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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云浅妆嘴角抽搐，她多想他骗她说不是。
哎，不安慰她就算了，还这么直接打击她，云浅妆心情不好，抿唇不语。
凤阎呈看了她一眼，她的心情，他了解的，但是，他确实不想她来这里，也故意不安慰她，这样才能让她记在心里：不管何时，危险的地方都不要去。
“嗷呜——”
突然，一声阴冷的狼嚎划破天际。
“七爷，狼不是应该生活在雪山之类的地方吗？”
电视里，很多狼出现的镜头都是在雪山，云浅妆还没见过真实的狼。
刚刚那一声嚎叫，回声很长，这么说附近还有山和山谷，只是狼群离他们是远还近？
“嗷呜——”
“嗷呜——嗷呜……”
越来越多的狼嚎声一波接一波传出来，这会儿不仅仅是因为回声，真的如凤阎呈所说的，不止一只。
“妆儿，跟紧朕。”他担心她会害怕，也担心她走丢。
但他没有告诉云浅妆，他们遇到的狼群是两群，一群在他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另一群就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山。
也就是说，他们要应付两个狼群，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云浅妆在凤阎呈提醒之后下意识地抓紧他的手，跟着他走过了泥泞又树枝密塞的地方。
不多时，她远远望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那是什么？”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不知时辰，但能确定，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所以那些亮点很突兀，也很明显。
凤阎呈停下步伐，目不斜视地盯着那些亮点，“那是……狼眼。”
“狼眼？”
云浅妆惊得转头看他，他很淡定，然后再回望那些狼的眼睛，云浅妆暗暗倒吸了口冷气，这么多狼眼，那是得有多少只狼？
她一眼望去，星点足足有一大片那么多，有些还小范围移动，可知有些狼在走动。
“嗷呜——”
领头的一匹狼长嚎一声，顿时群狼涌动，向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而来！
“杀一半，就能突围。”
凤阎呈这话是在告诉云浅妆，他准备大开杀戒。
“一半是不是也有近百只？”
这近百只，是她大致估算的，两个亮点就是一双狼眼，刚刚她在心算有多少只狼，结论是，少少也有两百只。
接着凤阎呈轻轻点了头，云浅妆便知自己猜得差不多。
狼群正在向他们靠近。
凤阎呈突然弯下腰，他把之前从大网上拆下来的金丝线绑在云浅妆的右脚脚踝上，以及他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他藏了好几条金丝线，在联系好她的脚和他的手腕之后，他又抽出一条，一头绑着小飞刀，另一头他右手执着。
“妆儿，等会闭上眼睛。”
重新起身，凤阎呈从他的衣服上撕下布条，绑在云浅妆的眼睛上。
“不是说让我闭眼么，怎么还要遮？”
话是这么说，云浅妆也没有阻止他的行为，这一刻，云浅妆仿佛闻到了狼群的味道，那种带着血腥的躁动。
“朕还不是怕你不乖，万一你要偷看，也不给你机会。”
“你才偷看，杀狼有什么好看的。”
想到接下来凤阎呈一个人要杀近百只狼，云浅妆说不害怕是假，但更多的是担忧，“七爷，只有杀狼这一条路？有没有办法将他们引退。”
“这里的狼群，生存就是为了被杀，若不杀，无限繁衍的后果，就会破坏整个重生之林的食物链，如今你看到的两百只狼，已经太多了，朕杀一半，除了为了突围，也是为了后来者铺路，要攻狼群这一关，灭狼一半。”
这下云浅妆明白了，就算凤阎呈这一次不杀这些狼，那下一个攻关的人，遇到的困难就更大，还是要杀狼一半，而且还关乎到食物链的问题。
被布条遮住，云浅妆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她感受得到他在看她，云浅妆点点头，“你千万小心。”
凤阎呈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别怕。”
