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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池眉头紧蹙,低声问道:“不能陪我一辈子,这话什么意思?”
顾心艾双手掩面,泪水将决堤的江河,止也止不住:“我,我……”
她哽咽了几声,终究没能继续说下去。
一双手伸了过来,捧住她的脸颊,拂开她沾满泪水的手,赫连池声音轻柔:“心艾,看着我。”
顾心艾睁开眼,沾着泪水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晨间浓雾中羸弱的小草,望着那双沉静的眼眸,她抽泣的声音逐渐转小。
拇指擦去她的泪痕,赫连池的声音仿佛能安抚人心:“我们不是说好了,不管今后遇见什么困难,都要共同面对。”
他嗓音降低,沙哑道:“你,又要逃避了吗?”
顾心艾摇了摇头,秀眉拧起,神情脆弱到惹人怜惜:“不是的,可是这次的情况,和上次根本不一样。”
说到这里,她鼻头一酸,声音里再次带着哽咽:“我爱你和心心,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都待在你们身边……”
可是,她不能啊!
HIV病毒已经注入体内,她的生命不知何时会走到尽头。
时间每走一秒,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就少一秒。
如此,你让她如何不伤心?
“心艾,你只需要知道……”赫连池俯下身,在她唇角烙下一吻,眼神温柔似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是死亡!”
对方惊慌到有些神经质的表现,与异样的话语,让他不得不往坏处想。
在这一天的囚禁中,心艾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变得这样脆弱?
垂眸扫见她手上的伤痕,眼里的温情转为冷冽,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将她所遭受的痛苦,成倍奉还给肆虐者!
顾心艾扁了扁嘴巴,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沉默许久才说道:“我被她们注射了艾滋病毒。”
她以为她会抓狂,会哭喊,可她只是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平静到,有些置之度外。
话音落地,赫连池的身体僵住,嗓音颤抖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被注射了艾滋病病毒,可能等病毒潜伏期一过,我就成艾滋病人了。”顾心艾轻笑一声,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赫连池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握住他的手,顾心艾直视他的眼睛,眼里一片坦然:“你告诉过我不要逃避,怎么现在逃避的人成了你?”
掀起病服衣袖,白皙的胳膊上伤痕累累,可见昨天她遭受了怎样的非人待遇。
赫连池神色一沉,眼眸里酝酿着寒风暴雨。
“你看,这个就是当时她们给我注射时的针头,我记的很清楚。”顾心艾指着那个针眼,不咸不淡说道。
说完,她望着一脸震撼的男人,略带歉意笑了笑,苦涩道:“最后我想自私一把,我不想离开你,但为了不把病毒传染给你,今后我们可能得保持距离了。”
赫连池抬起眼眸,黝黑的眼睛像一潭深水,令人捉摸不透。
忽然,他纵身将顾心艾扑倒在床,紧紧地将她吻住,长舌直入抵死相缠。
顾心艾瞠目结舌,拼了命的挣扎,模糊不清的声音从相贴的嘴唇中传出:“你疯了,不要命了吗,走开!”
回应她的,是赫连池越加有力的深吻,一吻过后,两人气息都有些不均,他低头坚定的看着她:“想撇下我走,不可能!”
说着,再次低下头与她激吻,顾心艾第一反应是咬他,但一想到艾滋病的传染条件,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她脚上用力,踹向他的胯下,心绪激动的赫连池没有堤防,被她踹了个正着。
趁着对方吃痛的功夫,顾心艾跌跌撞撞的跑向床,往门口跑去。
望着她蹒跚的背影,赫连池心如绞痛,连忙下床将她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我说过可以陪你走到死亡,怎么能食言?”他扯下领带,将她的双手绑在床栏上,不疾不徐的说道。
顾心艾挣扎不断,眼泪破堤而出,哭喊道:“你这个疯子!你就没有想过赫连心吗!她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
将她绑好之后,赫连池俯下身,眼眸沉暗的看着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能没有你?”
望着那双饱含痛楚的眼眸,顾心艾动作僵硬一瞬,旋即再次破口大骂:“什么不能没有我,没有我世界照常转,但你不同,你是环亚的顶梁柱啊!”
赫连池闷头扒着她的衣服,瓮声瓮气回道:“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生当同衾,死当同穴,放你一个人去死我办不到!”
手下的衣物越来越少,往日光滑无暇的身体上,此时伤痕累累满是血痂。
赫连池的手颤了颤,心在滴血,他低声吻着她的耳垂,呢喃:“你不是说你被注射了艾滋病毒吗,那一起死就好了……”
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环亚如果没有我,有无数人可以任职顶替。”赫连池温柔的与她轻吻,唇舌间有咸苦的味道,是她的眼泪:“但你不同,你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
或许他可以苟延残喘,但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死混蛋,臭混蛋……”顾心艾已是提不成声,她的力气哪有男人大,只能仍由对方索取。
两人相吻间,津液相换,舌头缠绵在一起,仿佛像是经历世界末日一样,彼此都花了自己所有的精力。
顾心艾是拼命的躲闪,赫连池是拼命的追赶。
两人抵死相缠,谁也不让谁,只为了让那颗心更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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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一间处于地下室的房间内,三个身影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里。
透过窗户,齐悦冷眼看着三人,声音阴寒道:“你们早该知道有这下场,不然怎么连我表哥的人都敢动?真是找死!”
她推开窗,让声音更好的穿透进去:“怎么,现在开始知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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