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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这怨念,积蓄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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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浅妆站着不动,凤阎呈自然也陪着不动。

    而大厅里的人都看向他们,北堂鸿见到云浅妆时,激动是很激动,但是他起不来,因为此时一把匕首正刺在他的腹部,一片鲜红特别刺目。

    他整个人是半躺在地上的,位置就在纳兰清婉的前面,他有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云浅妆的眼神,充满了怜爱。

    北堂枭走近云浅妆,在转头看了北堂鸿和纳兰清婉一眼后,才跟云浅妆说:“他们是你的父皇和母妃。”

    眼下纳兰清婉和和他父皇的关系剑拔弩张,北堂枭期待云浅妆能够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事态紧急,最好能够让他父皇及时同意救治。

    云浅妆仿佛没有听到北堂枭的话一样,只是冷漠地看着北堂鸿和纳兰清婉,于她而言,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能逐渐唤起她内心变化的,不过是纳兰清婉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但是尽管如此,云浅妆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变化。

    见云浅妆看着他们没什么反应,北堂枭越发着急,“妆妆,父皇必须马上医治!”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凤阎呈听着不乐意,他缓缓看向北堂枭,“注意你的态度!不要吓到她!”

    凤阎呈声量不大,但气势那是杠杠滴压倒人。

    “……”北堂枭嘴角微微抽搐,他只是跟云浅妆表明他父皇伤势严重而已,他态度没有问题啊!

    在北堂鸿和凤阎呈对视时,云浅妆已经抬步跨过朱红色的门槛,走进大厅。

    她先是把视线落在北堂鸿身上,说出的话很是生冷,“听说她不原谅你,你就不医治了,依我看,你还是赶紧交代后事吧,她没心,又岂会原谅你?虽然我不知你做错什么,但想用自己的性命来求得她原谅,那是不可能的。”

    云浅妆这话说完,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话里传达了两个意思,一个是就算北堂鸿以死相逼,纳兰清婉也不会原来他,第二个就是云浅妆对纳兰清婉有怨念。

    而纳兰清婉,一直没有抬头看云浅妆,只是听她说完后双手就微微颤抖,看来是被她刺激到了。

    没有心!

    没有心!

    没有心!

    云浅妆说她“没有心”,这三个字在纳兰清婉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生生地扎着她的心。

    “还有,我刚刚听到她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那个孩子是谁我也没兴趣知道……”

    “我……你别误会!”

    纳兰清婉突然截住云浅妆的话,快速看她一眼就低头,而这话显然是解释给云浅妆听的。

    纳兰清婉虽然恨北堂鸿,但是在她心里,还是念着云浅妆的,她心里清楚云浅妆无辜,也清楚这些年亏欠了她。

    而且,她隐隐觉得云浅妆是知道她说的“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就是指在说云浅妆已经死了,纳兰清婉之前跟北堂鸿那样说,不过是为了气北堂鸿罢了。

    只是没想到被云浅妆听了进去,纳兰清婉并不想云浅妆怨她,她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在云浅妆提及时说了句让她别误会。

    在纳兰清婉开口后,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也从云浅妆身上转移到纳兰清婉身上。

    大厅一阵静默。

    云浅妆率先看了北堂鸿,尔后看向站在大厅边角的沈疏影,真诚道:“疏影,麻烦你了。”

    沈疏影是了解云浅妆的,在这大厅里唯一能够救治北堂鸿的便是她,而云浅妆的开口,无疑就是请她救治北堂鸿。

    “好。”

    沈疏影点头,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走向北堂鸿,这医药箱是北堂枭找她来时就让她先备好的。

    之前云浅妆还没来时,这北堂鸿可是威胁沈疏影,如果她敢靠近就把匕首完全刺入腹部,所以沈疏影才一直站在角落不吭声。

    现在是云浅妆开口的,想必北堂鸿也不会再拒绝她的救治。

    何况再不拔出匕首,这北堂鸿确实性命堪忧,沈疏影也不想北堂枭的父皇就这样驾崩。

    剑拔弩张的大厅,云浅妆最后还是选择了先救北堂鸿,不得不说,在她开口跟沈疏影提要求时,北堂鸿、北堂枭还有纳兰清婉,都很讶异,毕竟她一来说的话可是不管北堂鸿的生死的,可这才过没多久,她就让沈疏影救他。

