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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她冲进电梯想扶我,被我推开。随即,我起身跑出电梯,扶在一旁的墙角呕吐了起来。
我吐的目眩头晕。
“林小姐,你没事吧?”我身旁不知从哪跑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扶住我欲倒的身子。
又是邹子琛派来跟着我的。
郭艳燕推着我的购物车随后也跟了过来,很是怯生生不知所措的望着我。
我努力的稳住脚,挥开男子的手,“不要碰我。”
那人被我挥开,郭艳燕欲上前来。我朝她喝道:“你……离我远点。”
“林小姐,我是邹总的人,小陈。”男子表明了身份,说明他无恶意。
我转头指向那个男子,令命道:“这里没你的事,立即、马上给我消失。”
黑衣男子看了看我,最后转身离去,想来也不会走远。
我转眸望着郭艳燕,昂了一下头,冷笑道:“你看到没,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
郭艳燕望着我悲戚的哭了起来。
我咬着牙,艰难的往前迈了一步,想从她身边绕过去,可身体上的虚脱与无力,一下让我栽倒在地,不成人事。
“小童,”郭艳燕惊叫一声,堪堪把我抱住。
醒来时,我躺在一间病房里。
最近我跟医院还真是有缘。
郭艳燕跟两个黑衣男子守在我床边,那两男的我都见过是邹子琛的保镖,其中一位见我醒来,脸上一松,从兜里拿出手机便转身走了出去,估计是跟某人汇报去了,另外一个也跟着一块走了出去。
郭艳燕双眼红肿,站在一旁,不敢离我太近,只是双目悲悲的望着我,让我心里一阵难受。
我双目望着天花,眼角不由也湿了。
站在我床边这个女人,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是同桌,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在一个班,她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姐妹,比亲姐妹还要亲。她家里条件不好,我经常救济她,我有什么好吃的从来不会忘了她,谁敢欺负她,我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为她出头,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初中时因为家里变故我变的很叛逆,经常犯事惹老师头痛,她总是挺身而出为我背黑锅,要不就是一块陪我被老师惩罚,我逃课,她给我抄笔记,辅导我功课,我不愿回家,她就带我去她家……她交不上学费我把所有的压岁钱把给了她……那时我们是那样的要好。
可就是这样好的姐妹,在那个雨夜把我引到死亡路上,还亲手把我推下那个可怕的水池里。
十年了,每每想起她,我的肋骨就一阵刺痛,也因此我不敢轻意对人付出真情。
“艳燕,”我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郭艳燕听到我叫她,不可置信的瞠大眼眸,泪水再次夺眶,一下扑倒在我床边半跪着,梗咽道:“小童……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那个水池里养的是什么?”我淡淡的问道。
她摇着头。
我轻笑了一声,又说道:“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怕蛇,我宁可死了也不愿被那种恶心的东西碰到,而那个水池里养的竟是比蛇还要让人恶心的……电鳗,滑腻,粘稠……它们钻进我的身体,缠在我脖子上,腿上,全身密密麻麻的……你永远无法体会那有多么的让人恶心。对我来说比死还要可怕……还不如让我直接死去。”
郭燕艳捂着嘴,双肩抖动着,泪珠一颗颗从眼角滚落。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我醒来之后,我惧怕一切的触碰,成了一个怪物,既便我跟人结了婚,却无法跟人同房……每夜做恶梦……而这一切,都是被你所赐。”
“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说有要紧事,我怎么可能冒着那么大的雨去那样僻的地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那样的恨我,连我的命你都要想。”
“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过要你的命。”郭艳燕泪流满面,狂摇着头,“当时你站在水池边,我看到那个男的拿出一把长刀,我害怕……他们真的伤到你,所以我就……把你推下水池,我知道你会游泳不会淹死的,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水池里面有别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我问道。
“对不起,我当时鬼迷心窍。”她抹了把眼泪,抽泣着说道:“他们让我把你骗到那里,说会给我五十万元。当时我并没有答应,后来有人告诉我,说叶哲一家出车祸跟你爸有关系,又有人看到你跟叶哲吵架……所以我很气愤就答应了,你知道的叶哲救过我一命。而且那时我爸又急需一笔医药费。”
我惊愕。
“谁说叶家车祸跟我爸有关系?”我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郭艳燕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即也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又不敢与我对视,垂下眼睑,“这事其实我是无意中听到的,那两个男的好像也是别人僱来的,有一次他们找我,我晚到,在门口偷听他们说话,说是你爸在背后找人在车里动了手脚。当时我就被怒气冲晕了头,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呃……我只觉头脑嗡嗡响。
郭艳燕又接着说道:“我给你打电话的那天雨夜,那两人喝了点酒,又说漏了几句话,说什么把你绑了之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死的像是殉情的样子,事情就可以圆满结事。那时我才觉的事情不对,忙找了借口出去,给我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我们约好的地方等着。”
听到这,我心里发毛。
殉情!
