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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一离开这林子,我体内的蛊虫就平静了,而且好像没发生过刚才的兴奋一样,这是这么回事。”刚刚走出门口,陈一叶的声音,便跟着响了起来。
看来,不止我觉得轻松了,陈一叶亦是如此。
我顿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放眼看着林子上方的天空,顺着月光的方向,我居然发现,一道亮眼的白色光芒,一闪而过。
结界。
这里,居然有结界。
我的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
这林子居然身处结界之中,与外界隔绝,而里面定然是个独立的空间。
所以里面的力量,天气,以及对人的感知力,对力量的吸引力,都与外界不同,完全遵从着它自己的法则,只是为什么,刚刚我们进入这林子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呢?
不对,我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走吧,别看了,我们先回去吧。”陈一叶亦是回头朝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拉了拉我的手臂道。
微微点了点头,只是当我转身朝镇子方向走去的时候,不由得,又愣住了,心中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与其说这林子在结界里,不如说这镇子在结界里,结界围绕着镇子,和林子分成两边,林子的结界,和镇子的结界,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微妙的细线,若不是仔细观察,绝对发觉不到,其中的异样。
只是,偌大的两个结界,居然让我们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这设置结界的人,又是何等厉害了。
而抬头所见之处,半空中,一道道黑色的烟雾,正从镇子上方结界的边缘缓缓流动,而后汇入了林子这边的结界中。
就仿佛,是林子的结界,正在吸收镇子结界中的阴气,而且波光淋动,怪我在镇子上感觉不到任何阴气,原来都被这结界传输进了这林子里。
如此强烈的阴气,要死多少人才会汇聚而成?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设置这两个结界,又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是这林子的主人,会是我刚才见到的那个清末女子吗?
那她为何不现身见我,还是就连她都被困在林子里无法出来。
我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手中的灵符已然燃烧起来,运转着体内的鬼泉之力,开始试探着里结界的牢固度,这裁发现,林子里包裹的阴气,居然没有丝毫外泄的情况。
结界将阴气紧紧包裹在里面,好似被什么东西吸收,又好似被什么东西净化,我将手指划开一个小口子,挤出一滴血抹在额头上,让我的双眼可以看得更加清晰了。
第一次学着使用手指血,想不到效果,居然会如此明显。
视野变得清晰起来,而我亦是发现,林子里包裹着浓浓的黑烟,而这些黑烟之中有着点点的墨绿色光芒,就跟,我看到的,镇上焚烧尸体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定然是魂体的的力量了,亦是难怪,刚才陈一叶体内的蛊虫会突然变得兴奋,吸收到如此浓烈的阴气,就好像人吸食毒品般,瞬间脱离控制,无法自主,倒也就说的过去了。
我知道,或许到了此刻,即使我们从林子里面走出来了,可是却我们,其实并没有突破这层层结界。
虽然到现在,我亦是还不知道这个结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可是,此刻,我知道,至少我们,已经受到结界的影响了。
微微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掏出一把清心符燃烧起来,随着那灵符燃烧的灰烬围绕着我们飘转,一丝丝黑色的雾气,从我们的体内飘了出来,而我们亦是觉得,脑袋瞬间轻松了许多,人亦是跟着精神了起来。
回到屋子后,我还特意将灵符的灰烬,伴上一些香灰泡水给陈一叶好好洗了个澡,祛除一下身体里蛊虫沾染到的阴气,虽然未免有些太过小心,可是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我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回到屋子里,想着我都出去折腾了大半夜了,这刘翔宇居然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话说,这家伙,不能喝酒,还非要喝那么多,现在,居然还要我来照顾他……
不过,我或许也知道,其实,刘翔宇的心中,这段时间,或许一直都不痛快。
我听他提起过,当年他父母工作忙,便把他姥姥接了过去我,刘翔宇算是他姥姥一手带大的了。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是他姥姥一直在陪着她,到小学,到初中,再上高中,姥姥都是那么,一如既往地照顾着他。
等他考入了大学,也就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姥姥却是独自一人回到了这镇子上,准备安度晚年。
再后来,因为工作太忙,他都没时间回来看一眼,买了东西快递也寄不到这里,只能靠着电话联系,遇上阴天还没有信号。
好不容易请了假回来,姥姥身体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日下,刚才他还发誓,若姥姥能好起来就把她接回自己的住处,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想到他姥姥,我又离开了房间,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就去瞅一眼,从来第一天我见了她姥姥一面,就没再去看过。
既然我入了这个圈子,那么或许,我可以从不同的方式上,去帮帮他。
傍晚看到她的时候,虽然看起来精神差了点,但是身子骨还算硬朗,可就几个小时前,忽然连床都下不来了。
既然今日正好发现老人的事,我就不得不担心,姥姥身体每况日下的原因,会不会跟大多数老人去世的原因,一模一样呢?
姥姥住的屋子是在一楼的角落里,也是院子的主卧室,我看过风水,这屋子位置还不算错,汇聚阳气,适合养老。
按理说老人住在这样位置的屋子里,不会出现什么大灾大难,恶鬼缠身这种事,但今日见了那林子,恐怕再好的风水都会有所影响吧。
轻推开屋子的大门,里面很昏暗,姥姥安静的躺在床上,此刻已然陷入了熟睡中。
我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搭上姥姥的手腕,脉象依旧很乱,单靠号脉我无法知道她突然卧床的原因,毕竟医术我只懂皮毛,若是李夏蝉在就好了,以他的医术,或许他一眼就知道这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