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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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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淬离靳烽最近,所以他能清晰的感觉靳烽情绪的起伏,他不明白这盒内的金属有着怎样的故事,能让靳烽如此在意,几乎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

    白淬看到,靳烽眼眶中好像噙了一层薄薄的泪,这与他脸上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面色如常,但白淬心里早已经一片茫然,他隐约感觉有股冷意在靳烽和袁晟江之间相互碰撞,令唯美奢华的礼堂,瞬间没了婚礼应有的浪漫谐和的氛围。

    袁晟江朝靳烽微微颔首,淡淡道了声,“我知道你会中意这礼物,没有因就没有果,这也是你一直以来的努力所换得的...”

    一直以来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的叛因,所换取的“果”。

    其实在昨日之前,袁晟江已经全然相信了靳烽。

    靳烽的演技,以及任何方式试探下的淡定,令袁晟江也觉得司居文给靳烽做的那场手术是完全失败的,他相信靳烽没有恢复记忆,也相信他的晚年,会一直有靳烽唯命是从,无微不至的孝顺,以及陪伴...

    然而昨日下午,他命人将顾予带上游轮时....

    其实发现顾予胸口的那枚金属块纯属偶然,那时顾予双手被绑在身后,看上去毫无反抗之力,经过几日等死的心理煎熬,顾予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消沉,但他刚登上甲板,趁人不备忽然转身冲向护栏边,准备跳海自尽,结果被弗利一脚踹在胸口,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巴掌大的金属片块重量不算大,但却是可以扛住高速子弹的高硬度合金,藏在衣服夹层里一般情况下根本难以察觉,但弗利的那一脚,正好踢在了顾予的左心室,也就是那块金属所藏部位。

    感觉到异样的弗利,迅速查看了顾予的衣服,最后撕开顾予衣服内侧的布料,从中取出了那块削薄的金属片块,并交给了袁晟江。

    弗利刑问顾予那金属片的来源,但顾予也全然不知,他的确在一次弯腰时感觉到心口有异样,但因为双手被绑在身后且那时的他心灰意冷,无法用双手触摸确认,且也根本没有多想什么。

    而这件外套,是前一个晚上,一个陌生男人递给他穿上,那人他也不认识,他以为是白淬手底下一个好心的下属看他衣薄,所以给他加了件衣服。

    顾予也压根不知道这里面藏了块金属片,没有仔细看过衣服前胸有何装饰,他都以为是别在胸前的金属徽章硌他...

    其实在弗利逼问顾予的时候,顾予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他以为已经死去的人,那晚,出现了一次....

    但即便被弗利硬生生的拔了两片指甲,顾予没有供出他心里揣测的那个人,那也是袁晟江的心头患害,如果让袁晟江知道他还活着,他必然会受到袁晟江的再次追杀。

    死已是注定的,他也没有必要再在死前第二次去祸害那个男人,死的干干净净,问心无愧才是他最想要的。

    顾予没有供出个人,所以袁晟江有怀疑是靳烽,但心里并没有立刻肯定,所以他当晚就将靳烽叫来与他用晚餐,让他亲手杀掉顾予...

    靳烽的枪打中顾予的心脏,也就是那块本藏有金属片的位置,而后又立刻让手下将顾予抛下海时,袁晟江对靳烽的怀疑更深,但也没有立刻质问或肯定靳烽的确就是在欺瞒他,因为若没有那块金属片,靳烽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也不算有任何异样。

    毕竟,那个顾予目前是真的被靳烽杀死了...

    袁晟江对靳烽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他希望那块金属片是其他想救顾予的人偷偷安排,靳烽那两枪打向顾予心脏,不是因那里藏有挡枪子的金属片,而真是为杀了顾予。

    虽然只在顾予胸口做防御,必定是个确定那里会直接受攻击的人,而这个人除了亲自动手的靳烽别有他人,但袁晟江还是想给靳烽一次机会。

    所以在现在,这场婚礼上,在靳烽可能做着顾予已经脱险的美梦时,将一鞭荆棘条狠狠抽在他的神经上....

    如果他毫不知情,真的对自己诚然坦荡,那他在看到这块金属片的时候便会疑惑,如果他一直以来是对自己演戏,那这一鞭子下去,必定让他心脏大脑,瞬间皮开肉绽!

    顾予死去!且是被他靳烽亲手杀害!如果靳烽早已经记起一切,这样的冲击,绝对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住的,即便他有再强的心理防线,再坚硬的抗压神经,也不可能伪装的了他精神上的崩溃!

    虽然在靳烽脸上看到了意料中的此起彼伏,也确认了靳烽对他的欺骗和背叛,但对靳烽最后依旧能稳稳的站在台上,并从濒临崩溃中找回理智,袁晟江还是有些另眼相看的。

    礼堂内所坐的宾客看出了靳烽情绪上的异样,但他们却看不懂靳烽此刻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不像喜亦不像悲,这让他们对那份影响到靳烽的“礼物”更加好奇。

    司仪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立刻开口热情饱满的述说着下一个流程,但席台上的靳烽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缓缓走下了台阶。

    “烽哥...”不知所以的白淬轻轻叫了声靳烽,也没来得及抓住靳烽的手臂。

    靳烽下了台,缓缓走向了袁晟江,袁晟江依旧靠在椅背,面色淡然的看着走近自己的靳烽。

    靳烽眼中如裹挟了一股狰狞的恨意与不顾一切的决心一般。

    弗利感觉到了靳烽身上的煞气,快步走到袁晟江跟前挡住了靳烽。

    弗利目光锋利,神色冷峻的站在靳烽身前,机械似的冰冷道,“望袁少爷行事能有自觉。”

    “义父神通广大,我行事自然有自知之明。”靳烽淡然一笑,声音洪正有力,“一直受义父悉心栽培,如今义父又将几十年拼下的一切交于我,今日又收义父如此重礼,只想趁此机会,当着众多贵宾的面,对义父表达内心的敬谢之意...”

    弗利刚要开口说什么,袁晟江突然缓缓道,“嗯,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