    他们都不了解云浅妆,以为她真的铁石心肠。

    此时凤阎呈抓着云浅妆的手,轻轻揉捏,心想,他的妆儿啊,就算心里有再大的怨念,面对着有生命危险的北堂鸿,也于心不忍。

    北堂鸿原本被云浅妆的话刺激得心灰意冷,但是这一刻,他的心被暖起来了。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如果你真的想死,就尽管拒绝她,你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在沈疏影到了北堂鸿跟前时,北堂鸿看向云浅妆,云浅妆便说了这句。

    “朕……父皇听你的。”

    尽管云浅妆说话带刺,但是北堂鸿也体会到了她一点点的关心,这就够了!至少她还站在这里,至少她还让人救他,而不是一走了之。

    沈疏影准备替北堂鸿拔出匕首,“皇上,你忍一忍,会流很多血,也会痛。”

    “无碍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得益于云浅妆,北堂鸿也对沈疏影和颜悦色了,这让看着的北堂枭,心里很放心。

    接下来,沈疏影娴熟地拔出匕首,快速给北堂鸿包扎,尔后交代了下人去熬药之类的,差不多的时候,云浅妆便转身,欲走出大厅。

    “妆儿!”

    这一声让云浅妆停住了脚步,但也皱起了眉头。

    因为以往只有凤阎呈才会这么喊她,而刚刚这声,是纳兰清婉喊的。

    云浅妆回过身,看着纳兰清婉,“有事?”

    她的语气很冷,很疏离,纳兰清婉意识到若自己再不面对她,或许只会把她和云浅妆的关系,越推越远。

    “我、你……你还好吗?”纳兰清婉眼中泛着泪光,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挺好的,多谢关心。”就算是陌生人问候她,云浅妆也会这么回应,接着她挽住凤阎呈的手臂,“七爷,我们回去休息,很晚了。”

    “好。”凤阎呈听她的。

    “妆儿,我是你娘!”

    纳兰清婉从来没想过,云浅妆对她竟然是这种完全疏远的态度,趁云浅妆还没走出去,她又继续哽咽着说道,“我以前不是故意离开你,我有苦衷。”

    不管是北堂鸿,还是纳兰清婉,云浅妆和他们确实没有感情,但不知为何,身在此处的她,轻易就被挑起了情绪。

    她确实怨恨纳兰清婉,或许多少有点原主的情感在里面。

    她依然记得,当初在南阕国礼部尚书府上,找到了原主留下的小本,里面就记载了原主对纳兰清婉的怨念。

    而刚刚,她轻易就说出了纳兰清婉“没有心”,似乎这怨念,积蓄已久。

    纳兰清婉生下她,就将她留在尚书府,只是,她在尚书府过得并不好,没爹没娘,跟禁足差不多。

    云浅妆最终没有继续走出去,她突然想,就这么走掉,以后还是会再纠缠,于是,她倒回去。

    见她回来,纳兰清婉眼睛亮了,“妆儿,你听娘亲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你们听我说。”

    云浅妆接下来的话是告诉北堂鸿,也是告诉纳兰清婉,“过去无父无母,现在也不需要,不管我是谁的孩子,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希望,过去是怎样,以后也保持怎样,这样就好了,你们也不用纠结,而你们的关系如何,这与我无关。”

    好吧,刚刚被云浅妆暖了一下心的北堂鸿,也和纳兰清婉一样愁眉不展了,他们的这个女儿,不想认亲。

    凤阎呈和云浅妆回到房间,云浅妆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整个人安静的过分。

    鉴于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凤阎呈倒了一杯水给她,“妆儿,喝点水再休息。”

    云浅妆喝了,依旧没有出声,只静静地褪了外裳,上了榻,盖了薄被,睁着眼睛看着床榻顶。

    凤阎呈上来后,直接将她搂进怀里,“妆儿,朕有点冷呢。”

    他想说,她身上发出的冷漠,连他都被冷到了。

    云浅妆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凤阎呈的嗓音,绷紧的神经才稍微松了下来,在他怀里蹭了蹭,将他抱紧。

    “七爷。”

    “嗯。”

    “你说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云浅妆倏然抬头,看着他下巴问,“我都没说什么事情,你就知道是真的?”

    凤阎呈低眉,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因为朕知道妆儿在想什么。”

    云浅妆抿唇不语,凤阎呈便继续道:“妆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朕都站在你这边,只要你不离开朕就好,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朕不在乎。”

    云浅妆认不认北堂鸿和纳兰清婉,凤阎呈确实无所谓。

    “我觉得我不喜欢她。”云浅妆直言,她心里对纳兰清婉的抗拒,是从小就扎根的,一时半会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