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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老地方。
墨锦辰到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放着顾予笙喝空的两个瓶子了。
男人大步过去,制止他仰头又要灌酒的动作,“我让你来,不是买醉的。”
“你叫我来这儿,早就应该想到才对。”这个地方于他而言,终究有难以磨灭的伤痛,顾予笙放下手里的酒杯,“行了,说正事吧。”
他拧了眉,盯着顾予笙那张痛色明显的脸,“情况怎么样?”
“来传消息的就是个混混,拿钱消灾而已,没有任何价值。”顾予笙摸了一把脸,稍微正了神色,“陆睿霖那个人狡猾如狐,人陷在局子里还有办法给我们找麻烦,又怎么可能把线索送到我们眼皮子底下呢?”
之前他在警局被人殴打致重伤的事情,确实惊动了大使馆,正捉着和他们撕闹呢。而他这个时候提出交换,也无非是想趁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分散注意力罢了。
精致如雕刻的五官,有嘲弄自眼角眉梢隐隐浮动,“狗急跳墙,看来他手里已经没有底牌了。”
“所以……要动手了?”
“嗯。”
***
两天后,确认季轻舞的创口没有任何问题,男人给她办了出院。
那天不小心碰倒输液架砸伤她的两个小护士,连带着给她诊治的医生,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就被院方做了开除处理。
御景湾,女孩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她安静的看着替她掖着被角的男人,俊逸的五官浸染着令人疯狂的魅力。
男人没有抬眼,薄唇抿出微笑的弧度,“墨太太,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吃不消。”
女孩微微一愣,正准备收回目光,男人却突然抬眸看过来,让她一下子跌入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瞳眸。
完美的唇形依旧带着笑,“季轻舞,你真是个磨人的小狐狸精。”
明明是纯澈至极的目光,偏又有着说不出的撩人的味道。
季轻舞看着他,撇了撇嘴,“墨先生,你这是在夸奖我有魅力吗?”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嫌弃,“那你夸奖人的方式也是蛮特别的了。”
“是你自己招我的……”墨锦辰说着,低头扣着她的下巴就压了上去。
“唔……”
因为男人的力道,女孩娇小的身子整个陷入柔软的床褥中,脸蛋被他的大手固定,被动承受着他的掠夺。
担心回碰到她受伤的腿,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重量,只上半身压着她,不留一丝缝隙的契合。
季轻舞睁眼可以看见头顶绚丽的水晶吊灯,柔和的光晕落在他的肩膀上,洒落的阴影让他原本显得冷漠凌厉的脸部线条变得异常柔和。
呼吸里,铺天盖地全是男人的味道。
她被动的承受着他的索取,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脸颊发烫,手臂软绵绵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抱上去不是,推开也不是。
进退维谷!
女孩的睫毛颤了颤,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上。柔和的光晕让他整个人不再那么疏离,高高在上,眉目间带着享受般的沉迷。
没错,就是沉迷。
那种深陷于某种诱惑中无法脱身的沉迷。
这样的认知就像是看不见的大手,将她紧扣的心弦撩拨起凌乱的节奏。
她鬼使神差的闭了眼,胳膊圈上他的脖子,试探着回吻回去。
男人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紧接着是越发凶狠的侵夺。
一吻结束,及擒故差点晕过去。
手臂还软软的圈在他的脖子上,眼神迷离而茫然。
墨锦辰眸色幽深的看着身下的女孩,绯色的唇瓣带着蹂躏后的红肿,脸颊嫣红,气息不稳,一双眼睛水汪汪又直勾勾的看着他,说不出的诱人。
下腹处紧紧的绷着,蓄势待发的难受。
偏偏,又什么都不能。
他扳着她的脸,忍不住一字一顿的开口,“迟早有一天,把你收拾了。”
她就仗着她现在身子不便,勾引他勾引得不遗余力。
季轻舞看着他几乎要冒出邪火的眼睛,忍不住瑟缩一下,揪着被子把自己蒙上,只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他,“我累了……你去上班吧。”
墨锦辰睨着她,又好气又好笑,“磨人精。”捏了捏她的鼻头,“你乖乖在家,晚上我接你回老宅吃饭。爷爷很久没见你,想你了。”
“哦……”拉长的声音,听不出什么不满,但还是有所抗拒就是了。
男人又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的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起身往门口走去。
季轻舞看着男人欣长挺拔的身形,微微垂眸,盖住眸底的失神。
她还没做好,心平气和面对墨柒染的准备。
***
下午六点。
熟睡中的季轻舞被院子里传来的汽车声惊醒,几分钟后,卧室门被推开,白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迈步进来,三两步走到床边。
紧接着,柔软的床边陷下去一块。
对上那双一瞬不瞬的大眼睛,唇角不自觉挂上柔软的笑,“醒了?”
“几点了?”她睡得迷迷糊糊,并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只从外面的光线判断时间似乎还有些早,“要去老宅了吗?”
男人瞧着她迷糊不轻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五点,”微微顿了一下,“不然,改天再去?”
“没关系,我睡好了。”一边说,一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墨锦辰赶紧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小心抱起来坐好。
女孩揉了揉眼睛,“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我帮你。”
五分钟后,墨锦辰抱着她下楼出门,坐上车低头替她帮安全带的时候,忽然听到女孩低低的问了一句,“墨柒染也在吗?”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又好像是思虑很久之后依旧无法打开的结。
男人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这段时间她一直表现得都很平静,哪怕和他闹的时候,也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情绪。
他以为,她已经不在意了。
可是终究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终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面上去牵出不以为意的淡然微笑,“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