不少泪。
虞氏经生产一事后,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父兄疼爱不谙世事的娇憨闺女,她的儿子现在所受到的,将来,她必然千百倍还回去。
虞氏送走昌义先生,暗自咬牙,生孩子很简单,就是怀孩子的过程太煎熬。那个温雅的男子,在面对任何女人时,都会让你感觉到你是他的唯一,而其实,他只是喜欢收割女人的真心而已。
当太子的时间太长,总得寻些乐子不是。
“阿摩回来这么久,还是不愿意来拜见我?我怎么又这么个不孝之子!”
太子在太子妃的频频示好中,自觉来了太子妃的寝殿,多几个嫡子,他还是愿意的。
“阿摩不是常常到东宫外磕头吗?这还不算孝顺?他不敢进来,否则克了谁,他又得背名。”
太子的脸色沉了沉:“听说他出城了?如此贪玩,不堪重任。”
虞氏坏了心情,“是啊,他本来就不堪重任啊,他的责任是到边境克敌,不是在东宫任由他人诬陷。”
“你怪我?”
“殿下,这是整个东华国的笑话,怪你做什么?”
太子本想离开,忍了忍,还是留了下来:“今日父皇问起,我根本说不出他去了哪儿,他让我丢了脸面。”
“没事,啊,您的长子会给你挣脸面的。阿摩,你就放过他吧,他过些清闲日子就好。”
“虞氏!”
“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告诉孤,阿摩去哪儿了?”
太子固执地瞪着虞氏,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