下一刻，云浅妆感觉腰间被凤阎呈大掌握住，他用力一提，云浅妆整个人往上空飞起！
悬着的心，在她双脚稳稳落在他肩头上时，心安定了下来。
只是很快，她感觉到自己随着凤阎呈在前行。
原本她是怕自己站不稳的，好在每当她险些掉下时，凤阎呈都能及时抓住她的脚踝，往她身上传递力量，她又稳稳站住了，只有他不得已需要用双手去攻击狼群时，云浅妆才靠自己和金丝线站稳。
凤阎呈双掌朝狼群发出了寒冰掌，狼群被迫集体往后倒退，趁此机会，他手中绑着金丝线的飞刀，从左前方发出，然后像划了个弧形一般飞到了右前方！
顿时，狼声起时，狼血四溅。
血腥味迅速蔓延，云浅妆知道已有一批狼倒下。
接着狼声震慑天地，这群狼，怒了！
“妆儿，不要看。”
突然传来凤阎呈的声音，及时遏制住了云浅妆的冲动，她很想撕掉绑在眼睛上的布条。
他要她有危险意识，要她懂得规避危险，却也不想她看到恐怖和血腥的场面，不想她美好的记忆被玷污，就如当初不想她看康寿宫的屠杀一样。
他在小心护着她，包括护着她的记忆，尽量美好多一些。
“凤阎呈。”云浅妆喃喃自语，声音极小，被群狼的嚎叫声掩盖了过去。
眼前近两百只狼要攻击他们，他却还分心担心她会害怕，云浅妆是感动的，为他这一份小小的心思。
只是，她似乎不想这样逃避场面，就算她杀不了狼，她想她也可以大胆一点，她不想他总是担心她，看看而已，看看又不会受伤。
凤阎呈，其实我可以面对的。
这么想着，云浅妆扯下了眼睛上的布条，入目的是一片绿色的光点。
全是狼的眼睛，泛着嗜血的绿光！
此时天上有月亮，照射在狼群身上，她甚至看到了闪着尖锐的白色狼牙！
她依旧随着凤阎呈在移动，专心杀狼的凤阎呈，并不知道云浅妆已经在看，云浅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生怕自己出声会影响到他。
离他们最近的狼，都在扑向凤阎呈，凤阎呈都是用一把飞刀进行连环杀，倒下一批又来一批，仿佛永远也杀不完。
在她视力逐渐适应了夜晚后，云浅妆看到狼群后方，有一匹特别高大的狼，定定地看着它前面的狼群往他们这边扑来，对于倒下的狼，它也不动声色。
这一刻，云浅妆甚至怀疑，那匹高大的狼，是通人性的，或许，它是狼王。
不杀掉一部分狼，食物链被破坏，这里的狼群迟早也会被灭绝，只有危险常在，狼群才会在这重生之林一直存在下去。
狼王，似乎懂得这个道理。
只是，狼王身上给她一种看透杀戮的感觉，有无奈，有落寞。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情，强加在了狼王的身上，只是眼前的一切，给她的感触很深。
雨后的林地，狼尸遍地，狼血成河。
“走！”
凤阎呈跃起，长臂一揽她腰身，于半空中往前飞行。
云浅妆回望底下，还有近百只狼抬头随他们的方向奔来，这是狼的追杀。
想到她一直好奇的狼王，云浅妆回头去搜索狼王的身影，狼王没有动，但是狼王那泛光的绿眼睛，也是朝着她和凤阎呈的方向看的。
狼王死了很多同伴。
抱歉，请节哀。云浅妆在心里默念。
皓月当空，凤阎呈抱着云浅妆，从这一座上飞到了最近的临山，在两座漆黑的山林之间，留下了飞扬的衣摆。
若不是闻到了凤阎呈身上沾染到的狼血气味，云浅妆想，他们飞过山谷的身影，应该还是很浪漫的。
耳边呼啸的风声停下时，云浅妆和凤阎呈也落在山地上，这座山，是一座石山，树木少，石头多。
“就知道你不乖，吓坏了？”
凤阎呈抱她飞行的时候，就知道她摘掉了眼上的布条，但事态紧急，现在才有机会说她。
“没有吓坏，我看了也没事。”
云浅妆说真的，她很少见凤阎呈和谁过手，但是她想他武功应该很厉害，她确实不怕，只是杀生，多少有点怜悯之心。
“七爷，刚刚真的杀掉了近百只狼？”
他速度很快，云浅妆估算根本没用半个小时。
“嗯，冲在前头的都是身强力壮但又狂躁的狼群，若不是这飞刀厉害，其实它们的攻击力很强大。”
他手中的那把小飞刀，早就被狼血染红，就连刀柄，都变成了红色。
凤阎呈用自己的左手牵着云浅妆，因为左手干净，而他的右手，溅了不少血迹。
“那现在我们是过了狼群的关，下一关会遇到什么？”
“还是狼。”
“两群狼？”
云浅妆脑海里还忘不了刚刚狼尸遍地的情景，她眉头拧了起来。
“妆儿，接下来遇到的一群母狼，没有那么凶狠，不过也要当心。”
“一山公狼，一山母狼，两两对望吗？那狼族怎么繁衍后代？”
原谅云浅妆想到了牛郎织女的故事，毕竟两座山隔着个深谷，就像银河一样把他们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