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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听说他是炼制出脱胎换骨丹的炼丹师，既然他能有脱胎换骨丹那种奇丹的方子，再有些别人没见过的丹方也不是没有可能。”顾老捧着三张纸，眼神留恋，“不知我可
否把这方子抄走？”
“自然。”平阳王猜到他想拿回去研究，有顾老帮忙测试，再好不过。
誊写了一遍，顾老将其携入袖中，兴奋地离开。
平阳王将方子交给下人，让人赶紧去准备纸上那些药材。
是真是假，只要把药材都备齐了，自然很快会知晓。
凭借平阳王府的势力，仅用一日功夫，方子上面的药材大部分都找到，然而有三样却找不到，主要是因为那三样药材太过稀有，问遍全城的药材铺都没有。
平阳王把此消息通传至白长风处。
白长风笑，问顾卿芸：“真有那三味药材？不会是为了故意折腾人吧？”
顾卿芸挑眉：“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城里都问过，没人听过。”
顾卿芸不紧不慢地念了三个词。
白长风愣住：“什么意思？”
“他们找不到的那三样草药的别称。”
白长风顿时哭笑不得：“你这……这还说不是折腾人。”
故意将三种药草鲜为人知的别名拿出来，害平阳王府的采购焦头烂额，这都不算折腾人还有什么算？
顾卿芸一脸无辜：“我怎知启明城居然没有人知道。”
白长风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板着张小脸像个小老头儿，原来肚子里也尽是坏水，可着劲儿的对付敌人。
顾卿芸继续面无表情。
直至第二日，终于有人知道了那三样药草，收集完送至翠竹居。
白长风装模作样地把每一样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抬头看向站在他旁边的顾卿芸。
顾卿芸微不可见地点头。
白长风直起腰，转身对平阳王道：“药材齐了，择日便可炼丹。”
“今日不能炼？”
“眼下时辰不早了，该用晚膳了。”白长风笑得怡然自得。
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
平阳王忍了。
次日，白长风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吃了午饭，白长风叫上顾卿芸，进了丹房炼丹，并对外下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丹房。
一般炼丹都是很隐蔽的，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师，另外一方面则是炼丹需要精神力高度极中，如果中途被人打扰破坏，丹药未成事小，精神力受损事大。
如此，倒也无人觉得白长风的决定奇怪。
进了丹房后，真正炼丹的自然是顾卿芸，而白长风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奇地问：“青云，你的事办好了吗？”
他们住进了两日，每到晚上顾卿芸就会潜入平阳王府其他院落，白长风早上睡那么晚便是为了掩护她，让熬夜的她可以好好补眠。
顾卿芸摇头：“还没有。”
平阳世子的院子防守非常严。
这平阳王府与一般的世家贵族本就不同，是战场里打出来的权贵，防守不但用的是军事化的那一套，而且守卫的实力也比一般的城防要高。
许是平阳世子如今玄力尽失，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平阳世子的世安苑守卫也最为严密，顾卿芸无法靠近，更别提偷钥匙。
白长风沉吟：“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帮你。”
顾卿芸摇了摇头：“他们都盯着你，我目标小，他们比较不会注意。”
还有一点她没说，如果她被抓住，白长风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如果白长风亲自去偷，两人都得完蛋。
白长风则以为她是不信任自己，眸子微黯。
见顾卿芸看似随意地往丹炉里扔药草，白长风为了避嫌背过身去。
顾卿芸看了他一眼：“可以看。”
白长风背对着她笑了：“不怕我偷师？”
“你不会。”顾卿芸直觉道。
话里的信任驱散了白长风心中的阴霾。
他勾起薄唇，半靠在墙壁上：“怎知我不会？我可是万家商会的人，若是我知道了脱胎换骨丹的配方，拿给万家商会的少当家，说不定我能得个主管的位子。”
顾卿芸一边将三心草的叶子摘下来扔进丹炉里，一边随口问道：“那你会吗？”
问题丢给了他，白长风失笑，轻声低语，微垂的睫毛振翅欲飞：“不会。”
她那么信任他，他怎好叫她失望。
顾卿芸看不到他的表情，听到了他保证式的回答，也翘了翘嘴角，随即压了下去，全神贯注地集中到手里的事上。
白长风虽然口里说着不会偷师，但一直背对着她，只能听到细微的声音，他不出声打扰她，眼睛看着前方，神游天外。
顾卿芸让白长风写的那张方子里很多药材在这次炼药过程中都不需要用到，趁机敛点财，她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对于几个要自己命的人，又何必和他们讲那些道义。
挑挑捡捡，把多余的药材都收进了空间戒指里，剩下的取所需放入丹炉里。
将地火点燃，炉子烧了起来。
顾卿芸倒了些水进去，不一会儿屋子里弥漫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这才抽空看了白长风一眼，见他始终背对着自己，勾勾唇：“你可以转过身来。”
白长风依言转身，特意看了看地火。他知道她没有玄力，一直好奇她如何把丹药炼制出来，这种秘密他不好直接问，毕竟没有玄力还能够炼制出丹药，她是独一个。如果知道了方法，这个世上必然会多去许
多炼丹师，尤其是那些无法修炼的人，他们已经绝了一条路，势必会走这条能够获得尊荣和财富的炼丹之路。
如今她愿意让他了解真相，他欣然，却是不会将她的秘密外传，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她对自己的信任？
电光火石间，白长风心中闪过数个念头，目光转到她脸上：“需要我做些什么？”
顾卿芸摇头：“等吧。”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就算白长风不会炼丹，也见过别人炼丹，她这半个时辰的时间什么都没做，可不像是炼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