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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眼后,云浅妆连忙低下头,这皇帝就是凤阎呈,凤阎呈就是夺她初吻的皇帝!
并且他就是那个叫二爷的王爷所嫉妒的人,这么说来,他们是兄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权贵圈,可不可以不要让她踏进去?
云浅妆蹲坐在地上,悄悄瞄了瞄四周的环境,这是呈祥殿的前园,凤阎呈将她从烟雨楼掳回了皇宫!
“来人,红衣换白衣!”
凤阎呈瞥了云浅妆一眼后就转过身背着她,她身上那身红色的衣裳碍了他的眼!
他的声音凌厉,云浅妆听得心惊,此时已有嬷嬷将她扶了起来。
她还有点蒙,就被两个嬷嬷拉到屋里去,强行换掉身上丝质的红衣裳,换了一身质朴的白色及脚踝的裙装。
然后拉扯着云浅妆,将她重新带到凤阎呈面前才松开了她。
云浅妆有点愠气,蹙着眉头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问着两个嬷嬷,其实也是在问凤阎呈,她看着他高大而清冷的背影,只听到他带狠劲的三个字:“和衣,杖二十!”
“什么?”云浅妆惊呼。
“和衣”她不懂,但是“杖二十”应该是打板子二十下!
两个男侍卫立刻搬来了长板凳,两个女侍卫将云浅妆的双臂反扣在背后,接着把她整个人按在了板凳上面!
靠!这女侍卫力道这么大,她的心口一下子压在了板凳上,疼!
眉心蹙紧,云浅妆想骂人,可是她现在没有任何底气,而且她跟凤阎呈这个皇帝也不熟。
这么逃走一次就要打板子,要是再顶嘴,会不会要了她命?
她暂时还不想死!
“打!”
凤阎呈下令,云浅妆一紧张,脱口而出,“等一下!”
执着杖条的年轻公公手停在半空中,看向凤阎呈,但凤阎呈没有出声,云浅妆赶紧开口,“我逃不了,能不能不要抓着我的手?”
云浅妆从小就非常怕疼,她是怕自己痛到咬舌自尽,为了生存,她可以咬自己的手。
“准!”凤阎呈同意了!
两个女侍卫松开云浅妆的手臂,云浅妆让自己的脸搁在手臂上,等会受不了就咬手臂,嗯,就这样,一定熬得过去的。
这么想着,云浅妆闭上眼睛,装着视死如归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是怕的。
凤阎呈轻挥了一下手,年轻公公手中的杖条嚯地一声落在云浅妆的臀上——
“啊!”忍不住痛呼,她就知道自己肯定受不住!
执杖条的公公并没有因为云浅妆的喊声而停下,因为凤阎呈没有出声。
第一板,云浅妆领会到了这板子的狠劲。
第二板,云浅妆咬紧牙关,握紧拳头。
第三板,疼得她眼眶蓄满水雾。
第四板,她咬住自己的手臂、双眸中泪水滑落。
第五板,咬着手臂的她禁不住发出细细的哭声。
第六板,她白色的衣袖,咬住的地方,被血染红——
……
臀上火辣辣的痛,一阵胜过一阵,手臂也被自己咬出血!
云浅妆不由得想起她之前在现代的生活多幸福啊,虽然在福利院长大,但一直都是快乐长大的,福利院的院长和朋友都对她很好,没有人打她,也不用担心性命不保。
从小就跟院长学迷宫的她,大学一毕业就顺利杀进国际迷宫大赛的总决赛,若无意外,不管在国际迷宫大赛的成绩如何,她的未来都是可预见的一片光明。
可谁想得到,她会死,会来到这个地方?
而且现在还命悬一线,不到十板子,云浅妆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住了,她牙齿松开自己的手臂,放肆地哭着,“呜……”
身上痛,心里委屈难受,她哭得很悲伤……
站在一旁的两个女侍卫,此时也微微蹙起了眉头,云浅妆一身白衣裙,很明显看得到她臀部的衣物已经被血染红!
“啊!呜——”云浅妆就这样,双手抓着长板凳,不断线的眼泪伴着她的哭声而落下。
过了十板子之后,云浅妆的哭声越来越小,也有点断断续续。
一直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杏树下的凤阎呈,微微垂下凤眸,他在想云浅妆是不是又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否则声音为何变小?
逐渐地,他只听到杖条打在她身上的声音,剑眉不经意地蹙拢,他转过身看。
不看还好,一看凤眸瞳仁骤缩,云浅妆已经晕过去了!
“晕了为何不报!”凤阎呈凌厉地问执杖条的年轻公公。
年轻公公手中杖条停在半空中,哑口无言,只能暗暗想着:皇上,你人在这里,小的以为你知道的。
凤阎呈只质问了一句就走到云浅妆面前,她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只有未干的泪痕。
“你这是打了几杖?”
