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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道士这么一说,蒯老的眼睛里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致,这个师兄跟这个师弟年纪相差的太大了,而且一看就是一位老江湖了。他不让师弟往下说,肯定是不想得罪云瑕子,但道歉的话里却只说这个师弟太冒失,是个误会。
这个师弟这么耿直的性子,看一眼就说这个水池不能修,恐怕这个水池真的有点问题。
蒯老就笑笑不说话。
那个云瑕子的助理却不依不饶的,这是从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难道不知道风水这一行的规矩吗?本来今天一切都顺顺利利的,他这一句话,只怕今天红包就要少了一个零了。“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一句话,说完就走了,可我们今天的工作要怎么继续下去,而且你以为污蔑了大师就一句赔礼道歉就完了,今天你要是不下跪道歉,这事就没完!”
蒯老听得眉毛一挑,望了云瑕子一眼。
云瑕子耷拉着眼皮子,完全没反应,的确,多少人请他看风水,哭着下跪的又不是没有,而且今天被这个小子当面拆台,要是不强硬一点,他还怎么混。
陶道士也不恼火,脸上还带着微笑,但态度却不像刚才那样的软和了,“这位先生,这么说就有点过了。若说是坏了规矩,我刚才已经诚心道过歉了,若觉得还不合适,今晚我们可以设宴赔罪。不知道是否可以?”
那位助理态度很是强硬,“你以为谁都可以请到大师吃饭?”
云瑕子故作大方的一摆手,“算了,这位既然说到了规矩,看来也是同行。只是这位小哥?”
陶道士忙一拱手,“他是我师傅刚收的徒弟,昨天才入门,所以这事的确是我们不对,还请大师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云瑕子本不想这么算了,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算了算了,后生可畏。”
陶道士呵呵笑着拱拱手,带着李同垣和陶杰拎着东西走了。
云瑕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句失陪一下,急步追了上去。这时四人已经站到了店外,云瑕子低声喊道,“还请稍稍留步。”
陶道士一愣,心想你有完没完,老子是按照道上的规矩,不小心拆了你的台,这才低声下气地再三给你赔不是,但是你要是再没完没了的,老子可不怕你。就你这好好的一片日进斗金的商场非要给人挖个漏金口的水平,你恐怕连小师弟的水平都赶不上。再说,即便老子斗不过你,后面还有师傅撑着呢。怕个球!
云瑕子低声问道,“还请问这位同行贵姓。”
陶道士双手拎着购物袋也不跟他见礼,“小老儿免贵姓陶。”
“陶师傅,听闻前一段时间,贵省出了一位神秘高手,不知可有什么消息。”
陶道士眼珠一转,呵呵一笑,“不便奉告,就此告辞。”
云瑕子冷笑着看着他们三人离去,眼中阴鹜一片。
回到家中,李同垣心中很是忐忑,“师兄,我是不是做错了?”
陶道士安慰他,“你今天说的没错,只是说的时间地点不合适。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没有。”李同垣很老实的回答。
真的跟一张白纸似的。
陶道士心中感慨着,不过倒也不着急,让李同垣泡了壶茶,顺便给孙子点了两片大字,让他在旁边练毛笔字。
“我们这一行的,一般的来说,有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多收少收一定要收和不能收。”
“富贵者多收,因为他们社会影响力比较大,他们的一句话往往可以造福一方,也可以危害一方,所以要多收。”
“贫穷者少收,本来他也没什么钱。”
“老话说,算命不收钱,等于白送人一条命,其实也是让自己沾了因果,所以不能不收。”
“但是,也有三种人,不能收。一,阳寿将尽;二,在劫难逃;三,气数已尽,永无翻身的人。”
“还有四不算。哪四不算呢?”
“一,不算他人隐私。比如有个男人带着他儿子来算命,可是你一看这个男人命中无子,那么这个儿子是怎么回事,不用算也能猜到个七八分。所以这时,我们很多话就不能说。说了,这个男人怎么办,这个孩子又怎么办?徒生事端罢了。”
“第二,不算胎儿性别。有些人传宗接代的思想很重,盼星星盼月亮,就盼个男丁。但是生男生女命盘里早就注定了,说了,搞不好就是一条无辜的性命,所以如果怀男胎还好,有时可以讨个口彩,若是女胎,万万说不得。”
“第三,不算凶徒,那些大凶大恶的人,只能委婉地劝一劝,连说都不能说,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第四,心不诚的不测。”说到这里陶道士又给他普及了一番捞偏门里金典的一些知识。直说得李同垣瞠目结舌,连连点头。
“再者,风水一行里,也有一个规矩,同一桩风水,两个风水师不碰头。若是第一个风水师做不好,主家请第二个风水师再去调整,这个没有问题。但是像你这样当面说他做的不对,那不光是拆台,这已经近乎踢馆了。”
李同垣觉得脸上发烫,“对不起,师兄,是我做错了。”
陶道士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你师兄我在没遇到先生之前,被人追着跑的经历都有。今天这个真的算不上什么事儿。但是以后小心些,不要主动去得罪人就好了。”
说了这些话,陶道士又特地将阿秀的一些规矩讲给了李同垣听,李同垣用心的一一记下。
他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事情没有陶道士想得那么简单,结果没到晚饭的时候,小杰就发起高烧来。
陶道士一看小杰印堂里的青黑色,气得手脚发抖,这个什么云瑕子,太心黑了,居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好吧,我治不了你,可有人制得了你。
李同垣被他那凄惨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