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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庭已经失踪半月有余,颜落回不会傻到在刚劫走沈延庭就带着他返回蓝火教,因为一发现沈延庭失踪,五灵庄就联合武林各派严加监视各地进出之地。尤其是这一条前往大漠的必经之路,早已经在洛阳封口,盯了大半个月也没见到可疑人物离开。
秦毓景其实心中有些迷茫,不知茫茫人海该从何处下手寻找,一旦途中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很有可能就与颜落回和沈延庭擦肩而过。
而他又怎么会知道沈延庭如今正在洛阳城外的蝴蝶谷内,而操纵这一切的正是现下与他同车的秦雪初!
水叔看了看闭着眼靠在一旁的秦雪初,低声对秦毓景道:“雪初公子似乎有些疲惫,早前听你爹提起过他身体自小不适,怎么这一趟他也来了?”
“三弟虽然从小身子弱,但是这么多年来调养的还不错。只不过前些日子跟奉剑楼楼主交了手,所以受了重伤。如今重伤初愈,所以才会有些憔悴。原本便是三弟打算带洛姑娘来求药,这不是五灵庄出了变故,所以沈家兄妹他们才会与我们一道。”秦毓景答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洛姑娘在你三弟心中甚为重要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对洛姑娘似乎也很在意啊。”水叔行商多年,见过多少人物,这几人之间的一点小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的双眼。
“水叔取笑了。洛姑娘与三弟相识在前,是知己之交。毓景确实倾慕洛姑娘,只不过现下并不是谈及这些的时候,还请水叔别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免得洛姑娘尴尬。”秦毓景为人一向实诚,也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意。
“好好好,老夫可不爱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愿意低调便是,不过那位沈越沣公子倒是毫不掩饰自己对延青那丫头的喜爱之情啊。”
这一路上水叔见那沈越沣一会关心沈延青渴不渴,一会询问累不累,沈延青一副被苍蝇缠了身的不耐烦,可是偏偏沈越沣还是那般殷勤关切,众人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是十分明了。
“沈公子确实仰慕延青,嚷嚷着一定要遵守婚约,延青有时被他过分的热情和执着给弄得有些尴尬了,不过沈公子为人单纯,不论是家世还是性格,想必若是这门婚事日后能成的话也是美事一桩。”秦毓景其实觉得如果这婚事能成也不是一件坏事。
“老夫也觉得沈公子为人不错,起码待延青这丫头好啊,将来嫁过去不怕受欺负。”水叔忍不住又撩了帘子,看向前面坐着沈延青等人的马车。
“嗤!”原本闭着眼睛的秦雪初听了水叔的话发出一声低笑。
“雪初公子,老夫方才的话有何不妥之处吗?”
“水叔多虑了,延青功夫那么好,沈公子又不会功夫,将来若是过了门必然是不会受欺负,水叔还不如担心一下沈公子会不会被沈女侠给教训了!”秦雪初笑道。
“哈哈哈,也对,也对!”三人又说笑着几句,马车继续前行。
这边沈延青、苏晚晚和洛云霄共乘一车,而许家兄妹和不会武功的沈越沣同乘一车,其他人则骑马前行。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一辆是装着众人的行李物件,还有一辆则装着中原的特色产物如茶叶等物。既然是装作通商的商旅,自然也要做些功夫伪装一番。
车厢内,苏晚晚一路光忙着看外面的风景,也顾不上加入洛云霄和沈延青的谈话。
沈延青道:“云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水叔有些奇怪?”
“奇怪?此话怎讲?”洛云霄觉得这个水叔为人和善,很是亲切,倒是没觉得哪里奇怪。
“就是,你不觉得他好像很了解我们,跟我们熟悉的太快了吗?”沈延青道。
“水叔为人亲切,也不因为年龄的缘故与我们产生隔阂。这不是很好吗?怎么,你怀疑他有古怪?”
