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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碎碎念的福娘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她的前途无亮啊。
奈何面前向她谈理想,谈现实的人是亲娘。福娘除了乖乖的听着,还得继续耷拉着脑袋仔细的记下来。
不然,亲娘寻问时,万一答不上来。
呵呵,那就不太美妙了啊。
日子这般在福娘挺失落的忙碌中,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福娘失落于她的自由貌似一去不复返。忙碌嘛,则是亲娘安排的课业,那是一波接一波的了无止境。让福娘有一种是活到老、得学到老的感觉。
五月十五日,晚。
当天的张家晚饭,是福娘动手准备的。虽然,她的厨艺不怎么样,不过,张家人挺捧场。特别是亲娘柳秀秀,觉得福娘的厨艺得在实践中慢慢成长。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张家人都成了福娘练习厨艺的小白鼠。
呵呵,说实在的,张家人的胃在福娘的悉心招待下,已经不那么挑剔了。当然,福娘也不至于弄出来黑暗料理,不过,味道比起亲娘柳秀秀的美味佳肴嘛,确实是差了些距离。
以至于福娘对待自己的厨艺,觉得进步空间还是大大的有。
夏天,热气腾腾。
晚饭很简单。
以福娘的厨艺,复杂的她也弄不出来。
于是,简单的鸡丝凉面,简单的凉拌三丝,以及熬得香浓的小米粥。就是张家人的晚饭了。
晚饭后,禁卫军中值晚班的张春福去上差了。余下来的人,自然是准备消消食,再聊一聊家常里短,打发打发时间。
这一晚,在福娘看来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过去。
事实呢,却不如福娘所想的那样。
次日,黎明星悬挂天边时,在禁卫军中值晚班的张春福归来。
当时,福娘掐着时间起身准备弄早饭。
恰好听得前院门被叩响,福娘便到了前院。在院门前寻问后,听得二哥的声音,福娘开了院门。
天未亮,福娘手势着一盏灯。她借着光亮发现二哥进院子后,神色间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的模样。福娘习惯性的问了一句,道:“二哥,你的脸色发白,是不是遇上了麻烦?”
福娘随口一问,张春福就是脸色大变。
这时候,福娘哪会看不出来。她的二哥真是遇上麻烦了。
“出了什么事情?”福娘一边锁上了院门栓,一边压低了嗓音问道。
张春福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候,锁上了院门,凑近到二哥身旁近处的福娘突然嗅出来不劲头。
福娘使劲的用鼻子闻了闻,陡然,她的脸色微变,声音很低,但是,却是带上了一些疑惑,问道:“二哥,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张春福挺无奈的神情,伸出了他的右手。
借着手头灯盏的光,福娘看清楚了二哥的手掌到腕间,绑上了层层的止血布条。就算是如此,布条上面的血渍依然是醒目着。
“去厨房。”
福娘拉着二哥未受伤的左手衣袖,往后院的厨房里拽。
等二人进厨房后,福娘才是松开手头的二哥衣袖子,问道:“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春福用左手随意的拉来一把小凳子,摆在灶台后的柴堆旁。接着,他一屁股坐在后,叹一声,道:“我挺倒霉的,遇上了天大的麻烦。”
福娘没有打断二哥的话,静静的听着。
“昨个晚,我值班时,想躲个懒。”说到这里时,张春福是脸红了一下。他到底不好讲出来,他是人有三急,想寻个角落解决一下内急需求。
张春福在禁卫军中是不太受重视的。上差后,一直就是一个小罗罗。干的事情嘛,是在偏僻的冷宫、废弃院子一类的地方巡逻。
这等地方,两人一组的巡查队伍,想摸个鱼躲个懒嘛,再简单不过了。
没曾想,这是解决一下内需问题,就撞上皇宫中的阴谋事件。
“非常不凑巧的听见了,有人想算计皇子龙孙的事情。”
“虽然没听清楚具体的多少话语,不过,隐约间倒是听得太子殿下、皇孙、丞相几个字眼……”张春福感叹着他自己的倒霉,继续说道:“本来我打算默默躲开,谁料想,在退后时,好死不死的一脚踩中了枯枝,结果弄出来声响。然后,被发现了……”
想想当时的场景,张春福现在有些后怕了。
“你如何解决问题的?”
福娘问道。
“把接头的小宫女、小太监一起弄死后,通通抛进了冷宫里的一口枯井中。”张春福的眼球里,有些充红的血丝。显然这一切对他而言,也是有许多的压力。
“你的伤势怎么弄出来的?”
福娘再问道。
“那小太监会武功,我怕动静太大,惹来其它的巡逻人手。直接以伤换命,置之险地而后生。”张春福露出些嘲讽的笑容,道:“所幸,我赌赢了。”
这时候,福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二哥遇上麻烦,又是逃脱出来,福娘是感觉到了老天保佑啊。
对于小宫女、小太监的死亡,不知道为何?在心底里,福娘并没有太多的浮动心思。福娘觉得,貌似二哥的安危更让她看重。
呵呵……
福娘忍不住在想,她为何对生命如此莫视呢?