我还真想过。
阿哲那样突然离开,我根本无法接受,当时知道我为阿哲的噩耗,几天几夜不吃不睡的人很多,若要制造成我为情而殉,估计没人会置疑。
可是,到底是谁那么想让我死呢?
“后来你出事,那两男的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并以五十万作为封口费,让我拦下所有的责任。”她抬眸愧疚的看着我,“我自觉愧对你,便也就……算是对我的惩罚吧。”
我瞪着她,这个女人还真是傻的可以,五十万换十年的青春,背负一个杀人犯的罪名,背叛好友的罪责。
“你走吧。”我突然觉的这么多年对她的恨,也变的可笑之极。
郭艳燕泪眼弯弯的望着我,“小童,我错了,对不起。”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保镖小陈拿着手机,走了进来,“林小姐,邹总的电话。”他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忙拭去眼角的泪,朝郭艳燕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
郭艳燕望着我,眼底全是悲哀之情,随之默默转身,才走了出去。
我吸了一口气,接过手机放到了耳边,“喂。”
“怎么好好的又犯病了呢?”邹子琛的声音有点沙哑还带着疲倦。
“没事,打完点滴就好。”我淡淡的回道。
“那个女的是谁?”他突然问。
我不由抬头眸了一眼门口的那两个保镖,报告打的还真快。
“以前同学。”
“同学?同学见面还要哭哭涕涕。”邹子琛明显的不信。
我此时心里很乱,不愿多说放。
“很多年没见。”我轻道。
“在医院观检一天再回去。”话落他挂了电话。
我垂下手,靠在床头,陷入沉思。
点滴打完,我就想回去。可那两保镖守在门口毫丝不动。怎么说也不让我出去,让我很是无奈。我只好给邹子琛打电话,可电话那头半天也没人接,于是我负气的回到病床上。
在病床上躺到中午,我就怎么也呆不下去。护士进来给我量体度时,我瞄了眼她胸口的名牌,才知道我自己就在邹子琛住的医院。
护士走后,我走到门口探了一眼,那两个人还站在门口,我问那位叫小陈的男子,“刚才我在超市买的那些东西呢?”
“哦,那些东西还在车里。”小陈回头。
“你能帮我把东西提上来吗?”我朝他笑了笑。
小陈面无表情,但很爽快的应道:“好,我这就去给你拿上来。”
“你,帮我去办一下手续,我去楼上找邹先生。”我朝另一位保镖交待了一声就想往外走。
却不想,他挡在了我面前,表情跟小陈一样,面摊,不卑不亢,“林小姐您现在还不能上去。”
我愣了一下,置问道:“为什么不行?”
他面色微露为难之色,随之,淡淡的说道:“邹总现在在做检查不能打扰。”
做检查?
我上去会打扰到吗?
我只是去看一下,又不会把他怎么了。
“我去看一下,也不行吗?”我蹙起眉头。心下有不好的感觉,邹子琛到底是什么病,难到不是单纯的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