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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渡醒的时候,床边挤着两个小脑袋。
见她睁开眼睛,江许愿一下就从床边跳了起来,开心的喊道:“阿姨醒了阿姨醒了!”
这个场景,就跟她第一晚在萧郁沉家里住醒来的一样。
却又像是经历过千百次那样熟悉。
她唇角不易察觉的弯了弯,眼睛里似乎住进了亮光。
挽渡撑起身,刚想要坐起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直接绕到她腰后,将她扶起。
但也因此,她整个人都躺在了他怀里。
身后,是男人温热结实的身躯。
她感觉耳朵有些烫。
“喝水么?”男人低哑沉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挽渡下意识点了头,等反映过来后,又慌忙摇头,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
男人似乎被她的举动逗笑了,胸膛轻轻震动,拿过床头柜的水杯,放在她嘴边:“喝吧。”
挽渡感觉嗓子又痒又干,确实渴了。
但他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抱着她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双手控制住了,她现在没什么力气,完全挣脱不开。
萧郁沉也不着急,手依旧端着杯子放在她旁边。
两个小家伙挤在一起,江许愿大眼睛眨了又眨,小脸上写满了好奇,就差没问出“你们在做什么了”。
挽渡从来没有过的羞耻心,在这几天似乎慢慢涌了出来,并在此刻,达到了爆棚。
她低着头,快速在杯子里喝了一口,只希望快速结束这个尴尬又诡异的局面。
但萧郁沉仍然没有要把杯子拿开的意思,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挽渡:“……”
她认命般的重新低下头,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他喂得的很仔细,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倾斜,水没有一滴落了下来。
等她喝完后,才低声问道:“还要吗?”
挽渡坚决摇头。
萧郁沉勾唇:“我熬了粥,你休息一下,我去拿。”
说完,便把杯子放在一旁,起身离开。
他一走,江许愿就像开闸了的洪水似得,滔滔不绝的问道:“阿姨阿姨,你和我爸爸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啊?”
挽渡:“……”
小白:“……”
江许愿斗了斗手指,小声道:“之前我本来说把你介绍给我江爸爸的,不过看样子你和爸爸已经好了,但是你们不能这样的,简简是我爸爸的糟糠之妻,就算她是个狠心的女人,我们也不能抛弃她……”
挽渡张了张嘴,几次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应该解释什么。
是解释她和萧郁沉的关系?还是解释那个女人是假的?
无论哪种解释,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徒劳的。
小白道:“圆圆,妈妈不狠心的,她一直都很爱你。”
“哼,才不是呢,她都离开了这么久了,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她一定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孩了。”
挽渡的眼神敛了几分。
小白看向她,连忙道:“阿姨,圆圆就是随便说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妈妈很爱我们的。”
挽渡朝他弯了弯唇,轻轻点头。
很快,萧郁沉便端着粥上来。
挽渡怕他又像刚才那样,快速从床上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萧郁沉把粥放下,看了一眼她光着的脚,对小白道:“小白,带妹妹下楼吃饭。”
“好。”
江许愿这时候也没闹腾,乖乖站了起来跟他们挥手:“爸爸拜拜,阿姨拜拜。”
挽渡放在膝上的手动了动,最终没架住江许愿的大眼渴望攻势,伸手僵硬的对他们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小白嘴角的笑意扩大,拉着妹妹下楼了。
挽渡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感觉自己脚踝被握住,她怔了怔,下意识想要挣开,却被握的更紧了一些。
萧郁沉单膝屈下,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脚踝,给她穿上了袜子。
挽渡只感觉被他握着的那一处,滚烫的厉害,甚至蔓延到了全身。
萧郁沉给她穿好了一只后,又穿另一只。
这一次,她没有再挣扎,只是低垂着眼,静静看着他。
男人的五官清冷俊美,隐隐能看见的下颌线冷硬深刻,就是这个怎么看都是没有温度,冷到骨子里的男人,动作和眼神,却是温柔的。
会令她沉沦其中的温柔。
萧郁沉抬眼,便看见她正在看他,看的很专注,薄唇扬起一个弧度。
挽渡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一般,连忙移开了视线,手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索性抓了哥抱枕抱在怀里,以此来掩饰尴尬。
萧郁沉嗓音清淡,却是含着笑意:“粥不烫,可以喝了。”
她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耳根显而易见的红。
萧郁沉笑意更深,看着她把碗里的粥吃完了才缓声开口:“书房的暖气坏了,我能睡这里么。”
挽渡:“……”
她刚咽下去的饭差点呛了出来。
不自觉的,就想起那晚的事。
她沉默了一瞬,在茶几上拿起纸笔,写了两个字。
——我去。
萧郁沉低头看了一眼,语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还带着淡淡的宠溺:“还是我去吧。”
挽渡看向他,目光有些坚决,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又被他摁了下去。
他大掌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乖,好好休息。”
等萧郁沉离开后,挽渡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瓶,看着里面的那粒药丸。
想起了江许愿之前说的话。
她的确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
在有限的时间里,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开心。
挽渡拧开药瓶,把那粒药丸吃了下去。
过了两个小时后,林修接到了她的电话,懒懒道:“兄弟,你这会隔着电话跟我打哑谜,我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她好半天才开口,艰难的说出了一个字:“我……”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却有些费力,沙哑不堪。
林修顿了顿:“你……?”
这通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她总共说出了不到十个字,断断续续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字眼。
挂了电话之后,林修辗辗反侧了半晌,才反映过来。
她该不会是把他当练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