摇一摇头,摇散了胡思乱想,福娘镇定了心神。她很明白的,比起陌生人的死活,她更在意了亲人的平安康泰啊。
“今天十六,你们每半月轮一次班。”
“你将转到白天的正常上差,二哥,你觉得你那明显的伤势能隐瞒过谁?”福娘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张春福傻眼了。
显然,之前一直亢奋着精神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了后续的麻烦。又或者说,那时候,头一回要人性命的嘛,张春福更多的还是沉浸在一种负罪感中。他有许多的惧怕郁积在心里,自然来不及想清楚后续的事宜。
“这……”
张春福沉默了。
“早饭后,把此事与祖母、爹娘说一说。”
“从今日起,我替你去禁卫军中当值。直到你的伤势痊愈为止。”福娘提出了解决的法子,她道:“皇宫里的事情,咱们家掺合不起。”
“你昨夜当值,一定容易上了有心人的名单。所以,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你受伤的事情一定不能泄漏。要不然,那就是妥妥的把柄。”
张春福迟疑了,道:“这不合适吧?”
“我看挺合适的。”
福娘说了这话时,挺熟练的到灶台后点了火。此时,张家的两口灶眼,一口烧了热水,一口煮起早饭来。
待灶台里的火旺后,福娘添了木柴。
随即,福娘转道去了她爹的书房中,寻得治疗伤势的伤药和干净的白布、剪子。然后,转道回了厨房。
她先是舀起热水到木盆里,加上冷水,把水温降得合适后。
福娘对二哥张春福招呼了话,道:“二哥,趁着这会儿的功夫,你那沾上血渍的布条,我给拆开,伤口好好的清冼一下,再上伤药后,重新包扎一回。”
对于小妹的好意,张春福没有拒绝。
当天,早饭后。
张春旭去了府学。
福娘则是央求着她爹晚些上差。然后,把二哥张春福的倒霉事,一一说给了祖母、爹娘。最后,再附上了她的解决法子。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去禁卫军中替春福当差,这不是乱弹琴嘛。”柳秀秀表示了反对。
“祖母、爹,你们也反对娘的意思吗?”福娘寻问了话道。
张李氏、张启母子在沉默。
祖母和爹二人没说话,福娘心头有点儿数。所以,她继续道:“娘,我晓得你是担心我干不好二哥的差事。”
“可这也是没法子中的法子。”
福娘苦笑,道:“娘,女儿这不是为了二哥一个人着想,是为了我们整个家着想。”
“皇宫里有胆子谋害皇子龙孙的,岂会是简单人物?想来那等贵人,是瞧不上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许是那等贵人愿意,能像捏死了蝼蚁一般的捏死我们张家人吧。”
福娘越说话,神情越低落。
“娘,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经不起某些贵人的恶意。”福娘非常明白的点出了张家的处境。
柳秀秀这时候听得小女儿一席话后,神态有些颓废。
“咳……”
张李氏轻咳了一声,聚齐了张家的目光后,说道:“我看福娘的话有些道理,不如且让她去试一试。”
“启儿,你的意思呢?”
张李氏把皮球踢到了儿子的脚边。
张启的目光在次子和小女儿的身上是绕了一圈后,望着亲娘张李氏,回道:“依娘的意思。福娘替春福去代班上差。”
“至于春福的伤势,想要痊愈后不留明显的疤痕,得娘你多操心了。”
对于儿子的话,张李氏是轻点了一下头。
宏武十二年,五月十六日。
上午,福娘在二哥张春福的一翻详细述说中,对禁卫军里会接触到的人物稍有些了解。当然,个人的差事范围嘛,更是有清晰的认识。
午时,轮着换班时,福娘上差去了。
禁卫军,不如福娘原来猜测的那般神秘。事实上,福娘觉得普通的侍卫还是挺苦逼的。
因为,夕食福娘是在宫中用的。她吃了禁卫军的伙食,那叫一个差劲。真是口味差,食材也不咋的,唯一的好处就是管饱,妥妥的不怕大胃王。
至戌时三刻,换班的时间到了。
福娘这一天的差事,算是结束。
当然,在解脱前,还需要到校场的营房内,签字画押一下。
禁卫军文书的案前,福娘刚学着二哥的笔迹,在上差记录里签好大名。
她转身要离开时,一个黑脸大汉在福娘的身边笑问道:“春福小子,你今天咋不一样?没平时的话多,也不叽叽歪歪了?”
福娘嘴角抽动了一下。
她好像记得问过二哥,从二哥的嘴里知道在禁卫军时,蠢哥的人设是话少、冷脸啊。
这黑脸大汉从哪得出来不一样的结论啊?
“没什么想说的。”
“春福小子,你的武功不错。明天下差早,得空了咱们比试一场如何?”黑脸大汉哈哈笑着,对福娘邀约比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