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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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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话说孟家三人商议好计划后,又等了几天就准备动手了。

    这一日,邓家老爷,接到县丞的帖子,说是邀请他明天中午到太白楼二楼的玉液房,有事相商。

    邓坦兴看着手中的帖子,心中不禁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早先不是多狂傲的吗,他面上带着点得意对送帖子的那个差役说:“还请转告泰县丞,明日中午邓某人必会准时前来。”

    这帖子上写的是泰县丞和妻弟孟岚重二人邀请邓坦兴,因此隔天中午,除了几个跟班,邓老爷赴宴时并未带着家眷。

    三人落座后,泰县丞和孟岚重就硬着头皮开始执行某人所谓的“灌酒计划”。要不是之前有县令醉酒说出秘密那回事,泰蔼鑫是不会如此天真地同意娘子这不太靠谱的计划的。

    因为泰家两人并不打算认错或者重谈亲事,只是单纯想灌醉某人,所以这酒喝得就非常尴尬。

    邓坦兴开始还做足了姿态,就等着面前这俩不知轻重的黄毛小子低头认错。可谁知,对面二人倒好,上来酒杯一端,说个敬字,就先干了三杯。邓老爷还想听下文呢,只得端起酒杯也喝了一盏。

    可见鬼的是,后面这二人就在一片古怪的沉默中,喝了起来,连带着邓老爷都糊里糊涂的灌下去四、五杯。

    等来等去不见下文,邓老爷心头火起,一摔杯子,拂袖而去。

    孟岚重想起他姐姐的交代,连忙跟出去,在楼梯上就拦住了邓坦兴。

    此时,在他们背后,一个身材略矮的男子忽然从玉液房隔壁走了出来,他默默盯着邓老爷的背影看了一会。

    而在楼梯口与孟岚重拉扯的邓老爷忽然晃了晃身子,也不知是因为之前几杯酒喝得太急,还是由于刚才站起来时动作太猛了些,此刻他就有点喝醉了头晕的感觉。

    再加上,害他家名声扫地的混蛋小子这时又堵在他眼前晃悠,于是邓老爷一个没忍住就骂了起来,边骂还边伸手推推打打。

    孟岚重一看这情形正合了他姐姐之前的计划,于是他一边抗住邓老爷那几下没甚力道的拳头,一边开口道:“邓老爷有话好好说啊,本来这事里,我就是纯属受害的,怎么如今倒像是你们家占着理呢,邓老爷你说说看,你怎么就觉得自己有理还打起人来了呢?”

    此时大厅里那些散客也都被楼梯上的争执吸引了注意力,再一看,哟,这不是脱衣治病的邓家大老爷吗?怎么这会还在打人哪?

    那邓坦兴听了孟岚重的话,也是气个半死,他张嘴就想喷回去,谁知酒意上头,一下就犯起了蒙来。

    然而大厅里的众人却听到楼梯上那邓老爷突然大声吼道:“老子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兔崽子管!你算个什么东西?要知道就连这县里最大的官,程瑞年,他都得从我们这里讨钱花,你算哪根葱还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哼哼,回头你就知道了,敢违背我邓家的意思,你以后就休想在这夏麻县混下去!”

    这话说得十分狂妄,虽然平日里,大家对邓老爷也多有尊重,可从之前那个什么脱衣治病的事情闹出来后,这邓家的名声也是可以和那位程县令一比高低了。

    孟岚重又小声说了几句,下面人并没听清楚,可接着邓老爷的话就让一干听众都大吃一惊。

    “哼,他程瑞年自然要听我邓家的,要知道他还有曾家、刘家可都是有把柄的。嘿嘿!今儿就教你个乖,去年我们几家准备和县令一起压着不让常平仓收粮,来赚个低进高出的钱,做得好,上万的银子都是有的,哈哈哈!要不是,要不是……”他话没说完就歪歪斜斜地靠着楼梯栏杆滑倒在地,不一会还大声打起了呼噜。

    诡异的是,整个太白楼里,有那么一刻,只有邓老爷的呼噜声,所有人都被刚才听到的话,惊呆了。

    “诶,他说是县令和他们几家合伙要动常平仓吗?”

    “不是的,我听着,仿佛是不让常平仓收粮,低价收购再高价卖出,赚这中间的差价。”

    “嚯,现在还有人敢打这常平仓的主意啊,真不怕掉脑袋呢。”

    “李兄、周兄,我想来还有点事情要做,容我先走一步,告辞了!”