“也不是,就是觉得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好像,好像我爹总是对我开玩笑一样亲切。”沈延青低声道。
“延青,你是想念老庄主了吗?”或许正是因为水叔的年纪和为人与沈老庄主很像,又爱逗她,所以让她产生了思父之情了吧。
“嗯,我看着水叔总是忍不住想,如果我爹还在世一定也是这样跟我开玩笑。”沈延青触及心中痛处,言语间有些失落。
“你真的多虑了,水叔是秦前辈的旧识,毓景也是认得他的。如果是有人假扮,我相信还没有人的易容术是能瞒过你的吧?”洛云霄分析道。
“那倒是!”连自己四哥和爹给秦雪初的易容都被自己给看穿了,更何况其他人。别的不说,在易容术这方面五灵庄绝对是天下第一,就算是爹亲自出手也得用五灵庄独门的易容泥,那自己必然会闻出那独特的味道,当时自己就是这样看穿了秦雪初的。
“所以你就不要多虑了,你不能因为思父之心而扰乱了自己的判断,越是如今混乱的时局,更需要你保持清醒和冷静。”洛云霄虽然有些感性,但是遇事冷静,否则也不能在无回门几年执行任务期间能够全身而退。
安慰了一番沈延青,又想到了自己的过去和不知前路的将来,也是忍不住叹息,一时间车厢内平静了许多,各自也不再说话。
而这边许无闲三人的马车内,许无闲见窗外无人,这才开口道:“我们这次私自离京,如今爹已经知道了,今后回去肯定要受罚,不过我也不是盲目外出的。我选择跟秦府和五灵庄的人一道,一来是结伴而行多一些保障,二来是跟着他们遇到我们要找的人的几率比我们自己去找要大的多,甚至说跟着他们一定能遇到他。”
“越沣,你知道我们兄妹的身份,很多事情你听了便听了,可别出去多说,我不过是搭一程顺风车而已,没有什么不轨之心。”许无闲嘱咐沈越沣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是那多嘴的人,我什么时候多问过你们的事情,上次你假借我的名号跑到五灵庄我不也没跟你计较。”
沈越沣虽然出生京城首富之家,其父沈千山也是个老谋深算的精明之人,不过他这个独子却偏偏对经商和家业不感兴趣,一心只爱圣贤书,自小对舞文弄墨和读书研经感兴趣,说是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教书先生,让沈千山好不头疼。
许乘月虽然骄横,但是似乎对许无闲口中提到之人很是敬佩,立刻道:“我好久都没见到他了,他也不回来看我们,不知道这一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会的,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他,一定!”许无闲肯定地道。
已经赶了一整日的路,他们重点要盘查和打探之地不在这前半段路程,毕竟这前半段路程还是中原武林势力范围,五灵庄和秦府联合各门派早已经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因此只怕是要抓紧时间赶路,可能要到临近关外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因为那里已经渐渐远离中原武林势力范围,能够打听到的消息十分有限。
“延信兄,雪初的伤如今怎么样了?”开口问的不是秦墨云,而是萧落情,倒是教沈延信有些惊讶。
“雪初的外伤已经无碍,还是老问题,内伤难愈,不过也急不在一时,如今也算是平稳。”虽然心中有些奇怪萧落情为何如此关心秦雪初,但是还是如实回答。
“那便好,越往西边这天气越变幻莫测,我是担心她重伤初愈受不了。”萧落情解释道。
“你们说那个水叔是不是很厉害?这西域通商之路可不是太平的,秦府每年也会从西域商队采买一些特产转卖,听说这一路上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马贼土匪常见,邪门歪道多有,这水叔能这么多年来平平安安的往来期间,很是了不得啊!”秦墨云虽然不打理秦府的产业,但是也经常与合作的商人商户闲聊,因此也听说了不少事情。
“的确是,难怪秦大哥会请他来领路,有他在,我们这一路上也会省事不少。虽然说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等到了西域,咱们五灵庄和秦府的名号说不定还不如水叔的大名管用。”沈延信答道。
“你们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早年我去大漠的时候也确实见过很多马贼土匪一类的,他们对中原武林人士并不买账,任你是何门何派。反而是经常往来期间的老商队老商人因为一来二回的熟了,自己送上买路财,他们也不过是求财,反而渐渐的也会略施薄面。”萧落情毕竟也是去过大漠,对那里的情况比他们要了解的多一些。
一行人赶着路,渐渐的又到了日落西山之时,因为要尽快赶路,再加上他们这么多人去哪投宿都不方便,因此早先出发之时秦毓景和水叔商量了这一路尽量能够在外露宿便不费功夫去镇上或村子里。
如今颜落回出发在前,他们紧追在后,必须尽快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耽搁不得。
因此,众人还是和之前一样从官道叉下小路,准备在旁边的林中歇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