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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秘书抱着花和果篮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穿着白色西装黑色风衣气质妗贵优雅的男人拉开车门钻进去。
熟悉的身影，让他微微拧了拧眉，一直注视着车子离开，然后才把目光收回来，拎着东西进了住院楼。
墨柒染依旧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一脸的冷漠不耐烦。张秘书看了守在一旁的保镖一眼，后者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他这才拎着东西过去，“大小姐，东西买好了。”
顺势低头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女孩子喜欢玩的很无聊的一款小游戏，消消乐。不过她关了声音，所以听不到属于这款游戏格外欢快却也格外幼稚的音效。
女人把手机揣回兜里，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站起来就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她把不情愿彻底摆在脸上，所以态度格外冷淡。
到医院来，不是她自己的意思，是老爷子逼着她来的，说如果她不来，就跟她断绝关系。
对于季轻舞车祸的这件事，因为警局那边给过来的调查结果，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意外，墨老也是。直到今天早上，无意中听到墨柒染和墨锦辰在书房吵架，才知道季轻舞车祸的原因居然是撞破了他们在办公室亲热慌乱之下冲出去才会被车撞。
墨老气得当场那拐杖打破了墨锦辰的脑袋，还给了墨柒染几下，虽然打得没有落在墨锦辰身上的重，但对于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墨小公主而言，这已经是不能承受的屈辱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即将要去探望的那个女人。
让她真心实意，怎么可能！
张秘书清楚这些原委，所以拧在一起的眉头一直就没从开过。
明明是她的错，非但不承认，还把所有责任推给一个受害者，这位墨大小姐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理喻。
病房门是敲都没敲一下直接被推开的，房间里只有季轻舞一个人，女孩正艰难伸手去够柜子上的水杯，听到声音回过头，在看到门口的人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冷淡很多。
张秘书只看了一眼，就快步进去把东西放下，端过水杯找来一根吸管插进去，递到季轻舞唇边，“夫人，您的水。”
季轻舞咬着吸管喝了两口，缓解了喉间的干涩后朝张秘书笑了下，“谢谢你，张秘书。”
“夫人不用客气。”
女孩抿着唇又笑了一下，目光落到墨柒染身上就变得格外冷淡了，“墨大小姐来，有什么事吗？”
“不要误会，我来，是爷爷逼的。”
她们相看两厌，所以从她嘴里说出这句话来，季轻舞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看了一眼被放在地上的花和果篮，“这些是你买的？”
“不是。”很干脆的否认，目光冷漠的扫过把水杯放回柜子上，正在找瓶子准备把花插起来的张秘书，“是他。”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她说是她，那季轻舞肯定二话不说就会让张秘书扔进垃圾桶。
果然，女孩脸上微微掠过一抹可惜，但说出来的话听着又像是在庆幸，“还好，我还以为今天我这个病房就只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了。”
之前简艺涵每天下课，都会买一束鲜花过来给她换上。但是昨天来的半路被顾予笙劫走了，今天又有一整天的课，到现在还没过来。所以病房里还是昨天的花，味道已经没有很浓。
季轻舞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这个小习惯基本上人人都知道。
张秘书正在拆柜子上放着的那束香水百合的手顿了顿，扭头请示，“那这花……”
“扔了吧！”
墨柒染抿唇，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你不用刻意在我面前表现得跟老相好保持距离，我不会告诉我哥的。”
不同于一般讽刺时纯粹的讥讽，不带任何一点点证据的揣测，只是为了讽刺而讽刺。墨柒染说这句话的神情还有调子，都让季轻舞生出一种错觉，她是知道这花是谁送来的。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她跟唐梓皓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
不过女人说完这话，也不给她询问的机会，直接转身，“行了，我看你也不像是伤重得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等到高跟鞋的声音在病房里消失，张秘书拧着的眉才稍稍舒展了一点，将插好的花摆在柜子上离季轻舞稍微近一点的地方，然后恭敬的询问，“夫人，这样可以吗？”
她最喜欢的桔梗，间或夹杂了几支薰衣草，被整理出很漂亮的花型。
季轻舞看了一眼，脸上再度绽开笑容，“很好，谢谢。”
“夫人不用客气。”张秘书转身倒了一杯水，在里面放上新的习惯，同样摆在柜子旁边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微微垂下眼睫，“总裁他……本来也是要来的，但出了点事，所以……”
“没关系，”女孩仍是微微的笑，“他不来，我或许能恢复得更快。”
张秘书，“……”
总裁两次来，两次把夫人气的吐血这件事他也听说了。说实话，他也是为总裁这项技能莫名头疼。
“夫人，我还是帮您请一个看护吧，这样您也方便一点。”
“不用麻烦你，”季轻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已经让小涵帮我找好了，明天就来。”
停顿了一下，女孩忽而缓缓开口，“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夫人了。”
***
江城最奢华的星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气质冷漠妗贵的男人穿一身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手边的沙发扶手上，英俊的五官冷冷淡淡，额头上一块白色的纱布格外刺眼，“听说你想尽快见到她？”
保养得宜看起来仿佛只有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身形微微有些发福，但对于她这个年龄段而言，已经很好了。长相颇具古典韵味，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她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唇角抿出淡然优雅的笑，“不错。我知道她现在身体不适，但……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她一起过。”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的敲打着沙发扶手，墨锦辰脸上的表情冷淡得厉害，“你想，可她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