    “告辞。”

    “告辞了。”

    一时间,酒楼里的人跑了个八成,随着他们跑出去的,还有县令勾结富户企图用常平仓赚黑心钱的消息。

    而跟着邓坦兴来的几个家丁,此时刚吃上饭,他们没想到自己老爷这么快就出来了,因此没能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把老爷带回家。

    此时再过去,话也说了,祸也创了。家丁们欲哭无泪,才养好的臀部估计这下又要倒霉了。

    在佰子苏一伙人的热情帮助下,这条消息迅速地扩散开来。

    当天晚上,另外那几家人怒气冲冲地找上了邓坦兴。在一番争吵、撕扯、谈判后,邓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平复了他们的不满。

    而与这四家比起来,程县令就难搞多了。

    他听到消息后,没有直接去找邓坦兴。但是第二天起,邓家在附近的二十多倾田地就开始享受到官差们仔细的测量与核对。

    这些良田是邓家的根本,一旦出现什么乱子,那邓家才是真的要伤筋动骨了。

    “程大人,您看,这是两个田庄的地契,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能不能高抬贵手?”邓坦兴面色苍白,嘴唇干裂。

    程瑞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说:“我这也是才知道,我堂堂一县之主,只能从你这里讨钱花,和那街边的叫花子很像嘛。”

    “啪!”邓坦兴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都是我这张该死的嘴,喝多了点就管不住嘴,给大家惹祸了,要不这样,我再填一千两银子。程大人,您也知道,我如今已是变卖了家财啊,这一千两还是从我娘子的嫁妆里拿的……”

    “唉,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不是嫌你给的少,只是这做事吧,咱得讲个公平,我可听说曾家拿了你二千两银子外加三个田庄一个山头呢……”县令大人满脸正色地说着。

    一番讨价还价后,邓坦兴几乎被掏空了老本。中间他还企图把小女儿送给县令做妾,以图减少些损失。可程县令一点不傻,他要是收了邓家的钱,那倒没什么影响。可若是真纳了邓家小姐做妾,不说泰县丞以后估计绝难和他同心,就家里那盯着他的老货,估计第一时间就要向京城报信去。真惹恼了岳家,他两年后估计就得滚回去看人脸色讨饭吃了。

    几天后,大家发现,邓老爷在遣散家仆。对外说是因为最近快过寿了,做点好事积积德,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邓家正在迅速地衰败。

    平日里,你来我往似乎关系很好的那几家,如今就像那见着负伤猎物的群狼,都绿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邓家。

    而咬下去最大块肉的程县令,则安逸地在家中听着小曲,喝着小酒,好不逍遥快乐。

    邓坦兴如今也没功夫针对泰家了,他现在连自保都很艰难,可孟岚琥并没有就此放过他。

    某日傍晚,他从十里外的自家田庄忙回来后,刚进城就被佰子苏他们盯上了。

    不多时,借口出门看花样子的孟岚琥就抄近路追到了邓老爷身后。

    再后面的事情,邓坦兴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大官,那大官的侍卫压着他把去年他们的那些谋划都一一写了出来,最后还不忘签字画押。

    虽然从始至终,他都被压在一个角落里没见到任何人露面,可那种压迫和恐慌的感觉是无法作假的,他心想,这桩事情终于要被捅开了。

    而若是被那几家和县令知道,是他提供的证词,估计他一家老小都别想逃掉。

    于是,邓坦兴慌慌忙忙收拾了些轻便财物后,带着老婆孩子和最后一个仆人,赶了辆车,在当天城门快要关闭时,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夏麻县。

    三天后,来收邓家宅子的曾员外吃惊地发现,邓家人全都不见了,而此处已经人去楼空成了个空宅。

    邓家这一跑,倒真把程瑞年和曾、刘那几家人吓到了。

    他们龟缩了一阵后,发现并没什么动静,这才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由于邓家走得匆忙,他们离开时,家里还剩下不少值钱物件,只因不便携带,这才抛舍了去。

    而佰子苏他们在得到孟岚琥嘱咐后,就一直盯着邓家。当看到他们逃难似的离了城后,那些剩下的东西就都便宜了佰子苏他们。

    一番拆洗倒卖后,民援社获得了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收入。这笔收入中,五成分给了佰子苏一群半大小子,两成分给了在销售环节出了大力的高二狗,再拿出一成买了些布匹,每家都分了些,连带着佰子苏他们也终于有了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新衣服。

    最后剩下两成,也就是二十两银子多一点。被孟岚琥拿来当作了本钱。她准备把酿酒这件事,好好地做起来。

    这天晚上,民援社再一次聚集起来。如今社里只剩下三户人家,泰家、张屠户家和卢寡妇家。再就是佰子苏那伙十九个小兄弟以及高二狗大侠了。

    泰家不大的院子里,放了三张桌子,也幸亏各家只是派了代表来,佰子苏那边也只有三个小子跟来,这才刚刚好让大家都坐下。

    孟岚琥下午就备好了菜,如今略回个锅,就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

    大家刚准备吃,高二狗就站了起来,他有点局促地搓了搓手说到:“那个孟娘子,泰大人,前日我和普大、楚三说了我们这个民援社,他俩都很想加入,今天特意托我问一句,这入社可要什么条件,他们能不能也像我这样入社?”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要知道在泰家夫妻二人看来,那假扮侍卫与公公的普罗逸和楚月易都是既有本事、性子又稳的人,且之前合作过那次,也能看出人品都是很可靠的。