收到凤阎呈再次责备,年轻公公顿时一个紧张,立即下跪,战战兢兢道:“皇上,共十五杖!”
“去叫太医!”
“是,皇上!”年轻公公连忙爬起来。
“慢着,叫个女医!”
落下这一句,凤阎呈将云浅妆抱起来,走进了他呈祥殿的寝宫。
“是,皇上!”年轻公公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即跑去太医院找女医。
凤阎呈的寝宫很大,里面有不少宫女和小公公在门口站岗,见他抱着个女子进来,主动将门推开,“恭迎皇上!”
越过他们,到了他的睡榻,凤阎呈将云浅妆放下,让她趴在被褥上面,她臀上一片红,看得他凤眸紧缩。
这么不耐打,他刚刚是不是应该交代人下手轻一点?
脸上竟然一点儿血色也没有,而且她也不求饶?
唉——
在心里小小叹了一口气之后,凤阎呈才想到,他为何要抱她来自己的寝宫?
“皇上,秦女医来了!”门外的小公公在汇报。
凤阎呈在珠帘外等候,让秦女医替云浅妆看伤,云浅妆伤势不轻,秦女医要了两个宫女打下手。
半个时辰之后,秦女医才处理好云浅妆的伤。
“如何?”凤阎呈重新走进来,直接问秦女医。
这秦女医在太医院多年,如今也有三十多岁了,说起话来也有点苦口婆心,“皇上,这姑娘伤得不轻啊!” “不过是十几下板子。”
话虽这么说,但凤阎呈心里还是有点底气不足,他不懂她的身子怎会如此娇弱。
听他如此说,秦女医轻摇了摇头,“皇上,女子之身怎能和男子相比,何况这姑娘肤质较大部分女子而言,皮更薄,稍微抓掐都能轻易淤青,何况是挨板子。”
“那你给她上些上等药。”
“是。”秦女医颔首,顿了下,接着道,“皇上,还有一事,她的脸……”
后面的话,秦女医没有多说,只是疑惑地把视线落在云浅妆的脸上。
凤阎呈似乎猜到秦女医的意思,“但说无妨。”
秦女医点头,“看来皇上早就知道,那微臣就直说,如果微臣没有猜错,这姑娘是来自南阕国,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出自我师妹之手,这面具在她脸上,似有多年之久。”
“你师妹?”凤阎呈想,云浅妆是南凯风送给他的贵女,那给她戴人皮面具的人又是何种心思?
秦女医娓娓道着,“微臣的师妹纳兰清婉,远嫁南阕国,她制作的人皮面具极薄,只要找到关键点,易脱易戴,戴在人脸上甚至可以感觉不到面具的存在。”
“易脱易戴,确实如此。”
这一点凤阎呈已经亲自试过,但有一点他不明白,“她脸红为何看不出,而这般苍白却如此明显?”
凤阎呈是想到那日在御书房,他亲了她,她脸色却毫无变化。
秦女医笑笑,“这就是微臣师妹特有的技术,她可以控制面具只显示主人的部分情绪和身体状况。”
“秦女医,此事不可告知第三人。”凤阎呈最后交代着,一双凤眸落在云浅妆苍白的脸上。
“是,皇上,不过……”秦女医说出心中的顾虑,“尽量别让其他人靠近她,面具虽薄,但距离过近,还是容易被发现。”
叩叩门轻响,福禄公公走了进来,在离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站定,“皇上,遇景王求见,已在御书房外等候。”
“秦女医,她就交给你。”
凤阎呈交代后,便前去御书房,见凤遇景。
……
御书房里,凤遇景一身赤丹色锦袍,跟他在烟雨楼的穿着一样,可想他是匆忙进的宫。
他站在凤阎呈的书桌前,恭敬抱拳:“皇上。”
凤阎呈看着凤遇景,他的二皇兄,如今的遇景王,凤眸里的幽光忽明忽暗,“遇景王深夜见朕,是有何急事?”
“皇上,本王想向你要一个人。”凤遇景直言。
“何人?”
“云浅妆。”
一问一答到此停顿下来,凤阎呈看凤遇景的眼神里,不由得多了一份探究,少顷,问道:“要她作甚?”
“一见倾心。”
“她是朕的女人。”
暂且不管凤遇景是否真心,凤阎呈有点不高兴凤遇景的直接。
而且今晚他还亲眼看到凤遇景抱了云浅妆,当时的云浅妆一身红衣,装扮是何等的娇媚撩人心扉,他有种自己的东西投进别人怀抱的感觉。
更甚的是,云浅妆没有反抗凤遇景的怀抱!
还在厢房里头和凤遇景聊天!
如此,凤阎呈今晚才会如此动怒,一气之下让她挨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