    于是孟岚琥点点头说:“要说咱们社有什么要求的话,当初建社之初,我们只是为了自保。如今真要说的话,我想,不为非作歹,互助互爱必然是要有的。至于其他的就让咱们县丞大人细想想,等他写出来后,再正式告知大家吧。不过你那两位兄弟想入社,我们是非常欢迎啊,只是他们俩平日都在省府,且跟着戏班子也很难自由行动,你们可想过要怎么办吗?”

    高二狗被问得愣住了,他只觉得这民援社是个好地方,自家兄弟能入社当然最好了。可孟娘子这话也说得对,如果不能一起行动一起做事,那就只是挂个名字了。

    虽然张家、卢家也很少参与行动,可人家每个月都交了钱粮啊,他那两兄弟平日也没攒什么钱,自己吃饭都勉强,更别说交钱了。

    挠了挠头,高二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再和他们商量商量,不过他们肯定是要入社的啊,孟娘子,这个没问题吧。”

    孟岚琥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说到:“没问题,而且若是你们想不出好办法,也可再来找我们商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大家哈哈一乐,这才正式开吃。

    吃到一半,孟岚琥才开始说正事,“今天把大家聚过来,不但是彼此见见面,更主要的是,我打算弄门生意起来,让大家都参与进来,以后就靠这门生意赚些钱来维持咱们民援社,若有多的,也能补贴到大家身上。”

    一听有钱赚,这伙人都兴奋起来。

    接下来,孟岚琥就把酿酒卖酒的打算仔细说了一遍。

    因为上次酿的酒只卖了五分之一,除开留下自己喝的十坛外,剩下还有两百多坛,这其中一斤装的约莫一百五十坛,三斤装的为五十坛。

    在核算了成本后,小坛定为最低一百文,大坛三百文,出售时只能比这个价高,不能比它低。

    然后,孟岚琥就把工作分配了下。首先是由高二狗、佰子苏以及孟岚重三人牵头,负责在邻近地区出售酒水。

    对他们的要求是,安全第一。无论何时都要至少两人以上一起行动,如果是年龄较低的,则要四人同行。

    佰子苏等人在泰家学了这么久,普通的书信记账都能胜任了。因此对他们出去后的账目问题,就统一交给了孟岚重管理,毕竟这位就算账来说,还没见过比他厉害的。平时则由实际出售者每天记账,每月汇总。

    剩下的,去哪儿卖,以及如何卖,孟岚琥就全部交给他们自己去想了。事实证明,佰子苏的商业头脑非常发达,而高二狗的存在也让他们避开了很多危险和陷阱。当然,孟岚重在出去野了这一趟后,更是学到了很多诡异的东西,这些草根里长出的知识,在今后的日子里无数次给他帮了大忙。

    佰子苏他们负责卖,而泰家、张家和卢家就要负责在家继续酿酒。

    首先是要准备一个更合适的酒窖,以前的那个实在太小,孟岚琥自己买的那些米都因为这原因没法全部酿成酒水。

    虽然这个小地窖做了很好的防水涂层,可今后一旦要扩大生产的话,它就绝对无法再满足要求了。

    不过好在,现在这第一阶段并不立刻就要用上酒窖,大家还有修建的时间。也因此,那些买回来的坛坛罐罐都被集中先存放到卢寡妇家了。她家没什么人,地方还大,正适合堆放这些东西。

    经过几天商议后,第一批卖酒小队,准备出发了。

    为了更好地推广自家的酒水,佰子苏他们特意买了批木头做的小圆瓶。这些小木瓶每个只能装一两酒左右,但是因为是木制的,故而非常适合四处走动时携带。

    因为是第一批人马,所以年纪小的都没让去,只选了包括佰子苏在内的六个小子。这六人都是十岁以上,且相对强壮些的半大少年。除了这六个,就是高二狗、孟岚重两个大人了。

    孟娘子嘱咐他们不要急,慢慢来,最好不要分开行动,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等以后把路摸熟了才能分组做事。

    终于,这一日清早,一行八人,背着一百个小木瓶,兴奋又忐忑地出门了。

    不过,恐怕没人能想到,他们刚出城门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事情要从他们刚到城门时说起。这天城门值班的正好是宋满斗,他一眼就认出了迎面而来的,是泰县丞的小舅子,孟小弟。

    “宋大哥,今天该你站岗啊?”孟岚重欢快地跟宋满斗打着招呼。

    “是啊,你们这是要出门吗?”宋满斗很喜欢这个爽朗的小子,看他们就两个大人,其他都是孩子,不由得多问了句。

    孟岚重得意地点头道:“哈哈,就是要出门咯,我们先去盘凤镇,宋大哥有没有什么想带的东西,回头我给你带回来。”

    “没有没有,你们出去要多留心啊,骗子小偷拐子可不老少呢,有事可以找差役,县丞大人的名字在附近还是能管用的。”宋满斗叮嘱了几句。

    出了城后,高二狗带队,大家朝着十五里外的盘凤镇走去。

    走了约半个时辰,忽见路边有个中年汉子正在打孩子。

    比较奇怪的是,那小孩并不像一般孩子挨打那般要么躲闪要么求饶,这小家伙手挥脚蹬还上嘴咬,看上去竟像是在拼命反抗似的。

    那打人的汉子看着有人过来了,突然开口骂道:“你个死崽子,天天就想进城玩,今天差点害的你娘急昏过去,看我把你捆回去,不好好揍你一顿就不算完!”

    看来这是个想进城玩,偷跑出来的调皮小子。就在大家快经过这父子俩时,那一直在挥拳蹬腿的小子,突然大喊一声:“佰哥哥!”

    他这一声喊让佰子苏顿时转头看了过去,而那打人的汉子则立刻揪着小孩就准备走,边走还边说:“瞎喊什么,那不是你大伯家的哥哥。”

    “站住!”佰子苏已经意识到这对父子俩有问题,脱口就喝了一声。

    不曾想,这声喝,直接让那汉子抱起不断挣扎的小孩,拔腿就跑。

    此时,高二狗他们已经反应过来,这是个拐子!

    高二狗和孟岚重一人背了三十瓶酒,此刻二人也顾不得放下,朝佰子苏喊了句话,就追了出去。

    佰子苏转头对李二饼说:“你赶紧回城门口,和刚才跟孟大哥说话的那个兵爷说,我们遇到拐子了,我刚看了下,那被抓的小子好像是丁小胖,你记得让那兵爷派人去丁家看看。”

    李二饼把身上的十瓶酒放下来,扭头就朝城门跑去。

    佰子苏又让窦宝带着另外两个小弟留在这里看着四十瓶酒,然后就和比较能打的魏欧暮一起去追高二狗和孟岚重了。

    一行八人,转眼就分成四批,朝不同的方向散去。

    当佰子苏和魏欧暮追过去后,就看到高二狗和孟岚重正与三个男人纠打在一处。高二狗一看佰子苏来了,连忙指了个方向,喊了句:“留神点,搞不好还有接应的。”转头又拼命去打那想要拦住佰子苏的男子。

    佰子苏听了眉头紧皱,和魏欧暮连忙朝前跑去。他们刚跑开片刻,孟岚重终于逮到机会,把中间一人打倒在地,他扭头冲高二狗喊道:“你快去帮小佰他们,这仨我拦着!”

    高二狗也担心前面还有其他拐子,佰子苏他们也不过十多岁的孩子而已,于是看了眼孟岚重后,咬咬牙,拔腿追了过去。

    孟岚重虽然才十四岁,可他天生力气就比旁人大,如今不求杀敌,只求拖住,倒也勉强能做到。他硬抗着挨了不少拳脚后,终于把其中一个人抱起来朝另外一人扔了过去,这一下终于把三个拐子都扑倒在地,剩下的就是不断地把这三人撂倒撂倒再撂倒了。

    边忙乎,孟岚重边想着,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一捆绳子,这次要有绳子,早就把这三个猴解决了。

    他这边没敢放这三个人起来,佰子苏那边倒比较顺利的找到了丁小胖和那拐子。

    这要说起来,还得说丁小胖立了大功,无他,这小子够胖够抗打。

    他死沉死沉地坠在拐子怀里,一路上还不断踢蹬那倒霉的拐子。

    当佰子苏和魏欧暮追上来时,那拐子也累得快要口吐白沫了。

    等到高二狗紧跟着也追上来时,那拐子就干脆投降了。

    于是当李二饼领着宋满斗和几个兵士赶过来时,就看到孟岚重和高二狗以及五个半大小子正压在四个哀哀惨叫的拐子身上。

    一进城,丁小胖就被他那哭成狗的爹妈爷奶抢着接了过去,而孟岚重这八个人则被当作英雄大侠,敲锣打鼓地押着四个拐子到了县衙。

    于是县丞大人就看到两个时辰前刚雄心万丈离开了泰家的蠢弟弟,此刻却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